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周游打來的電話,他意外的挑了下眉,繼而接起電話。
“裴爺,有線索了。”
裴堯漫不經心的問:“什么線索?”
周游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研究所傳來消息,已經查到和采購人接頭的年輕男人信息了。”
裴堯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找到了?”
周游回道:“我們正在去找他的路上。”
“不錯。”裴堯嘴角微勾,笑容頗有點邪性:“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在針對陸家。”
“是。”
裴堯又吩咐道:“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周游再次回道:“是。”
裴堯掛斷電話,修長地手指把玩著手機,眼里閃過一抹狠意。
雖然這人是針對陸家,但把喬教授牽扯了進來,這點簡直讓他不能忍。
晚上。
喬蘊見老爺子精神狀態很好,就知道他心里的大石頭已經放下,現在陸氏的事有了反轉,沒人再說陸氏壞話,這次老爺子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于是,喬蘊站了起來,對他們說:“要回家了。”
老太太放下手里正在削的蘋果,“要回去了?奶奶送你回去。”
“不用的。”喬蘊第不知道幾次強調道:“我不小,可以自己回去。”
老太太笑道:“那行吧,不要亂跑,直接回家知道嗎?”
喬蘊:“……”
喬蘊轉頭問陸時燃:“要走嗎?”
陸時燃對著喬蘊笑了笑:“我等下再走,妹妹你快回去吧。”
他就算回去了家里也沒人,還不如多陪陪老爺子。
“好。”
喬蘊沒再多問,跟老爺子,老太太道了聲別就離開了。
她走到醫院門口,目光不經意一掃就頓住了,愣了幾秒鐘,喬蘊腳步堅定的走到一輛車子面前。
同時車子的車窗降了下來。
車里,厲寒洲淺笑的看著她:“我還在想,你會不會認出來。”
他一邊說,深邃黝黑的眼眸,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喬蘊。
見她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異樣,不由在心底失笑一聲。
倒是他關心則亂了。
“認得你的車子的。”喬蘊瞥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你是在小瞧我的記憶力嗎?
厲寒洲低低地笑了一聲:“走吧女朋友,我送你回去。”
喬蘊被這句女朋友搞得懵了一下,繼而摸了摸鼻子:“哦。”
厲寒洲本想體現一下身為男朋友的貼心給喬蘊開個車門。
就見喬蘊非常瀟灑地打開車門坐上車,他只能把蠢蠢欲動的手收回來。
坐上車,喬蘊眼睛亮亮的盯著他:“你怎么在這里?”
“當然是……來等你了。”厲寒洲尾音上揚,聲音好似帶著鉤子,也不知道想蠱惑誰。
喬蘊嘴角弧度微微彎了彎,白嫩的臉頰上梨渦變深了些,“你等很久了嗎?”
厲寒洲說:“不久。”
喬蘊糾正他:“不可以撒謊。”
厲寒洲實話實說:“嗯,是有點久。”
“你可以進去的。”
“不想讓你分心。”
厲寒洲是很喜歡喬蘊,雖然平時沒表現出來,但他對喬蘊的占有欲是超乎想象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喬蘊拐回家,只給他一個人看。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喬教授不會是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他也很喜歡發光發亮的喬教授。
喬蘊突然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厲寒洲的袖口輕輕地扯了扯,嗓音軟糯糯的:“這次謝謝你。”
厲寒洲望著喬蘊那兩根又白又嫩指尖圓潤好看的手指,喉結上下滾動,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謝我做什么?”
“我知道的,你又幫我了。”
新聞發布會的時候,喬蘊沒有刻意讓人引導輿論風向,但有人這樣做了。
是厲氏做的。
否則輿論不會那么快的就倒向陸氏。
要是沒有厲寒洲的命令,厲氏怎么可能下場。
厲寒洲倒也不意外,反而問道:“不會覺得我多管閑事?”
喬蘊使勁地搖頭,眨巴眨巴大眼睛,“不會。”
“真的?”厲寒洲表情懶洋洋的,嘴角含著笑,眼神卻很溫柔。
明知道喬蘊不簡單,但對待喬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用哄人的語氣和她說話。
“真的。”喬蘊用認真的表情讓厲寒洲相信,她從沒有覺得他多此一舉。
反而有人在乎她,為她著想,她是開心的。
換做以前,喬蘊可能沒感覺,但現在她已經懂了。
喬蘊在腦海里翻閱了一下最近看的談戀愛大全,然后嚴肅起小臉:“不要想太多,想我就可以。”
“……”厲寒洲沉默片刻,繼而掩飾性的握拳抵唇,把笑聲憋了回去。
喬蘊問:“你在笑嗎?”
厲寒洲無辜臉:“我怎么會笑你。”
喬蘊:“……”
她絕對是被笑了。
喬蘊扭頭看向窗外,一副拒絕說話的樣子。
厲寒洲識趣的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示好的意味非常明顯。
喬蘊轉頭看他。
厲寒洲立馬一副我很可憐的模樣,“我只是太開心了。”
喬蘊:“好吧。”
厲寒洲一本正經道:“你不生氣了?”
“不生氣。”
“真的不生氣。”
“下次不準笑我。”
“好。”
“那我原諒你了。”
厲寒洲這才松了口氣。
喬蘊側頭看向窗外,嘴唇抿了抿,清澈漂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淺淺的微光。
資料上說的對,偶爾逗一逗男朋友,讓對方有危機感,才能讓對方更珍惜你。
下次可以再試試。
今天的喬教授,依舊是愛學習的喬教授。
車子停在陸家的門口,喬蘊打開車門下車。
厲寒洲也跟著下車。
喬蘊抬頭看他:“不用送我了。”
厲寒洲用食指碰了碰喬蘊的嘴唇,俊眉揚起:“你忘了?親親呢?”
喬蘊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過厲寒洲,要給他親一分鐘。
她的臉,莫名的有點燙燙的。
之前雖然也親過,但只是碰了一下臉頰。
他們還沒有試過更親密的接觸。
喬蘊昂起小臉,毫不扭捏的問厲寒洲:“我查過,親親的方式有暗示性親吻,潛式接吻,包圍式接吻,深入式舌吻,法式接吻,拉絲接吻。你想怎么親?”
厲寒洲簡直要被喬蘊愛研究的態度折服了,他無奈道:“雖然的確說過要做好實驗品,但是喬教授,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有點煞風景嗎?”
喬蘊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懵懂:“因為要先確定好目標和想要的成果,才能進行研究的。”
“我可以抗議嗎?”
“實驗品沒有抗議的權利。”
厲寒洲望著喬蘊,眼里有笑,“喬喬,你怎么這么可愛。”
喬蘊:“……”
厲寒洲說:“我申請,全部都實驗一遍。”
喬蘊拒絕:“一次只能研究一個的。”
“那就先從暗示性親吻開始。”厲寒洲指了指嘴唇,“既然是暗示性,是不是要你主動?”
喬蘊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她點頭:“好吧。”
厲寒洲的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開始期待喬教授的主動……
“妹妹。”
咔嚓一聲大門突然打開了,陸湛行探出腦袋,對著厲寒洲笑容燦爛:“厲爺也在啊。”
他瞇起眼睛,眸光警惕,不等厲寒洲說話,直接拉住喬蘊:“麻煩厲爺送我妹妹回家了,這么晚了就不留你做客了,改天再來啊。”
砰的一聲。
厲寒洲被無情的關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喬教授的主動飛走了。
喬蘊驟然被拉進門,還有點懵逼,反應過來后對陸湛行說:“不能這么沒禮貌。”
陸湛行哼了一聲,絲毫沒覺得不對。
喬蘊搖搖頭,又打開一條門縫,探出小腦袋,悄悄的對厲寒洲說:“下次在親親好嗎?”
“好。”
喬蘊得到答復正想進去。
厲寒洲突然又伸手抱了抱她,湊過去猝不及防的碰了碰喬蘊的唇角。
一個很淺,很溫柔的觸碰。
“這叫偷襲式淺吻。”
厲寒洲看著喬蘊的眼神似是摻了光。
喬蘊的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喬蘊摸了摸剛才被厲寒洲微涼唇瓣碰到的嘴角。
和厲寒洲的親密接觸,她并不討厭。
如果換個人,就換成裴堯吧……
喬蘊繃起臉,把他拆了。
“妹妹,厲爺走了?”
喬蘊回神,做賊心虛似的放下手,“走了。”
陸湛行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喬蘊問道:“哥哥,怎么回來了?”
陸湛行抿著嘴,嗓音委屈:“妹妹是覺得哥哥打擾你和厲爺了?”
“才沒有。”喬蘊說:“哥哥永遠不會打擾我。”
陸湛行當即就笑了,一點也沒有委屈的樣子:“想回來陪陪你。”
現在陸家是多事之秋,尤其是新聞發布會后大家都很忙。
陸湛行就惦記著喬蘊一個人在家會無聊,就趕緊回來了。
“對了。”陸湛行眼神柔軟:“這次多虧了你,咱家才能平安無事。”
喬蘊捏著手指,有點不好意思道:“是一家人,要互相幫助的。”
陸湛行摸了摸喬蘊的腦袋,眼神帶著愧疚:“是我們讓你操心了。”
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妹妹為了對付那群股東,估計也是費了心神。
還有那么多證據,也都是妹妹查到的。
這種神仙妹妹,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陸湛行知道喬蘊什么都不缺,那只能對她更好更好了。
秦夫人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父親的臉色有點奇怪。
她還以為是因為陸家的事,讓父親心情不痛快,便出聲安撫道:“爸,你別想那么多了,這次不成,等下次有機會了……”
秦夫人話還沒說完,秦老爺子猛地抬眼看她:“你前段時間去看秦宣了?”
秦夫人表情下意識的錯愕,嗓音冷靜道:“是去了,宣兒是我女兒,我不放心,就去看看了。”
秦老爺子點點頭,又問:“在短短兩天之內去了兩次?”
“這……”秦夫人紅了眼圈,掩飾性地垂下頭:“爸,這有什么問題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天天見到。”
秦老爺子沒對這個回答做出評價,繼續問:“傭人說,你當時回來時表情不大好?秦宣和你說了什么?”
他盯著秦夫人,想從她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破綻。
秦夫人掩在長袖下的手指被秦老爺子盯得有些發抖,她不斷地安慰自己,老爺子不可能知道當時秦宣跟她說了什么。
秦宣懷疑秦淵的事,天知地知她知,絕對沒有別人知道。
況且老爺子又見不到秦宣,這事不可能會敗露。
秦夫人想明白后,鼻音很重的說:“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現在被關在監獄,我能不心疼嗎,怎么可能笑的出來,表情不好不是很正常嗎?我要還能笑的出來,那就是沒心沒肺了。”
秦老爺子沒說什么,瞇起眼睛審視親女兒,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根據傭人說的話。
秦夫人去見了秦宣回來,就立馬又去找秦淵,不知道和秦淵說了什么,第二天神情慌張的又去見了秦宣。
回來后,整個人都有點失魂落魄。
這時秦淵回來了,看到客廳的情況,他出聲問:“怎么了?外公,是我媽做錯什么事了?”
“沒什么。”秦老爺子面色不變:“行了,哭什么哭。秦淵,帶你媽上樓,別在這里煩我。”
秦淵點了點頭,把秦夫人帶上樓。
秦老爺子看著秦淵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問身邊的人:“確定秦淵曾經和G·M研究所的人見過面?”
“四年前見過一次,正巧被我們手底下的人看到。”
秦老爺子深呼吸一口氣,“行,我知道了。”
樓上秦夫人擦了擦眼淚,又變回優雅的秦夫人。
“你外公千算萬算,還是輸給陸家。”秦夫人不屑:“那小雜種就是個災星,自從他出現后,咱秦家就沒安定過。”
秦淵輕笑了聲:“外公要真的能夠吞并陸氏,對我沒有壞處,畢竟秦家最終會是我的。”
秦夫人嘀咕:“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忘記還有小雜種了,他雖然還沒認回來,但也是競爭者。”
秦淵唇角上揚,慢悠悠道:“媽,你忘記我說的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秦淵沒有解釋,“你剛才和外公在說什么?”
秦夫人把事情說了一遍,惶惶不安的問秦淵:“你外公會不會懷疑我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