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的本領不用質疑,關羽見其言之鑿鑿,便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戰場上陷陣軍表現強勁,也是他的信心來源。
關羽散帳之后,藍田把龐德、褚青叫來小聲交待,兩人聽完都睜大了眼睛,心說還可以這么作戰的?
樊城與外界失去聯絡已近十日,期間曹仁向外部放出了數百斥候,大部分被龐德和褚青的騎兵半路截殺,少量繞路逃到北方的也再無音訊。
城中收到的除了斥候們的尸體,還有城外射來無數真真假假的箭書。
有鄧縣已經被攻破的消息;
有張遼被擊敗的消息;
有孫權再次進攻合肥,曹操調兵去淮南的消息;
有鄴城造反曹丕遇刺身亡的消息;
有曹操頭風發作病逝的消息;
因為箭書多被守城將士看到,曹仁擔憂士氣受損嚴令官兵偷看,但是樊城的城防長期由牛金負責,牛金負傷后曹仁對基層官兵的控制減弱,所以這道命令攔不住將士們的好奇心。
這些日子積累的情緒已經止不住,失去外界消息的日子,哪怕是謠言也想看看,說不定某一則消息,就跟自己息息相關呢?
突然有一天,樊城外送來大量尸體,起初只有幾十上百具,后來就變成數百上千、乃至數千尸首。
這些尸首很明顯是曹軍的遺體,置于荒野很容易遭到野獸啃食,守城將領不忍同袍死后受辱,便偷偷把這些尸體搬回城中燒毀。
樊城中除了曹仁的襄樊駐軍,還有前來支援的徐晃、殷署、朱蓋等部,各個部隊之間相互也有認識的同鄉,所以在為同袍送行的時候,發現死者除了有徐商、呂建的士兵,也有不少是張遼的部曲。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各營的將士變得不安起來,都尋思之前的箭書難道是真的?
魏王已因病去世,魏太子曹丕遇刺,這兩個消息就足夠震撼,如果是這樣中原都應該亂了,誰還會派兵來救樊城?加上孫權在進攻合肥,那也是淮南的重鎮要塞,夏侯惇可不一定守得住。
猜疑的情緒快速彌漫,曹仁嚴令各營主將約束部下,別在這關鍵的時刻搞得嘩變,但他自己心中也在打鼓,因為那些謠言編得有模有樣。
曹操頭風病由來已久,加上年事已高隨時可能離世,另外今年九月鄴城爆發‘魏諷案’,曹丕以雷霆手段鎮壓,并處死了隨魏諷造反的張泉、劉偉、王粲、宋忠等人,曹丕遭遇仇殺可能性極大。
若是兩件事全部都是真的,那曹仁也沒必要留在樊城,后方沒有掌軍權的重臣坐鎮,繼位之爭將打得頭破血流。
曹仁暫時鎮住了營中將士,隨后心懷憂愁找來趙儼問計:“伯然,你對那些‘流言’怎么看?”
趙儼搖頭回答:“應該真真假假兼而有之,但那些尸體確實做不了假...”
“如今軍心浮躁,再這么下去要出大事,有沒有好辦法助我?”曹仁滿臉焦急。
趙儼顯得很為難,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關羽雖然沒圍城,但卻攔住了水陸要道,想要破局只能等魏王...”
“我也想等魏王,但是時不我待...”曹仁的話還未說完,殿外侍衛神色慌張闖了進來。
侍衛先是抱拳行禮,隨后站在原地不停的喘著氣,“將軍...大事不妙...”
曹仁厲聲呵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何事不妙?”
侍衛吞了吞口水回答:“百姓不知聽信了什么謠言,說咱們因為缺少御寒冬衣,要闖入民宅劫掠他們的財物,而且說...”
“說什么?”
“說將軍在宛城就是這么干的,還屠戮了全城無辜的百姓...”
“混賬,本將軍屠宛城是因為侯音造反,就是要告誡那些無端匹夫,從賊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是哪個奸賊在污蔑我?”曹仁猛地怒拍案幾,隨后目光逐鎖定在趙儼身上,因為搶百姓的提議就是他首倡,到目前為止曹仁還沒告訴其他人。
趙儼被看得頭皮發麻,連忙擺手解釋:“此事跟我絕對無關,也許是謠言箭書被百姓拾到...”
曹仁見趙儼目光清澈,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再說污蔑自己本沒好處,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沉聲向侍衛吩咐:“趙議郎的猜測有理,速速帶人去城中調查,一有結果立刻回來稟報。”
“唯。”侍衛抱拳離去。
趙儼見曹仁呼自己官名,與剛才稱表字的親密大打折扣,就知道他的疑慮并沒解除,于是思前想后拱手進言曰:“此時營中將士浮躁,城中百姓又十分恐慌,樊城看來是待不下去了,將軍不如先放棄城池,咱們想辦法與大王匯合,然后再從關羽手中奪回來。”
“關羽勇烈誰人不知?咱們背靠城池尚且能堅守,冒然出城容易遭受對方伏擊,那時候再想回來可就難了,再加上將士們現在多是單衣...”曹仁想起病榻上的牛金,對逃出樊城的信心不充足。
趙儼連忙獻計:“百姓不是說咱們劫掠財物嗎?咱們樊城都不要了,何必還在乎這些黔首的感受?搶了他們的御寒冬衣,正好可以像牛羊般驅趕到鄧縣,用百姓絆住荊州兵的手腳,咱們也好順利撤出包圍圈。”
曹仁眼前一亮,夸道:“妙啊。”
“如果魏王仍然健在,見面時可說收到消息,言大王病危、太子遇刺,您不得已才放棄樊城...”趙儼補充道。
“嘶...也只好如此...”曹仁點點頭。
曹仁與趙儼合謀完畢,立刻召集各營主將開始執行,軍漢們聽到這命令熱情高漲,無論是劫掠財物還是逃命,在目前來說都是好消息,比龜縮在樊城坐以待斃好太多。
曹仁將樊城的兵馬分作兩路,其中一路由殷署、朱蓋帶隊驅趕百姓走鄧縣,另外的人則向西繞行北上與曹操匯合。
經歷半天雞飛狗跳的追逐,樊城成了一座沒有煙火的空城,除了走不動的老弱病殘,九成的軍民全部離開了這座城市。
樊城附近有褚青的偵察兵,一舉一動都處于藍田的監視之中,曹仁的主力剛剛出城不久,甘寧的水軍便南下登岸。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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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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