“中毒?”陸時燃一臉難以置信:“誰能給他下毒?他不給人下毒就不錯了。”
好歹是秦家的家主,這么容易就被人下毒,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厲寒洲沒接陸時燃的話,他的目光落在喬蘊那張白嫩的臉上。
喬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動,像是早就料到這件事。
厲寒洲意味深長地挑眉。
看來他家的小朋友,有事瞞著他。
察覺到厲寒洲探究的視線,喬蘊掀開眼皮看他,沒過多解釋只是問道:“能知道中什么毒嗎?”
厲寒洲剛想回答,話到嘴邊又改口:“你想知道?”
“想的。”喬蘊誠實點頭。
厲寒洲開玩笑的問:“我有獎勵嗎?”
喬蘊板起小臉,教訓道:“這是不對的,我們是戀人,應該無條件為對方付出,不可以索取報酬。我研究過的需要利益來衡量的戀愛,才不是戀愛叫互相利用。”
厲寒洲愣了愣,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他輕咳一聲:“我錯了,不該跟你要獎勵。”
“嗯,這才對。”喬蘊臉色恢復平靜,又補上一句:“但是如果你聽話,我會給你獎勵的。”
她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該表揚還是會表揚的。
厲寒洲忍著笑:“好。”
談戀愛的喬教授實在太可愛了,讓他的心里癢的不行。
厲寒洲突然覺得他之前小心翼翼,怕把喬蘊嚇跑的顧慮可以收起來了。
夾在兩人中間,被這股戀愛腐朽味熏得頭暈腦脹的陸時燃:???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里?
而且面前還有一位像羊癲瘋一樣在抽搐的秦老爺子?
在這種場景下秀他一臉真的好嗎?
厲寒洲完全忽視了陸時燃的存在,他回歸正題:“想知道他中了什么毒需要檢驗。”
說著他拿出手機,手指點了點屏幕,發了命令出去。
接著便把手機收起來。
這期間陸時燃望著已經不再抽搐的秦老爺子眸光很復雜。
他一方面覺得秦老爺子很可憐,但又覺得,這或許是他欺騙了他親奶奶的報應。
喬蘊看到陸時燃臉上的神情,便問他:“在難過嗎?”
秦老爺子會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算計秦家讓他們內訌。
她本意是想替陸家出氣,想替陸時燃懲罰他們的。
但陸時燃要是為秦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感到難過,喬蘊反而會質疑自己做的決定。
陸時燃搖了搖頭,嗓音情緒難明:“我對他沒感情,難過到沒有,只是出于人性,對他感到有那么一點點可憐。”
喬蘊點了點頭,沒有難過就好。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了,是厲寒洲的保鏢拿了一套儀器過來。
保鏢恭恭敬敬的把儀器,擺到厲寒洲的面前。
“爺,您要的東西。”
厲寒洲接過來,然后用儀器提取秦老爺子的血液,接著把血液遞給保鏢。
保鏢把血液放到手提箱里,接著對著厲寒洲彎腰告辭。
這份血液,將會送到厲氏的生物研究中心進行化驗檢查。
做完這一切,厲寒洲對喬蘊說:“接下來只是時間問題。”
喬蘊嗯了一聲,然后就見厲寒洲一直看著她。
“怎么了?”喬蘊問。
“就只有嗯?”
喬蘊茫然眨眼。
“沒有表揚?”厲寒洲說完這句話,垂下長睫,“是我不夠聽話?”
陸時燃捏著鼻子,哎呀媽,好濃的碧螺春茶味。
喬蘊握住厲寒洲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乖乖,你真棒。”
陸時燃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就不該在這里,應該在秦老爺子的床底下。
厲寒洲總覺得喬蘊做這個動作無比的熟練,瞇了瞇眼問:“你是不是對其他人這樣做過?”
喬蘊實話實說:“沒有的,只對大白這樣做。”
厲寒洲臉色一沉:“大白是誰?”
“爺爺養的狗狗。”
厲寒洲沉默了。
就突然心情有點復雜。
陸時燃:哈哈哈……狗……嗝……狗狗。
“爺爺不在了,它不吃飯,跟著爺爺走了。”喬蘊聲音小小的,她很少提起以前的事,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來了。
陸時燃笑不出來了,抓了抓腦袋,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種情況,他是不是該說點安慰的話?
厲寒洲把手伸到喬蘊的面前,“再摸摸。”
喬蘊納悶不已地上手摸了摸。
厲寒洲說:“你可以把我當成大白,爺很樂意。”
喬蘊嘟噥道:“你又不是狗。”
說著又摸了摸。
陸時燃:請殺了他這只單身狗,謝謝。
陸時燃決定了,從今以后有厲寒洲的地方就沒有他,否則只會把自己氣到內傷。
“妹妹,我們走吧。”
秦老爺子突然中毒,秦家肯定出了什么事,陸時燃才不想被牽連進去。
喬蘊的注意力從厲寒洲的身上收回來,點頭:“走吧。”
已經知道秦老爺子是什么情況了,再呆下去也沒用。
她很清楚,把秦老爺子變成這樣的人除了秦淵不會有其他人。
一行人從醫院出來,沒有逗留直接坐上車。
他們沒有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人一直盯著他們,那人的視線掃過厲寒洲,蹙了蹙眉,思索再三,轉身往反方向離開。
回去的路上,厲寒洲也跟著走了,美其名曰送女朋友回家。
陸時燃臉上微笑,心里不爽。
車上,陸時燃突然想起一件事:“是誰給我發的信息讓我來看他?我之前還以為是秦家的人,到了醫院連個秦家的人影都沒看到,那肯定不是他們咯。”
喬蘊認為他分析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她跟著來,就是怕這是一個陷阱,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陸時燃甩了甩頭:“算了,不想了,秦家的事和我沒關系。”
喬蘊說:“離他們遠點。”
“妹妹你放心,我知道的。”陸時燃心有余悸:“我可不想再因為他們家的那點破事被綁架一次。”
陸時燃這句話倒是提醒喬蘊了,她摸出手機,給周游發了信息。
讓他派幾個人跟著陸時燃,省得秦家人找上陸時燃。
到了老宅陸時燃問喬蘊:“妹妹,來都來了,你今天就住在這里唄,也省得來回跑。”
喬蘊還沒說話,厲寒洲率先開口:“我送你回去。”
“哦。”喬蘊沒反對,她大概猜到厲寒洲有事要問。
陸時燃更不爽了,呵呵的笑了幾聲:“真是麻煩厲爺了!”
他在麻煩兩個字上加重了音量。
厲寒洲慵懶一笑:“不麻煩。”
陸時燃嘴角抽了抽:啊呸,狐貍精。
“我先走了。”喬蘊跟陸時燃道別。
陸時燃望著遠去的車屁股。
嚶嚶……二堂哥,我不是他的對手啊啊啊!
陸時燃垂頭喪氣,急,怎么阻止妹妹被叼走?
“去哪了?”
陸時燃正走著,眼前的路就被老爺子擋住了。
老爺子瞇起眼,懷疑道:“你不會是去看那老不死了吧?”
“我沒有。”陸時燃就差指天發誓:“我去看他做什么。”
老爺子氣哼哼道:“最好如此。”
他們一直在調查是誰對陸氏下手,最近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那就是秦家。
現在想一想,秦家確實有理由針對他們。
可秦家要想針對陸家,又何必搞這些小動作。
但要真是秦家……老爺子嘆氣。
秦家到底是大家族,陸家想和他們斗,估計會大傷元氣。
這邊車上。
喬蘊對著厲寒洲眨巴眨巴眼睛。
厲寒洲被她逗樂了:“怎么這樣看我?”
喬蘊一臉期待:“你有事問我嗎?”
第一次做壞事,她迫不及待的想和厲寒洲分享。
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厲寒洲都不會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厲寒洲低笑一聲:“秦家的事是你嗎?”
“嗯。”喬蘊觀察厲寒洲的神色,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厲寒洲的神情沒有變化。
厲寒洲猜測道:“陸家的事是他們?”
喬蘊眼睛一亮:“你知道了?”
厲寒洲否認:“不知道,但秦家要是沒有對陸家做什么,你不會對他們怎么樣。”
他很有心機的補上一句:“我了解你。”
喬蘊心情有些愉悅,抿了抿唇問:“我做壞事了,你會覺得我壞嗎?”
“這不叫壞事,你是為民除害。”厲寒洲義正言辭,他在心里想,這要是算壞事,那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不就成了罪大惡極。
他又問道:“你知道是誰給秦老爺子下毒?”
“知道的。”喬蘊幾乎沒有懷疑:“是秦淵,我用了一點點小陰謀,讓他們內訌了。”
“喬教授真厲害。”
這句喬教授從厲寒洲的口中說出來,莫名的就多了幾分曖昧。
喬蘊非常贊同:“我也覺得。”
厲寒洲忍不住的想,喬蘊愿意把這些事分享給他,是不是證明他在喬蘊心里的地位又往上升了升。
不再只是一個研究品了?
等到了陸家門口。
喬蘊一下車就被人叫住了。
“喬喬。”
喬蘊轉頭看去,就見到蘇綿。
蘇綿剛從音樂學院回來,沒想到會和喬蘊碰上,緊接著她又看到厲寒洲。
“厲先生也在,麻煩你送喬喬回來了。”
見到未來丈母娘,厲寒洲收斂起滿身的氣勢禮貌道:“陸夫人。”
蘇綿熱情的邀請道:“厲先生這么照顧喬喬,我們都還沒好好感謝你,改天一起吃個飯。依我看就明天吧。”
厲寒洲:“……”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這算不算間接見家長?
厲寒洲沒急著答應,他先去看喬蘊。
喬蘊不明白厲寒洲看她做什么,以為厲寒洲是等她來問,便問:“要嗎?”
“好。”這可是你自己邀請的。
蘇綿見到他們的相處,以前心里就有的古怪感再次冒出來。
怎么感覺厲寒洲很聽喬喬的話?
蘇綿心里想不明白,嘴上回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就明天。”
厲寒洲樂意至極,他沒多待,跟蘇綿道別后,看向喬蘊的眼神是絲毫不掩飾的溫柔:“我先走了。”
“嗯,再見。”喬蘊態度如常。
等厲寒洲上車走了,蘇綿才納悶道:“喬喬,你和厲先生的關系真好。”
喬蘊說:“很好的。”
“對了,厲先生知道你的身份嗎?”
“知道的。”
“包括盛喬集團的事?”
喬蘊沒有隱瞞,“他是最先知道的。”
她和厲寒洲的牽扯說起來太復雜,所以喬蘊沒有過多解釋,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
原來如此……
蘇綿明白了,所以厲寒洲和喬喬的關系這么好,應該是強者間的惺惺相惜吧。
蘇綿從沒有往兩個人在談戀愛這方面想。
在她的眼里喬喬還小,對情感又淡薄,怎么可能談戀愛。
估計就是和數據談,也不可能找個人類談。
蘇綿試想了一下喬蘊和厲寒洲談戀愛的場景,頓時表情一變。
打住,不能想。
否則她想剁肉。
秦淵在知道有人控制住了監視秦老爺子的保鏢去看了秦老爺子,就立馬趕往醫院。
剛出門口,就和被陸時燃放了鴿子的母親撞上。
一聽說有人突破重圍去見了秦老爺子,她趕緊跟著去。
秦夫人內心惶恐不安:“不是說沒問題嗎?怎么還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不會是秦家有誰知道你做的事了吧?”
秦淵眉目沉沉,“你別自己嚇自己,我的那幾位叔公根本就看不起我們,如果知道我做了什么,恐怕已經直接殺上門了。”
秦淵很清楚。
外公掌管整個秦家,監管極其嚴格,不容許底下出現任何一點私吞。
早就有叔公對外公非常不滿。
現在這些人看中他,不過是以為他好掌控。
等他被推上秦家家主的位置,就沒有人可以管得了他們。
到時候他們不用操心秦家的事,還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淵表面配合的做傀儡,但等秦家真的落到他手里,誰吃誰還不一定。
還未入夏,秦夫人的后背卻溢出冷汗,不過等到了醫院,得知闖入者是陸時燃和喬蘊時。
秦夫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無比氣惱道:“又是這個小雜種,敢情放我鴿子讓我白等一個小時是調虎離山計!”
秦淵猛地看她:“你約了陸時燃見面?”
秦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馬閉上嘴。
秦淵臉上閃過不悅:“媽,你去見他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給我惹事。”
“我這不是怕他有別的想法。”秦夫人理直氣壯道:“你看,我猜對了,他果然對秦家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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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