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打掉？
一眾人聽得都有點兒發愣。
其中林鳳爸爸回過神來，抬手就想打姚樺一頓，“你小子誰啊你？你也是蘇家兒子？讓我閨女打胎，你這是殺人犯罪，你想把我閨女給弄死啊你。”
姚樺敏捷地后退一步，輕易避開了林鳳爸爸扇在自己臉上的手掌。
“如果你不想女兒把孩子打掉，那就讓她生下來，到時候驗血查血型，孩子是不是蘇小四的一驗便知，比你們這樣空口無憑的話可有力多了。”
“血型？什么東西啊？”大家皺眉。
姚樺解釋說：“人的血型分為A型、B型、AB型和O型，還有一種是RH血型，而RH血型可以分為RH陰性血和RH陽性血，A型血和B型血的父母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先讓你女兒和蘇小四去衛生院把血型驗出來，再等嬰兒出生后，檢驗他的血型，這樣就能大概知道孩子是不是他們兩個人生的了。”
錦寶本來想說驗血型就怕巧合，但想到這時候還沒有DNA親子鑒定，用血型鑒定親子關系已經是最先進的手段了。
“行啊，驗就驗！”林鳳媽媽說。
她話語落下，她周圍親戚也高聲同意驗血型，完全不心虛。
唯獨林鳳本人一聲不吭，她似乎更加緊張了，頭低得恨不得鉆進地里。
雙方僵持了一陣，外頭忽然響起蘇小武的聲音，“爸，媽，我把四哥找回來了。”
蘇小四這會兒還一頭霧水。
他裝箱了一天牛奶，之前渾身酸痛躺在宿舍床上，困得都想睡覺了，忽然被門衛告知他弟弟來找他，還說有急事讓他必須趕緊回家一趟。
“什么事啊？”回家路上，蘇小四坐在自行車后座，“這么著急？”
蘇小武邊騎車邊說：“大事，哎呀，我都不懂該怎么說了，反正你回去就知道了。”
蘇小四剛進家門就看見門口堵著一群人，納悶地皺起眉頭，“誰啊？”
他剛出現，林家人立刻圍住他，讓他給自己閨女一個交代。
“你閨女？”蘇小四愣了一會兒，注意到人群中有個女孩是自己認識的，好像叫林鳳，也是牛奶廠的工人，不過和他不是一個崗位。
他屬于運輸隊，每天的工作是將牛奶裝箱，每個木箱裝35瓶。
每天清晨，他要從冷庫里用手推車將乳制品推出來裝上車，一車總共要裝上一二百箱，每箱重約四十多斤，都靠他們運輸隊用雙手搬上搬下。
林鳳是負責回收空瓶子的。
也因為如此，他們兩個人有一點交集。
“林鳳，你怎么會來我家啊？還帶了這么一大幫人來？”
林鳳紅著臉不吭聲，肩膀抖得和篩子似的，想說“對不起”，最后什么也沒說。
“你還好意思問，你對我閨女干了什么好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
覺得這阿姨嗓門也太大了點，蘇小四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阿姨，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沖我耳朵吼，我都快聾了，我干什么好事了？”
“你……你什么態度啊你？”
林鳳媽媽氣急敗壞，“你搞大我女兒肚子，現在想不認賬？”
“哈？”蘇小四先是錯愕，然后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說我……哈哈哈，我和你女兒根本都不熟好嗎？手都沒牽過也能搞大她肚子，你以為我有特異功能啊？”
沒想到他會是這樣戲謔的態度，林家人一個個臉色鐵青。
林鳳爸爸將閨女用力往蘇小四跟前推，“你說清楚你們到底怎么回事兒？”
靜默了好一會兒，林鳳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將頭抬了起來。
“蘇浩杰，我知道……”她握緊拳頭，“我知道你沒辦法接受這件事，但我確實懷了你的孩子，就算你喜新厭舊，看上別人，不喜歡我了，但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啊。”
“你胡說什么啊？說得我真和你有關系似的，你有病吧？”
蘇小四剛說完，林鳳媽媽突然大哭起來，沖著村子里高聲喊：“都來看啊，陳世美啊，搞大我閨女肚子不認賬啊，哪有這種人啊，蒼天吶，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
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這還沒嫁人呢就讓人睡啦，我沒臉見人了，一頭撞死好了。”
擔心他們會對四哥做什么過激的事情，錦寶著急把她四哥拉回屋子里。
“小四，到底怎么一回事啊？”白露語氣擔憂地看著兒子。
蘇小四一臉懵，“我也不懂怎么一回事啊。”
蘇建民問：“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那姑娘有沒有亂搞男女關系？”
“沒有！”蘇小四急切道，“爸，你該不會不信我吧？我真沒有，我和她根本不熟，就卸貨的時候，我要找她清點牛奶瓶，然后她把空牛奶瓶入庫，平日我話都沒和她說過。”
“那為什么她和她爸媽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她和你有仇？”
“爸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她可能腦子有問題吧。”
沉思許久的姚樺走上前，說出自己的猜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個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人，為了保護那個男人，同時免受父母的毆打逼供，她不得已之下隨便找了小四當替罪羔羊？”
蘇小四扭頭見到姚樺的瞬間，有點兒呆滯。
“你是……”他猶豫了一會兒，“你該不會是……姚樺吧？”
“就是姚樺啊，四哥，我覺得他說的這個可能性很大啊！”蘇小武感嘆道。
白露點點頭，“我反正相信小四，他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
蘇建民覺得以自己對小四的了解，如果他做錯事心虛的話，絕對不可能這么理直氣壯的，看他這樣子確實不像是在說謊。
不過那姑娘不挑別人當替罪羊，專挑他，說明什么？
想到這兒，蘇建民用力提了一下小四的耳朵，“我讓你在廠里好好工作，磨練一下你的性子，還交代你少和小姑娘玩在一起，結果呢？”
“爸，我都說和我無關了。”
“一個牛奶廠那么多工人，她怎么不潑臟水到別人身上？專挑你？還說什么你喜新厭舊啥的？你解釋啊！”
蘇小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是她們說喜歡我，還老是往我宿舍里塞信送東西，我有什么辦法？直接拒絕的話很傷人的……”
蘇建民聽得頭疼，“你們這代年輕人，我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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