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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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想的時候,朧月已經一溜煙的湊到了眼前,用自己的小手端著他的臉認真看了起來,朱厭淡淡一笑,低道:“郡主,這里可不是小孩子應該來的地方。”
“是挺好看的。”朧月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一直盯著看,嘴里嘀嘀咕咕的呢喃起來,“難怪我二姨那么喜歡你,這張臉果然是好看的。”
朱厭想了想,一時沒記起來郡主口中的二姨是誰,朧月學著他的模樣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又道:“我以前也有個很喜歡的人,他也長得很好看,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現在比一比,你這樣的其實也不錯嘛!”
朱厭輕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沒想到三郡主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那個人,但他只是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笑道:“我只是個出身卑微的下人,比不了。”
“以前是比不了,現在就不一定了。”朧月不假思索的接了話,絲毫也不介意自己那些荒唐的過去,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我十一歲就看上他了,整整提了四年的親,來來回回有八次吧!可他倒是一點不領情,每次連門都不讓我進去,哼!現在好了,他變成逃犯了,就算他后悔想要娶我,我也不嫁給他了!”
朱厭一時語塞,被個小丫頭堵得無言以對,三郡主提親不是什么駭人聽聞的大事,至少在帝都城,只能算是茶余飯后的閑談罷了。
這個小丫頭喜歡的人就是曾經的軍閣主蕭千夜,據說是在某一年軍閣秋選上一見鐘情,從此開始了瘋狂的死纏爛打,但就是這么離譜的舉動非但沒有引起非議,連六王爺本人都跟著女兒一起胡鬧。
真好……也只有他們那種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干出這種事情而不被恥笑了吧?
朧月還是笑嘻嘻的看著他,眼里有和年齡不相稱的神情:“既然這么巧撞見了,不如你送我回家吧。”
朱厭奇怪的看著她,腦中剎那間轉過數種念頭,他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三郡主畢竟是六王爺的掌上明珠,公然和一個曾經的男寵廝混在一起,怕是要把王爺氣死吧?
朧月已經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了,朱厭拗不過這種刁蠻任性的金枝玉葉,只能緊跟她一路陪同,曳樂閣在曾經帝都外城的主干道上,此時天色逐漸轉黑,道路兩旁的燈籠也已經早早的點亮,雖然繁華遠不及從前,但也還算是人來人往,這條街不算很寬,尤其是在兩側栽滿了一路高大的鳳凰花樹之后更顯的有些擁擠,眼下不是鳳凰花樹的花期,只在樹枝上裝飾著明燈將其整個點亮,溫暖的火光從燈罩上撲朔的蝴蝶印中流溢而出,能將整個街道籠罩出淡淡的火色,甚是驚艷。
火光……朱厭有些神思游離,目光也變得復雜起來,聽說這一路的鳳凰花樹是先帝尚是皇子時期為先皇后特意栽種的,先皇后出身雪原,卻極其鐘愛這種艷麗的鳳凰花,如火如荼,讓人迷醉。
“哇!好漂亮!”朧月也在看著兩側的花,發出羨慕的聲音,忽然扭頭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湊到身邊小聲嘀咕道,“你說先帝是有多愛先皇后,才會在這種地方種下這么多鳳凰花樹呀?我也好想有個人能這么愛我,哎……對了,你長得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應該沒有吧。”朱厭微笑著回答,腦中閃過的是風四娘的容顏,眼眸微微一沉,朧月眨眨眼睛,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朱厭將目光從鳳凰花樹上慢慢移開,心里忽然跳出了一個人影,連唇角浮現出的笑意都顯得若有若無,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定,自己也是被剛才的想法下了一跳,立即否認:“沒有。”
“咦?”朧月捂著嘴偷偷笑起,“我不信,你把手給我算算。”
“算?”朱厭遲疑著沒伸手,朧月已經不客氣的一把抓了過去,拍著胸脯說道,“我可是月圣女唯一的徒弟,最拿手的東西就是算姻緣了。”
朱厭冷哼一聲,這倒是不假,月圣女確實收了三郡主做徒弟,不過那只是因為這個小丫頭一心想嫁給軍閣主,這才死纏爛打讓六王爺親自開了口,人家也是不得不給這個面子才勉強點了頭,他忽然有幾分好奇,月圣女蝶嗤是原蝶谷的首席占星師,在這種方面的確有著一技之長,否則蝶谷全滅不至于單單留她進了望月樓。
朧月在他手心畫著圈,怎么看都像個江湖騙子一點不著邊際,朱厭原本也就沒打算和她玩算命,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調侃道:“郡主可有算出來什么嗎?”
朧月這才抬起眼皮略顯驚訝的瞄了他一眼,又認真確認了幾遍,然后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她去世了嗎?”
朱厭的心就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如墜深淵——她?三郡主口中的她指的是什么人?
去世了?是風四娘,還是……
“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的。”三郡主尷尬的擺擺手,她本來想先套套近乎好把這家伙騙到另一條道的秦樓去,這下反而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朱厭看著自己手心,原本冷定的內心宛如一顆巨石投入水面,泛起軒然大波,追問道,“郡主,她……她什么時候死的?”
“啊?”三郡主也傻了眼,抿抿嘴再研究了一會,低道,“大概也就前幾天吧,可能你還沒收到消息,不過、不過你別難過,感情這種東西總還會有的。”
朱厭的嘴角無意識的抽搐,感到無邊的可笑,那個幾天前死去的人,那張一直在他眼前反復浮現的臉,怎么可能是她!
那是他親手殺的人!不過幾次萍水相逢,就讓他按捺不住親手殺死的人!
“額……”三郡主有些慌了,想起蕭千夜的囑咐,這會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沒話找話,“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看在我惹你不高興的份上,本郡主今天就大發慈悲,請你吃晚飯吧!”
朱厭定定的聽著,思緒還游走在遙遠的大漠深處,也沒理會三郡主一路拽著他的胳膊強行拖到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酒樓門口,直到朧月邊搖邊晃連續喊了他幾聲,朱厭才幡然回神吃驚的看著眼前,朧月指了指,緊張的直咽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快進來,這可是全帝都最好的酒樓,我買單!”
豁然間只覺身側有無窮無盡的殺機涌現,層層如水將他包圍,朱厭本能的慢慢后退,又被一雙溫柔的手從背后環住肩膀,一口香酥的清氣吹到他耳根,是個女人嬌柔的聲音:“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朱厭的余光掃過身后一身艷麗紅裙的女人,是帝都的花魁,秦姿。
同時,大堂里也幽幽傳來一個清爽的招待聲,秦樓之主江停舟親自從里面盈盈而出,對著他拱手做請,笑道:“難得朱厭大人大駕光臨,在下已經備好美酒佳肴,還請您賞個臉稍坐片刻。”
朱厭冷哼一聲,秦樓背后的人是鏡閣主公孫晏,這群人很明顯也和曾經作惡飛垣的組織風魔脫不了干系!難怪三郡主今天一反常態硬是粘著他,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鴻門宴要請他上門!
江停舟依靠在大門上,朱厭這才發現他身后的大堂雖然通徹明亮,但其實根本沒有客人!樓主的笑是生意人標準的虛偽客套,又帶著一絲莫名的危險,慢聲細語的沖屋內的白衣小丫頭招招手,吩咐道:“小茶,馬上入夜了,你送三郡主回王府去吧。”
白小茶一頭冷汗,哆哆嗦嗦的從樓主身邊邁過去,深吸一口氣抓住朧月郡主就趕緊跑了。
“請吧。”花魁在他身后輕輕推了一把,細長的手指宛如鋒利的尖刀,朱厭的呼吸慢慢平息,好似已經猜到了什么不再逃避,就在他踏入秦樓的同時,江樓主反手關上了門,大堂的明燈無風自動,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靜默的人影,他的手邊放著黑金古刀,而劍靈則平放在身前的酒桌上。
江停舟牽著秦姿走上樓梯,還不忘回頭囑咐了一聲:“別弄壞東西,最近生意不好做,沒錢置辦新的!”
朱厭閉眼低笑,他應該一早就猜到秦樓其實就是風魔的據點,也該知道蕭千夜和那群家伙一定有著特殊的聯系,他真的沒走遠,甚至就在最危險的地方,靜靜的等自己走上門自投羅網。
蕭千夜輕撫著自己的劍靈,劍鞘里的一魂一魄已經瀕臨潰散,只要他拔出劍,就會徹底消失。
沉默許久,朱厭慢步走過去,就在他對面坐下,也伸手輕輕的摸著那柄白色劍靈,果然劍靈在察覺到他的氣息之后開始微微顫動,他冷笑起來,直視著對方再度恢復的金銀異瞳,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蕭閣主,你別找她了,她已經死了,你猜的沒錯,確實是我殺了她,她就死在我的身下,但是現在,你再怎么逼我也找不回她了,放棄吧。”
對面的人劍眉微揚,手中的黑金古刀一瞬間就橫在他的脖子上,朱厭只是不慌不忙甚至期待的笑著,繼續說道:“感情這種東西總還會有的……這話可是剛才三郡主說的,說的很對吧?”
蕭千夜緊握著古塵,一直纏繞在刀身上以神力幻化的刀鞘終于徹底散去。
“哦?”朱厭欣喜的看著那柄刀的轉變,盈盈笑道,“搞了半天,你到現在才真的對我動殺心嗎?蕭閣主,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你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軟弱,但凡你有我一半心狠,眼下的飛垣根本沒人能做你的對手!可你偏偏前瞻后顧,既要擔心哥哥的生死,又不忍心傷了曾經的戰友,你知不知道,真正殺死她的人不是我,就是你的退步和猶豫!”
古塵鋒利的刀刃貼著皮膚,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一只淡淡的幻化之手攔住,帝仲忍著潰散的意識強行現身,淡道:“別急,你現在殺了他,就再也找不到瀟兒的下落。”
朱厭抿了抿嘴,終于現身了!上次他就在星羅湖上感受過這種驚人的神力,那個一直和蕭千夜共存的上天界戰神,終于在他面前露出了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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