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上開了一場會,所有到會者都氣得不行,應為擺明了那“清靈子”就是來欺負人的,凌霄就是他們同氣連枝的兄弟門派,如今卻一夜之間遭人毀了山門,而且還傷了那么多人,雖然最終因為玉虛的救助,那些人的命都保住了,但無一例外都被引爆了氣海丹田,辛苦而來的修為是沒了,整個凌霄就剩下了三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廢物還是完好的。
這讓昆侖上下怎么能不唇亡齒寒,畢竟這種事情有一便有二,若是真的那么乖乖聽話,那豈不是要遭人拿捏了?這好不容易來的一次靈氣復蘇,他們等了幾百年才等到這個機會,豈不是徹底沒法子翻身了?
“還派人去學習,癡人說夢。”
離火派的長老最是亢奮:“區區一群凡人,竟膽敢對仙家門派發號施令,要我看,他們便是嫌活得長了。”
旁邊的人無一例外像看弱智一樣看他,其中瓊華派的長老老早就與這離火派的關系不好,她立刻找準了機會,陰陽怪氣道:“薛長老好大的火氣呢,還仙家門派。不過也難怪了,有些小門派沒見過世面,倒也不奇怪。”
“老雞婆!你豈敢如此猖狂!”
“夠了!”為首的玉虛掌門,被耗子稱之為漂亮姐姐的凝霜眉頭緊蹙了起來:“薛長老、安長老,二位也莫要再跟孩童一般斗嘴了。不過這次安長老卻是沒錯,這可不是什么凡人,那乃是人間圣主門下的十二靈之首。我也去查過那清靈子,那是兩千余千年便已經叱咤風云之人,真真正正的地仙,絕非薛長老口中的凡人。況且他進門便能破了山河社稷大陣,這等本領也是不容小覷。”
這一番話說出來,那薛長老黑著臉卻也不說話了。雖說人家是在人間界修行,但可別拿地仙不當仙人,真的是要打起來,除了上三界出手,等閑修士在地仙面前那就是送菜的外賣小哥。
“那該如何是好呀,總不能真去學習吧。”一旁玄月宗長老嘆氣道:“那我昆侖還有什么面子。”
凝霜抿嘴,她執掌玉虛才不過兩年,師父兵解之后這可是她第一次獨立處理這么大的事情,縱然她冰雪聰明,但說白了那也是一個生瓜蛋子,實力有但經驗真的不足,她很難設想去或者不去分別都會有什么后果。
“如今玄門勢微,絕不適宜與人間的門派起爭執,更何況那還是圣主一門,他們本就是術法宗族,實力非凡。也許你們都不認得清靈子,但其實清靈子當年也是昆侖之人。”這時昆侖凈土宗宗主突然開口道:“曾幾何時,他便是昆侖上三十六宗門的締造者之一,之后才離開昆侖尋道去了,而他離開之后還與昆侖為敵,將上下兩昆侖的七十二宗殺得只剩下了十九宗,而如今昆侖殘余門派皆是那十九宗緩慢演變而來,你可想而知這人有多么恐怖,傳聞他身上有三神器,分別陰陽鏡也稱昆侖鏡、千月星和湛盧劍。異常強悍,乃是人間圣主一脈最強者。”
聽完凈土宗的描述,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都不用聽到什么具體內容,就光是這三個神器組合起來就已經足夠威震江湖了,別說它們有人操控,在座的各位恐怕連其中一樣都沒有辦法降服,更別提手持三神器了。
而他都牛逼成這樣了,卻仍然只是人間圣主門下的金牌打手,可想而知圣主一門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
“真的要去學習?我這口氣……”
“我去。”凝霜深吸一口氣:“在座諸位都是前輩,想來也不甘屈居人下,那這事便由我去,家師曾說成大事者當忍常人不能忍,容常人不可容。如今玄門勢弱,不可輕易與人為敵,今日凌霄之事,這筆賬我記下了,等他日玄門再起之時,此仇不報非君子!”
周圍的人一片唉聲嘆氣,他們其實心里也覺得丟人,但卻根本開不了口,而最后要看到一個小姑娘忍辱負重。
“你去什么去,當然是我去。”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他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一副玉公子的模樣,手上還拿著一把長笛,看上去就像是仙俠影視劇里的那種禁欲系男主一樣,面容俊秀、身份高冷。
“玉衡……”
“行了,說了我去就我去,你留在門中操持事務,這些事我去就是了。難不成我昆侖沒人了?讓你一個女子去受那等屈辱?”
這話一出,讓屋子里的一眾老前輩更是感覺羞愧,而這個名叫玉衡的小青年臉上掛著冷笑:“反正我不過只是昆侖上混吃等死的廢物,也沒法修行,既然如此那不如便讓我做些有意義的事來。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我去便是了。”
滿座賓客無一人出聲,只見玉衡手一抬:“師姐,我走了。”
此刻凝霜也顧不得其他,沖了上去來到師弟面前:“你不能去,你是師父唯一的親骨肉……你……”
“好了。”玉衡手指在凝霜的嘴唇上按了一下:“受苦受難的事,當然是我這種廢物去,師姐可是要振興門派的。”
說完,他推著凝霜世界的肩膀把她送回了屋中:“你們忙,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都這樣了,哪里還有人有心思去開會,很快這場昆侖大會就散場了,而凝霜也像送丈夫去上前線的小妻子一樣將師弟送到了山門口,在門口時這位掌控昆侖最大門派的女孩竟也是忍不住的哭出了聲來。
“別哭啦,眼淚都快凍上了。”漫天風雪中,玉衡站上了昆侖上通往外界的傳送之地:“我走啦,要是沒死,我回來的時候就娶你。”
凝霜一邊點頭一邊哇哇哭,但這時靈陣已經啟動,接著玉衡只覺得自己天旋地轉了起來,接著他便被陣法狠狠摔在了路邊,因為一丁點法力都沒有的關系,他當時就暈厥了過去。
等玉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之中,隨身的行禮和盤纏早就不翼而飛,渾身上下只有一套衣裳是完整的,就連那雙特意去下界買的皮鞋都讓人給偷了。
這些都還不是最讓他難受的,最讓他難受的是自己身上與門派里溝通的傳音符竟也不翼而飛,這一下倒好了……他就等于是被拋棄在了塵世之中。
現在想要徒步走回昆侖山……那還是別想了,他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人,走回昆侖山的路上就得遭狼給吃了,而且如果要靠走的話,可能幾個月都沒法子走到那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即便不被狼吃了也會凍死餓死在山上。
一下子玉衡變得六神無主了起來,但他好歹也算是昆侖大門派的少東家,這點定力還是有的,雖然對人間界不是那么熟悉,但根據十歲那年父親帶他下來幾次的經驗來看,自己肯定不能繼續留在醫院了。
于是他趁著夜色,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穿著隔壁病床病人的拖鞋就溜了出去。
一下子從冰冷落寞的昆侖山到光怪陸離的大都市,玉衡整個人現在都很迷糊,心里頭的不安定感愈發強烈。
“請問這位行者,這個地址如何前往?”
玉衡長了嘴,他會問人。而且還好,之前耗子給的名片上的地址還在身上,于是他就跑到了一個正在等公交車的大哥面前詢問了起來。
大哥看到他奇奇怪怪的裝束,然后又看了看名片上的地址:“GZ四銀民路南前進一百八十米,藏安巷。嘶……弟啊,哥得說你一句了。不是,弟啊,印字不?”
“啊?”
那大哥指著身后的牌子:“印不?”
玉衡仔細看了看上頭的牌子:“鐵嶺縣民政局。”
“唉,你印字啊?”
“這位行者,您有話請直說好嗎?”
那大哥一拍腿:“干反了!”
要不說東北人民熱情呢,碰到這么個玩意居然也能耐心的指導,而在大哥的耐心指導下,玉衡知道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目的地大約為2848.6公里,也就是五千六百九十八里地,這還得走高速,要過去的話先從起點向正西方向出發行駛90米,然后……
朝著南方的方向遙遙看去,那是站在昆侖之巔都看不到的距離,而現在這位昆侖最大的少爺就這樣因為不知名的傳送事故而被甩到了宇宙的盡頭。
他沒身份證、沒錢、沒手機、沒戶口,甚至都沒有家庭住址,警察叔叔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家庭住址上寫上西昆侖之巔玉虛派,那玩意是拿谷哥地圖都哥不到的點兒。
玉衡當天晚上被送到了收容所,說是第二天會想辦法幫他聯系民政部門和上級部門,比對一下失蹤人口。
但玉衡知道自己肯定是查不出來的,于是他連夜又從收容所里跑了出來,這位一輩子幾乎都在昆侖山上的少爺,在大東北迷離的雨夜,因為一個烤串大哥給的三個饅頭和一瓶礦泉水而嚎啕大哭,整得烤串大哥有點不好意思,又送了他一個雞架。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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