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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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仲看著這個人,就好像看著一口枯井,他的眼里沒有擔心害怕,也沒有惶恐不安,就是一種死一般的平靜,默默和他對視著。
“她在哪?”帝仲輕輕按住古塵的刀鋒,似乎也知道威逼利誘對這種人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朱厭的語調不徐不緩,卻毫無溫度,絲毫也不在意對方的身份,淡淡回道:“您和她又是什么關系?”
“我嗎?”帝仲想了想,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和她確實有些淵源,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淵源……”朱厭歪著頭,好奇的問道,“難道她也是您的意中人?哈……不至于吧,她弱的能被人一只手掐死,莫不是太沒用,才吸引了您的注意?”
帝仲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依然平淡的問道:“朱厭,你為什么對她下手?”
“連上天界的戰神也會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嗎?”朱厭嘴角掛著一抹譏笑,手卻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厭煩的回道,“殺一個人需要理由嗎?軍閣主奉命行事的時候可曾考慮過對錯?上天界征服天空的時候又可曾顧慮過蒼生?現在問我為什么要殺她……我是沒理由殺她,殺她對我沒有一點好處只會適得其反,可我根本忍不住,你要理由嗎?那我可以隨便編一個給你,你想聽的理由我都可以說。”
他自言自語的笑起來,但眼里卻出現了一抹罕見的哀傷,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喃喃:“早上你就可以動手殺我,偏偏大費周章的拖到晚上,還讓三郡主把我騙到這里來,為什么呢?蕭閣主,你是不是擔心司天元帥呀?畢竟你也是軍閣之主,軍令如山的道理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想在內城公然殺人給他惹麻煩,所以才會做出退步是不是?”
蕭千夜是被帝仲按著肩膀才沒動手,朱厭笑嘻嘻看著他,嘲諷起來:“原來你也是個護短之人,就是你們這種有權有勢的人之間相互勾結,才會讓底層的百姓越來越艱難,你想找她?你死了這條心吧……”
話音未落,蕭千夜終于掙脫帝仲一把扣住朱厭的喉嚨重重將他按在墻壁上,他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節都在發出“咔嚓”的聲響,朱厭不以為然的平視著他特殊的雙瞳,完全不想抵抗,甚至是故意想要更加激怒他,慢聲細語的接道:“你是真的聽不懂人話還是聽懂了也不愿意相信?我已經說了,她死了,我親手殺了她,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到她!”
那只手在持續用力,忍著心頭快要爆炸的憤怒,朱厭咽了口沫,即便呼吸已經有些困難,還是堅持說了下去:“我確實是路過西海岸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撞見你們的,哈哈……所以這是上天注定要她死在我的手上!她雖然是個受到血契束縛的混血,但畢竟也是昆侖出身,曾經一手犀利的劍法也讓人倍感頭疼,可這次我遇見她,她就像個廢物一樣毫無還手之力,不過幾個月而已,她竟然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真是可悲。”
蕭千夜的手驟然一松,胸口也在劇烈的喘息,云瀟的身體是在懷有身孕之后開始出現異常,在流產之后持續惡化,她會輕而易舉的被朱厭帶走,無疑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讓她混血的身體雪上加霜!
朱厭瞥見他神色里那一閃而逝的悲痛,心中不知為何一陣酸澀,艱難的抬起手指向平放在桌子上的瀝空劍:“分魂大法,那柄劍上有分魂大法留下的一魂一魄,她如此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你,你卻連隨身帶著劍靈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蕭閣主,你配不上她,你失去她是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朱厭邊說邊笑,感受著那只掐著喉嚨的手力道上微妙的變化,仿佛也預示了這個人的內心也在經歷驚天的巨浪,又推波助瀾的說道:“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吧,她臨死之前什么也沒有說,也沒有喊你的名字,大概是知道你不可能回來救她了,她問的最后一句話是‘為什么總要針對我?’,哈哈,哈哈哈,不過呀……”
他故意停了下來,用舌頭輕輕舔舐嘴唇,雖然將聲音壓至幾乎聽不見,所說的話卻如驚雷在耳邊炸響:“不過她的身體真讓人瘋狂,好像一團火,我恨不得挖出她的心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火焰在燒!可惜,可惜那時候她太虛弱了,我也才在她身上發泄了半個時辰罷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要死了,我就只能坐在旁邊看著她,那么好看的一張臉終于斷了氣,那么迷人的身體也慢慢變冷。”
“你……”蕭千夜豁然松手,全身無力的后退一步,朱厭重重咳了幾聲,喉嚨上是清晰的五個血手印,又抬頭看向呆滯的人,朱厭臉上的笑容仿佛是從地獄涌出,凝聚了無數恨意:“呵,你該不會忘記了吧,一進門我就說了呀,她是死在我身下的,你聽不懂嗎?”
這一瞬間,朱厭察覺到帝仲模糊的殘影忽然抬頭,眼光冷而亮,一股逼命的殺氣在大堂里竄動起來。
果然……朱厭刻毒的笑了笑,果然如他所料,這個叱咤風云的上天界戰神,竟然也對那種一無是處的女人動了心,難怪上次天尊帝費盡心思想抓云瀟,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如今再回想起那些事情,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明姝公主身上的蠱蟲,更大的原因是顧忌這個人吧?
一想起這些事情,朱厭冷笑著,像要更加激怒對方,補充道:“我不放心,畢竟她是神鳥一族,所以我就在她心臟的位置又補了兩劍,已經過去三天了吧,可能尸體都開始……”
“閉嘴……”蕭千夜一把按住他的嘴,滿腦子都是混亂,手上的力道也無法控制,頓時就將他兩邊臉頰的骨頭被直接捏斷,朱厭咧著嘴,心中無比喜悅,舒服的嘆了口氣,再開口,雖然血從嘴角持續涌出,依然是輕快歡樂的語調:“其實我告訴你也不要緊,現在落日沙漠的地基損毀嚴重,下方有無數條縱橫交錯的裂縫,你想找她是不是,那就想辦法讓整個沙漠的沙子全部消失,再一個個去裂縫里找,說不定運氣好,真就能被你找到呢?”
他在暗自痛快的同時,瞥見古塵的光一瞬而來,從自己胸膛口貫穿直接釘入了身后的墻壁,這一擊避開了要害,但古塵刀鋒的神力瞬間震碎全身骨骼,讓筋脈寸斷,血液開始逆流!
他自幼遭受過無數折磨,有的是比這一刀更加恐怖的刑罰,但這看似簡單干脆的一刀貫穿胸膛,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劇痛,好似連靈魂都被擊出肉體,眼前恍恍惚惚一片血紅。
在這片模糊的血光里,他看見蕭千夜比他還要痛苦的往后退了一步,又被身后的白影無聲無息推了一把才重新站穩,這一刻,朱厭心中蕩起莫名的痛快,連帶著痛苦也瞬間消失。
緩過這口氣,蕭千夜驀然看著被自己釘在墻上的朱厭,用一種面無表情的表情,和他針鋒相對的對視,朱厭已經無法出聲,只是嘴角勾起那抹意猶未盡的嘲諷,毫不示弱,頓時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某種變化,蕭千夜只是慢慢走過去按住古塵的刀柄,冷定如鐵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怕這種東西,其實我也一貫不喜歡折磨人,但對你,我改變心意了。”
朱厭微微一愣,見他冷漠的收回了古塵,又一把拎住自己的衣領在地上拖行了幾步,那雙金銀異瞳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顯出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怖,終是揚起嘴角惡毒的說道:“古塵是遠古神龍遺骸,被它的刀鋒所傷之后,傷口會無法愈合,所以不是遇到非殺不可的人,我甚至不愿意化去神力幻化的刀鞘,你是被藥物改造過的試體,身體素質強悍,這點小傷,應該不會那么快死了吧?”
朱厭的瞳孔頓縮,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帝仲也是一言不發,散去人形落成模糊的光暈回到他肩頭。
他拖著朱厭推門而出,沒等外頭的行人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便化成一道白色流星往陽川方向急速墜落。
身體仿佛在御風而行,朱厭驚詫的低下頭,看著身下的燈火輝煌的城市在一點點變小,轉瞬之間冰涼的風刀鋒一般割過全身,灌入受創嚴重的身體,連魂魄都冷的發抖,山川在他眼皮下飛速掠過,他似乎看見了另一座城市的剪影出現在遠方,不等他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地方,蕭千夜拽著他從天而降,一腳踢開一間民宿的大門,直接將他扔在了大堂中間。
他滾了幾圈,按不住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燭火在眼角余光處搖搖曳曳,映出一個淡漠端茶的身影,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
朱厭赫然抬頭,面頰終于露出驚恐,那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抬眼,微微動容,但隨即平定下來,一雙淺金色的眼眸像一道利箭貫穿全身,看得他不寒而栗,下意識的躲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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