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時間到了三月份,大地化凍,春暖花開。
辛勤的百姓們又一次耕耘于他們并不富裕的沃土之上。
發生在北方的戰斗,也比冬天的時候更加激烈起來。當然這是對高句麗來說的。
一個冬天過去,王言已經派兵打入了遼東腹地。在他的指揮之下,高句麗被打的節節敗退,但是高句麗又不甘失敗,總是更瘋狂的卷土重來,不斷的增兵,抵抗的還是很堅決。
當然堅決的同時,也開始派人搞外交了,請見王言,請見楊廣。
王言當然不見他們,不過卻也沒有殺人,而是打發著送去了大興。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完,讓他們跟楊廣玩去吧。
就算楊廣見到人就同意罷兵,來回兩個月的時間,也足以將戰爭的形勢推進到新的局面。
王言指揮的部隊,深合兵法至高奧義,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突的快、打的猛,守的穩。
并且在交戰的過程中,多數時候王言都能做到料敵于前,溜的高句麗的部隊跟傻子一樣。
同時王言很少打攻堅的戰斗,除了必要的不得不打的關鍵地點,其他的地方采取的都是各種的佯攻、襲擾,以期迫使高句麗的部隊自亂陣腳,慌亂調度,分而食之。
不過高句麗的統帥不傻,這個手段在翻過來掉過去的變著法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回以后,他們也長了記性。于是很多時候,一些部隊發現打不過了,支援趕不過來了,就當起了王八,收縮兵力,除了少數自負不服輸的將領,多數降臨都是堅決不分兵。
對這樣的情況,王言基本不會搭理,不會用人命去填。只是調動一些部隊包圍,有人救援更好,沒人救援就困著。
根本不用很長時間,三五天軍心動蕩,十來天內部騷亂,不到十五天就有人拿著將領的人頭出來投降了。
打了半年多,還沒有出現堅守的月余,糧食斷絕,開始吃人的事情發生。
也是一邊打,一邊吸收高句麗降卒,在后邊順便修修路搞搞建設,或者是拉出去當敢死隊跟他們自己人血拼。
當然王言對待俘虜也是很寬厚的,他派了大量的人去到戰俘之中,給他們宣講大隋多好多好,高句麗多不行,給他們講真心投靠大隋的待遇等等。
畢竟不可能真的把高句麗的所有人都殺光了去,如同突厥人那樣,都要吸收過來。甚至于在大隋已經占領的地方,已經有一些戰場上傷殘退下來的軍卒跟高句麗的女人過起了日子。
他們都是不愿意回去的,在家里討不到媳婦,過的也不好。這邊地多,還發媳婦,直接過日子,很多年輕的軍卒都是愿意的。
而且王言還在不斷的修路,構筑驛站郵遞網絡,保證信息、道路的通暢……
渝關,也就是山海關,王言的帥賬就在這里。
他沒有頂到前邊去,是因為要鎮守后方,處理政事。同時更重要的一點,也是防備著中原造反。
毫無疑問,他的防備是有作用的。
“將軍,我們的信差已經遲了兩天,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并且陸上的補給,也已經遲了一天。”
參謀看著負手而立,站在海邊的王言,盡職盡責的匯報。
王言嗯了一聲,風吹了他的衣襟,以及才洗過的半干的頭發。
昔年老曹兵征烏桓,在這里有名篇。
兩千年以后,這里還有名篇。
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當然現在是初春,并非秋天。兩千年后換了人間,現在卻還是那個人間,也還是那一群從來沒有變過的人。
王言看著面前為著春風涌起浪濤的海面,久久無語。
參謀筆直的站在后邊,靜靜的看著將軍不動如山的寬厚背影……
“這人啊,就是賤,只許他們謀別人的財,害別人的命,就不許別人一樣對他們。”
王言笑呵呵的聲音響起,轉回身來看著他,“傳令,全軍罷兵,命李靖所部……抽調十萬兵馬,南下,平中原!”
看著參謀拿著炭筆速記,王言笑道,“重復一遍。”
“……南下,平中原!”
“去吧。”
“是!”
參謀顫抖的立正大喊,嗓子都劈了去。
事情發展的很快,王言這邊還在收縮兵力的時候,中原已經又一次的掀起了一場動亂。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中原大戶廣泛聯結,秘密結社,暗中準備。
起步就弄出了二十萬大軍出來,并且還不像上一次那樣是分散的,而是十分有組織的快速集結到了一起,充分發揮了人多力量大的優勢,在黃河兩岸地區大肆席卷百姓。
地方上的部隊甚至都沒能第一時間壓制住,反而成了送裝備的經驗寶寶。
當然,一個縣城百十號人的兵力,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在這幫大戶們造反的第一時間,就將縣城的部隊給滅了,雖然死傷不小,但死的也不是他們,沒人在乎。
一個郡的千余兵力就不一樣了,全都是吃好喝好練好的職業士兵,他們的戰斗力不是中原大戶鼓動起來的農民軍可以比擬的。
尤其大戶軍隊的甲胄武備并不豐富,一千多大隋正規軍能攆著一萬的大戶軍隊暴揍。
而且郡里的軍隊也不是只有一千人,他們有征調府兵的權力,大戶鬧起來的第一時間,郡里就征調了府兵,開放了武庫,第一時間能拉出來的人馬就有三五千人,后續隨著交戰,打崩了大戶軍隊以后,吸收了被卷進去的其他府兵,兵力是一點點壯大的。
不過顯然,他們沒有已經徹底瘋狂的中原大戶壯大的更快。他們也不敢過分的散開,只能是周邊相鄰的郡合兵一處,針對性的打擊一下大戶軍隊,但是等到了大戶軍隊席卷過來的時候,也只得閉門不出,保證郡城的安危,勉力支撐。
但是也沒多大作用,正所謂人馬上萬,無邊無沿,幾十萬的軍隊席卷過去,很少有能頂住很長時間的。
而且在不斷的行軍、卷席、攻城之中,燒殺搶掠的大戶軍隊之中的農民們,也被這集體的氣氛給摧的瘋狂了去,戰斗力也在與日俱增,兵甲也在不斷的增多。
這不能怪那些被卷起來的農民,他們是無辜的,也是沒有自控能力的,是在大戶的帶領下,一步步的放大了心中的惡。
當然也少不了在和平生活之中壓抑許久的各種不滿,他們被欺辱,他們要交各種的稅,要賣兒賣女,要為奴為婢。
同時他們被卷進了造反的隊伍里去,也不敢不聽話,不聽話直接就是死。聽話,還能燒殺搶掠一番以后再死。
這就不是個選擇題。
所以罪都在大戶的身上,包括百姓的壓抑,也都是大戶造出來的。
當然朝廷也脫不開去,差不多是最大的大戶罷了。同時有一定意識的,去維系平衡。從這個方面來說,朝廷還是好朝廷呢。
大戶軍隊遍地開花,他們不斷的集結,不斷的卷席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破壞。尤其最重要的是,眼下中原正是春耕時候。這一場浩劫卷起來,中原將顆粒無收,陷入饑荒。
但是大戶們顯然是不管的,他們就是瘋狂的到處卷人,搶奪武備,開倉放糧,隨意揮霍。尤其針對性的打擊老王家的地盤,王言在中原地方有不少的養殖場。
如同上次那般一樣,起兵的大戶第一時間就來老王家的產業搞破壞。
不過王言早都預料了他們要造反,哪里還會給他們機會呢,豬都不養了,打仗的時候全都采購到了軍隊。莊戶們也都遷來了遼東這邊,大軍護佑,安全的很,到這邊繼續養殖,也都是一樣的,基本沒怎么耽誤生產。
不知道多少人在罵王言。
因為王言的動作,他們也知道了王言早都知道了,那么楊廣肯定也知道了,肯定也有準備。打高句麗,就是專門給他們打的,讓他們以為看到了機會。
但是他們也沒有退路了,之前是王言掀起來的,這次卻是他們自己送上去的,要么王言死,要么楊廣死。
他們顯然不會去找王言的麻煩,那邊幾十萬大軍,王言天下無敵,他們敢去,那是自投羅網。于是他們用盡一切的去快速壯大,而后西進函谷關,要殺到大興去。
他們當然不順利。
因為他們一路卷席著奔向函谷關的時候,大軍已經開出了洛陽。南方的軍隊也集結完畢,渡江北上。身在北方的王言調集的十萬大軍,也已經退回來,向南壓迫。東部沿海的海軍也封鎖了海岸。并州、西北的邊軍也早都收縮,在翻越太行山。
整個中原地區被包了餃子。
此外更是分薄了打擊高句麗的精力,將一多半的權力給了李靖,讓李靖統領前線的十多萬大軍。要求不高,只是穩固目前取得的戰果,甚至哪怕守不住,退回來百八十里也可以。在不傷已經開始在遼東安家的那些退伍軍卒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直接退回到山海關,還是很寬松的。
現在的李靖遠遠沒有成熟,但他是李靖,王言對他有信心。至多也不過是戰線后撤幾十里而已,絕對不會有撤到山海關的程度。
王言的大部分精力,當然是放到了打擊大戶軍隊的身上。
這一次比上次還要高效,大軍集結,一路平推就完了。當然過程中肯定也有各種的調度,各種的封堵,不能讓大戶軍隊再繞回到已經推過去的區域。
王言親自指揮四方的大軍,全盤統籌。
大戶軍隊的戰斗力,在他這里真是不堪一擊。別看等到真正應對的時候,大戶軍隊已經發展到了五十余萬的規模,但時間太短了。
從上次浩劫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年的時間而已。楊廣又死死的盯著他們,哪怕都在私鑄武備,也造不出多少。畢竟鐵礦都是監管的,運輸都要盤查的,生產經營都要看賬本繳稅的。
盡管搶了一些地方部隊的武備,攻破了幾座城池弄到了武庫里的武備,但也絕對沒有那么多。無法武裝到那么多的部隊。
同時他們又著急攻打大興,弄死楊廣,士兵并沒有受到很好的訓練。其中被卷進去的府兵,也少有真給他們賣命的。參戰殺人是不得已,卻也不過是自保而已。
他們此前都受王言的指示,參與過上一次攻擊大戶,思想已經被洗過一輪了,甚至不少人都是分了地的受益者,對大戶只有仇恨。所以在打仗的過程中,不時的就有府兵連結,帶人投降。
戰斗意志整體都不強大,沒人愿意打。
哪怕是燒傷搶掠過了癮的百姓們,反應過來以后,稍稍冷靜思考一下,也就沒那么多心思了。
總體和平安定,社會矛盾沒有那么的突出,造反是很難的。對王言來說輕而易舉,但對大戶來說,那就難如登天了。
因為大戶們的階級在那里,不愿分享,也不愿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
所以打這些造反的大戶軍隊,都比不過跟高句麗那邊打的激烈。大軍所到之處,直接就是望風而降,少有抵抗。
若非王言下令清算趁機作惡之人,少有的那些抵抗怕是都不會有。
要說原罪,肯定是在大戶身上,要說罪魁禍首,肯定是他王某人,畢竟兩次中原浩劫都是他掀起來的。他不掀起來,也就沒有這些人被脅迫著作惡的機會。
但做了就是做了,就是要付出代價才行。
王言有罪,沒人能審判他。別人有罪,王言能審判別人。
這就是差別。
不過他的清算也沒有過于激烈,還是留的相當大余地的,否則哪里還會有人愿意投降,非要死命跟大隋官軍干到底才成。
都是判了勞役,干幾年重活也就是了。
這一點王言給楊廣上書,很妥善的就得到了解決。因為楊廣正愁沒人干勞役呢。
楊廣已經不征勞役了,兩年的時間,足夠驗證出許多東西。不過勞役制度還是沒有明文取消,這時候就用上了。
懲戒似的勞役,和強征的勞役,當然是有本質上差別的。
這幫犯錯了受罰的人,干的再苦再累,也不會說朝廷的不是,只會為自己造下的孽而后悔。但強征的不一樣,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罵當官的,干活就靠這個提氣呢。
所以等到平定了大戶造反以后,已經規劃了許多的工程,都要這些人以及高句麗的戰俘來做。區別是,高句麗的戰俘要死一大半,自家造孽的百姓要死一小半。
王言還是很講究的,他給很多人都留了活路,唯獨中原大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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