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墨閣深處,天尊帝正在認真看著從東海、萬佑城、雪城三方送來的最新戰報,只是很久很久他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四年前山市巨鰲入駐飛垣之際,公孫晏曾經對其進行過一次徹頭徹尾的大調查,上至文舜、赤璋,下至街道上的商戶小販都有詳細的報告記錄在冊,后來神工坊協助東冥各大城市重建,他親眼見過那些做工精湛的機械云鳥叼著精鋼柱的場面,然而萬萬沒有料到,在這些欣欣向榮的背后,竟然會隱藏著如此巨大的危機!
想到這里,明溪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一頭冷汗的公孫晏,顯然也發現了帝王的目光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傷勢才好轉的鏡閣主雙頰滾燙,尷尬的咧嘴露出一個極為僵硬的微笑,側過臉不好意思和他對視,公孫晏哪里還敢找理由推脫責任,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這個……是我疏忽了。”
畢竟是經過自己默許才得以常駐飛垣的黑市,明溪也不好對他多加指責,輕輕搖了搖頭:“鏡閣這么多年如魚得水,你還是第一次栽了跟頭吧?經過這一遭,你也得吃一盞長一智才行,黑市畢竟危險不好控制,如今全境的資金周轉已經快要恢復正常,也是時候好好整改一番,不要再讓那些毒品、軍火瞞天過海的混進來,上次極樂珠事件,牽扯出一大批問題官員,讓百廢待興的城市又遭打擊,這次更嚴重,要不是蕭千夜及時擊落了那架機械凰鳥,真等人家火力全開一頭撞進帝都,只怕是要魚死網破,不知道要拖著多少百姓無辜送命。”
公孫晏大氣也不敢出,又因為傷勢實在止不住連咳了好幾聲,明溪頓了片刻,轉身倒了一碗水給他:“宸曦來報,三翼鳥輪番追擊那架逃竄的機械鸞鳥,終于在東海上空將其徹底擊落,如今腹艙駕駛和文舜聘請的影守赤璋都被活捉暫且羈押在海軍分部,但是凰鳥的駕駛和意外闖入的辛摩依然下落不明,眼下三翼鳥和猙都在山間搜捕,不過那東西從萬丈高空解體墜落,破碎的零件撒的到處都是,估計需要耗費點時間才能找到了。”
“萬丈高空掉下來,真的還能活著嗎?”公孫晏有些不解,明溪略帶擔憂地望了他一眼,習慣性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說道,“高長風來報,山市巨鰲失控后沖出鏡泊湖,不久就一頭撞上了高山昏死過去,那上面被凰鳥的火炮掃射成了廢墟,混合著暗箭上的毒液,讓來不及撤離的商戶客人無一幸免,但是他們仔細搜查之后,在蜃樓后又發現了兩架鸞鳥和十架翼鳥,因為被殘留的法陣保護,機械整體并無大的損壞,眼下那批東西已經被軍閣扣留,經過調查,那批已經被殺的駕駛員曾用藥物改造過身體,腹艙內還殘留著元嬰金丹這種明令禁止了很久的東西。”
公孫晏一驚,連咳嗽都被硬生生壓了回去:“元嬰金丹?那不是以前縛王水獄研究出來的‘補品’嗎?我記得還挺受歡迎的。”
明溪瞪了一眼這個口無遮攔的人,雖然還保持著冷靜沒有罵他,語調已然壓重了不少:“縛王水獄自雙王一戰后塌陷,從此再未被啟用過,關于那些惡毒的試驗記錄也早已經傳令銷毀,仔細算算都有七八年了吧,可是為何縛王水獄研制的東西會出現在一個四年前才來到飛垣的黑市內?甚至還幫著文舜造出了那批機械駕駛?你好好給我查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還有多少個永樂王在暗中獲利。”
公孫晏聽出了狠厲的殺氣,打了個寒顫一秒不敢遲疑的點頭,這些年他借著鏡閣主的身份黑白通吃,但他清楚的知道明溪的底線在那里,并且堅定的守著這條線,從來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另外……”明溪忽然抬頭,仿佛想起來什么其它事情,快速的在桌上翻找起來,“說到高長風,昨天是不是有個自稱他妹妹的家伙闖入帝都被抓了?”
“是有這回事,不過已經讓蕭奕白帶走了,現在應該還在他那里吧。”公孫晏忍不住笑出了聲,嘆道,“那家伙乘坐著一只三翼鳥橫沖直撞的闖進天域城,沒有按照規定去北門烽火門換乘,而是直接走的東門,這不還沒到天守道就被軍閣攔截逮捕了,嘴上嚎著自己是高長風的妹妹,奉軍閣主之命特意來帝都城取東西,但身上又拿不出來任何的信物,不過她穿著軍閣的隊服,慕西昭就把她帶回去問了問情況,然后就通知蕭奕白把人領走了。”
好一會明溪才從桌上找到那份軍閣本部的報告,托腮沉思了半晌:“她說神工坊的工匠來自一座名為西岐的流島,幾十年前爆發戰亂之后,島上的工匠意外被山市的老板文舜所救,這才入駐巨鰲背上創建了神工坊,他們制作精鋼柱和機械所用的原料也是來自故鄉的一種罕見礦石,但是西岐島在幾年前就被鄰國東濟島徹底吞并,而蕭千夜陰差陽錯之下結識了當地的實際掌權者,并得到了對方一枚軍督令作為信物,她是來取這個東西的。”
公孫晏點頭接話,自然清楚明溪想說什么:“確實,神工坊離開西岐之后也是靠著山海集這種黑市才能獲得原料,如果我們能以更便宜、更方便的手段得到那種必不可少的礦石,那么想說服神工坊留在飛垣繼續協助城市重建就會輕松許多,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那位軍督大帥,畢竟他們兩國打了幾十年的戰,國仇家恨不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蕭千夜到底和人家什么交情,能不能賣這個人情給他。”https://
“你盯著點,神工坊我一定要留下來。”明溪眉角輕微跳動了一下,沉吟許久,補充,“若是實在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么人可以不留,技術一定要留下,不僅僅是重建所需的精鋼柱,還有那種機械。”
兩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公孫晏的雙手不由微微發抖,看得出來正在盡力的隱忍著什么,經過此戰,機械的威力深深的震撼著這座封閉多年的孤島,是危機,更是機遇。
忽然,玉扳指的內部的白光不請自來凝聚成型,明溪額頭的青筋微微一跳,終究還是忍了口氣皺眉看著蕭奕白,仿佛是知道他為何而來,明溪先是鎮定自若的收起了手上那份報告,轉而翻動著桌上幾只傳信的蜂鳥,從中間拿了一只扔過去,立刻轉移了話題:“這是下午收到的趙頌傳信,你弟弟從東冥的商路上臨時征調了一只天馬,帶著云瀟去了雪城,目前云瀟還暫住在細雪醫館,他好像去了五帝湖,說是要找什么玉玲瓏。”
蕭奕白捏著那封信一字不差的看了幾遍,即使是個半透明的白色魂魄,臉色依然能看出來顯而易見的擔憂,罕見的責備起了弟弟:“五帝湖在碎裂之后就被冰封,如今只有東岸稍微恢復了一點,南岸靠近奉天泉眼,還會受到夜王之力的影響,他自己身上也有傷,這種時候孤身赴陷怎么行!簡直亂來,這么大的人了一點分不清輕重!”
“呵,確實是分不清輕重。”明溪往后靠過去,煞有介事的接下了蕭奕白的話,“他身為主帥,明知道有一架機械鸞鳥往東海岸逃了過去,這種時候不乘勝追擊,竟然還帶著女人反方向跑去了雪城,得虧這次是東海天公作美暴風雨刮了一晚上,要不然晴空萬里之下,那架鸞鳥應該能避開軍艦和三翼鳥的圍捕逃出生天吧,這可是大違紀,要挨罰的。”
白色魂魄一言不發,就那么直勾勾的抬起眼睛和明溪對視了三秒,終于還是讓帝王主動挪開了視線,找著借口換了說辭:“我想起來了,他在休假是吧,嗯……那不算違紀,可以不追究。”
公孫晏抿抿嘴,這么多年以來,能堂而皇之跨過明溪底線的人,或許從來只有一個。
在沉默了片刻后,蕭奕白忽然開口:“我要去一趟五帝湖。”
“嗯?”明溪笑容僵硬的牽動著嘴角,“你去干什么?”
“我不能每次都讓他孤立無援。”蕭奕白低著頭,似乎陷入了情緒的低潮之中,喃喃,“這么多年一直是云瀟陪著他出生入死,我身為兄長,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么,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為難、讓他退步,如今云瀟身中龍血珠劇毒,千夜又被辛摩和凰鳥打傷,他一個人孤身去往五帝湖我怎么能放心?我不想每次都在家里等他回來,我想幫他。”
明溪安靜的聽著,眼神復雜地注視著手里的玉扳指,仿佛能通過分魂大法感知到蕭奕白焦灼的內心,那種深藏著的傷痛終究讓他長長嘆了口氣,囑咐:“自己小心。”
蕭奕白心神不寧的點頭,一魂一魄悄然散去,明溪揉了揉額頭,忽然間就有些煩躁起來,他看向公孫晏,擺手命令:“讓羅陵盯著神工坊的那些工匠,其它的事情……稍后再說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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