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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9、喀秋莎與拿著鐵鍬的軍人!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16日  作者:泥石像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泥石像 | 對話世界:我是穿越者!震撼全球 


——戰火里的詩歌戀人(副標題)

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當毛熊國的歌聲開始的時候,觀眾都是愣住的。

因為這首歌并不優美。

甚至稍顯粗狂。

沒有伴奏,只有蒼茫的白雪和嘹亮的歌聲。

視頻上,鏡頭移動著。

鐘樓背后,一位身材壯碩,帶著笑容的青年正在劈砍木柴。

準確的說是,劈砍鋼琴。

看到這一幕,滿場喜歡音樂的觀眾都皺起了眉頭。

焚琴煮鶴,這也太有辱斯文了。

但是更詭異的是,青年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皺著眉頭,甚至是臉色難看。

很多男人都在這片廣場上劈砍木頭。

各種各樣的木頭。

有橡木桶,有鋼琴,有窗戶,有頂梁柱。

旁邊,排著隊的女人和老婦人領取著木柴。

青年高歌著,周圍的人卻沒有響應。

青年高呼:“各位不會唱這首歌嗎?都唱起來啊!”

旁邊的青年:“得了吧我的彼得羅夫長官,現在哪有力氣唱歌。”

鏡頭拉高。

皚皚白雪下的城市中,每一個廣場,都有大量的青年正在集中劈砍各種木頭。

冰天雪地之中,老婦人和女孩兒們,排著隊領取木頭。

鏡頭拉回這個廣場。

一個穿著軍服的青年沖了過來:“鋼琴,這架鋼琴是誰的?”

一個小孩舉起手:“我家的!”

“算你運氣好,你家的鋼琴暫時保住了,旁邊街有一座房子垮了,今天的木頭夠用了。”

小男孩兒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太好了。”

后面,一個婦女一巴掌拍在了小男孩兒的后腦勺上,差點把小男孩兒打翻過去。

小男孩兒撓著頭回過頭來。

婦人非常嚴肅:“波爾金斯基大叔家被敵人炸毀了,你這么開心嗎?”

小男孩兒咬著嘴唇。

最開始高歌的青年彼得羅夫上前:“小孩子嘛,不懂事,別在意。”

終于隊伍輪到了一個年輕的漂亮姑娘。

姑娘提著籃子。

彼得羅夫往里面放柴火,然后一邊笑著:“喀秋莎!”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

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這個叫做喀秋莎的姑娘皺著眉頭:“彼得羅夫先生,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還要開這種玩笑嗎?”

彼得羅夫的手頓住了,然后才笑著開口:“我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約定,每一次見到你,我都要喜笑顏開的唱一首《喀秋莎》。”

喀秋莎深吸一口氣,遞上籃子。

彼得羅夫輕聲:“記住了,只有午夜過后,看到時間到了兩點,才點燃柴火。”

“要不然這點柴火堅持不到最冷的時候。”

“千萬不要凍著。”

喀秋莎點頭。

彼得羅夫:“行吧,快回家去吧,外面冷。”

外面冷,家里也冷。

鏡頭跟隨喀秋莎回到了家里。

喀秋莎家里,幾乎已經沒有了木制品。

就連地板也撬出來了大半,只有少量的地方還留著地板。

比如餐桌下方。

不過餐桌也不是木頭的,而是廢墟一樣的石頭堆成的。

雖然上面放著一塊紅白格的布,但依舊看得出這是某座房屋傾倒后的廢料。

畫面往天空移動。

整座城市映入眼簾。

再然后,能看到城市外,大量的帳篷有軍人在活動。

屏幕上打出了字幕。

“1941年冬,圣彼得,圍城第80天。”

畫面切換,廣場上,彼得羅夫正在劈砍塌陷房屋的斷裂木料。

還是那些人在領取木材。

“1942年春,圣彼得,圍城第180天。”

彼得羅夫依舊在吟唱。

依稀可以聽見,是《喀秋莎》。

畫面再次切換。

這一次,彼得羅夫身上有很多傷痕,他只能看著戰友砍木材。

他依舊唱著《喀秋莎》。

“1942年冬,圣彼得,圍城第三百八十天。”

畫面再一次切換,這一次,排隊領取木材的居民少了一半。

但是寒冷更甚了。

所以木材還是那些木材的數量。

而廣場周圍的房子,已經傾倒了一半以上。

“1943年春,圣彼得,圍城第四百八十天。”

畫面再次切換。

彼得羅夫失去了左臂,他已經練就了單手劈砍木材的本事。

身邊劈柴的小伙兒少了三分之二。

領取木材的人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彼得羅夫帶著笑臉,高唱《喀秋莎》。

周圍的人,都帶著笑臉,高唱《喀秋莎》。

令人窒息的圍城戰爭,四百八十天,終于要結束了么?

原來,喀秋莎是高歌勝利的歌曲。

是這樣啊,明白了。

但是,畫面并沒有停止。

這一切只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1943年夏,圣彼得,圍城第六百八十天。”

“1943年秋,圣彼得,圍城第七百八十天。”

“1943年冬,圣彼得,圍城第八百八十天。”

這一天,所有人都沉默著。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

廣場周圍的房屋全部塌陷。

白雪皚皚覆蓋住了殘垣斷壁。

砍柴的小伙兒只剩下當初的十分之一。

領取柴火的居民也只剩下十分之一。

街道上,廖無人跡。

鏡頭拉高。

這座雄偉的城市,在幾百天之前還看得清楚模樣,如今已經看不出是一座城市了。

更像是散落在皚皚白雪中的一個個村落。

“1944年春,圣彼得,圍城第八百八十八天。”

彼得羅夫癱劈砍柴火,一言不發。

周圍的人群都在高歌: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

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駐守邊疆的年輕戰士,

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斗保衛祖國,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似乎,這首歌,是唱給彼得羅夫的。

所以……那個叫做喀秋莎的女孩兒呢?

當年那個小男孩兒,已經帶上了帽子,拿上了斧頭,正在劈柴。

彼得羅夫的天空中,一張清澈的臉龐就此永久定格。

嗚嗚的防空警報拉響。

當年的小男孩如今的小戰士:“彼得羅夫長官,我們要反攻了!”

彼得羅夫看向了周圍,無法說話。

“反攻,反攻。”

事實上,距離上面確定的反攻日子還差十幾天。

但是,現如今的城里,沒有柴火了。

如果不反攻,不沖出圍城,那么所有人都將會死在城里。

也許還有第二種方案,那就是死掉的人足夠多后,就不需要柴火了。

那些房屋的梁柱,那些鋼琴,那些木盆,那些桌子,那些窗框。

甚至是小孩子的木偶玩具,都早已經在爐火里化作了灰燼。

但同時,也留下了無盡的希望。

第八百八十八天,城未破。

第八百八十九天,彼得羅夫手握著沒有木柄的鐵鍬。

畫面閃過,原來鐵鍬的木柄,早就丟進了爐火里。

圣彼得的寒冬,如此的恐怖。

無法出城,沒法砍柴,城市里的一切都燃燒干凈了。

甚至舊時代沙皇的油畫相框也已經丟進了爐火。

圖書館里的詩歌,小說,典籍,也未曾幸免。

更不要說鐵鍬的木柄了。

這個戰士,沒有槍么?他不是一個長官么?

就算是空運空投點軍火,也應該要至少讓一個長官有槍啊!

畫面中寫下了文字。

“衛國戰爭,毛熊聯一方軍隊大量都是普通青年和不識字的農戶,需要指導員來引導戰爭。”

“于是,德意志方面下令,抓到毛熊國指導員,就地槍斃,不允許留俘虜。”

“為了保護他們,毛熊聯發布軍令,不允許指導員持槍。”

“所以各地戰場上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毛熊國指導員端著木板凳,跑的飛起,比每一個戰士都跑得快,從在隊伍最前面!

上面不允許指導員拿槍是吧?我一個堂堂的指導員,怎么能龜縮在后方呢?

于是,端著木板凳的指導員跑得比誰都快,沖上前,飛過戰壕,一凳子給一個德意志士兵開了瓢。

畫面切回。

彼得羅夫手持沒有木柄的鐵鍬,單手緊緊握住,另一只袖子,空空如也。

在不知道圍城的哪一次防御戰之中,他失去了左手。

但更讓彼得羅夫絕望的是,在不知道哪一天的圍城中,他永遠是去了他的喀秋莎。

彼得羅夫掄起鐵鍬,沖進了面前的德意志豺狼之中。

鐵鍬瘋狂輪動。

近身戰之中,德意志人端著刺刀和彼得羅夫的鐵鍬較量。

一把白閃閃的刺刀扎進了彼得羅夫的腰際。

拔出來的時候,變得血紅。

彼得羅夫吐著血沫突然笑了起來。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畫面再次切換,1939。

彼得羅夫穿著軍裝,戰白雪之中帶著自己的隊伍往前行走。

此時他們還手腳齊整,心志高昂。

他斜眼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正在樹下摸索。

彼得羅夫上前:“你在找什么?”

漂亮的姑娘開口:“我的鏡子掉進了樹洞。”

彼得羅夫疑惑:“為什么鏡子會掉進樹洞?”

漂亮的姑娘臉紅撲撲的:“因為有人告訴我,可以把悄悄話告訴樹洞,樹洞不會告訴任何人。”

“結果,兜里的鏡子不小心掉進去了。”

彼得羅夫脫下軍裝,將手伸進樹洞,拿出了鏡子。

一邊拿出鏡子,一邊哈哈大笑:“可愛的姑娘,我叫彼得羅夫,你叫做什么?”

“喀秋莎。”

彼得羅夫笑著唱起了《喀秋莎》。

喀秋莎紅著臉:“你取笑我。”

彼得羅夫哈哈大笑:“不是取笑,這首新歌很厲害的,莫希科那邊的人很喜歡這首歌呢,不久之后就會傳遍全毛熊聯。”

喀秋莎:“你分明就是在取笑我。”

彼得羅夫拍了拍胸脯:“我保證,這不是取笑,《喀秋莎》是唱給心愛的姑娘的。”

喀秋莎紅著臉:“那你敢保證每一次見到我都喜笑顏開的唱《喀秋莎》嗎?”

“可以!”彼得羅夫:“我保證!”

畫面切回了戰場。

彼得羅夫的肩膀,胸膛,大腿,以及那不存在左手的左手衣袖,都被扎穿。

彼得羅夫嘴角淌著血沫,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這一刻,所有觀眾都知道,彼得羅夫在彌留之際,見到了喀秋莎。

我來了,我的喀秋莎。

“1944年春,圍城第九百天,德意志戰敗,圣彼得解圍。”

畫面中,那些殘缺臂膀,沒有紗布可以裹,所以裹著麻布的青年,神情肅穆: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隨著高歌,這群軍人低落的情緒越來越高漲。

無數人高呼著,歡笑著。

揮動著軍帽。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

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駐守邊疆的年輕戰士,

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斗保衛祖國,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任何人,哪怕是五音不全的一群人,只要一起高歌時,歌聲都要比最牛叉的歌手更好聽。

當喀秋莎的歌聲震散了天空的戰爭陰霾。

喀秋莎,到此為止。

觀眾席上,鏡頭捕捉到了這樣的畫面。

一小群人站起身來,齊聲高歌喀秋莎。

他們流著眼淚,他們感同身受。

他們是藍星世界毛熊國的人。

他們,懂了喀秋莎。

如此激烈的戰爭,一座城市幾乎全部被毀,長達九百天,這是多么恐怖的戰爭!

在第八十天時,城市里就已經沒有了木柴可以燒,但是第九百天,他們終于勝利了。

每一個死去的人都留給了活著的人希望。

木材,在這場戰爭中,具有象征意義。

也具有最實際的意義。

每一個無辜被空襲被炮彈襲擊的居民死亡后,都留下了房子支架木材,分給其他人燃燒。

星星火光,未曾斷續。

喀秋莎,在這場戰爭中,具有象征意義。

也具有最實際的意義。

這場戰爭中死去了無數個喀秋莎,這個名字在毛熊國太常見了。

這場戰爭中,也有無數人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喀秋莎。

但每一個死去的喀秋莎,都讓更多的喀秋莎活了下去。

現場八萬人,聽著體育場里那不足兩千的毛熊國觀眾高歌《喀秋莎》。

這就是毛熊國民謠。

民謠,從詩歌中脫胎而出的各民族各國家最真摯的情感。

這就是《喀秋莎》。

那一年,毛熊聯從被全面壓制,死亡了無數士兵后,又征召了無數士兵。

毅然決然,踏上了反攻之路。

那一年,毛熊聯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德意志鐵血師,拔掉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一路攻入林柏城。

許多年后,米國人說:最先攻入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是米國人。

要知道,奧斯維辛被攻下前四年,后五十年內,沒有一個米國人去過這個地方。

為什么攻下前四年米國人去過?

因為建立奧斯維辛的鋼鐵是米國人賣給德意志的。

米國人是真的會發財。

米國人也是真的不要臉。

此刻,無數喀秋莎和無數喀秋莎犧牲的愛人,齊聲告訴米國人:放你嗎的屁,不!要!臉!

搞不好許多年后,米國人會說:是我們偉大的米國隊長沖進圣彼得,在‘兇殘’的毛熊聯士兵手中救出了喀秋莎們。

藍星的毛熊國,和地星毛熊國的困境是一樣的。

所以,毛熊國的觀眾已經忍不住了。

忍不住落淚。

忍不住顫栗。

忍不住將眼睛望向了不知道在何方的平行世界地星。

現場的毛熊國觀眾收聲,林軒才拿起話筒:“讓我們有請毛熊國的歌手演唱另外兩首毛熊國的民謠。”

“《莫希科郊外的晚上》。”

“《伏爾加河船夫曲》。”

“深夜花園里四處。靜,悄,悄。

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么好,

令人心神往,

多么幽靜的晚上。”

“哎嗒嗒哎嗒,

哎嗒嗒哎嗒,

穿過茂密的白樺林。

踏開世界的不平路!”

毛熊國的民謠,又是另外一種風格。

蘇特蘭圣歌風格,意呆利美聲風格。

毛熊國的民謠,是詩歌。

正對應了那些偉大的毛熊國詩人和作曲家。

毛熊國的民謠,也是鄉音。

而同時,毛熊國的民謠,也是軍樂。

無論是抒情,還是激烈,還是戀愛,或是勞作,萬物皆可軍樂。

當兩首歌表演結束的時候,毛熊國那邊的新聞實時更新。

同時段,毛熊國內,地星版本《喀秋莎》,下載量三千四百萬次。

毛熊國一共就一億三千萬人。

音樂的力量,總是那么強大。

曾經,意呆利的游擊小組也曾經把《喀秋莎》改成了隊歌,指引隊伍的戰斗。

如今,在藍星,《喀秋莎》再次成為了毛熊國人心中的熱愛。

我之于我愛,異世又怎能變。

我之于我信,異世亦然而已。

現場,無數人為之落淚,為之鼓掌。

彈幕無數人正在緬懷。

他們記住了那個帶著歡聲笑臉高唱喀秋莎的彼得羅夫。

僅此就夠了。

等上臺的林軒舉起話筒。

“不知不覺,今天的民謠之夜已經過半。”

“僅剩兩個板塊,龍國民謠與米國鄉村樂。”

“讓我們先聆聽一首由米國音樂家作曲,龍國詞人填詞的世紀民謠。”

“《送別》。”

送別,由米國作曲家約翰于十八世紀作曲。

由龍國詞人李叔同于十九世紀填詞。

這位著名的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是龍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的全能藝術家。

也是一位偉大的教師。

曾經教育出過豐子愷這位漫畫締造者。

不過,他留給龍國最深刻的一課,正是《送別》。

世上無人能不分別,世上無人不聽過《送別》。

悠揚的鋼琴響起,一群小孩出現在主舞臺上。

半遮蔽的體育場上,少見的出現了些許星星。

在燕京這樣的大都市,偶然見到星星是多么幸運的事情。

不知道這些星星是喀秋莎們,還是龍國的先代音樂精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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