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監管,超自然犯罪必須要監管,他們的作案手段可以說完全超脫了我們現在所能理解的范疇之內,如果不設立一套全新的法律和機構,我們根本沒辦法對超自然犯罪進行觸發,他們甚至不需要動機、不需要作案工具,甚至都可以不用到場。每個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和逃避制裁的手段,世界上所有現行法律對他們來說都是廢紙一張。”
陳局在會上跟過來參與調研的部長拍著桌子,旁邊的耗子覺得陳局超酷的,自己就是個破局長,竟然跟部長這么拍桌子,這是硬骨頭哦。
但沒想到對方不但不生氣,反倒站起身拍著陳局的肩膀說:“多少年了,你還是這個臭脾氣。”
“你高官厚祿吃香喝辣,你還記得我們啊?你看這號,眼熟不眼熟?”
陳局把耗子拽上前,指著他胸口的警號說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這……”
“老二的警號!”陳局再次拍著桌子說道:“當時老二走的時候,你就說一定會想辦法,現在多少年了?老二旳兒子現在就站在這,怎么著?你是打算讓他也隨著一起去了?”
“他是老二的兒子?”
這部長上下打量了一圈耗子,眼里都是光,不停的點頭道:“是有老二當年的樣子啊。”
陳局把耗子拉過來:“來,給大爺表演個節目。”
耗子愣了愣:“哈?”
“表演個,來來來。”那部長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耗子:“看看你跟你爸誰厲害。”
耗子走上前,撓了撓頭,那種感覺就跟小時候過年被強迫拉到親戚面前表演節目沒有區別。
但長輩說要表演,那還能咋辦,表演唄……
他往后退了幾步,從懷里拿了幾枚銅錢出來,打算給在場的叔叔伯伯表演一場洞察千里。
接著他單手捏訣,接著猛得往地上一按,整個屋子的墻面瞬間就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網,經緯線交織的點上都會標注出天干地支。
接著耗子將手中的九枚銅錢一枚一枚的扔上天空,那些銅錢在半空轉了數十個圈后開始下落,但落地后它們并沒有停下,而是開始溜溜的到處跑,甚至可以違反物理學的規則往墻上滾動。
最后停下后,耗子指著那幾個銅錢介紹了起來:“主星貪狼,方位大兇。兇星……哎喲,糟糕!”
耗子看到剩下幾枚銅錢的方位之后,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連個招呼都沒打。
就在陳局跟部長面面相覷時,耗子再次探頭進來,對著墻壁一招手:“收!”
銅錢自動歸回,而他朝陳局道:“出事了!”
陳局也顧不得部長的事,把報告往他手上一塞:“你自己看啊,他說出事,肯定出事了。”
看到兩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部長低頭看了一眼報告,輕笑一聲:“還跟當年一樣。”
說完,他倒是走回了辦公桌前:“批,當然得批……唉……”
而耗子開著車帶著陳局一路狂奔,在車上陳局好奇的問了起來:“出什么事了?”
“沒事啊。”耗子回頭看了一眼:“我覺得氣氛差不多了,你再講下去他就得考慮了,我還得繼續表演節目。剛好趁著我表演節目的點,把氣氛烘托上去,一來阻斷他思考的時間,二來我也不用尷尬,這不兩全其美么。”
“臭小子。”陳局拍了耗子的腦袋一下:“一肚子鬼精。”
不過等耗子把陳局送回去之后,點開郵箱這么一看才發現還真的是出了事,在他的郵箱里出現了一堆關于香港地區鬧市區飛頭事件的照片和視頻。
雖然當地警方的確是阻止了媒體渠道的流通,但民間渠道卻很難阻止,而透過視頻可以看到當時那人的頭就是毫無預兆的突然飛了起來,就像是被人一刀砍掉了似的。
看到這一幕,耗子靠在車上沉思了許久,然后才突然一拍方向盤:“這也太囂張了。”
他回到奶茶店,這時雷龍不知道去哪了,大概率是去找他那個半天女人半天男人的老婆去了,店里就只剩下一個閑到鳥兒疼的蔡公子在那看電視劇。
“這一百吋的電視就是帶勁哦。”蔡公子指著電視對耗子說:“毛都能看清楚。”
耗子往椅子上一坐指了指蔡公子身后:“來杯咖啡,要那一盒。”
“誠惠,十八塊。”蔡公子拿起咖啡粉開始裝盒準備放入咖啡機中,抬頭卻看到耗子的神態有些不對:“怎么?又碰到難事了?”
耗子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飛頭的視頻打開給了蔡公子看了看。
“喔唷……”蔡公子到底是個普通人,雖然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一些特別的東西,但冷不丁看到這種東西時,還是有些震撼的:“怎么做到的?晾衣繩被卡車掛住了然后割掉了這個人的頭?”
“你想法好黑暗,你DC宇宙來的嗎?”耗子指著視頻上的尸體:“這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直接砍掉的。”
“這樣啊……那是不是普通人走在街上都很危險了?”
耗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干這件事的人修為絕對是不錯的,而死者的身份現在還不太清楚,但從打扮來看,這應該是個成名已久的老混混。
老混混和異常生物或者是異人,這種事怎么聽都帶著一股子荒誕主義的味道,因為大部分的異人根本不會跟這些人扯上關系,他們的生活遠比絕大部分普通人要更自律一些。
“看來針對異人犯罪的團隊要快點建立了,聽說香港有個第九重案,內地還一直都是靠外援,這事現在刻不容緩了。”
而這時,蔡公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然后嬉笑眉開的說道:“郭生,今天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沒啊,停飛啦,在省城。嗯?你馬上過來?你來干什么?哦……這樣啊,我現在在兼職啦,走不開,要不你過來吧。好,你下飛機給你發地址。”
蔡公子掛上電話后笑著說道:“下午一個香港的朋友過來玩,他多少應該知道第九重案的事吧。”
“應該不知道,第九重案很隱蔽的。”
下午三點左右,正在蔡公子在屋里沖奶茶時,外頭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氣質相當不錯的年輕人,他進來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里的環境,然后對柜臺里蔡公子說道:“好歹也是飛官,怎么落成絲襪佬喲。”
“你愛喝不喝嘛。”蔡公子將一杯絲襪奶茶遞給他:“怎么想到回內地哦。”
“哎……別提了,一言難盡。”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郭維安。他上午還在香港,下午就已經回到了內地。
這玩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無巧不成書,恰好蔡公子跟他當初玩游戲在一個公會里,兩人年紀相仿關系一直不錯。
郭維安這次回來的匆忙,而且他這幾年事業中心都在香港,內地也沒有什么說得過去的朋友,唯獨就是蔡公子這個跟他沒有利益關系的朋友可以處一處,所以自然也就尋他來了。
郭維安喝著奶茶,雙手撐開背靠在柜臺上,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奶茶店:“你在這種地方謀生活是不是屈才了喔,一點都不刺激。”
“喜歡唄,這地方安靜的很,還能聽歌。來一首?”
郭維安擺了擺手,然后轉過臉神秘兮兮的對蔡公子說:“你猜我今天碰見個什么事了?”
“什么事?”蔡公子有些漫不經心:“又碰到哪個明星了?”
“嗨,兄弟我啊,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在香港那也算是一方大佬了,明星什么的都是上桿子貼我,我都不稀罕待見,你要有興趣,下次去香港你去挑,就在熱映電影上挑,只要別太離譜,哥們都給你搞定。”
“是不是哦。”蔡公子把一份煎蛋和烤腸放在盤子里遞給他:“你十年前就愛吹一口牛。”
“真的,兄弟這不能騙你。十年前吹牛那是真吹牛,現在可真的不一樣了。這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郭維安突然臉色一板:“我要跟你說的事,真的是挺邪門的。”
“你說嘛。”
說著郭維安就開始說了起來:“早晨我那正開會呢,突然外頭走進來一個人,把我公司里一個股東拎起來就扔樓下去了,二十七樓呢。然后那人自個兒也跳下去了,我他媽當時人都傻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沒然后了,我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就一具尸體,那個人也找不見。我就讓助理去調監控,你猜怎么著,但凡是監控拍下來的他的正臉都像是打了馬賽克,有一團霧在那飄著,只要他離開攝像頭范圍之外就恢復正常了。”
蔡公子也聽得入神,而就在這時,郭維安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你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么?”
郭維安回頭發現是個穿著制服的,他連忙陪笑道:“阿sir好。”
“耗子怎么又來了。”
“嗯,香港的事已經匯總過來了,第九重案請求我去協助調查。”耗子輕笑一聲:“你絕對猜不到第九重案的頭兒是誰。”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