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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大興,楊廣高興的張開雙臂,墊著腳擁抱了一下王言,并用力的拍著王言的后背。
“子言,朕沒看錯你,做的好!做的好啊!”
“全是陛下信重,鼎力支持,如此方有今日所成。只要隔上幾年殺一殺,中原無憂矣。”
楊廣又是哈哈笑起來,跟王言一起騎著馬往城里走,后邊的人都隔了一段距離,聽不見兩人說些什么,但都是神思各異。
王言接著說道,“此次陛下也是擔了莫大風險,若還不能做成此事,臣連提頭來見都沒有臉面了啊。”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一群陰溝里的老鼠,也妄稱貴族,膽敢騎到朕的頭上?”
楊廣一聲冷哼,隨即便是開心的話語,他說道,“你是不知道啊子言,剛開始行動之時,朝堂之上群情激憤,待到大軍圍堵,大勢已去,朝堂上一絲雜音都沒有。各部開始翻起了舊賬,中原出身的官員飽受攻訐。朕保了他們!
就是要他們知道,這大隋是誰的天下,誰說了才算。朕要他們死,他們就要死!朕要他們活,他們才能活!”
“陛下當真高明!”王言拱了拱手,臉上都是敬服,“不僅安了中原官員的心,也威懾了關隴、南方之人,今后朝堂之上,必唯陛下一心。”
“就知道你能明白,朕可不想沒了中原,再讓關隴、南方的大戶成了大氣候,再騎到朕的頭上拉屎撒尿!”
楊廣很暢快,真的很暢快。
他急功近利、志大才疏,他是一個記仇的人,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
怕死是一定的,人都怕死。但楊廣是皇帝,還是一個有著崇高理想,要做萬古一帝的皇帝,相比怕死,他更怕失去他的帝國,那可是他陰謀十數年,弒父殺兄奪回來的天下。
他的羞恥心讓他在過去的時間中覺都睡不好,心心念念著干死中原大族,他必須報復回來。
所以哪怕明知道還會遭遇刺殺,還會遭遇各種的抵抗,他也仍舊要行動。
一如他三征高句麗的執拗。
結果也沒有讓楊廣失望,從春天開始,到冬天結束,半年多點兒的時間,這一場浩劫徹底的平定,中原大戶為之一空。不論郡縣,能叫上號的地主,基本都沒有了,又一次釋放出了大量的土地。
這些地主有的是大戶軍隊過境順手弄死的,組織凝聚力不強,他們也約束不住所有人。已經殺瘋了百姓們可不管那么多,大家一哄而上,就是燒殺搶掠。
地主與豪門大戶也是有差別的,小地主哪入得了大戶們的眼。大戶們團結一心起兵造反,小地主們都是盤中餐。
另一方面,在王言統領大軍鎮壓大戶軍隊的時候,大軍過境一樣是軍政兩手抓,一邊平亂,一邊恢復生產生活。
在這個過程之中,又一次的對中原大戶進行清洗,地主當然順道就給滅了。至于其中是否有無辜的好地主被人弄死,有壞地主因為收買了執行的人從而逃過一劫,這是不在考慮范圍之內的。因為總體而言,這場清洗是堪稱徹底的。
眾多的百年世家,包括孔家在內,都清除掉了他們的勢力。當然人不可能全都死絕,有些是刻意留人,比如孔家,有些是僥幸走脫,有些確實是功臣,還是給留了血脈。
這些人大多都成不了氣候,不過耕讀傳家延續下去或許還能做到,也是落魄寒門了。至于后輩子弟是否能再崛起,結果一定是否定的。
因為王言還能活一百多年,十年割一茬韭菜,這些人活下來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十,何況又不止十年呢,得是三五年來一輪,那就是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如果在收割模式上做一些改變,分母就是千了……
王言沒有更多的表示,附和著高興的楊廣,聽著楊廣說他現在多牛逼。
皇帝也是人么,也得有人分享喜悅么,毫無疑問,楊廣最信任的就是王言。或者說,他唯一信任的就是王言。
關鍵王言也不讓他失望,是真能辦事兒,辦事兒也是真可靠,真高效……
如此聊了一會兒,楊廣問道:“高句麗那邊怎么樣?”
“李靖統帥大軍,兵力不如之下,半年多的時間戰線退了三十里,傷亡還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倒真讓你發現了人才。”
“到底是世家子,家學淵源嘛。當年韓擒虎對他的評價就很高。”
“韓擒虎啊……”
楊廣想了一下,隨即笑道,“已經是舊人了,今后都是你王子言。”
“還是陛下提攜,才有臣之今日啊。”
“十幾年了,總說這些。”楊廣好笑的擺手,轉而問道,“高句麗還能打嗎?”
因為中原兩次浩劫,一次比一次劫的猛,對生產生活的破壞都是巨大的。多年積攢,填滿了各地的常平倉,全都為之一空。人口的減少,大量死人之后的疫病,對于各種資源的損毀,凡此種種全都是問題。
中原之地毫無疑問是富裕的,大隋七成的產出都在這里。再有近些年發展起來的商業環境,中原地區也是商稅重地。
眼下雖然是把大戶打沒了,卻也把中原打壞了,財富打沒了,給大隋打窮了。
所以楊廣問還能不能打高句麗,問的是大隋還頂不頂的住。
“全憑陛下一心。”
王言說道,“不打,眼下可以恢復中原生力,節省開支。打,有海外糧食補充,其實也可以支應。中原之地,待到明年秋后種了一茬莊稼便能緩過來。陛下減免稅賦,以錢收糧,又可以促進商事,活躍經濟,不用三年,中原便又是回復到以前的富足。”
楊廣笑了起來:“朕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過兩年苦日子,也要滅了高句麗。”
“也不算多苦。畢竟如今咱們手里有錢無糧,而海外有糧,中原大戶都被滅了,船隊都在海軍手里。這兩年不運別的東西,專門運糧,基本能平穩過渡。陛下再發布政令,于中原修路通渠,以工代賑,將查抄的錢財都發給百姓,讓他們花錢買糧,這就盤活了中原的局面。
高句麗那邊,三十萬大軍足矣,算上其他各種人手,不過百萬。耗費雖說不小,然而南方、關攏、蜀地、草原,都沒有戰事,都能勻出一部分錢糧,支應一年軍需問題不大。過了這一年,就是另一番局面。”
“朕也是如此想的。”說到了心坎上,楊廣滿意點頭,“高句麗上躥下跳多年,而今已經打了一年有余,高句麗彈丸之地,還能耗的過我泱泱大國?有機會滅了他們,自要一鼓作氣一戰而絕才是,也省的今后高句麗再亂我邊疆。”
定下了這個調子,一行人回去了城中,王言則是回了家里梳洗沐浴一番,當然是跟蕭媚一起洗的。
許久不見,三十多歲更加有感覺的蕭媚也很是熱烈。
給王言挫著背,蕭媚說道:“夫君是不打算造反了?”
“你看你又急。早都說過了,只要和平安穩的發展,只要沒有要咱們的命,那就不著急。”
“夫君打高句麗可有把握?”
“再有兩年足矣滅其國。”
“那妾身以為咱們要早做準備了,臣強主疑,夫君滅突厥,平中原,再滅了高句麗,必是功高震主。若無高句麗之外患,四方無憂,夫君怕是也就無用武之地了。
這些年夫君給楊廣忠心耿耿的做事,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沒了中原,還有關隴,還有南方大族。夫君難逃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啊……”
“夫人高瞻遠矚。”
王言笑呵呵的說道,“且先小范圍籌備一二,待我滅了高句麗回朝再看。或許楊廣念及舊情,不為難于我呢。便是要殺我,總不能才回來就殺,彼時行事也不晚,都來得及。主要還是做好保護咱們家人安全的準備,一家人總得平平安安才是。若成了孤家寡人,做皇帝也沒甚意思。”
“要是有楊廣那樣的兒子,就有意思了?”蕭媚忍不住的吐槽,“夫君,做皇帝就是要稱孤道寡。”
“絕情覺性,可不是什么大丈夫,真坐上了那把龍椅再說吧。”
莞爾一笑,蕭媚問道:“在家呆多久?”
“三日。得抓緊回去,不滅了高句麗就不回來了,家里你要看好。”
王言在家里呆的時間確實不長,留守的小老婆都沒能交流一遍,參加了兩場宴會,開了幾個小會以后,就匆忙的收拾行囊去了渝關。
平復中原叛亂,楊廣給升上柱國,又加了一些食邑,又蔭了幾個孩子。楊廣早都許諾的吳國公的封爵,還是沒有實現。楊廣說爵位先不動,等滅了突厥再封,合情合理。
這倒也確實是實情,‘吳’的封號還是很重的,不是一般的功勞就好使的。而且王言信誓旦旦的要滅了高句麗,早晚的也沒什么影響,卻也不是楊廣摳門。
楊廣可從來都挺大方。
只是就像蕭媚說的那般,沒了外患,楊廣還是不是愿意繼續大方,那就說不準了。
不過這個問題不值得深思,事到臨頭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王言一路快馬加鞭的到了渝關,召回了整個人都瘦了兩圈的李靖。
這是主帥的壓力,李靖為了信息的快速獲取,直接頂到了前線去臨陣指揮。他沒有王言的能耐,離著幾百里,還能高效的調度軍隊,避開陷阱,也只能近距離去盯著。
同時他也沒有成熟的經驗,沒有那么強大的統籌能力,最開始手忙腳亂,哪怕適應了過后,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他主事的半年時間,每天睡不夠兩個時辰,每日都是高強度的處理軍機,頭發都熬白了不少。
“將軍!”
見到了王言的面,整個人跟要飯一樣的李靖一聲大喊,聲音之中都是解脫。
他也確實解脫了,喊了一聲將軍以后,人就暈了過去。是平素的壓力太大,又沒人商量,商量了最后也是他做主,一不小心就是上千士兵的性命,一個輕忽就是整體戰線的全面崩盤。
眼下在他心中如山一般的王大將軍回來了,他身上的擔子終于卸了下去,他也終于安心下來。這一放松,緊繃著的精神終于是垮了去。
王言伸手將李靖提起來,讓人將其抬去休息,又給李靖把了脈,開了藥補充身體的虧空。
這一睡,直接睡了三天。當然中途肯定也醒了,簡單吃喝一番,而后繼續睡。之后這才算是好了起來,但是身體極度虛弱。
王言也沒再折騰他,而是讓他留在身邊做參謀工作,了解了眼下的戰爭進度以后,王言進行了一些針對性的調整,直接轉守為攻。
就在李靖的目瞪口呆中,王言用同樣的兵力,打的高句麗暈頭轉向,展現出了巨大的差距。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初期罷了,總體兵力的差距太多。但是頂住了這一時以后,先前調走的十萬大軍也就位了,直接投入戰斗。趁著冬天的時候,將戰線打到中原反叛之前,并繼續前進……
楊廣說的沒錯,高句麗的局勢確實不好。地方小,產出少。哪怕是占據了肥沃的東北地區的一部分,但是開發的也不足夠。
經歷了半年多激烈的防守戰,半年多拉鋸戰,高句麗的財政已經差不多要打崩了。之所以還沒崩,當然是因為高壓的統治,對于高句麗百姓不斷的剝削壓迫,以此來頂上軍費開支。內部的各項建設,基本上完全停工,生產生活也全部圍繞戰爭展開,種地都沒有多少功夫。
眼下王言平了中原叛亂的王言重新統帥部隊,指揮戰斗,調走的十萬部隊也重新填充進來,尤其更重要的一點是,王言不必要分心防備中原地區,可以發揮出三十萬大軍真正的力量,對于高句麗來說,是真正的滅頂之災了。
他們發現了戰爭強度前所未有的激烈,節奏前所未有的快,快到他們應接不暇,又求和無門,只得咬牙硬挺,遭受著王言的無情鞭笞。
同時隨著時間過去,長久高壓的問題也不斷暴露,不斷戰敗的打擊也破壞了內部團結,亂了軍心,高句麗種種問題不斷爆發,導致了戰斗意志的持續下降,戰斗力自然也在不斷的降低。
于是愈弱愈弱,愈強愈強,大隋軍隊在王言的統率下,高歌猛進,創造古代王朝新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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