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白回到房間,看見弟弟緊張的表情,只是微笑著搖搖頭讓他放心,蕭千夜遲疑了一瞬,無力的靠在床榻上揉了揉陣痛的額頭。
“你不要亂吃東西啊。”蕭奕白打趣的調侃著,緩和了氣氛,“擊毀了機械凰鳥,擊敗了純血辛摩,最后被幾個蘑菇放倒了,虧得這事是云瀟干的,換成別人肯定要抓起來審問有何目的了。”
蕭千夜似有一剎那的走神,聽見耳畔傳來一聲輕到幾不可聞的嘆息:“放心吧,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很多。”
堅強……這兩個字有如錐心的利箭刺的他眼底一片血紅,咬牙低道:“這件事和她沒有一點關系,我也不想再把她卷進來,這是三閣的失職才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五鼠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輩,就算識相的躲著三閣,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案底都沒有,你們回去仔細檢查檢查,把有問題的全部報上來。”
兩個少將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蕭奕白輕咳一聲,嘆道:“這幾年你不在,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五蛇還沒垮臺的時候,這些烏合之眾借著他們的名義狐假虎威自稱五鼠,可是五蛇一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上面是要斬草除根的,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哪里還敢再用‘五鼠’的名號?”
“你的意思是……”蕭千夜緊蹙著眉,有些莫名的煩躁,蕭奕白嘖嘖舌,繼續說道,“這些年確實抓到過很多小偷劫匪人販子,但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五鼠,翻案底也查不到什么的。”
“一個都沒有?”蕭千夜不可置信的追問,蕭奕白的唇邊揚起一絲尷尬的笑意,“碎裂之后這幾年四大境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去應付那些小打小鬧,多半就是抓起來關一段時間,罰點錢警告一下就放走了,不要說上報到帝都的三閣,只怕是連地方的督察院都不一定清楚。”
“督察院?”蕭千夜抬眼直視著兄長,眼里的寒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蕭奕白這才想起來督察院是他離開之后新設立的,連忙解釋,“飛垣以前是依靠司星臺監視全境,后來陛下拆除了所有司星臺,又因為碎裂之后事務繁多,就在其原址上改建成了督察院,直屬于墨閣管理,他親自任命地方官員駐守,一方面協助三閣對周圍城市進行治安管理,另一方面相互監督,差不多已經成立有三年了。”
“那就讓負責的官員過來見我,把那些小偷劫匪人販子再查一遍。”蕭千夜收回了目光,冷冷的脫口。
蕭奕白和兩個少將皆是頭皮發麻的抿抿嘴,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被紅姨意外提起來,連他們都不清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有這么多看起來雞毛蒜皮卻又惹得雞飛狗跳的事情,雖說行政機構有不小的調整,但三閣仍是權力的中心,以少閣主的脾氣,不僅督察院躲不掉這頓訓,估計連他們都得一起挨罰。
就在幾人各有所思之際,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突兀的從窗邊傳來,是一只傳信的蜂鳥直接飛到了細雪醫館,蕭奕白奇怪的接過來,嘀咕:“怎么送到這里來了,是你們倆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習慣性的擰動蜂鳥的尾巴查看,忽然目光一沉,手上的動作也立刻頓住,壓低聲音:“不是我們的蜂鳥。”
“給我看看。”蕭千夜下意識的起身,沒等他走下床就雙足一軟,一直如電的瞳孔驟然渙散,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仿佛能聽到骨骼在他體內松散開來的聲音,還好趙頌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又把他放回了床上。
蕭奕白遞過那只蜂鳥給他,嚴肅的道:“你別亂動,麻菇的藥性很強,現在你連只螞蟻都捏不死,這只蜂鳥只是外形很像,但沒有軍閣的標記,是仿造品。”
這句話讓兩個副將同時正色,異口同聲的接話:“偽造蜂鳥是違法的。”
這只蜂鳥不是軍閣的,既沒有正式的編號,也沒有用海魂石制作鎖扣,所以他只是輕輕一擰就能直接打開,腹艙內夾著一張小小的信箋,蕭千夜小心的取出來,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千夜?”蕭奕白喊了他一句,他放下手中的蜂鳥,搖頭露出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將信箋扔給他:“真讓人意外,竟然是他。”
蕭奕白趕忙看了一遍,一直看到最后的署名才倒抽一口寒氣,不可置信的脫口:“重嵐?他不就是上次闖入帝都的辛摩族?”
“辛摩?”兩個少將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蕭千夜點點頭,“他是來向我討要縉河的遺體。”
“怎么可能還給他。”宸曦不假思索的連連搖頭,想起上次發生的事情,心有余悸的道,“能放他走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竟然還敢回來討要同伙的尸體?”
趙頌也覺得奇怪,問道:“他是有什么籌碼嗎?不然不可能這么直接用仿造的蜂鳥傳信找你要人吧?”
“說是能提供一些關于文舜的信息,如果你答應條件,一個月后他會在東海交界處等你。”蕭奕白將信遞給兩人,望向弟弟,“重嵐去過山市巨鰲,還是文舜親自接待的他,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不假。”
說到這里,蕭千夜忽然轉頭望向自己的兄長,仿佛意識到什么事情,皺眉問道:“我記得那具遺體是被你帶走了,你該不會已經……”
蕭奕白臉色一黑,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小聲嘀咕:“純血的辛摩很罕見,而且死都死了,我肯定是要好好檢查一番……不過他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縫回去。”
“縫……”宸曦低低念著這個字,莫名其妙的一哆嗦,蕭奕白面露尷尬之色,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反而是蕭千夜的眼中流轉著一抹期待,問道,“你檢查出什么異常了嗎?”
蕭奕白回憶了一下,答道:“辛摩不愧是流島公認最危險的種族,我看他的傷勢是被你一劍搗碎心臟,換成任何人都是瞬間斃命,但他應該還活了一段時間,因為身體已經出現了恢復的跡象,除了心臟,其余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修復,要不是傷的太重,我甚至覺得他能活下來,換句話說,純血的辛摩族只要一擊不死,就能迅速自愈,這么逆天的能力,難怪能縱橫流島無人能敵。”
蕭千夜沒有接話,辛摩族體質特殊,又和熒惑島的火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縉河的情況就好比曾經的云瀟,想必重嵐也不想某些秘密被人知曉暴露,這才不得不向他討要同族的遺體,他默默在心底權衡著利弊,極快地和兄長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最終點了一下頭:“那就還給他吧,鏡閣手里關于文舜的信息多半是真假參半,若是能用一具尸體交換真實的情報,不虧。”
沒等蕭奕白說話,宸曦忍不住提醒:“少閣主,那兩人原本就是違規轉送到雪城的,你現在要把辛摩族的尸體還給另一個辛摩,是不是得先和墨閣匯報一下?”
蕭千夜想了想,面無表情地望向大哥,催促:“你趕緊回去把尸體縫起來,內臟什么的都放回去,墨閣那邊……你去匯報吧。”
“好。”蕭奕白只是非常平靜的微笑著,他用法術在信箋上寫上回復,重新塞入蜂鳥的腹艙內放飛,蕭千夜皺眉看著越飛越遠的蜂鳥,低道,“重嵐答應過我不會再踏足飛垣,可他卻第一時間知道了縉河的死訊,并且這么快就找到我索要尸體,這就說明哪怕他人不在飛垣,一樣有辦法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最大的可能,仍是通過黑市。”
“風雨會嗎?”蕭奕白疑惑的挑了挑眉,看見弟弟眼底一抹鋒利的光,“嗯,風雨會本來就是黑市的大商戶,既然五鼠這邊沒有什么頭緒,他主動找到我,或許會另有發現。”
蕭奕白顯然有些不放心,想起弟弟和重嵐一戰之后留下的傷,擔心的道:“你去見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蕭千夜抬起頭,又苦笑著重新低了下去:“他和縉河不一樣,不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人,要不然上次在天守道他就不會輕易收手了,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繼續追查五鼠和解朝秀的事情,重嵐那邊我去處理。”
蕭奕白無奈,心里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泛上心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隨口問道:“那督察院的人你還要不要見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弟弟沉著一張臉,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氣,這個表情反而是讓蕭奕白撲哧笑出了聲,自言自語的接道:“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現在這個樣子,估計還得在床上好好躺幾天才能動彈,而且你來雪城有一段時間了,三閣可是帝都最高權力中心,換成以前早就提著大包小包排隊過來看望了,現在人家不也沒吹噓遛馬的討好你,雖說這些年有些疏忽,作風還是可以的,紅姨提到的那些事情我會提醒他們注意的,你別管了,先老老實實的吃藥,把麻菇的藥性緩過去再說。”
他捏了捏完全提不上力氣的五指,只能點頭答應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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