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他的身體和大腦總算勉強協調起來,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栽在幾朵蘑菇上,蕭千夜不覺好笑又無奈。
最近風雪肆虐,各部的蜂鳥傳信也慢了不少,看著一片寧靜,卻讓他怎么也無法安心,到了深夜時分,云瀟輕手輕腳的摸進他的房間,果然見他還沒休息,笑嘻嘻的湊過來:“好些了嗎?手腳還麻不麻,能站穩了嗎?”
“托你的福,總算能安安靜靜躺著休息了。”蕭千夜陰陽怪氣的回話,瞥見云瀟心虛的轉動眼珠,強詞奪理,“誰知道你的身體那么不抗毒,你看看我,我一點事也沒有呀!”
他冷喝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云瀟又嬉皮笑臉的粘過來,嬌聲嬌氣的哄道:“你不要生氣了嘛,我以后不亂吃的東西了,等我好一點,我一定親自去封魔座挖一車的麻菇回來還給雪城的大夫。”
“你就免了吧,一會挖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放倒一片就麻煩了。”蕭千夜故意嘆了口氣,眼皮也不抬翻動著手里的紙張,“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真正的封魔座其實是在圣盲族的地下裂縫里,原本就有他們的法陣保護,冰川之森只是受到影響,所以碎裂之后殘留的力量遠遠不如五帝湖強悍,那一帶是白狼在巡邏,不過上次的九嬰入侵讓兩個副將重傷難愈,只能退居二線負責新兵的集訓,白狼的正將也是兩年前才入職的新人,趙頌覺得禁地深處太危險,就主動攬下來去挖了那顆千年雪杉樹,這一晃好久了,新人也成長了許多,所以這次我就安排白狼的人去負責這件事了。”
云瀟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說起來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白狼的戰士呢。”
蕭千夜習慣性的笑了笑,回道:“八月、九月是伽羅人遷居避寒的時節,到了十月就差不多完全入冬了,白狼、白虎都要在泣雪高原和冰川之森巡邏護衛,以免路上有魔物作祟。”
“你好熟悉呀。”云瀟半瞇著眼睛,拖著下巴望著他笑起來,補充,“如數家珍。”
他似乎有一瞬間的失神,下意識的歪頭也望向了她,此時的云瀟卻已經站起來走到了窗邊,她探著腦袋張望著天空,掐著指頭仔細算了算時辰,最后神秘兮兮的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將燭臺端到桌子旁邊,又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劍穗放到他眼前搖了搖,開心的道:“看,喜歡嗎?”
那是一顆白色的珠子,中心有淡淡的火光在閃爍,云瀟踮著腳回到他的身邊,一把環住脖子輕聲說道:“我可是掐著點準時過來,肯定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吧!”
他竟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伸手去接那個小小的劍穗都止不住顫抖,云瀟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輕撫著珠子:“這是用瀝空劍的碎片做成的,我原本想找個工匠打磨一下,但是它畢竟是昆侖山的劍靈,尋常的工匠根本磨不動,所以我就只能用火焰把幾個碎片熔成了這顆珠子做成劍穗,等你有了新的武器,你就把它掛在上面,就好像瀝空劍還在陪著你一樣。”
蕭千夜喉間一酸,這顆白色的珠子有著和瀝空劍一模一樣的雪光,純凈美麗,宛如高空皓月,他輕輕的握入掌心,倏然感覺還有一抹奇妙的溫熱,云瀟笑了起來,戳了戳他的臉頰,輕咬著嘴唇繼續說道:“我分出了一點點火種封印在珠子里面,火種不會熄滅,你帶在身上,它能幫你緩和天生的體寒。”
“阿瀟……”他呢喃著叫了一聲,感覺意識有剎那間的模糊,失神的片刻,云瀟坐到他的面前,深吸一口氣,“下午我遇見大哥,他說已經通知公孫晏和風魔著手調查解朝秀的事情了,不過那個人很神秘,通常一個人的生意做到一定規模,那必然是黑白兩道通吃,以錢換權、以權謀財,然后利滾利越做越大,所以官商勾結是歷朝歷代都杜絕不了的難題,但是這位秀爺不太一樣,他似乎一直是獨自行走江湖,從不和白道打交道,連公孫晏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眼下關于他的信息太少,大哥說了,還是準備先從靈柩花開始調查。”請下載小說app愛閱app閱讀最新內容
她頓了一下,果然看見蕭千夜意料之中的沉默,云瀟勾著他的鼻尖笑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困擾她許久的問題:“和我說說唄,關于……靈虛族的事情。”
蕭千夜的眼中寒光一閃,避過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云瀟的唇角輕輕上揚,這樣干凈的笑卻讓他感到有一柄尖刀剜在了自己的心上,狠狠撕扯開了他的心臟,她的眼睛堅定沉穩,認真的說道:“人類和異族的惡交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墜天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才導致兩族的關系勢同水火?明明是共同經歷了墜天,為何在平安落海之后反目成仇,甚至不惜要趕盡殺絕呢?靈虛族不是唯一一個被滅族的異族吧,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微微一怔,沒想到她要問的竟然是這件事,云瀟很平靜很平靜的看著他,抓著他的手:“靈虛族對我而言不是特殊的,所以,不需要回避任何人、任何事。”
他的心在顫抖,想起大哥的一句話——“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表情,只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心底燃燒,終于他的目光不再游離,那團一直縈繞在內心深處的烏云似乎也終于可以云散月出,回道:“大規模的滅族實際是從三百年前開始的,因為從那時候起,鳳姬就因為身體的緣故長時間的進入冰河之源神眠,異族人自墜天以來依然保留著某些非常特殊的能力,尤其是在壽命方面,幾乎倍數于人類,這讓掌權者趨之若鶩,雖說縛王水獄的人體實驗是在先帝時期才大肆開展的,但某些不可見人的實驗其實早就已經在暗中進行,異族人天生弱勢,又喜歡同族群居,太容易被一網打盡,自然而然成為最佳的實驗體,從那時候起,異族的生存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威脅,數量開始大規模減少。”
“到了最近的一百年,鳳姬蘇醒的時間越來越少,間隔越來越長,而人類的軍隊卻越來越正規,武器、裝備都在飛速提升,長時間的壓迫就會逼起反抗,而這些小規模的沖突又被掌權者視為‘謀反’,隨即進行了更加嚴苛的鎮壓,異族人的棲息地被大肆破壞,一步退,步步退,最終退到了如今的禁地深處。”
云瀟攥緊手心,沉聲:“百年前……姐姐的身體自百年前就那么差了嗎?可是自從北岸城事件以來,她就再也沒有進入神眠休息過了。”
“嗯。”他點了點頭,神情淡淡卻隱隱蘊著一絲擔心,太久遠的東西他也不是特別清楚其中關鍵,只是一五一十的告知自己聽說的某些過往:“靈虛族……確實不是唯一被帝國誅滅的,但這一族應該算是特殊的,因為數量稀少,血統強悍,帝都對其進行過很多次的圍剿都失敗了,最后一次已經是在六七十年前了,那一年的高成川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是他帶兵終于將靈虛族斬于馬下,之后帝都高調宣布靈虛族全滅,從此這一族就在飛垣徹底消失,直到……直到那個人出現,帝都隱瞞了他的身份,讓他成為了暗部的統領,混入白教摸清了地形圖,還偷走了最為重要的分魂大法,最終導致白教覆滅,他幾乎以一己之力,讓所有異族雪上加霜。”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云瀟,她認真的聽著,臉上平靜無瀾,仿佛曾經刻骨銘心的悲痛早就煙消云散,讓他也鎮定了情緒繼續說道:“靈虛族很有骨氣,在背水一戰之下寧死不屈,年輕力壯的人親手殺死年邁的長輩和年幼的孩子,只是為了不落入敵人之手淪為實驗品,所以這一戰過后,只有幾個人被搶救了回來,這一族最強的能力就是自愈,他們是飛垣大陸除了鳳姬以外,自我恢復能力最強的異族,這幾個人被高成川帶走下落不明,根據之后縛王水獄的記載,最后存活下來的就只有代號‘三十三’的這一個人,他們在那個人的身上做了大量的實驗,把一個原本就血統強悍的異族,硬生生改造成了更為恐怖的怪物。”
云瀟的心砰砰直跳,一句簡單的“滅族”背后是難以想象的殺戮和血腥,讓她這個并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也產生了一種極為哀傷的情緒,小聲接話:“難怪紅姨說最后一次出現關于靈柩花的記載已經是七十五年的事情了,真的會是這種花嗎?一個外來的黑市,怎么會好好的出現只有靈虛族的血液澆灌才能生長的花呢?”
蕭千夜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道:“我也不清楚,燕尋的身體刀槍不入,沒有古塵根本沒法切開檢查,紅姨也是根據他身上的一些特征推測而已,不過靈虛族的故地我倒是知道位置,可以先過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云瀟抓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
兩人定定地對視著,他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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