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秦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對陸時燃下手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沒出面,老爺子不可能懷疑到他的身上。
況且所有證據都指向秦宣,就算老爺子有懷疑他也沒有證據。
秦淵自認為這是一場完美的犯罪,他做事不可能出錯。
秦夫人還是有點不安,絞著手指說:“可是,你外公要是沒有懷疑,剛才為什么要問我是不是見過你妹妹,這不是很奇怪?他針對陸家的事失敗了,還有心情問我這些事。”
秦淵緊擰著眉,這點的確很奇怪,他沉呤片刻,才道:“我了解外公的性格,他如果懷疑我,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我。”
他的外公自負又高傲,總覺得這世上沒有人可以躲得過他的算計。
他對他們好,不過是因為在他的眼里,他們是他的附屬品,他高興了就施舍他們一點好處,不高興了就可以隨時把給的好處收回來,他們還無法反抗半分。
外公從不覺得他們會鬧出什么事,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那個人。
秦淵想到這里,輕蔑的笑了一聲。
終有一天,他會讓外公知道,幼虎已經長大了,擁有了可以反撲虎王的能力。
秦淵想了想,囑咐秦夫人:“最近你安分點,別惹我外公不高興。因為陸家的事,他估計會氣一段時間。”
秦夫人聞言,心里熨帖。
雖然這個兒子的性格變得有點可怕,但還是很關心她這個做母親的。
如此,她也不用擔心,將來有一天秦淵像對秦宣那樣來對待她。
秦夫人卻不知道,秦淵不過是不想她在緊要關頭給他招惹麻煩壞了他的事。
畢竟在秦宣的事上,母親確實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說我要是把你外公針對陸家的事告訴小雜種,他不就會更恨你外公,不就更不愿意回來了。”
不用沾染人命就可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地,秦夫人眼睛一亮,她可真是太聰明了。
“媽,你是認為外公會不知道你做的事?”秦淵似笑非笑:“相信我,不管是你還是我,身邊都有外公的人在監視我們。”
秦夫人微訝:“什么時候的事?”
秦淵的聲音有點冷:“外公從沒真正的相信過我們,不過我也從沒把他當親人。”
秦夫人望著秦淵漆黑暗沉的眼眸,莫名的背脊發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最近的秦淵很奇怪,似乎在醞釀什么陰謀。
只是她暫時還不知道秦淵想做什么。
似是看出母親的害怕,秦淵驀然笑地很溫柔的說:“你是我母親,我不會對你怎么樣。”
秦夫人嘴角一扯,僵硬的笑了幾聲。
凌晨兩點。
周游正領著一群手下,在某個居民區下面鬼鬼祟祟。
周游瞇起眼睛,盯著面前的居民樓,抬手指了指五樓窗口亮起的燈:“確定就在上面?”
手下悄聲說:“周隊,我親眼看著人進去,肯定就在上面。”
周游壓了壓頭上的帽子:“跟我走,低調點,別引起注意。”
“是。”
手下們輕聲輕語的回道。
一行人趁著夜色上了樓。
到了門口周游抬手敲門。
“誰啊?”房子里的人可能沒想到大半夜的會有人來找他麻煩,想都沒想就開門了。
門剛開了一條縫隙。
周游立馬握住門把手,大力的把門打開。
沒等里面的人反應過來,一群人全部擠了進去。
“你們是誰?”
年輕男人被突發情況嚇到了,正想大聲喊救命。
就被人一把捂住嘴。
周游抬了抬下巴:“帶走。”
“是。”
年輕男人渾身發抖的被帶走了。
周游拿出手機,向裴堯報告:“裴爺,抓到人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讓他開口。”
周游兇狠的臉上劃過一抹無奈。
他明明是個很正常很遵紀守法的保鏢,怎么自從保護喬教授開始,他就沒做過正經事?
不是在綁人的路上,就是在恐嚇人的路上。
這年頭保鏢也不好做了。
不過為了喬教授也算值得了。
新聞發布會過后,陸氏就沒再對外發過聲,剩下的就是集團內部的事了,他們沒必要對外公開。
陸氏是安分了,網友們卻是抓心饒肝,那有澄清一半的,好歹把事情說清楚啊。
到底是誰針對陸氏,人抓到了沒有?安全頭盔的后續呢?
陸氏表示:無可奉告,有結果了會公布。
網友們沒在陸氏這邊要到結果,又涌到陸湛行的社交賬號下進行‘逼問。’
陸湛行還沒看到網友們對他的熱情,他正在接老爺子出院。
事情解決后,老爺子的精神肉眼可見的好起來,要不是老太太不允許,估計都能出去狂奔八百里了。
老爺子出院是陸家的頭等大事,就連還在忙的陸顯,陸睿,陸景知都趕回老宅探望。
正好是周末,喬蘊自然也過來了。
喬蘊是先到的,蘇綿和老太太正在廚房忙活,老爺子幾天沒回來了,心心念念自己種的花養的鳥兒,一回來就立馬去花園。
客廳里只有陸時燃和陸湛行。
陸湛行似乎很忙,正拿著手機劈哩叭啦的打字。
喬蘊便走到沙發上坐下,陸時燃不知道在想什么事,目光渙散,連喬蘊坐在他旁邊都沒發現。
喬蘊不由側頭看他,輕聲詢問:“在想什么?”
陸時燃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才發現是喬蘊,他呼出一口氣:“妹妹,你什么時候來的?”
喬蘊說:“剛剛。”
陸時燃驚訝:“啊,我都沒注意到。”
喬蘊疑惑:“你在煩什么?我可以知道嗎?”
陸時燃頓了頓,又左右看了看,然后悄咪咪的對喬蘊說:“其實吧,我可能知道是誰幫了咱家。”
“誰?”喬蘊小背脊挺直,雙手搭在膝蓋上,大眼睛亮亮的。
陸時燃神色復雜:“可能是秦家。”
喬蘊一臉茫然:“……”
陸時燃嘆氣:“你看,他那天才跟我說有辦法解決咱家的事,第二天咱家就沒事了。”
喬蘊沉默了,她有點懷疑陸時燃的智商。
陸時燃唉聲嘆氣:“現在我受了他這么大的恩惠,這讓我以后怎么面對他怎么無情的拒絕他,爺爺從小就教我,不能忘恩負義,現在這樣……”
他又嘆了口氣,根本不給喬蘊開口的機會又道:“而且爺爺要是知道是誰幫了咱家,肯定是寧死不屈。”
說到這里,他一把握住喬蘊的手,嚴肅的囑咐道:“妹妹,你一定要保密,絕對不可以讓爺爺知道是誰幫了我們。對了,我爸那邊,我也得說說。”
喬蘊:“……”
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其實……”
喬蘊剛張開口,就聽蘇綿在喊:“吃飯了,時燃快去叫你爺爺。”
正好陸睿,陸顯和陸景知一同進門了。
陸睿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臉上不在是勉強的笑容:“看來我們回來的剛剛好。”
陸顯道:“爸呢?”
“你爸在花園。”老太太嗔道:“一回來就顧著那些花花草草,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陸顯笑笑:“我去叫他們。”
“去吧。”老太太擺擺手。
自從集團出事后,家里的氣氛一直都很凝重,每個人都有心事,又不想讓家人擔心就整天嚴肅著一張臉。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氣氛輕松了。
老太太的心里是非常高興。
她所求不多,只想家人都平平安安,一世無憂。
整個陸家只有陸景知的臉色沉沉的,他看了一眼乖乖巧巧的喬蘊,腳步一頓,說:“我也去叫爺爺。”
老太太無語:“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做什么?”
但陸景知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走了。
喬蘊微微歪頭,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陸景知是在避開她嗎?
這個想法只在喬蘊的腦海里過了一圈,就被喬蘊丟到腦后了。
陸景知對她的態度一直奇奇怪怪的。
喬蘊雖然納悶,但也不在乎。
陸湛行左右看了看,抬腳跟了上去。
老太太哭笑不得道:“怎么回事?怎么個個都爭著去見人,以前也不見他們這樣。”
難道是老頭子暈倒了一次,他們就有心理陰影了?
花園的過道里,陸景知一臉沉思的走著。
“大哥,你剛才也太明顯了吧?”
陸湛行走到陸景知的旁邊,“就不怕妹妹誤會?”
陸景知一愣:“有這么明顯。”
“有,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你對妹妹避之不及。”
陸景知懊惱:“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陸景知攥緊手,嗓音艱難的問:“雖然事情解釋清楚了,但以后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啊?”陸湛行懵逼。
陸景知眉心微微地蹙著:“是我不好,我太自以為是了,總用自己的想法去看待妹妹,才讓陸婷有機會去做傷害妹妹的事,而且還一直覺得陸婷才是無辜。我要是能早點看清陸婷的真面目,妹妹這次就不會被人拿陸婷找麻煩,妹妹很討厭我吧。”
陸湛行聽明白了。
敢情大哥是因為妹妹這次被牽連,所以鉆牛角尖了。
陸湛行緩緩道:“你想多了,妹妹不會在意。”
從沒在意過,又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討厭上。
這句話太狠了,陸湛行沒有說出口。
陸景知嗯了一聲,壓下內心的酸楚。
他以為這么久了,他已經有這個資格做喬蘊的哥哥,喬蘊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以前那么冷淡。
但回頭一看,犯下的錯不會消失甚至有可能會被人反復提起,一次又一次的用來傷害妹妹。
從頭到尾他都是最沒資格的那個人。
經過陸湛行的提醒,陸景知盡管心事重重,從花園回來后就沒繼續躲著喬蘊。
做錯事的人是他,怎么能讓妹妹跟著苦惱。
喬蘊要是知道陸景知的想法,可能會對他說你想多了。
這世上能傷害喬教授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餐桌上。
老爺子舉起酒杯,笑呵呵道:“這次集團能夠渡過危機,多虧了你們三個,我敬你們一杯。”
老太太提醒道:“喝酒對身體不好,你只能喝一杯。”
老爺子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了。”
陸睿看了一眼喬蘊,對老爺子說:“爸,你說錯了,這次不是我們救了集團,是……”
“等等……”
陸時燃突然站了起來,瘋狂地對陸睿使眼色。
陸睿:”??時燃,你眼睛不舒服?”
陸顯教育道:“長輩說話,不能打斷不禮貌。”
陸時燃被教訓了懨懨地哦了一聲,小心翼翼道:“我就是想說,其實我們已經知道是誰在幫集團,所以小叔你可以不用說了。”
“啥?”老爺子是最懵逼的。
陸睿笑道:“原來你們已經知道,是喬喬救了集團。”
“哈?”陸時燃愣怔,猛地去看喬蘊。
喬蘊湊到陸時燃的耳邊,壓低音量說:“不是秦家,你不用報答他們。”
陸時燃這才反應過來他真是個大傻逼,摳了摳腳趾,他呵呵一笑:“那什么,我剛跟你開玩笑呢,其實我知道是你,就是想給你一個大驚嚇。”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喬蘊想了想,慢半拍地捂住小心臟,一本正經道:“嗯,我嚇到了。”
陸時燃:“……”
老爺子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再說什么?”
陸顯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喬蘊是怎么懟股東的經過。
老爺子聽的又驚又喜又心疼,全程表情變幻莫測。
陸顯喝了一口水說:“爸,之前不告訴你,是擔心你的身體。”
老爺子沉默良久,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來應該由我出面解決,喬喬,讓你費心了。”
喬蘊搖頭:“不費心,很簡單的。”
她也沒做什么,只是告訴裴堯怎么做,然后是裴堯去查的。
這樣一想,裴堯好像挺辛苦的,那下次就抄一百遍好了。
蘇綿悄悄地側過頭,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的女兒太懂事太強大了,以前肯定過的很辛苦。
喬蘊見狀,略顯局促,不知道怎么安慰蘇綿,正好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喬教授,您要的東西拿來了。
喬蘊站了起來,對他們說:“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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