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的楊梅:、、、、、、、、、
“梁大人起來活動活動吧。”楚珵道:“陪我去地牢里溜一圈。”
梁大人無奈,站起來的時候還順道伸了個懶腰,頗為八卦的問道:“殿下,宮里出事了吧?”
雖是疑問句,話音里卻多是肯定。
楚珵奇了怪,“你怎么知道?”
“嘿嘿。”梁思雨繞過滿是公文的桌子,站到楚珵身邊,“殿下昨日才氣的摔桌回去,今天卻巴巴的來,肯定又有事端,您回去后也沒往別的地方去,那只有可能是內宮出事了。”
“梁大人不愧是刑部官員。”楚珵奉了句完全不真心的話。
“那走吧。”
梁思雨從桌子后面,拿起地牢的鑰匙,給楚珵帶路。
刑部設有大牢,依據本朝律法,往往是六月后才有死刑犯押解至刑部大牢。
如今,大牢里也是空無一人。
楚珵跟在梁思雨后面,路過一間間空著的監舍。
一直到頭,梁思雨掰動前上的石柱,就見面前的石墻翻轉起來。
這里面,就是刑部的地牢。
普通人還真用不上這種監牢。
李援很是幸運的用上了。
隨著石門打開,縮在墻角的李援忍不住抬頭朝外看。
見來人是梁思雨和楚珵,又失望的垂下視線。
“呵,李大人在這里住了這么久怎么還如此天真?”楚珵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還指望淑妃來接你出去?”
梁思雨也朝監舍里的人看了一眼,轉身輕聲的問楚珵,“殿下是就在這里問話,還是想進去說?”
楚珵撇了一眼里面快滿出來的恭桶,實在不想靠近李援。
“就在這里說吧,還要麻煩梁大人陪同。”
皇帝下令,不論是誰,不允許私下接觸李援。
這令其實就是對楚珵等幾位皇子下的,畢竟,什么叫私下啊,前朝的官員和李援接觸皆算作公務。
也因此,楚珵想要跟李援說點話,還必須要刑部官員陪同。
此案到如此境地,梁思雨正是消極怠工的時候,也不想回去伏案工作,干脆就搬了兩把小凳子過來,聽聽這位五皇子想說些什么。
楚珵看李援又縮到角落。
這些日子他已然沒了當初在西林的氣勢,聽了楚珵的嘲笑,居然也能夠忍下來了。
“李大人。”楚珵隨手抽來旁邊的鐵棍,用鐵棍敲了敲監舍的欄桿。
刺耳的噪音,叫李援無法忽視他的動作。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要如何!”李援果然被激怒,他憤怒的站起身,沖到楚珵面前,雙手抓住欄桿,“讓我見淑妃!我要見淑妃娘娘!”
“你還不知道吧,今日宮里出事了。”楚珵慢悠悠道:“事情正出在你女兒身上。”
梁思雨見兩人開始交談,不得不從一旁拿出紙筆開始記錄。
“什么?”李援被關在牢里如何得知外面的情況,如今昭王已經放棄他,他唯一能活命的機會就在女兒身上,自然不希望女兒有事,“你們對她做了什么?她可是皇帝的妃子!”
楚珵忍不住冷笑,忽略其話中叫人不適的地方,回應道:“你可誤會了,不是我們要對她做什么,是她仗著肚子里的孩子,想陷害我母后,可誰料……
天都看不下去,如此蠢人,到底是留不住龍胎。”
李援很是錯愕。
身后記錄的梁思雨也很詫異。
楚珵說:“若是她平平安安的生下這一胎,或許父皇還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她再懇切相求,或許能免你一死,可現在,你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是你們!肯定是你和太子,是你們不讓我活!”李援從監舍里伸出手,想要抓住楚珵。
楚珵如何能讓他抓住,略往后一退,就到了李援觸不到的地方。
“哼!你還真是不長腦子!”楚珵說,“如今想要你死的,已經不是我和太子。”
李援控制不住就順著楚珵的話想下去。
是啊,他如今身陷地牢,罪證清晰,就算能夠勉強活命,也無法官復原職,對太子他們沒有威脅。
她們沒必要冒險去害淑妃腹中的胎兒。
如今想要他死的,只有昭王。
只有他死了,那些被搜羅來的東西,對昭王才沒有威脅。
想到這里,李援也知道了楚珵這次來的目的,他又縮回墻角,“你想要我攀咬昭王,我偏不如你的意。”
楚珵暗自咬牙,依他上輩子的性格,這會兒就應該沖進去把恭桶扣在李援腦袋上,但是他好歹多活一世,姑且忍住了。
“你如不如我的意都無關緊要,我這次來不過是告訴你這個消息,畢竟那是你的女兒,她沒了的那個孩子,也算你的外孫。”
李援瞪著眼睛看他。
看著楚珵悠閑的在外面踱步,李援就十分后悔,后悔當初怎么不快點。
只要他快一個時辰調來守備軍,監舍外面的這兩個人,一個都活不了,皇帝自然也不會發現西林的事,那他就還是西林知府。
他這會兒,應該正看著歌舞、吃著侍女們送到嘴邊的瓜果。
可恨,可恨啊!
李援手扣著地磚的縫,控制不住的回想以往的舒服日子,以此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忽略當前的境況。
“你不想知道你女兒是如何小產的嗎?”楚珵說,“我好心告訴你吧,她是自己摔在石階上,想要嫁禍給我母后,我父皇母后攜手共度多年,如何會被這樣的計量蒙騙,不過可惜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罷了。”
“你女兒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你覺得憑她自己能做出這種事嗎?”
楚珵逼近欄桿問道。
李援心里再清楚不過,自己女兒膽小怕痛,以如此方式小產一不小心就會送命,若只她自己,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她入宮多年,雖恃寵而驕,為母家謀得不少好處,可從來不敢跟皇后對上。
當初他還是知府的時候,她都不敢對上皇后,如今他已是階下囚,她又如何敢呢?
必然是有人威脅她這么做。
“李大人,你要是把該指正的人指出來,你們父女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若是你硬挺著不說,你女兒在宮內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她去了,你覺得你還能活嘛?”
“我……我憑什么相信你!”李援問。
其實他說出這話,就是信了楚珵的話,不過是還想要楚珵的保證。
不過楚珵是什么人,那是記仇能記兩輩子的人,眼前的人曾要他性命,他怎么可能還給對方任何保證?
因此,楚珵說:“我不需要你相信,你只管看著,到你上法場那日,你自然會明白的。”
楚珵說完就準備離開。
“等等……”李援驚慌難安,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我在西林屯兵、私藏煤礦,是受昭王指使。”
“哦?你有何證據呢?”
李援其實早前就指控過昭王,但是他有所保留,應該是給昭王提個醒,好讓他搭救自己,所以只說了受昭王指使,卻沒有說關鍵性證據。
誰曾想,威脅不成,昭王直接起了殺心。
“我家府內花園,有個地下室,里面收著昭王和他手下往來的信件。”
楚珵不關心他是如何得到的這些信,當下跑出地下室,給太子寫了密信,交給無度,讓他動身去追太子。
只要此事了斷,昭王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楚珵看向書桌上,成文送來的兩張字條。
等這邊落定,他就可以去景州找玖兒。
無度駕著快馬,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西林,把信交給太子。
太子看過后,派人去信上所說的地方去找,果然找出一間密室,并且在面找到了一個小箱子。
將箱子上的鎖敲開,里面放著的正是昭王寫給他手下人的信件。
等太子回到宮中,把信件交給了皇帝。
皇帝還不至于不認識自己兒子的筆跡,看著信上的內容,在看面前另外一個兒子。
他知道,已經不能再偏心了,否則父子反目是遲早的事。
皇帝連夜提審了李援,刑部尚書親自壓著李援去的皇宮。
隔天清早,刑部尚書才拿著卷宗出來,立刻密封歸檔,不讓其他人看見。
楚珵是第二天起來,才知道昨晚他父皇連夜審人,追過去想問問結果如何,卻被錢公公告知,皇帝剛剛睡下,連今日早朝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