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第五百一十四章 誰在復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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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誰在復仇?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第二日雨停。

不經意就走到了胡林科老街那間酒館;靴子踩入水坑;摘帽抬頭,年歲斑白了酒館門上的印記,消退了刀斧刻下的家族印痕,銹蝕了掛在圓柱邊的燭臺。

叩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已上了年紀的第一任家族長老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大多往事一并從門后溢出來——聲音、面容、氣味、以及深紅色的血。

他終究還是推開了門,越過街邊持槍而立的八角帽們,于木門的“吱呀”聲中,進入這間盛有太多故事的酒館。

“我沒想到你會約我在這個地方。”

黑色禮帽摘下,加布力爾科爾西看著吧臺前的侄子,稍稍在后者的淡色條紋外套上停留目光,邁開腳步,將圍巾翻上來搭在肩上。

“你要喝什么。”待長輩入座,新一代的繼承者取過吧臺后的杯子,指頭抹過各自顏色不一的酒瓶。

“金朗姆,加點蜂蜜和冰塊更好。”

“噢,”阿列克謝露出略顯斯文靦腆的笑容,“冰塊在這個天氣并不適合,或許單純的蜂蜜就足夠了。”

科爾西搖搖頭,將禮帽放在吧臺上,答:“那樣太甜了。”

雙方霎時不再說話。

阿列克謝停頓片刻后還是拿起了金朗姆,又從鐵桶里抄了勺冰,與金黃色的酒液一同混進杯中,用力搖晃兩下,將褐色罐子里的蜂蜜也倒了點進去。

“你的調酒手法好像有點突兀。”科爾西一直看著他的動作,抿嘴順出兩道濁氣,有些不滿,卻也是沒計較了。

雙方的酒杯都搖晃上了桌面;舉起來碰一下,各自喉結起伏地大口飲酒來。

“額……”盯著面前的叔叔,年輕的繼承者率先呵出酒氣,八角帽下的面容已拆除繃帶,面頰有些干燥起皮,有著皮膚皸裂的線狀裂隙,“錢我已經讓簡艾斯的人帶出城了,就在昨天晚上,相信你也目睹了全程。”

“嗯哼。”科爾西老神在在的品酒,略略舔一下布有皺褶的唇,答,“我相信他的身上有一部分資金,因為你不可能將所有錢都交給他,以前我會相信,但昨天之后我便不再相信。”

阿列克謝聞聲發笑,藍色眼瞳剔透,是干燥臉頰上的唯一突出點:“你知道我想要去的地方,英格爾索應該與你說過,也許你現在派人去阻止,還能拿回你的金錢。”

“噢不。”科爾西微笑起來,偏頭,第一次直視侄兒的眼,“那座城的蒂姆會將你的朋友生吞活剝,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握著杯子的手停在吧臺上,阿列克謝稍微低下頭,目光望向前頭空氣:“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是的。”科爾西放松攤了下手掌。

阿列克謝繼續發笑,聞著吧臺傳來的橡木味,手轉動杯子,嗓音沉厚:“蒂姆……耶,蒂姆。”

“昨晚的事情你沒有看見對吧?”他到此偏頭,“那樣駭人聽聞的戰斗余波,吹斜了半個城區的雨。我真的找到了強有力的盟友,他叫維多利亞,他會為我擺平一切事情。”

“所以呢?”眼里的叔叔連聲調都沒變,“你再怎么扯虎皮這也是蒂姆與維多利亞之間的事,那是他們的戰場。在這個城只有你和英格索爾,你們耍著什么把戲我不知道,不過這一次的核心,完不成接下來的生意。”

一枚紅玉石制成的煙斗上桌,科爾西低頭抽上一口,在侄子的目光里擺手搖晃:“別再跟我繞圈子,你想要的東西我一直都知道。”

一片煙灰墜落得沉靜。

阿列克謝轉回頭,雙手捧住酒杯,轉而問:“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給我產業,”科爾西答得很利落,“或者還我金幣,這樣雙方都沒有完成交易,沒有違背那個契約,不用負責。”

“Oh。”阿列克謝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踩著顏色暗沉的木地板來到吧臺后,又找了一瓶金桔酒,順帶取一片帶鹽粒的土豆片放入嘴里,邊嚼,邊握住酒瓶仰頭灌。

科爾西安靜候著這位侄子的小情調,略微萎縮的嘴唇張開,把煙斗吸出燙紅光亮。

大段金桔的香氣穿透整個腹部了,阿列克謝滿意打一酒嗝,低頭拭去那點眼屎,抬起藍色眼睛,向叔叔問:“那到底是誰破壞了規則,我親愛的叔叔,我一直都帶著誠意與你,”

“不要再演了阿列克謝,這很無聊。”年長的科爾西抬手打斷這束話,嘬著煙斗吐霧,眼睛低垂,眼角紋明顯,“別再說這些哄小孩的話了,你手上的所有資產打包起來究竟是什么樣子你最清楚。你那些賭場渠道,那些雪山地皮和這座城的產業根本就抵不上2500億,你想要的東西我很清楚,我一直都清楚,清楚你這個狡猾小子的,”

“那你有2500億嗎?”面前的侄子也抬頭打斷他,又是那略帶點內向斯文的笑容,真切是欺騙性十足。

氣氛進入冰點。

科爾西目光到此銳利,點著阿列克謝的方位,慢慢撅起嘴:“不得不說你與你父親真的很像,我一直以為是湯姆繼承了你父親的一切,原來是你在主導,我就不應該把你留下。”

阿列克謝“嗯”了下,將手里酒瓶又搖晃起來,并抽空答:“有關這筆錢的事我大可拖三個月,等到契約上的時間到,你就必須將2500億的收購金全部給我。畢竟我們已經簽約了,你和我都不想挑釁箴言偉力,加上你昨天的謀殺失敗,我想在這個城已經沒幾個人允許你再胡來。”

“是嗎?”

酒瓶內的酒入杯,阿列克謝如法炮制地調好酒遞給叔叔——一丁點對方的表情都不想錯過。

契約上的內容從來不能直接牽扯性命;不能書寫保護,更不能代表奴役,必須站在公平的天平上撰寫。

交易雙方,也必須有實際籌碼放在兩頭。

一時間,科爾西從來都沒這么恨過擁有這份箴言力量的人;手指摩挲煙斗,依舊在后輩面前調整得很快,端起新的酒杯,總歸話說開了,便不想再隱瞞:“我一直認為只有死人才不會違背契約,我小看了你,我以為你會被這樣龐大的數字沖昏頭腦,最后死在某場大火或者某個未知名流血事件。想不到你也早有準備,到底是我被你的年輕所迷惑了。”

叔叔開始嘆氣:“我不得不說你的盟友確實人脈深厚,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一直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那不是運氣。”阿列克謝別開頭搖搖,端起酒杯喝一口,望著酒館窗戶外的溫暖陽光,“我們從一開始就確定了要殺死對方的心,你想要殺了我再殺了湯姆,留下最小最無害的保羅作為你的傀儡受你控制,錢和產業都落入你手,屆時我的兩位姑姑想要幫助也力不及你,整個家族也收入你的懷。”

“你比冰原里的狼還要狠毒。”戴有金指環的手伸入煙盒取煙,低頭劃亮火柴,呼出濃郁煙霧,“至少它們不會食用族群的后代。”

這一句話倏然將加布力爾科爾西惹得大笑,緊接著面色漲紅,原是被酒水嗆到,惹得酒館的門打開,露出幾名穿著黑色外套的侍衛。

“咳,咳咳!”

他開始不斷咳嗽。一旁的阿列克謝上前幫忙,扶正叔叔幫對方拍打后背,并將其手里的煙斗拿過來放在吧臺上,待對方好點,才邁步往吧臺后走。

只是干瘦如柴的手掌驀然扯住他的衣袖,是加布力爾科爾西那雙冰冷刺骨的眼,以及從喉嚨底喊出來的低沉語句:“你認為是誰打開這個潘多拉魔盒的呢?是誰殺死你的叔叔波盧卡,是誰……”衣袖被揪出吱吱聲,“將這個家庭扭曲成血腥絕望。”

干瘦手掌猛地將面前侄子推開。

禁忌現,科爾西握住煙斗繼續抽,臉皮抖動,在暗沉陰影里滲透出一圈圈陰冷:“所以我殺死了你的父親,就在城外的科林斯衛山,我把他丟入了冰河,看著魚將他吃干凈……”

“咚!”面前人已如一團黑風沖來。

酒館門再開,雙方交手出巨大聲浪,余波將吧臺周邊的桌椅全部震飛,大小不一的酒瓶炸裂,屋檐頂的吊燈也搖晃灑落一片片燭油。

“打開心了嗎?”

身著黑色外套的侍衛將科爾西保護在身后。科爾西端著煙斗嘬一口,面色如常,不起絲毫漣漪。

另一頭的阿列克謝則被八角帽們死死攔住,赤紅著眼珠,大口喘著粗氣,甚是要將這位親叔叔生撕的架勢。

“阿列克謝……”

酒館門外已有律查往里面探頭,一名八角帽好生箍緊少主往后,不斷拍打對方胸膛以示安撫,給予沉靜力量。

“都滾!!!”

阿列克謝嘶聲咆哮,甩手掙脫眾人,扯扯有些松垮的衣領,重新整理好布滿皺褶的淡色外套,坐回吧臺邊,才安靜了一秒,就抄起個酒瓶“嗙”一聲砸出酒水與碎片四濺,狂暴吼出癲狂音浪。

科爾西擺擺手示意侍衛們安心離去,咬住煙斗吸,安靜等了許久;說話間煙霧繚繞:“不要表現得這么憤怒,這一切都是你父親教的,他既然可以為了錢手足相殘,那我為什么不可以當一回忠臣,與你這位登基者好好決斗一番呢?”

“其實你應該感謝你那兩位姑姑,我那兩個好妹妹。”腳尖落下來踩在木地板上,年邁的長老在原地走走,聞著空氣中沸騰的酒味,嘬口煙,笑得淡然,“沒有任何正常人會不對這個畸形家族感到絕望,但是她們根本記不得,是誰讓她們從地下室裁縫室里出來,并且換了身份嫁了貴族,過上現在的美好日子。”

“我們之間總要有個了解不是嗎。”

陽光正好,躲開脖邊劍的長老笑瞇瞇看著椅子上的新王,翻手倒掉煙斗里的灰,是那樣的自然隨意,“你我就應該在城外正大光明廝殺一場,贏的拿走一切,輸的埋入黃土,任憑對方羞辱。”

“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呢?”阿列克謝終于冷靜了下來,側過頭,雙眼殘余血絲,面色卻蒼白如雪。

加布力爾科爾西搖搖頭,往前踱步又停,點點侄子,眼里全是冷漠:“你還是不對我說實話。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親愛的阿列克謝。”

腳步終于邁出,“咚”一聲踩得地板嗡響。

叔叔正在張開雙臂,阿列克謝安靜的看,像是冰原里的狼,沉靜收斂所有爪牙。

“我們都深陷這個泥潭里了。”科爾西仰頭閉目迎接陽光,悵然長嘆,語調里的可惜意味十足,“你為什么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去死,去少一些人參與,少一些聲音打擾,讓家族回到統一強大的樣子,我們曾經可是帝國西北方的第一梯隊,差一點就能登上西北方的頂峰,到達那個極點……”

阿列克謝的眼眸下垂,金色陽光籠罩住眼瞳,愈顯剔透。

“你真以為我拿不出這筆錢嗎?”科爾西睜開了眼睛,看著侄子,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勝利者在炫耀。

安靜許久的狼緩慢起身,歪了下腦袋,露出獠牙。

“你當然可以支付給我這筆錢,但你不會甘心,它會讓你在洛米塔的生意停滯,而且你不想我和我的兄弟過上富足的生活,這件事情你等了很久,你一直都在等我們的生意衰弱,在想吞并我們,然后專心報復那兩個妹妹。”

他說著說著直起腰,夾煙的手往前點,神態愈發自然,好似叔侄間的角色互換:“你本不必在這個時候找我,只是你不清楚我究竟拿著你的錢在干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到底躲在哪里,而你在洛米塔的生意又出了點情況,需要現金周轉,這一千億都是你臨時抵押產業并從你銀行里抽調出來的資金。”

“其實從一開始。”香煙點點,一捧煙灰墜落,“我的小心和謹慎已經讓你大動肝火,你不得已走這一步險棋,不得已暴露自己來冒險。”

“你已經輸了。”阿列克謝直視叔叔的陰怒面容,乃至笑了起來,“什么忠誠的故事都是假的,注定失敗的長老不值得太多關注,昨天是你最好的機會,也是你最后的機會。你在人事廳的瘋癲表演很精彩,但你也應該清楚,從那之后你再也別想在這里殺我了。”

“我只需要等。”阿列克謝攤開手,在陽光中踱步,“等著你資金鏈斷裂,等著我在洛米塔的朋友帶回訊息,等著你倒下,等著你死在這份交易契約里。”

“我們的位置將會互換。”

被籠上一層金光的手來回比劃,驚擾幾縷飛塵,隱晦至極的氣息炸開,震蕩出一圈風暴。

“轟轟!”

兩圈風浪裹挾著各自的人后退。酒館外的街道口忽然出現一聲十足不耐煩的鼻哼,下一瞬兩道耳光炸響,不同穿著打扮的兩位侍衛倒飛而出,狼狽在酒館內滑行數十米,撞倒一片桌子椅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要是再動手就把他們都丟進監獄,我沒有這么多的時間。”

“好的老師。”

風離,一行披著披肩的律查推門而入,為首者個子嬌小,眼瞳粉紅,彎出十分靈動的狡黠弧度:“談好了嗎兩位犯人,怎么說著說著又動手了呢,這真的讓我們很難辦呀。”

突然闖入眼簾的律查有些膈應人,阿列克謝微微張嘴,深呼一口氣,搖頭答:“我不是犯人,我在城里從未有過犯罪,也定時繳納稅金,對此我可以起誓。”

“行行行。”年紀輕輕的律查點點頭,看眼死死盯緊自家侄子,且被律查箍緊的老貴族,伸手在臉前扇扇風,抬起下巴示意隊員將那兩個昏迷的武者架出去;自己退后一步躬身,單手在空氣中舞圈,是極其標準的告別禮儀,“再見了兩位,下次我再進來,可就真要把你們帶入監獄了喲。”

“尤其是你。”

他用粉紅色的眼瞳裝入老貴族的模樣,聲音陡然冰冷下來。

酒館門閉合。

這對叔侄的第三次談判就緒,只是空氣似乎有些狂躁,談判雙方的眼神,也都充斥著不大好的冷意。

“你以為就你等了很久嗎?”端起杯,終是阿列克謝先出聲,“看著自己的產業一步步衰落卻不敢大作為的感覺是很糟糕的,從湯姆接管生意開始我就知道,也千百次夢到了這一天。”

酒水入喉,八角帽擋住大部分的光,藏起幾多辛酸,幾多心心念念。

其實他看見了。

就此往前八年,一個有風的夜晚。父親生前最信任的管家將一紙粉末加入晚餐,恰巧是年輕頑劣能拒絕,可母親卻由此倒在床上吐血,咳嗽咳到悲鳴。

他不敢出聲,哪怕哥哥當晚癲狂如野獸,他也不敢說話,僅帶著弟弟瘋跑在老街的夜色下,躲開那座莊園的聲音,讓那些不再熟悉的眼找不到自己。

第二日姑姑只來過一次。

之后莊園再也沒有了管家,被阿瑟、羅米保了一晚的湯姆也承擔起整個老街的重量。他們的家,也安進了商會。

嘴里有血味了,原是記憶在咀嚼,將酒杯都咬爛,一塊一塊在生吃昂貴的玻璃。

到底是等來了……

八年前那個男孩的心念,今日在陽光下綻放出光采。

吐掉全然是血沫的玻璃渣,八角帽帽檐下的眼眸抬起,盛入親叔叔的驚愕,慢慢咧開嘴,笑得猙獰,恰如從地獄里上爬來的惡魔:“我知道我的兩位姑姑殺死了你第一個兒子——米米多,一個讓你選擇把這名字繼承下去的,”

“嘭!”對面的叔叔抓住阿列克謝的衣領往自己這邊拉,舉起拳,酒館的門被風吹開,對準他的背打上一陣冷意。

“你在生氣嗎?”嘴角流出血的親侄子扯出微笑,貼著桌面稍微歪頭,頭頂帽子都歪斜。

面前的親叔叔死咬牙不發出聲音。

阿列克謝直起腰往后抬,輕易掙開叔叔的手,然后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口和衣物,笑笑,一面將八角帽對正,一面開口:“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極其討厭超凡力量。認為他們管得太多,讓我們這樣的金錢者施展不開手段,甚至真正看著曾經的奴隸變為平民,變得能與我們開口說話。”

“他們不就是貨物么。”側頭吐出一口血沫,這位繼承者慢慢從椅子上起身,打開煙盒取出一支煙,好好點上,煙霧朦朧整張臉頰,“但現在的我就是這份規則的受益者,雖然這也讓你白白多活了八年,可從今天開始……親眼看著自己構筑的事業慢慢倒塌的感覺一定很難受吧。”

“你把我想得太老了。”加布力爾科爾西直勾勾剜住侄子的臉,桌上的拳頭緊到發顫,“你以為從背后捅我一刀就能趕絕我嗎?我的生意人脈你無法想象,我勸你一輩子都躲在這個城,躲到這里的城主對你失去耐心的那一天。身邊也千萬不要有什么太過相信的人,我能讓管家毒殺你母親,就能同樣毒死你。”

“嗯,謝謝你的提醒。”阿列克謝有些斯文內向的笑笑,低頭看住被鮮血浸透的煙頭,這才想起用手帕擦拭嘴,將滿口血污擦拭干凈。

他到此扔掉手帕,點點煙灰,看著窗外晴朗天氣,最后回應親叔叔的眼睛,捏住煙吸,聲音慢慢從濃霧后冒出來:“語言威脅太過簡單了,以前我父親為了你的盜竊罪被砍掉一根腳趾頭,我一直想將這件事情還給你,現在,是該讓你看看,看看昨晚送來的東西。”

一封信件掉在加布力爾科爾西身前——信封表面有血,而且是從里到外,干涸出大片殷紅。

“打開吧。”

阿列克謝觀賞完叔叔的猶疑,彈飛煙蒂,呵出一大團濃霧。

年邁的長老面皮顫動兩下,極其陰惡地盯眼繼承者,往前伸手,干瘦的指頭觸碰上信封,略略一頓,將信封打開。

“喜歡么?”

加布力爾阿列克謝安靜欣賞叔叔的慘白面容,嘴角笑意始終不減,奸險到不像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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