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宋嬌嬌和江海兩個人終于都沒了氣力,平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宋嬌嬌畢竟是女人,很快便恢復了氣力,側過身,腿搭在江海身上,嬌聲道:“海哥,你真棒。”
“你棒好呢,等把小日本趕走了,我就娶你回家。”江海也側過身,攬著宋嬌嬌的細腰道。
“算了吧,現在這樣挺好。真到了那一天,你也身居要職,娶一個青樓女子,不合適的。”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覺得合適就行。”江海緊了緊抱著宋嬌嬌的手臂道。
“好了,海哥,不提這些了。明天的事,都布置好了?”宋嬌嬌問道。
江海稍稍松了松手臂,道:“準備好了,就看山田佑一會不會到時候出現在西街路口。真要是出現,會不會帶很多人攔截。如果沒帶多少人的話,抓到山田佑一,應該有把握。”
“那就好,你給我的氰化鉀到時候我帶上,真要是落到山田佑一之手,我就不用他動手,我自己解決。雖然我身子不干凈,不過我再也不想讓別人碰了。”說著,宋嬌嬌的頭埋在江海的懷中。
公共租界,萬州會館。
長友文夫的大床上,孫小美窩在老師的懷里,久久不愿起來。
白天和王義接收完共軍獨立九連之后,孫小美借故為段天偉辦事,便來到的公共租界。
獨立九連加入到保安四團,這個情報要讓自己的老師盡快知曉。
聽到孫小美順利打入了保安四團,長友文夫格外高興。八字橋的重要性,長友文夫當然清楚。
因為高興,晚上也沒有讓孫小美回去,而是把她留在萬州會所。
長友文夫培養的這些女間諜中,他最欣賞的就南京侍從室的丁春紅,另外一個就是懷里的孫小美。這個一對姐妹花,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并且是她們的第一個男人。
也許是丁春紅和孫小美徹底被他洗腦的緣故,對他不僅言聽計從,并且極度崇拜。與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是為了工作以不同,跟長友文夫在一起都是全身心的投入,盡自己所能,滿足長友文夫一切的要求。
這一點,長友文夫格外欣慰。
今天也不例外,對段天偉已經完全生厭的孫小美,回到長友文夫的懷里,格外興奮,窩在他的懷里也不愿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孫小美輕聲道:“老師,那個段天偉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覺得,沒必要策反他了。”
聽到孫小美的嬌聲,長友文夫撫摸著孫小美的秀發,道:“段天偉畢竟他是上海站站長,將來我們要真正控制上海,也需要中國人。以華治華,方為上策。有他在前面,還是有必要的。”
“老師,段天偉這個人口碑很差,要是重用這樣的人,只會讓更多的中國人對我們生厭。在上海軍統戰厭惡他的人非常多,我們策反他,弊大于利。”孫小美堅持道。
聽完孫小美一番話,長友文夫沉默片刻,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如果我們拉攏個酒囊飯袋,只會被其他中國人恥笑。不過,一旦占領上海,拉攏一名中國人,成為為我們的馬前卒,還是很有必要的。”
“據我在軍統戰得到的情報,國民政府外交部亞洲司副司長葉春風的另外一個身份,是上海中統站站長,他現在經常活動在公共租界,那個人口碑尚好,拉攏這個人不是更好?”孫小美仰起頭,在長友文夫耳邊輕聲道。
“惠子,葉春風的另一重身份我們早就知道,只是這個人的公開身份是亞洲司副司長,與領事館打交道甚多,在我們占領上海之前,沒必要與他深談。等到占領上海之后,再拉攏他也不遲。”長友文夫緊了緊孫小美的細腰,道。
“原來是這樣啊。
老師,我還得到情報,葉春風是櫻機關機關長中村由美的叔叔,中村由美會不會把我們的重要情報向她叔叔泄密啊?”孫小美問道。
“其實,內閣早就清楚中村由美和葉春風的關系。讓中村由美做櫻機關機關長,也是看重了這層關系。
有些情報就是希望通過中村由美和葉春風的關系,第一時間泄露給國民政府的。包括之前華北事件不擴大草案,都是中村由美轉交給她叔叔葉春風的。”長友文夫解釋道。
聽了長友文夫的話,孫小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內閣的情報,國民政府總會很快得到,是有這層原因。不過,中村由美畢竟有一半中國血統,她會全身心忠誠于帝國么?要是向葉春風再泄露些其他秘密,我們就養虎為患了。”
“你說的,也有可能。
我從山田佑一那邊傳過來消息,山田佑一的外甥,內閣大臣大島浩介兒子大島光夫即將從本土到上海,與中村由美完婚。結婚之后,中村由美就徹底成為帝國的女人了。”
聽到這里,孫小美側過身來,嬌小的身軀半壓在長友文夫身上,“大戰在即,帝國將士不準結婚,大臣的兒子為什么特殊,允許結婚?”孫小美不解道。
“惠子,不盡然。
大島光夫人在本土,并不在前線,本土的將士還是準許結婚的。
而中村由美是內閣情報部的人,不是軍人,結婚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我擔心,等他們結婚之后,大島光夫一定會來到中國,很可能會來到上海。如果現在不扳倒山田佑一,等背景更加深厚的大島光夫也來了上海,我們就更不好辦了。”長友文夫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盡快扳倒山田佑一才是正事。老師,那個郭威有沒有新的情報傳來?”孫小美問道。
“三天前,他給我來了消息。
說是已經收買了宋嬌嬌身邊的人,這幾天就能找機會將宋嬌嬌帶進公共租界,直接送到萬州會所。
為此,我在宋嬌嬌住所旁還為郭威準備一輛轎車,隨時接他們離開。宋嬌嬌一旦到了我們手中,人證物證俱在,我就不相信,山田佑一還能抵賴。到時候我坐上機關長的位置,你們才能大展宏圖。”長友文夫用力握了握孫小美的細手,道。
“老師,一定能的。”孫小美柔弱的身軀纏在長友文夫的身上,嬌聲道。
清晨,宋嬌嬌住所。
一大清早,江海便拿著公文包離開。
今天的離開與往常不同,二人深吻了很久方才分開。公共租界是日本人的勢力范圍,這次行動又多出了許多變數,江海也不敢保證,明天的早上,兩個人是否還能在一起。
按照之前的行動方案,郭威在九點鐘左右來到宋嬌嬌住所。
九點之前,江海提前安排的保護宋嬌嬌的一名部下,向另外三名同樣負責保護宋嬌嬌的部下下毒,迷倒三人,再將宋嬌嬌迷暈。造成被郭威收買的假象。
郭威來了之后,為了給山田佑一留下攔截時間,會在屋中耽誤半小時后,兩人再將宋嬌嬌抬進日本人的車里。
而這段時間,沈千舟在山田佑一那里的眼線,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知山田佑一。
按之前的判斷,山田佑一一定會在西街路口處攔截他們的車輛。
如果他能本人到場,并且帶的人不多的話,就在西街路口制造混亂,將山田佑一帶的人除掉,把山田佑一放入出殯的棺材中,帶出公共租界。
現在最難判斷的就是兩點,一是山田佑一會不會露面,二是山田佑一會不會帶很多人。
如果這兩點,有一個情況出現,便宣告本次行動失敗。
那樣就執行第二套方案,第一時間把山田佑一攔截宋嬌嬌的消息告知長友文夫,希望長友文夫將宋嬌嬌帶走。
如果長友文夫無法將宋嬌嬌帶走,那就第三套方案,宋嬌嬌自盡身亡。
不過,在江海心中,還是不希望第二套和第三套方案出現。那樣的話,對宋嬌嬌實在太殘忍了。
上午九點,郭威準時出現在宋嬌嬌的住所。
而此時在遠處觀察的魏家強看到郭威的出現,知道自己要行動了。
昨天晚上,沈千舟派金紅巖與郭明瑞見了面。
把今天誘捕山田佑一的計劃,原原本本交代給了郭明瑞,郭明瑞也把這情報告知給了魏家強。
一大清早,魏家強便在遠處關注著宋嬌嬌住所的一舉一動。
從江海出門,魏家強便開始焦急等待,直到郭威的出現,魏家強清楚,行動已經開始執行。
便離開了宋嬌嬌住所,來到了公用電話亭。
在此之前,山田佑一為了能讓魏家強跟自己更好的聯絡,不讓太多人知道宋嬌嬌的事,給了魏家強一個特別的電話,緊急的時候可以與他直接聯系。
這個時候,該用上了。
日本海軍情報部,山田佑一辦公室。
剛剛接到魏家強的秘密電話,便回到了辦公室,在公共租界地圖前駐足,看著每一條街巷。
現在是九點一刻,如果長友文夫的人順利劫持宋嬌嬌,那么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會進到公共租界。雖然公共租界遍布日特,不過很多日特只聽命于長友文夫的,如果動用這些日特攔截,長友文夫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到時候,宋嬌嬌會不會落到自己的手里都不好說。
既要將宋嬌嬌劫持下來,還不能驚動長友文夫,只能用最信任的人了。
只是,自己最信任的千葉勇樹,現在已經被跟著領事館一起去了市區,千葉勇樹不在,一時間,山田佑一不知安排誰去更好。
他很清楚,在海軍情報部,到處都是長友文夫的眼線,稍不留意,長友文夫便會知道自己的去向。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長友文夫道。
于是,山田佑一開始仔細觀察起從八字橋進到公共租界到萬州會所的路線。發現無論走哪一條,西街路口都是必經之路。
西街街口位于公共租界和日占交界處,算是三不管地帶,在那里攔截再合適不過了。
從魏家強那里得到的消息,長友文夫只派了兩個人劫持宋嬌嬌,那么自己也不用帶太多的人,帶上三五個親信足夠了。
想到這里,山田佑一將海軍情報部警衛排排長細谷幸平,叫進辦公室。
細谷幸平是山田佑一來到上海后,從基層提拔上來的軍官,在海軍情報部算是他的親信。這一次,為了不讓長友文夫提前知道消息,不能用長友文夫提拔上來的人,于是,他便想到了細谷幸平。不過與千葉勇樹不同,細谷幸平一個警衛排長劫持宋嬌嬌,不僅師出無名而且分量不夠,長友文夫的人也不會將人交出來,只有自己出面,才更有把握。
細谷幸平進到山田佑一辦公室,敬禮道:“機關長,你找我?”
“是,有個秘密任務,需要馬上執行。”山田佑一神秘道。
“請機關長吩咐。”
“這樣,你現在馬上備一輛能坐上六七個人的車,備好后,叫上三五個親信,我要親自帶隊執行行動。”
聽到山田佑一要親自出馬,細谷幸平知道一定有什么重要行動,于是道:“機關長,我現在就去準備。”
“去吧,準備好,馬上通知我。”
“駭!機關長。”說著,細谷幸平離開了山田佑一辦公室。
幾分鐘后,細谷幸平又回到這里,對山田佑一道:“機關長,車輛和人員準備完畢,現在可以動身。”
“好!”山田佑一起身道。
公共租界,八字橋。
順利通過保安四團的檢查后,拉著宋嬌嬌的車來到了公共租界這邊的閘口。
上午,排隊檢查的車輛很多,等了差不多一刻鐘,車輛方才來到閘口。
看過證件后,閘口的守衛見一名昏迷的女子躺在車里,便問道:“這個女的,是怎么回事?”
坐在副駕駛的郭威聽到有人問詢,忙說道:“長官,我們是帶她看病的。這有診斷書。”
說著,郭威將為宋嬌嬌準備好的診斷書和宋嬌嬌的證件遞給了守衛。
守衛認真看過一遍后,將診斷書和證件遞給了郭威,對閘口道:“放行。”
閘口橫桿抬起,司機一加油門,吉普車緩緩開進了公共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