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皮爺摸魚,躺在山崗上看著天空的流云,聽長輩說山海界之內的天空有九個太陽,每天的太陽都會有不同的形態出現,今天出來的太陽名為幻,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它照在綠葉之上會讓綠葉染上一層朦朧的光,很好看。
已經好幾個月了,皮爺從長安巷回家之后,每天都是被家里安排著各種祭祀活動,但她都覺得好無聊,雖然網絡已經接了過來,但吃不到小張哥的雞也罵不了楊俊峰那個匹夫,生活就覺得少了一些什么。
遠處傳來天狐嘯月的聲音,皮爺很不理解,明明是大白天,他嘯他媽個錘子的月。
不過就在這時,皮爺的耳朵突然被拉了起來,她一轉頭就發現她爹站在了身后,臉上怒氣沖沖:“在叫你沒聽見嗎?”
“聽個毛,老夫……”
她一句話沒說話就已經被她爹提著棍子打下了半山腰,然后她一臉委屈的回到了祭祀隊伍里,人家狐貍都是高高興興漂漂亮亮,唯獨皮爺是祭祀服也不好好穿,頭冠也不好好戴,一看就是強迫營業的那種。
“琉璃月,你怎么穿成這樣啊,等會主祭發現,你又要被罰了。”
旁邊的狐貍小妹悄悄的戳了一下皮爺的腰:“你到我后面來,我給你擋著一些,你快把衣服穿好。”
“我穿他媽個錘子,老夫就是不穿好,他有能耐給我趕出青丘原唄。”
她說話很沖,帶著脾氣,臺上的主祭當時就聽見了她的抱怨,停下了手上的柳枝條走了下來,來到了皮爺的面前:“琉璃月。”
皮爺一貫嘴硬,現在看到主祭下來了,她慫得要多快有多快,而主祭看到她這副樣子,臉色很不好看,看了周圍一圈祭祀,一口叼著皮爺的脖子就把她給拎了出去。
“放開老子!”皮爺不斷掙扎:“你放開老子。”
皮爺的躁動讓主祭的脾氣也上來,她把皮爺拖出去之后,身后九根尾巴嗖的一下就散開了:“你再這樣,我就關你三百年。”
“你敢!”
皮爺昂起頭毫不退讓:“我不吃你這一套,你有能耐就把我逐出青丘原。你不就是個主祭么,你能耐啥啊,從小欺負我,我早就受夠了。你關我試試,你看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我是你姐!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去凡間界去!”
“你管我呢。”
姐妹倆在說話時,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一只體型巨大的白狐貍緩步走了過來,皮爺的主祭姐姐立刻低下頭往后退了兩步:“王”
那只大白狐貍臉上露出笑容,然后化作人形,竟是一名白衣男子,面容俊俏,鳳眼如峭,這個長相放在哪都會是頂級的帥哥。
“清風月怎么又跟琉璃月吵起來了?”
雖然姐妹倆水火不容的,但在王的面前卻必須要護著一些妹妹的,主祭姐姐往后低下頭輕聲說:“只是些瑣事。”
但皮爺可不吃這一套,她因為還在氣頭上,現在連狐貍王都敢硬懟:“你,你趁現在趕緊把我給逐出青丘原,最好再走點關系把我給逐出山海界,我現在在這煩透了,老夫吃不消這種日子了。”
聽到這話,姐姐清風月的眼睛瞪得老大,化作原型一口咬在皮爺脖子上,強迫她閉上了嘴巴。
“哈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好事呢。”玉面天狐王大笑幾聲:“想當年……罷了。我給你批個假,你休息幾天可好?”
當王的就是不一樣,天狐王一句話說出來就讓人如沐春風,但皮爺是個混不吝,她才不吃這一套,她現在已經到了想出去想瘋了的地步,一天不能回到長安巷她一天渾身就刺撓。
而就在這時,天狐王神色突變,近乎本能的轉過頭,然后就見小張哥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小張哥看了一眼正在被姐姐叼在嘴上甩的皮爺,然后搖了搖頭后道:“小狐貍,幫我個忙。”
皮爺還在那答應呢:“等……等等……等會……”
但誰知道小張哥卻是拽著天狐王的尾巴消失在了原地……
“耶?”
看到這一幕后,狐貍姐姐也把皮爺給放了下來,皮爺落地之后看著狐貍王消失的地方,表情迷茫:“他們是咋認識的?”
而此刻在醫院的病床前,天狐王俯下身子用額頭貼在張瑤的額頭上,以神識探查一番后起身沉吟片刻說道:“問題是不大,神魂還在體內,不過消散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治好她。”金玫坐在旁邊神色清冷:“快點!”
一嗓子把天狐王喊得哆嗦了一下,而小張哥輕輕按住了金玫的手:“你有什么辦法嗎?”
“辦法也有,以西昆侖仙界上的蟠桃為引,加以……但那個凡人消受不起,凡人是頂麻煩的,仙物仙法都消受不起,只能以凡間的神物來治療,就我所知需當年神農氏嘗百草煉藥時的銅鼎配以東海海眼之水加上十二種靈藥經過九天的煉制后化為再造丹,再造丹一半外敷一半內服,不出三日便好了。不過……有些難啊。”
小張哥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張瑤:“她能不能扛得住九天?”
“神魂不散都好說。這樣吧,這幾日我便守在這里,為她編織一個幻境,穩住她的心神。然后你再遣人尋藥就好了。”
小張哥點了點頭:“多謝你了。”
“就憑你叫我一聲小狐貍,這聲謝都算多余。”天狐王斜眼看了一眼金玫,然后撇了撇嘴:“豹子頭是真兇呢。”
金玫眼睛瞪得老大:“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
“安靜安靜。”天狐王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病患需要休息。”
很快,小張哥就拿著一張紙條出去搞材料了,而天狐王坐在那跟金玫大眼瞪小眼。
“趕緊啊,你干什么呢?”
“我得先在腦子里把劇情理順的啊。”天狐王雙手撐在膝蓋上:“豹子頭怎么榜上他的?”
“你想死是不是?”金玫眉頭緊蹙:“豹子頭也是你叫的?”
天狐王呵呵的笑了幾聲:“別嚇唬我,我跟你不是一個系統的。我是山海界的人,這位小姐,你也不希望山海界跟天界開戰吧?”
金玫嗤笑了起來,然后揪住他拉了出去,十分鐘之后,鼻青臉腫的天狐王被金玫拽了回來,坐回了原地,他臉上的帥氣全無,只剩下三分哀怨、七分憂愁。
“老實了沒有?”
“老實了……”天狐王點了點頭:“再也不敢了。”
“嗯。”金玫點頭道:“你怎么跟他認識的?”
“這就要從一千三百年前開始說起了。”天狐王臉上的傷慢慢復原,然后坐在那緩緩敘述起青丘原和人間圣主的淵源。
在大唐王朝時,山海界曾經遭魔界入侵,青丘狐族作為抵抗魔族的第一線,打到最后只剩下不到十二只天狐了。
這十二只天狐利用九鼎大陣逃到了人間界,而現在這只天狐王那會兒因為受傷加穿越兩界的傷害而變成了一只奶狐貍,人畜無害的那種。
他當時被人撿到,四處販賣,幾經輾轉就流落到了當時的圣主手中,那時的圣主認出了他是天狐一族,便幫他療傷,然后天狐一族在他的召喚下,全部都來避難了……
人間圣主一脈養了天狐一族前后加起來四百多年,這才有了狐族復興,從那以后圣主一脈叫天狐一脈都叫小狐貍,這算是個歷史傳承稱呼,而他們之間的淵源和感情也早就超過了種族和界線。
所以這一代的圣主也是叫他們一聲小狐貍,哪怕是年齡輩分都不如天狐高了,但這份情誼都在這聲小狐貍里了。而其中甚至有三代圣主都跟天狐結緣,換而言之就是圣主一脈其實也是有狐貍血統的。
“要不他能這么好看?”天狐王得意洋洋的說道:“按輩分算,他得喊我一聲表爺爺。”
“你做夢。”
“我也覺得,所以覺得還是叫一聲小狐貍比較好。說起來,唉……不過我跟你講啊,長生種不要跟短生種結緣。”說到這里,天狐王看向窗外的星空:“徒增寂寞。”
金玫也抿著嘴唇半晌沒有說話。
而這時天狐王雙眼突然亮了起來:“好了,我要開始編織幻境了,還請圣母護法。”
原本眼前一片混沌的張瑤突然覺得自己眼前亮了起來,等看清楚周圍之后,她突然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奇怪的地方,周圍的人都穿著古裝,而她自己也穿著古裝,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時不時有牛車穿行而過,還有那行色匆匆的書生來回張望。
“小姐?小姐?”
身旁的呼喚聲讓張瑤回過神來,她回頭看去,發現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舉著油紙傘追上了她的腳步,然后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你走時也不帶把傘,今日看那天氣,可是要下雨呢。”
張瑤愣了片刻,看著丫鬟問道:“你是誰?”
“小姐……你把翠兒都忘了?”
“我是誰?”
聽到她問出這樣的問題,丫鬟的眼淚都落了下來:“都怪那周公子,若不是他,小姐也不會落水受傷,現在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張瑤此刻往后退了幾步,皺起眉頭思考了許久:“你叫我小姐?”
“小姐,你是相國府的千金啊,老爺是當朝宰相。”
張瑤快速的眨巴著眼睛:“你別騙我,不然我揍死你。”
說完她繼續往前走去,現在張瑤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被人整蠱了,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個影視城,可等她走了四十多分鐘,終于到城門口時,看到那巨大的門樓子上寫著的大興城時,她整個都蒙圈了。
大興城?
回首望去,一片阡陌,氣勢恢宏。這樣規模的古代城市,張瑤記憶里就只有一個,而這個地方就是長安城。
而大興城,就是長安城!只不過大興城是隋時建名,長安城則是大唐復更名。
“嘿,帥哥。今年是什么年份?”張瑤逮著一個門口站崗的士兵問道:“就今年。”
那些士兵哪里有不認識這位大興城內人見人怕的小郡主的,看到她過來都會腿肚子打顫,被她一問立刻就結結巴巴開口回答道:“回……回江夏郡主,今年乃是開皇二十年。”
江夏郡主?這是個啥地方?
啊!武昌!
張瑤突然笑了起來,他本身就是武昌人,現在居然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了開皇二十年的武昌郡主……有點意思。
在得知自己現在并不是在什么影視城里之后,張瑤心里大概有了一些計較,根據現在她能得到的資訊來看,自己現在所在的時間點是開皇二十年,而開皇二十年是隋文帝楊堅的年號,那現在就是601年,這個時候隋煬帝還沒繼位……更沒有李世民什么事。如果張瑤記憶沒錯,李世民現在最多三歲。
“我為什么是郡主啊?”
“啊?”那個士兵被嚇得癱在了地上:“郡主開恩……郡主開恩啊……”
張瑤好奇的轉過身問那個急匆匆趕來的丫鬟:“我為什么是郡主啊?”
那丫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兵,小聲說道:“因為陛下格外喜愛小姐呀,再加上老爺是柱國之臣,陛下就封了小姐為江夏郡主。”
張瑤叉著腰站在太陽底下來回張望了起來:“看來我是真穿越了。”
作為一個經常看穿越小說的奇女子,張瑤現在經過短暫的適應之后,第一時間就是要了解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她找了個喝茶的地方坐下跟自己的丫鬟聊了一下午,好好了解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品種。愛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經過一下午的摸索,張瑤大概明白自己過去那個身體是個什么玩意了,簡單說就是公主病、撒嬌精、綠茶婊的綜合體,要不是有個長得好看的優點,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老娘十五歲哈哈哈哈……老娘十五歲啊!”張瑤在知道自己現在的年紀之后,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行吧,就先在這過過看,看看那頭能不能把我撈回去。”
張瑤雖然知道穿越者能回去的寥寥無幾,但她還是對小張哥充滿信心,她知道自己在這里一定只會是暫時的,以小張哥的能耐,一定會把她拉回去。而趁著沒回去之后,好好享受一下二十七歲的智商搭配上十五歲的軀體到底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說實話,張瑤其實是不能理解那些穿越者回到古代跟這個時代的男人談戀愛究竟是個什么心態,真的交流溝通有障礙,思維模式都不是一個次元的。難怪妙言那么多人追求都得苦等一個宋北云,現在張瑤是真心的有感覺了。
因為她過來才沒幾天的功夫就對這個世界厭煩透頂,懶得去折騰那些無聊的價值觀和人際關系,張瑤決定自己整個工作室。
該說不說啊,有個郡主的身份是真的舒服,她要的東西都是分分鐘就能到手,甚至家里為了照顧這個性格古怪的女兒,單獨給她在后宅里騰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讓她去折騰。
張瑤是什么人?那可是頂級大工程師,雖說在那邊被小張哥那么一群高級選手壓制的有些抬不起頭來,但在這個地方,她還不得橫著走?
而此刻外頭小張哥已經把弄到手的材料都拿來給了天狐王,現在就剩下了神農用過的銅鼎了,那玩意早就不知所蹤,需要花點時間去找。所以小張哥問道:“她會不會因為在那邊時間太長忘記這邊的事情?”
“不會。”天狐王的回答也很簡單:“我會給他打烙印,死活不會忘的,到時候她回來之后,多出來的回憶大概就是等于多看了一本書。”
“那就行。”
雖然這個東西跟小張哥的異世界美酒一樣可以讓人進入到另外一個幻境中,但這個好像跟那個酒有本質的區別,這個法術是可控的,而那個是不可控的。這個所有的內容都是可以人為干擾,而那個都是只能自己瞎搞。
晚上的時候,金玫帶著年年來看張瑤,年年坐在旁邊特別乖巧,她已經內疚兩三天了,就是因為自己才讓張瑤變成這樣,這幾天年年吃飯都不香。
今天看到張瑤的狀況之后,年年雖然沒說什么,但卻坐在那偷偷抹眼淚,而小張哥輕輕摸著她的頭說道:“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年年仰起頭時,瞳孔已經成了豎條,而小張哥搖頭道:“乖,那個人已經處理了,別生氣了。”
聽到這話年年的瞳孔才逐漸恢復了正常,然后坐在那試圖給戴著氧氣罩的張瑤喂牛肉干,但卻毫無效果,那個樣子看上去沮喪極了。
“年年我先帶回去。”金玫牽起年年的手:“明天還要上課。”
而小張哥此刻默默抬起頭,輕聲道:“耗子。”
正坐在旁邊的耗子聽到之后一個激靈立刻站起身:“到。”
“去干活吧。”
“是!”
耗子說完打了個響指:“弟兄們,開工。”
屋子里的所有十二靈魚貫而出,轉瞬就消失在了醫院的走廊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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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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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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