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警惕的看著那老板娘的背影,壓低了聲音問我:“你之前來過曲暢市嗎?”
我腦袋往前湊了一下,其他倆也都是湊了過來。
“沒來過。”
“前幾年也沒有?”
我搖著頭:“我前兩年才閉關出來。”
阮玉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其他的,那老板娘就從收銀臺站起來朝著我們走過來。
“你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那老板娘手里拿了一張照片遞到了我的面前。
幾個人看過去,那照片上的不是她人正是穿著校服的我!
而且這校服是啟南高中的校服!
我的照片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辰先生,還真是你!”
“你的照片怎么在這兒啊?”阮云將照片拿了過來,有些著急的對著老板娘問道:“老板娘,這照片你哪里來的?”
說完她從身上掏出了證件:“我是曲暢市警局負責人,我叫阮云。”
老板娘一看我們都是警察,有些慌了:“就,就前段時間,有個穿著黑衣服的年輕男人拿著幾張照片跑過來問我們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人。當時他問了好幾家,每個人都說沒見過,那男的問了我之后就在我們店里吃了飯。好巧不巧他吃完走到門口,隔壁著火了,人群沖來撞去把他給撞到了。他當時趕著走,沒注意其中一張照片掉下來了。我當時是想還給他,可是撿起來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我剛才之所以那么看這個丫頭,就是覺的你長得像他找的人,這拿著照片一對比,還真是。”
她指著阮云手里的照片。
穿著黑衣服的年輕男人?
我閉上了雙眼,腦子里在不斷的搜索,在我印象里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太多了。
可是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在意我到底在哪里...
那就是禾西。
他曾經問過我娘老家是哪里的,我娘的回答是曲暢市下游河沿,下游河沿往下幾公里再走段路是下游村,往上幾公里就是上游村落,正好卡在中間。
禾西來這里怕是懷疑了我娘他們以及我的身份,說不定他還可能會去下游河沿找我娘他們的蹤跡。
禾西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非要找到關于我的過去...
“老板娘,您還記得是什么時候嗎?還有沒有監控可以看?”
阮云拿著照片對著老板娘問道。
“監控,有啊,也沒有多久吧,就上上個月底的時候,我家監控內存打,全年都能回放,可以查到的。”
固原他們走了快有兩個多月了,時間對的上。
那老板娘去了前臺,坐在前臺開始查監控,也沒多長時間,我們的面吃完了,她那頭傳來了說話聲。
“找到了,就他。”
阮云放下了筷子,先一步沖了上去。
我走在最后面,到跟前后他們仨往旁邊站了站給我挪了個位置出來。
“就他,穿著的神神秘秘的,一進來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是個好人。”
我湊眼看過去,坐在監控門口的不是空磬還有誰。
“誰啊,這是,糊糊的看不清啊?”小警察嘀咕了一聲。
阮云見我臉色陰沉,拽了我一把:“你知道是誰了,是吧?”
我點頭:“嗯,一個風水師,修邪的風水師。”
沒了心情再吃飯,道謝了老板娘,把照片拿回來后,又囑咐老板娘不要亂說,我們四個出了面館。
上車后,阮云也不再等了,開著車就往宋莊去。
在路上,聽完我說的事情,三個人算是徹底相信了這世界上是真的有超越科學的存在了。
說完我還給固原去了電話,問了禾西最近在干嘛,固原就說禾西前段時間因為家里有事回了一趟家,現在在道觀里。
我想來想去,禾西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找過來的。
“過段時間我們還會下山一趟,接了一個委托有點奇怪。”
他說著話,那頭傳來了翻書的聲音:“委托的是師傅的一個熟人,地點說是在曲暢市龍源景區,什么惡龍傷人事件,總之好像不是很好解決。”
也是在曲暢市?還是龍源景區,這么巧?
靠著椅子,我手微抬:“什么意思?說的明白一點。”
電話那頭固原頓了一下,接而傳來的是禾西的回答聲:“龍源風景區的負責人前段時間請我師傅下山,說是龍井里面有異樣,好多工作人員在晚上的時候聽見了龍吟聲。景區里的保安帶人去了龍井,在龍井里面也確實是聽到奇怪的龍吟聲,不過幾個人還沒走錢,就被看不見的東西拉下了水,雖然救的及時,但是也造成了死傷。師傅和那個景區負責人比較熟,商討之下覺得事情不簡單,就吩咐我們下山一趟去龍源風景區看看什么情況。”
“師兄,你什么時候來的?”
固原有點尷尬的喊了一聲禾西。
禾西漫不經心的回道:“剛進來,辰土,你現在在哪里?”
車子開的快,風聲大,我聽不見所以開的免提。
我加大了嗓門:“我也在曲暢市,過來處理點事兒,而且就在上游這邊。距離那個龍源風景區應該只有二三十公里,你們什么下山給我消息,我也去看看。”
禾西是空磬我知道,但是吧,他表面上還是禾西,做戲要做到位。
而且我跟過去一來是想查龍二來是想看空磬到底想干什么。
“那太好了,我等下跟師傅說。辰土師妹,你不知道,上次回來后我把你的事情跟師傅說了,師傅還說很想見見你。正好再過半個月你們道觀和我們道觀要舉行三日的‘齋醮’祈福,你和青玄元生辰師伯不是也回來了嗎,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
這個師公跟我說過。
說是最近邪事兒太多,當地居民就請了我們上清道觀和南山道觀進行三日的祈福禳災,時間就定在半個月后。
所謂的‘齋醮’又叫道教儀式。
是修道的功課之一。
主要分為三大類‘齋醮’祈福禳災,做道場,也就是‘渡亡’,超渡的。最后便是功課,早晚的誦經,禮懺等等。
這三類當中,只有祈福禳災是比較特殊的。
分定期和不定期舉行。
定期是集體定的時間,不定期就像這次一樣,臨時發起通知的。
我和師傅師兄們回去,除了要陪師公他們,更多的也是因為這個儀式是上清道觀和南山道觀聯合舉行的,儀式比較大,缺席的話不太好。
其實剛開始,師傅的本意是不太想讓我拋頭露面,因為‘齋醮’多為道士,坤道極少。
而且‘齋醮’時規矩繁多,牽扯的人更多,他不想我一個女孩子周旋在法師,高功,天師,知客這些道門人中。
但師公的意思是要把我帶出去溜一圈。
師公和師伯們認為既然都是道教弟子,就沒有性別偏見之分,見見世面是好事。
師傅說不過他們幾個人,只能點頭同意了。
我尋思著難的回去一次碰上這樣的大場面,跟在師公身后溜一圈見見世面挺好的。
“可以,那我先掛了,你們到曲暢市后給我發消息。”
“好。”禾西說了個好字掛斷了電話。
兩個小警察稀奇的看著我:“辰先生,你是個道士啊?”
收起了手機我回道:“坤道。”
“真道士啊?我們還以為你是江湖騙子呢。”
我忍不住笑了:“我也以為我是江湖騙子呢。”
“別,辰先生別開玩笑了,你可是真的。”
阮云開著車,笑的合不攏嘴:“行了,由著你們胡扯,躺一會兒馬上到了。”
兩個人都沒再說什么,靠著座椅瞇起了眼睛休息。
我沒睡,而是掏手機給青玄師兄他們去了消息。
結果,回消息的不是青玄師兄而是沈南梔。
我撥去了視頻,沈南梔一接視頻,我最先看見的就是他那偌大的黑眼圈。
“辰土。”他說話聲音有氣無力軟趴趴的。
我放低了音量:“你多久沒睡覺了?怎么了?青玄師兄手機怎么在你手里?”
“幸虧在我手里,不然都沒人給你回消息。”
他打著哈欠:“不僅是大高個的,元生師兄手機也在我這兒。”他舉起手,手里拿了另一部手機,可愛的卡通造型,是元生師兄的沒錯了。
“他倆呢?躺醫院了?”
看到沈南梔這個狀態,又想到了阮云說昨天馬局電話里的祭祀儀式,我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
“昂,早上剛做完手術,守了一夜,劉局剛跟我換班。你也別太擔心,醫生說傷的不是嚴重,躺一段時間就好了。”
說著他起身拿著手機出了病房,拐著走進了隔壁,他抬手敲門,門一打開,出現在視頻里面是同樣疲憊的劉誠。
“辰土的電話?”他看到沈南梔打視頻就猜到了是我。
“劉局。”我喊了他一聲,劉誠應著:“嗯,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呢?”我挺直了腰桿。
“躺著呢,沒事兒了,說是晚上能醒,過段時間就恢復好了,勞累過度失血過多。”
手機照到了最前面。
一個房間兩張病床,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一人一張,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罐子,嘴巴里面不斷輸送著氧氣。
我臉色變了,口氣也冷了:“怎么回事兒?”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