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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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見摁門鈴沒有回應,王便巖站在門口敲起了門。
不開門他就一直敲,反正他臉皮厚,不怕樓上樓下鄰居前來翻白眼抱怨。
過了一會,王巖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頓時停止敲門動作,臉上擠出一副自認為最陽光帥氣的笑臉。
“吱!”
門開,高露沒有一絲表情地看著王巖,冷聲道:“你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發什么瘋啊!”
王巖裝沒聽到,嬉皮笑臉地擠進了屋內。
“小蚊子呢?還沒起床呢?”
高露哼了一聲:“她起不起床關你什么事?我看你昨天走的那么決絕,還以為你不再回來了呢!”
王巖打了個哈哈:“昨天我有急事,就提前走了”
說著趕忙轉移話題:“你們還沒吃早飯的吧?想吃什么,今天王大師親自下廚!”
高露知道王巖的臉皮,當下不再搭理他,趿拉著拖鞋走進了主臥。
見好閨蜜走了進來,宋之雯忙從被窩里坐了起來,一臉期待道:“露露,王巖他什么反應?”
高露一臉胸有成竹的神情,自得道:“我就說嘛!用不了兩天,他肯定主動回來向你低頭,這還沒兩天呢!就腆著個大臉回來了,哼!男人”
宋之雯還是有些擔心:“王巖....他現在干嘛呢?”
“能干嘛!給我們做早飯呢!我看他兩個眼圈黑的嚇人,應該是通宵打游戲去了。”
見王巖回來,宋之雯沒心再躺下去了,穿著睡衣就要出去。
高露一把拉住了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王巖他之所以經常兇你,就是你的寵溺把他慣成的!這次你聽我的!等他做好早飯,我們再出去!”
宋之雯撅著嘴似乎有些不情愿,可她又不想直接違背好閨蜜的話,只得重又坐回到了床上。
見她先將被褥蒙著頭,而后裹著被褥不停地在床上翻滾,最后實在呆不下去了,就一躍而起,在房間里不停地走動著
時而看向回復QQ信息的閨蜜,欲言又止似是想說些什么,時而瞄著房門。
仿佛門外有一個神奇的磁鐵,在拉扯著她的雙腿。
最終,她還是沒能敵過磁鐵的吸引,趁著高露不注意,撂下一句“我看看早飯做好了沒有”,就急急推門而出。
高露無奈地搖搖頭,這種深入骨髓的相思之情,對她而言,不知是好是壞。
推開門后,宋之雯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
看到系著圍裙、拿著木鏟、口中哼著曲調的王巖,她很想從后面環抱著他。
最終,理智戰勝了幻想。
“王巖,你昨晚干嘛去啦?”
王巖扭過頭,看著宋之雯先是笑了一下,而后嘆口氣道:“昨晚一宿沒睡,等會再給你講,你先去洗臉刷牙,披薩馬上就好了。”
聽到了王巖的聲音,宋之雯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然后歡快地回到了主臥。
她的心思一直都是這么單純,哪怕王巖經常兇她,哪怕王巖不戴戒指。可只要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指令,她立馬就變成了一個聽話的機器人。
為什么呢?
因為王巖早已將她的心房占滿,哪怕是一根針也插不進去。
“用膳了,朕的妃子們!”
隨著王巖的一聲招呼,主臥的門隨即打開,一臉雀躍的宋之雯率先走出,接著就是一臉陰沉的高露。
“王巖,你他媽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爛?”
王巖絲毫不以為意,笑道:“高露,你怎么起床氣這么大?不就是一句玩笑話,至于上綱上線嘛!”
高露依舊一臉嚴肅:“有些玩笑話可以開,有些則不可以!”
王巖舉手投降:“好好好,有空你把不能開的玩笑統統寫在一張紙上,我每天起床都朗讀一遍。”
早飯是一張牛肉披薩和幾個荷包蛋,王巖沒有煮粥,熱了幾杯牛奶。
“王巖,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看起來一臉疲憊的樣子?”宋之雯邊吃著披薩,邊關心問道。
王巖不想壞了她們的好心情,便道:“等吃完飯再告訴你們。”
宋之雯不依不饒:“可我現在就想知道。”
按照王巖以往的脾氣,早就一句狠話說出口了,可他今天對宋之雯顯得格外的順從,無奈道:“那好吧.....”
“我昨天去農大辦理奶茶分店的事情,和幾個領導晚上一塊吃飯,剛吃完,就接到了你爸的電話.....”
除了將去KTV的事情刪除后,關于文小山在網吧受傷的經過,王巖都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果不其然,聽到文小山被捅了一刀后,宋之雯立馬停下了進食,滿眼關心道:“那小山哥哥,他傷得重不重啊?”
王巖嘆了口氣:“我還不知道呢!從派出所出來,我就直接回這來了,不過聽潘亞飛說,傷勢應該不大。”
“要不等會我和露露去看看他吧?”
王巖拒絕道:“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呢,你們兩個女孩去也幫不上忙,還是安心去學校吧!等放了學再看他也不遲。”
高露也認同王巖的說法:“那我們放了學去看看他,小山人雖然話不多,心腸還是挺不錯的。”
見宋之雯食欲大減,王巖笑道:“小蚊子,昨天那個戒指呢?拿過來讓我看看.....”
宋之雯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忙跑向主臥房間。
王巖接過黃燦燦的戒指,放在手心掂了一下。
呵!還不輕呢!
隨后在宋之雯驚喜、高露狐疑的目光中,輕輕套進了右手中指。
王巖晃著手上的戒指,沖宋之雯粲然一笑:“我先說好小蚊子,要是哪天你和我分了手,這枚戒指可概不退還!就算補償我的感情損失費了。”
王巖簡單扒了幾口飯,回到房間將所有的現金都帶上,和宋之雯二人打了招呼后,徑直奔向人民醫院。
途中,王巖給汪威航打了一個電話,簡單講述了昨晚的經過
汪威航得知后嚇了一跳,欲要搭車前來。
王巖一通安撫才將他勸了下來。
來到醫院的時候,文小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潘亞飛趴在床頭打著瞌睡。
見到王巖,文小山的雙眸立馬變得通紅,嘴唇蠕動似要說些什么。
王巖忙上前制止:“你現在受著傷,不要太激動,昨晚的那幾個人已經抓到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文小山劇烈起伏的胸膛這才慢慢恢復正常,聲音嘶啞說道:“蚊子的手機壞了”
王巖安撫道:“沒事,我已經給她說了,下午放學她和高露就來看你,等會我將手機拿去維修一下,實在修不好,再給你買一個。”
將目光轉向潘亞飛:“醫生怎么說?”
潘亞飛揉著眼回道:“刀口在肚臍左側,刺進去有五公分左右,萬幸的是沒有進入腹腔,不過腸管有損傷,經過昨夜的手術,已經無大礙了,就是短時間內不能下床走動。”
王巖點點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亞飛,我讓老大幫你請假了,今天你先在醫院看著小山,我下去幫他把費用繳了。”
繳了費后,王巖又跑到潘主任科室,趁著沒人塞給了他一個紅包。
不過,老潘很固執,一心不要王巖的紅包,不得已,王巖只得拋出‘有空請你吃飯’的空頭保證。
剛走出科室,王巖就接到了鐘強打來的電話,說獨棟房子已經批下來了,讓他過去簽手續。
回到病房,簡單和文小山潘亞飛說了情況后,王巖急忙趕往農大。
一天一夜沒合眼的王巖在出租車上睡了半個多小時。
來到農大王巖又開始腳不沾地來回跑,忙碌一整個上午,才將房子的一系列流程走完后。
至此,農大的奶茶分店手續已全部落實,等將房子裝修完畢,隨時便可開業。
王巖不是那種‘好了瘸腿扔拐杖’的人,中午,又隆重請了郭中庭和鐘強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王巖沒敢喝酒,以他現在這個狀態,要是喝了酒,估計能睡到明天早上。
他下午還有要事。
飯后,在王巖趕往醫院途中,給裝修工頭高銀川打了一個電話
得知老高接了一個小活,要兩天后才能結束。
王巖懶得另找裝修隊伍,索性等他兩天。
電話剛掛,又接到了宋為民打來的電話,得知吳塵的保釋手續已經辦妥,等文小山摁了手印就可以出去了。
于是,王巖告訴司機師傅,掉轉方向,直奔林下派出所。
司機師傅見王巖自上了車就一直在打電話,不由出言打趣道:“小伙子,我看你年紀不大,是做什么工作的?一會店鋪,一會醫院,又一會派出所的”
王巖苦笑道:“實不相瞞,我是今年才來商城讀書的大學生。”
來到派出所,王巖接過諒解證明又火速趕往醫院。
路上,他一直想著怎么跟文小山解釋,既顯得不那么突兀又讓人覺得合理
可一天一夜都沒睡覺了,腦子里昏昏漲漲,思緒完全集中不到一塊,想著想著,頭一歪又睡著了。
到了醫院,走進病房,王巖直言問道:“小山,昨天那四個人中,你記不記得有一個頭發五顏六色、身材很瘦峭的一個男的?”
文小山想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王巖又道:“昨天我去了派出所,把這幾個人的信息都了解了一遍,發現這個叫吳塵的男子情況很特殊”
發現文小山并沒有什么反應后,接著道:“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偷盜的事情,而且還是被人引誘來的,當然,僅是這些,我也不會為他說什么”
“最讓人側目的是,他還有一個雙目失明的妹妹,他之所以想掙快錢,就是為了給他妹妹買一身得體的衣服.....”
為了突出吳塵兄妹的可憐,王巖不得不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
“其實這對兄妹的悲慘之處還遠不止此,他們來到商城已經有幾年了,一直相依為命,今年才搬進一個簡陋的出租屋,以前一直在橋洞里住著。當我得知后,內心大受觸動,你倆也知道,我也有一個疼愛的妹妹”
過了半晌,文小山悶悶道:“我也有一個妹妹。”
潘亞飛猶豫著說道:“他會不會為了少受些懲罰,故意這樣說騙我們的?”
王巖搖搖頭:“不會!很多信息都經過了核實,而且我準備跟著他回去一趟,要是他騙我們,我就再把他送進派出所!”
潘亞飛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不過出于對王巖的信任,一時也沒再說什么。
王巖又補充了一句:“要是吳塵一直被關著,他那個可憐的妹妹就沒人照顧,也是想到這,我才生出不追究他的想法.....”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等過了一會,王巖才道:“小山,這個決定權交個你,你覺得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
文小山點點頭,接著眼神猛然一狠,道:“那個拿刀的和搶蚊子手機的,不能饒了他們!”
王巖眼神也變得陰冷:“他們兩個,就算想和解我也不同意!一定要讓他們到里面呆上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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