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糟蹋？蘇建民先是錯愕，然后感覺怒不可遏。
“蘇小四那臭小子又干什么了？”
“爸爸，”錦寶忙說，“四哥雖然嘴上喜歡和人開玩笑，但不是那種敢亂來的人，你先把情況問清楚。”
白露這會兒也慌得不行，著急拉扯了一下丈夫的手臂，點頭說：“可能其中有誤會，咱們先搞清楚情況，你別發火。”
蘇建民也想相信小四，但那小子實在不讓人省心。
“別人父母都找來了，還帶了這么一大幫人來，如果不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們怎么會這樣毀自己閨女名聲啊？”說這話時，他捏著拳頭，已經想揍小四一頓了。
“蘇叔叔，我們還是先出去和對方談談吧？”江云起身。
蘇建民看了江云一眼，應了一聲，“嗯……”
要是小四有江云這么老實就好了。
本來以為讓他去牛奶廠上班，他能改好點兒，想不到……
蘇建民剛走到門邊，一群人已經闖了進來。
其中被圍在中間的女孩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模樣十分年輕，她手腕已經被她媽媽拽出了一片淤青，似乎還被打了，手背上有青紫色的鞭痕。
姚樺盯著他們打量了一會兒，最后視線定格在了女孩微微隆起的腹部。
錦寶和他關注點差不多，心想：這人懷孕了？而且看起來至少有四五個月了……
“你們就是蘇浩杰的父母吧？”中年女人把她女兒扯到眾人面前，氣憤地說，“我女兒林鳳，和蘇浩杰都在牛奶廠上班，她工作不到半年，肚子已經這么大了，你們說說怎么辦吧？
是蘇浩杰把她娶走，還是我們去公安局告你們兒子，讓他蹲大牢。”
錦寶問：“這件事情，我四哥已經承認了？”
“他能承認？那小子我見過，滑頭得很，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
蘇小武氣憤道：“我四哥只是喜歡和女孩子開玩笑，而且也是那些女孩子先愛惹他的。”
之前他四哥還沒去牛奶廠的時候，村里很多小姑娘就喜歡故意和四哥搭話，還經常給他送東西，蘇小武覺得四哥沒做錯什么，他本意也只是想逗那些女孩子笑。
林鳳媽媽尖銳地大笑道：“哎喲，聽聽，這叫什么話？你是說我家林鳳先勾引了蘇浩杰？你們這一家子人都不要臉，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白露忙解釋，“我家小武不是那個意思，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談。”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我全家的臉都被丟光了，現在全村人都在看我們老林家的笑話，”說到這兒，她又氣憤地伸手指向錦寶，“等你們閨女被搞大肚子，你們能冷靜嗎？”
女人一句話氣得蘇建民克制不住情緒，額角青筋暴起，“你說什么呢你？”
眼看爸爸揚起拳頭，錦寶不想把事情鬧大，忙拉住他。
姚樺眼底氤氳著一團濃烈的黑色霧氣。
他緊緊咬著牙關，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林鳳媽媽的嘴撕爛。
“干嘛？你兒子搞大我閨女的肚子，你這個當老子的不但不道歉，還想打我啊？行啊，打啊打啊，往我臉上打，讓所有人看看你們這一家人的嘴臉。”女人指著自己的臉。
“有證據嗎？”姚樺沉著聲音問，“沒證據證明你們的話，你們來鬧事兒就是想找茬，聚眾鬧事，擅闖民宅，還滿嘴污言穢語，我們打你又怎么了？你去找公安，我們也是自衛。”
蘇建民聽了姚樺的話，瞬間來了底氣，“沒錯，誰曉得你們閨女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沒有證據，別想賴在我們身上。”
林鳳爸爸氣憤道：“我閨女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就是啊，這傻丫頭剛開始死活不肯說孩子爸爸是誰，我和她爸對她又打又罵，瞧瞧這手背上都是我們打的，下午她才把蘇浩杰給供出來，說他們兩個人在宿舍干了那事兒……”
外頭一群人是林鳳的叔叔伯伯們，手里拿著農具，氣勢洶洶的樣子。
“你們要是想抵賴不承認，別怪我們不客氣！”
“既然你們說孩子爸爸是蘇小四，那至少得等當事人來了問清楚吧？”姚樺說，“還是你們心虛，不敢讓你們女兒和他對峙？”
“笑話，我們心虛？”
林鳳媽媽冷笑兩聲，“對峙就對峙，你們去把他找來啊！”
她說這話時，林鳳身側的雙手下意識握緊了一下，看樣子像是在緊張和害怕。
“小武，你騎自行車去把你四哥找回來。”蘇建民說。
蘇小武點了點頭，“嗯。”
這幾年自行車沒有以前難買了，但農村中擁有自行車的人還是極少數，主要是它價格太貴了，誰家能隨便掏出一兩百買自行車這奢侈品啊？
林家人看蘇家有自行車，想著這家人也許比他們想象中有錢。
等蘇小武騎自行車往牛奶廠方向去后，林鳳媽媽緩和了語氣，“其實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這么僵，畢竟蘇浩杰進了大牢，我家林鳳也完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讓兩個人結婚，這對你們來說也是好事兒，能早早抱上孫子。”
白露雖然相信小四不會干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但覺得對方既然愿意好好談，最好別再起沖突，于是說：“如果真是小四干的，我們一定不會委屈了你們家姑娘。”
說完，她還拽了拽丈夫，示意他也緩和下氣氛。
蘇建民這會兒還在氣頭上，甩開媳婦兒的手，沒有吭聲。
如果這群人一開始好好說話，他或許還能冷靜和他們談談，但現在……
他們居然污言穢語扯到錦寶身上，他死都不和他們做親戚。
“如果真是蘇浩杰那臭小子干的，你們直接讓他蹲大牢吧，我沒這種兒子，”蘇建民嫌棄道，“你也別想讓你們女兒嫁進我家，我嫌臟。”
白露心頭一跳，“你怎么這么說啊？”
林家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好，好哇，這話是你說的。”
“大哥，嫂子，咱們干脆別和這種人談了，直接去公安局報案，把蘇浩杰抓起來！”
他們義憤填膺的時候，姚樺冷笑了一聲，說：“就算這件事是蘇小四干的，你們也不能讓公安抓小四，除非能證明小四強迫了你們女兒，不過她肚子都這么大了，想必證據是找不到了，這樣一來，只能認定他們兩個人是你情我愿的。
你情我愿并不犯法，如果蘇叔叔接受不了你們女兒，不同意她和小四結婚，為了你們女兒將來打算，我勸你們最好的辦法是帶她去醫院做手術，把孩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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