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顧恪這個用神念觀察的旁觀者，她才是洞府，這些改變就發生在她“體內”，感受更為明顯。
此刻她正在“內視”，片刻后才一個閃身，到了室外。
顧恪一手一個，摟起昏昏欲睡的兩小跟著出門。
夜色風雪中，山谷的光線很黯淡，但無礙實力強大的眾人。
好吧，兩小還靠在他身上睡著，努力地抗拒睜開雙眼。
但說好看一起守歲，就是為了等新春活動。
此刻活動開場，不讓她們從頭看起，肯定是要被小滿念叨甚“不醒你就抽啊”之類的話。
所以，他湊到她耳邊：“醒來了，大年初一有湯圓吃哦。”
小滿耳朵一動，陡然睜開眼皮：“吃湯圓？什么湯圓？”
另一邊小萍兒聽見她的聲音，下意識就醒了。
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顧恪攬在懷中，與小滿算是肩并肩，她才恍然：難怪那么大聲！
舍不得離開，她讓自己的腳落地，身體還是靠在他身上，一聲不吭，反正小滿會幫她問的。
小滿睜眼后，愣了片刻，才撓頭：“剛才我說吃什么來著？”
顧恪順手抽了她后豚肉一巴掌：“已過子時，等下回去就給你煮湯圓吃。”
小滿恍然：“對對對，就是這個。”
顧恪：“好了，看看今年的新春活動吧，它可只有一天時間。”
兩小聞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是玉龍峰頂。
只見星星點點，晶瑩如冰，如云如霞的東西從山谷四面八方升起，涌向峰頂。
然后就凝聚成了一個變幻波動的……大水團，盈盈波光在水團內蕩漾。
一道晶瑩的水柱從水團下方落下，沖擊在峰頂一處泉眼中，順著原本的山泉小溪瀑布，層層流下。
只是如此一來，各處的水源漲了數倍不止。
幾處較大的瀑布發出了沉悶如雷的轟隆聲，氣勢截然不同。
小滿張大嘴：“新春活動，就這？”
這次顧恪打她的動作更順手：“那是靈泉，想弄出來，起碼要殺二十個血詭。”
兩小倒吸一口涼氣，算是秒懂。
因為他之前說過，升9級路邊攤的耗費也才三十來個血詭。
只是激活0級靈泉就要1萬單位魂源，堪比升9級路邊攤的三分之二，是目前激活最貴的畜牧場的十倍。
那靈泉效果好么？怎么可能不好！
畜牧場是對山谷里的人沒有直接的增強效果，但能帶活物進谷就是最大的奇跡。
況且新生的禽畜品質一輪比一輪高，生長迅速的雞鴨鵝、魚蝦蟹已迭代多次，比它們的祖宗更強壯鮮美。
食用后的效果早就超過了普通異種糧食，僅次于仙田十年迭代的特殊作物。
可這豬牛羊、雞鴨鵝、魚蝦蟹才進谷多久？
顧恪目前還沒對外交易活的禽畜，是因為動物的提升速度較為緩慢。
目前提升的只是品質，并未變更品種，扔出去養個幾年又會退化。
一旦它們品種出現改變，他會第一時間將其賜福給太平寨、涼山寨、熊家溝這些關系親近的勢力。
那時這些地方有異種糧食，養得起這些禽畜。
有了異種禽畜，培養入門武夫的效率會倍增。
供養二輪武夫也不是不可以，最多比寶藥麻煩點，需要吃大量的異種禽畜肉而已——單純吃異種糧食，天資普通者在第二輪的修煉速度并不快。
而寶藥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異種禽畜用夠異種糧食就能源源不斷地養出來。
相比隨機性極強的寶藥，人工養殖，穩定出產的異種禽畜才是流水線產出二輪高手的最優選擇。
因此畜牧場并非顧恪一開始想的那么“無用”，它更像是異種糧食的“生物型深加工”。
或者說異種糧食，是異種禽畜的前置條件也沒問題。
由畜牧場這個“前”第一貴貨，來推測新的“第一貴貨”靈泉，翻十倍到底會有什么好處？這想想都讓人激動。
兩小此刻還沒想到那么深，就被眼前的奇景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閉目感受著這“體驗版”靈泉的薩蘭珠，終于睜開了雙眼，用神念與顧恪這個府主溝通。
獲得了他的許可，這才開始對洞府的調整。
玉龍峰的山泉溪流瀑布各處，出現了不太大，卻更適應驟增水量的地形改變。
再然后峰頂那個波光粼粼的大水團子一分為二，變成了一大一小兩個水團子。
小的那個僅有大的那個十分之一不到，并且從峰頂快速下降到山腳北面。
北面靠山腳這里，薩蘭珠已改造出一片數丈寬，層疊數十片巖層的石頭崖壁。
小水團子剛好停在石頭崖壁最高處，一個石頭大凹坑的上方。
一根小水柱從小水團中落下，朝凹坑中不斷注水。
蒙蒙水氣升騰而起，與寒冷冬夜的空氣接觸，迅速凝結出更大片的水霧，如同薄紗般朝周圍蔓延。
薩蘭珠做完這一切，看著沒空手的某人：“我帶柏姐下去，泡泡著這溫湯靈泉，對她很有好處。”
說著她回屋抬起竹榻，瞬間出現在那即將成型的溫泉瀑布下方。
顧恪也攬著兩小，飄然落下。
他們所在的位置，在那層疊崖壁的下方，同樣的青石巖層形成了一個長條形的……溫泉池。
薩蘭珠將柏素清的竹榻放在池子中間，再扭頭看向上方。
一片晶瑩的水流從頂端的崖壁漫出，在層疊崖壁上歡快地跳動著，帶出層層串串的水幕，最后落了進溫泉池中。
隨之而來的就是大片溫熱濕潤的水霧，撲在眾人面上、身上。
說是小水團，其實是與峰頂的大水團相比，實際出水量相當可觀。
只是片刻功夫，二尺多深的溫泉池就快滿了。
躺在榻上的柏素清脖子往下都被浸泡在溫熱的泉水中。
薩蘭珠扭頭看向兩小：“還愣著干嘛，脫衣服泡溫泉了。”
說著她已隨手解開微潤的外袍，扔去旁邊的樹枝上掛著，只著小衣短褲，坐進了邊緣特意留出的石階處。
小滿霍然回神，立刻學著一解外袍，穿著……半杯和短褲就跳進了池中，落點就在薩蘭珠身旁。
嘭的一聲，熱水就糊了薩蘭珠一臉。
她也不惱，只是一把揪住小滿的小蠻腰用力：“搗蛋是吧？不怕癢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小蹄子。”
兩女才停歇了沒一個時辰的笑鬧聲又在溫泉池中響起，這次更多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這邊小萍兒戀戀不舍地退開，也褪去外袍，走進池中。
比起小滿和薩蘭珠，她里面穿得保守多了，是顧恪最常穿的那種長袖老頭衫和短褲。
她選擇了距離兩個幼稚鬼稍遠的地方，離柏素清所在更近一些，免得被拖進“拉鋸戰”中。
顧恪最后一個進入池中，在小萍兒身邊坐下，畢竟“薩滿戰役”實在太激烈了。
即便她們沒有動用血氣，也收斂了絕大部分身體力量，靠近一丈之內也是秒變落湯雞的下場。
浸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整個身體的毛孔都仿佛打開，涓涓熱流不斷沖刷體表，滋味極其美妙。
靈泉特性：水靈精粹5，可融魂源于水中，滋潤有生之靈。
只憑這特性，溫湯靈泉對柏素清和兩小就不止是舒適。
倒是顧恪這里出現一條系統提示：“首次浸泡靈泉，玩家獲得獎勵——特性控水。”
以顧恪如今的淡定，也不由得側目：啥？居然是直接給了一個特性！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情形。
之前那么多系統建筑，都是在系統范圍內臨時加持特性而已。
那邊正與小萍兒嬉鬧的薩蘭珠動作突然頓了下，扭頭看來，然后……就被小滿一個泰山壓頂，壓進了水下。
顧恪明白，這是她分享到控水這個新特性。
她身在水中，感覺自是愈發明顯。
所以小滿才得意了片刻就倒霉了。
薩蘭珠在水里輕松一甩，就把她甩到一旁，立刻回了一個泰山壓頂。
顧恪側開臉，就當看不見小滿的手舞足蹈，死命掙扎的情形，開口問身旁的小萍兒：“你感受到新特性了么？”
小萍兒臉蛋被水汽蒸得紅撲撲的，聞言閉目感受了片刻：“感覺在這水里有點像餐風特性時，在不斷吸納某些靈氣？”
說到這里，她用詢問的眼神看來。
顧恪頷首：“這靈泉能凝聚水氣，并將微量魂源融入水氣中。水乃萬物之母，生物處于其中，就像植物在仙田中一般，吸收到更多養分。”
小萍兒不由得點頭：這感覺倒真有些像自己的名字，如水中飄萍般，不斷吸納著水里的魂源。
量雖不多，卻勝在綿綿泊泊，無有盡頭。
體內的葵花血氣沒有明顯增長，卻在一絲絲地變得澄凈。
這種改變不會讓她實力暴漲，卻能讓身體基礎一點點拔高，成為通往更高之路的底蘊。
通過詢問她，顧恪確定只有自己獲得了控水特性，倒也不太驚奇。
他享受系統建筑特性時，最大的收獲都在第一次，像第一次進臥房就是大幅度增加精神抗性，后續的效果就小了。
眾女倒是持續增強，可她們練的武學可比不上無相真經。
這就像普通人無論一天賺一百還是一千，終究比不過億萬富豪一天幾百上千萬的增幅。
水波蕩漾，熱氣渺渺，五個人就這樣或坐或臥，或靜或鬧地享受起雪夜溫湯的新年時光來。
冬日無事，翌日大早，眾人繼續溫湯之旅。
這靈泉雖好，終究是體驗版，只有一日時限。
不抓緊時間泡個夠，下次怕是要隔數月了。
路邊攤都到了8級，距離9級，每月轉換出第二次定向出攤只差一步。
從提升魂源獲取效率來看，優先升級路邊攤也是最劃算的。
當然，獲取魂源終究是為了提升洞府，讓山谷眾人過得更好。
10級路邊攤耗費巨大，需要一兩年時間，大可放到激活靈泉之后慢慢積累。
畢竟靈泉的好處可不止一點點。
它并非單純的山泉河流，而是整個洞府中的游離水分，皆歸于“靈泉”這個系統造物控制。
一旦激活，整個山谷靈泉的滋潤。
水分無處不在，因此只要身處系統范圍內，即可獲得水靈精粹5特性加持，并不需要完全浸入水中。
這個滋潤的對象還不止是顧恪他們，也包括谷內的動植物。
它們可不像人，可以通過練武來加快提升速度。
涼棚特性餐風飲露，以及靈泉特性水靈精粹就是它們為數不多，突破原本“天資”的途徑。
尤其是處于畜牧場附屬草場的那十里方圓，是仙田之外最大面積的“福地”了。
其它非系統建筑范圍內的山谷，只能享受到土地和水氣逸散的少量魂源，一點點蛻變。
二者間的差距，可能數倍不止。
以上這些都是激活靈泉后最明顯的好處。
此外還有一點，那便是擁有靈泉后，靈泉主要核心的水靈球——也就是玉龍峰頂和溫泉瀑布上的兩個水團子，可以儲存巨量水源，吞吐水分，在洞府內形成基本無損的內循環。
府靈薩蘭珠還可以調整進水和放水的速度。
這邊放水，再在谷內河道下游收回水分，重新由水靈球里放出來即可。
相對而言，薩蘭珠調整出溫湯靈泉又是一件“假公濟私”的行為。
沒這溫湯，大家直接泡進河里，水靈精粹5的特性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今天上午，小滿和薩蘭珠褪下外袍，里面赫然是連體泳衣。
小滿沒有任何抗拒，反正她穿的半杯、小短褲也不比新泳衣大。
小萍兒則有些羞怯，里面穿的是帶裙邊的泳衣。
這當然是薩蘭珠從顧恪隨手記錄在文典的衣物里找出來的。
落到顧恪眼中，那便是臂腿如玉藕，胸豚似銀盤。
早已是名副其實“太滿”的小滿更是在水里蹦蹦跳跳，攪起洶浪濤濤。
蔥白般白嫩纖柔的小萍兒安靜淡雅。
薩蘭珠寬肩窄腰豐胯，體型如最優美的大白馬。
唯一恬淡如初的只有柏素清，依舊是一套天青色長裙，如一朵沉睡中的青蓮靜臥池中。
新任府靈假了誰的公，濟了誰私，某人心知肚明，更不能違心說人家沒干好事，只能默默笑納了。
（注：無語，上章標題有“第一個”，居然就被審核了一晚才放出來，我還怕誤會，沒敢用“第一次”的。
唉，且看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