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哥,虞夏就順便想到了上午岳綾說的那些話。
謝青辭之前抱怨說她在馴狗一樣馴他,比起她嫂子對她哥的改造,分明就還好。
至于她嫂子意有所指的那幾句話,她仔細想想,并不適用于她和謝青辭。
她哥和謝青辭相差挺遠的,真要說起來……她跟她哥才是一樣的地位。
想當初她多清心寡欲的一個人,
袈裟身上穿,無欲又無歡。
現在呢,居然連寶,我想你想得不得了這種消息也能發得出去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妥,吃菜的速度都慢了下來,謝青辭夾了塊排骨在她唇上沾了沾,被她一偏頭躲過去。
謝青辭:“想什么呢?不想吃?”
“想你跟個牲口一樣。”
他自己把排骨吃了,
聞言差點吐出來,嗆得咳嗽幾聲。
虞夏默默看他:“難道你自己沒覺得嗎?”
他喝了兩口湯才把咳嗽聲壓下去。耳朵有點發紅,
不知道是被“牲口”兩個字給羞的,還是咳嗽太用力導致的。
“我沒覺得。”他還真說得出口。
她懶得反駁,推推他的手,仰著下巴說:“夾菜,我要吃排骨。”
他又夾了塊排骨喂給她,自己把土豆吃了。
虞夏邊吃邊想,看他低著頭吃菜,吞咽時喉結上上下下的模樣,冷不丁問他:“你出去幾天,有沒有和別的女生靠太近?”
謝青辭一愣,放下筷子盯著她看。
“沒有。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了?”
向來只有他吃醋的份,她從來沒有問過這種問題,
好像真的一點不擔心他身邊會不會出現別的異性。
她瞇了瞇眼:“真的沒有?心理學上說,有的人老實交代行程,只是為了讓對方更信任她,然后更好地出去鬼混。”
謝青辭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我,
鬼混?”
虞夏就想,難不成是她說的話太侮辱他的一片真心了?
他會不會說“我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了你居然還覺得我在外面鬼混”?或者再接一句“你到底要我怎么樣,難不成把心剖出來給你看你才能相信我對你的愛”?
然后謝青辭說:“我每天除了工作,都在和你發消息打電話,哪兒來的時間鬼混?”
……原來男人都是走寫實派的啊。
她有點尷尬,強行想出來一句:“萬一是工作的時候合作方里有女生騷擾你呢?你不抵抗也叫鬼混。”
“……”謝青辭忍不住發笑,干脆捏著她下巴轉過來,兩個人面對面就差親上,“不如你給我演示一下什么叫騷擾,再教教我什么叫有效抵抗?出去后我就照著你的規矩來。”
虞夏被他那兩聲笑搞得耳朵發麻,說:“你別多想,我也不是吃醋,就是考驗考驗……”
謝青辭咬她一下:“你最好是吃醋。”
她張了張嘴,突然想不出騷話了。
“喝點湯,”謝青辭喂了勺湯給她,然后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打量她,“有長進。”
“什么?”
他想起什么,笑著回答:“終于從你手里拿到了兩塊巧克力。”
這什么跟什么?虞夏搞不懂他在笑什么。
但她看不得他這副高人的樣子,拍拍他大腿:“你知道我嫂子今天跟我說什么了嗎?”
他邊吃土豆邊看著她。
虞夏:“她說,有的人表面看起來愛得死去活來,實際上還留有余地,只是為了做掌控全局的人。”
謝青辭認真思考,
順著點頭。
她立馬瞇眼,語氣危險:“你還真點頭?”
謝青辭:“我是還留有余地,你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我們再進去試試?”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餓了就吃士力架去!”
謝青辭發出笑聲。
隔天下午,《無限逃生》倒數第二期錄制。
這次節目組派大巴車把他們送到了郊區的一棟廢棄爛尾樓里。
還沒到目的地,大家都在車里討論這次的游戲形式。
虞夏坐在座位上打哈欠,和他們同排不同邊的宋奚忍不住看向她。
眼睫毛上掛著眼淚的慵懶模樣實在太漂亮,她半閉著眼伸手去摸水杯的動作也好看,纖細手臂和仿佛一折就會斷的伶仃手腕,白得發光,和旁邊謝青辭的胳膊比起來……
宋奚陡然收回視線,曲著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架,保持著笑容拉她進談話里。
“虞夏姐覺得呢?這次是只在一棟樓里跑?”
虞夏懶洋洋回答:“應該是吧。前面三期都把不同類型的三個地方跑完了,這次換成室內的也挺新鮮。”
坐在后排的方遠洲手臂搭在宋奚座椅上,插話說:“那豈不是容易多了?每個站點都在樓里,我們也不用在露天里去找住宿的地方了。”
他搶在前面說話,宋奚張開的嘴又閉上,嘴角的弧度微塌,沒什么感情地瞥了眼方遠洲。
這對相愛相殺的專業運動員,連續三期都干不過謝青辭,在節目組人氣也不高。
但從上一期開始,方遠洲就有意無意地多參與他們幾個藝人之間的對話。特別是有虞夏在的時候,他表現得非常積極主動。
那種陽光燦爛的樣子,跟今天這太陽光一樣刺眼。
宋奚轉頭過去,笑著說:“我不覺得簡單。地方簡單,游戲肯定就更難,說不定這一期的難度比之前都大。”
方遠洲“啊”一聲:“也有道理,簡單的話也沒什么可播的。不過虞夏,你們組這次要拿第一就更難了,樓上樓下跑的話,我們組是最有優勢的。”
“那可不一定,”虞夏挑眉,指指旁邊正安靜整理背包的人,“我們組有謝青辭。”
謝青辭抬頭對大家笑一笑。
方遠洲:“可是還有個你啊,我們組兩個都是男生,當牲口用也沒關系,你們組的話,謝青辭總要考慮你身體受不受得了吧?”
這就是句自黑的玩笑話,但落在某兩個人耳朵里,實在有點古怪。
虞夏張了張嘴,很想回答他一句“沒事謝青辭也是個牲口”,但經歷了昨天,這兩個字自帶一種曖昧情/欲的味道,她沒辦法說出口。
所以最后只憋著說了句:“也有道理。”
謝青辭忍著笑:“沒事,這游戲又不是只考驗體力,虞夏姐可以負責腦力活動。這樣說來還是我們組更有優勢。”
宋奚幫忙翻譯了下這句話:你們組兩個人都是只有肌肉不靠腦子的人,別他媽想在我女朋友面前秀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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