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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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玲瓏生怕再追下去,害他強行運行真氣傷勢更重,也就作罷,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回想起剛才背手一捉,手心似被火棍燙著一般余溫灼灼。
剛想站起,肩胛處傳來疼痛,掀衣一看已是青紫一片,伯伯剛才那一掌下手挺狠的,心中卻沒有絲毫責怪,從身上取出傷藥敷上。
卻說謝傅逃命一般回到圍龍樓,眾人見他滿頭大汗,一臉慌張,均十分詫異,誰能把你嚇成這樣,是鬼還是魔?
謝傅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旋即恢復淡定。
林定波關心陳玲瓏去向:“大人,她們兩個?”
謝傅淡淡應道:“沒追上,不知道哪里去了。”
眾人心中了然,知道謝傅不想說太多,事情沒解決紅,你哪肯老老實實回來。
此時葛巴拉已經恢復平靜,目光落在回來的謝傅身上,窺探對方身份,眼前這一位在上回拍賣會見過一面,與那李徽容關系十分密切,應該也是位大人物。
他也從這位大人物身上隱約感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謝傅笑著打招呼:“葛巴拉,好久不見。”
這笑容,這語氣,葛巴拉一下子就認出他來,又驚又喜:“你是謝神師!”
林定波、白岳、薛禹三人聞言驚訝,謝傅競如此神通廣大,連這西戎大國師也認識。
謝傅笑道:“大國師,你好印象。”
葛巴拉當下抬手恭請:“神師,請。”
謝傅點頭,林定波等人也要跟著進屋去,葛巴拉目光看向三人透著拒絕之意。
謝傅淡道:“三位請留步吧,我想與大國師單獨談一下。”
謝傅本想與葛巴拉私談,進入房間才發現房內有人,正中端坐一人,弱冠年紀,鎮定非常,身上有一股人主的氣質。
身后佇立四人,均是武道高手。
謝傅已經隱約猜出對方身份,目光卻故意落在四名武道高手身上:“看來大國師剛才有所保留,若是他們四人出手,勝負猶未可知。”
葛巴拉笑應:“有神師在,就算他們出手,結局還是一樣。”
謝傅心知肚明,葛巴拉一方故意隱瞞實力,卻是希望北狄與李徽容他們兩敗俱傷。
葛巴拉對著四名男子說了一番西戎語,四人卻同時看向弱冠男子,待弱冠男子點頭,方才離開房間。
四人走后,葛巴拉立即施展文道結界與外面隔絕。
謝傅笑道:“不知道是大國師做主,還是這一位?”
“神師,我來為你介紹,這一位是我西戎之主,百民之皇,少亶皇帝。”
畢竟是一國之君,謝傅行禮:“皇帝陛下。”
這名弱冠皇帝顯然是聽不懂中原語言,依然端坐并沒有任何表示,待葛巴拉介紹一番,這名弱冠皇帝立即表現出極大的禮遇。
謝傅卻根本聽不懂這名西戎國君在說什么,葛巴拉笑道:“神師,我曾與陛下提起過你,所以陛下聽說是你,很是驚喜欣悅。”
屋外,林定波三人與四名西戎武道高手對峙著,許久之后,才看見謝傅與葛巴拉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看這愉快氛圍似乎談妥達成某種約定。
四名武道高手見葛巴拉出來,立即就回到房間去。
葛巴拉對著謝傅拱手:“神師,那葛巴拉就不送了。”
謝傅笑道:“大國師回國一路順風。”
葛巴拉微笑點頭,也回到房內去。
薛禹問道:“謝公子,就這么放他們走嗎?”要知道為了拿下葛巴拉,可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然后就這么放他們走?
謝傅笑道:“薛先生,此事我自然會跟李小姐交代清楚。”
薛禹立即抬手:“謝公子,小姐一直在房內等你回來。”頗有點讓謝傅立即交代清楚的意思。
謝傅點頭,與葛巴拉的暗盟,也想向李徽容闡明。
林定波眼看謝傅就要跟薛禹兩人走了,立即搶前:“大人,蘇大人也在房內等你。”
謝傅沉默,林定波補充一句:“前國子監祭酒,現任尚書令一職蘇長寧蘇大人。”
謝傅點頭:“請蘇大人稍等片刻,我與李小姐談完之后就過來。”
林定波欣喜:“好。”
進入房間,李徽容正陪著蘇淺淺飲酒,她舉止灑脫,倜儻不群,頗有點公子陪佳人的味道,再看蘇淺淺臉頰泛著淡紅,看樣子是被李徽容哄著喝了不少酒。
看見謝傅回來,蘇淺淺醉眼懵松道:“傅弟,我有點乏了。”
薛禹說道:“我可以送李夫人回去。”因為謝傅與李徽容還有正事要談。
“多謝了,一會我自己送淺淺姐回去。”
謝傅說著便在蘇淺淺旁邊坐下,柔聲說道:“淺淺姐,再堅持一會好嗎?”
蘇淺淺笑著點頭。
薛岳說道:“小姐,謝公子打算放了葛巴拉一行人。”
李徽容揮手:“兩位先生受了傷,好好療傷去吧。”
薛禹、白岳兩人走后,李徽容這才笑道:“你去了這么久,事情搞定沒有?”
謝傅看著李徽容頗有深意的眼神:“很重要嗎?”
“對我不重要,對你很重要,我關心一句可以嗎?”
謝傅一笑:“你別坑我,我就燒高香了。”
李徽容噯的一聲:“突然冒出來的那個,我可真不知情。”
謝傅不想與李徽容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直奔主題:“我已經與葛巴拉談好了,只要我出兵關內,西戎就退兵。”
李徽容并不驚訝,因為剛才謝傅已經提前跟她打了招呼,哦的一聲:“以誰的名義出兵?”
“我謝傅!淮南道節度使,嶺南郡王!”
李徽容問:“這是你跟葛巴拉的私人約定嗎?”言外之意是,你謝傅做的了一國大事的主,葛巴拉雖然作為西戎大國師,未必能夠越君定奪。
“這是我與西戎國君的君子之約。”
李徽容眼神掠過一絲驚色:“西戎國君。”
謝傅笑道:“他就在這里,隱藏身份被葛巴拉秘密保護著。”
李徽容微笑:“我能知道更詳細的原因嗎?”
“很簡單,這位弱冠年紀的西戎國君是北狄的傀儡,此次西戎聯合北狄出兵大東國,也只不過是被北狄當做刀槍來使。”
李徽容笑笑:“我來猜一猜,北狄此舉,一者借傀儡皇帝控制西戎,壓住西戎國內反抗北狄勢力,畢竟北狄西戎兩國歷史淵源密切,皆有薩滿教與黃老道教,
居胥圣山文廷和雅拉香波神山文廷也關系密切。”
“二者,也好借此再次削弱西戎國力兵力,為今后一口吞并做好準備。”
謝傅笑道:“也不是很難猜。”
李徽容問:“那西戎國君為什么會在劍城?”
謝傅應道:“是千辛萬苦來到劍城,西戎并不是奔著兵器鎧甲來的,這一些不過是掩人耳目。”
“那到底是什么目的?”
“來找人的,今晚剛好遇到我。”
“來找誰?”
葛巴拉卻是來找秋如意的,希望借助秋如意的關系,聯合大觀國,救西戎于水火之中。
謝傅不想將秋如意牽扯進來,并沒明說:“你不必關心找誰?”
李徽容笑笑:“你更有分量,對嗎?”
確實如李徽容所料一般,秋如意只是個中間人,葛巴拉想找的是能代表大觀國,能力鎮乾坤的大人物,他謝傅剛好就是,笑笑:“是嗎?”
李徽容微笑:“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三言二語就談完。”
謝傅淡笑:“只要西戎肯退兵,我千千萬萬將士能避免死于戰場之上,一切好說。”
李徽容破有深意:“是西戎終于找到靠山了,巴不得如此。”
謝傅有個人魅力和踏實作風,他還有深厚的實力,所以與西戎的暗盟才能一拍即合,如果換個人十天半月也談不妥。
例如她李徽容,她李徽容在西戎眼中怕是還不夠格。
這時蘇淺淺輕輕的倒在謝傅膝上,卻是睡著了,謝傅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背上,愛護之意顯露于表,謝傅淡道:“各有所需吧,不早了,我送淺淺姐回去了。”
“一會我讓葉一全用馬車送你們回去。”
“好。”
謝傅抱著蘇淺淺站了起來,將裘衣攏緊一些,李徽容脫下身上的狐裘大衣披在蘇淺淺身上:“李夫人血氣衰弱,這樣暖和一點。”
謝傅微笑致謝,李徽容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吧。”
“剛才,李夫人托我將一份書信交給蘇家的蘇寶榛,書信我已經替你看了。”
“我對淺淺姐絕對信任,你無需如此。”
“當然,信任是一回事,被瞞在鼓里是一回事。”
“李徽容,你直說吧。”
“蘇家家主蘇公權臥病在床,李夫人作為蘇家三小姐卻連見她父親一面都被拒之門外,需要借助蘇寶榛之手將書信轉交到父親手中,今晚拍賣會,顯然有人瞞上欺下,暗中勾結北狄、西戎。”
謝傅淡道:“我知道該怎么做。”
謝傅抱著蘇淺淺走出房間,蘇長寧和林定波竟在雪地等候著,見謝傅出現就快步走進過來:“謝大人!”
比起前幾日的神情黯淡,看到謝傅的蘇長寧滿眼都是光采,他清楚謝傅的分量,眼下就只有這位謝大人能救女皇陛下于水火之中,能救國家生死存亡。
人到跟前才發現謝傅懷中抱著一個女子,表情一訝:“這位是?”
謝傅笑道:“這是我淺淺姐。”
蘇長寧哦的一聲,抬手邀請:“謝大人,屋內詳談吧。”
謝傅卻抱著蘇淺淺朝大門口方向慢行:“我要送淺淺姐回去休息,蘇大人,長話短說吧。”
蘇長寧錯愕,感覺謝傅有點分不清楚輕重,有求于人卻不敢悖逆謝傅,跟了上去:“謝大人,陸濤陸大人統領淮南軍戰死沙場,你知道嗎?”
謝傅點頭:“我知道了,這也是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謝大人,那你準備怎么做?”
“蘇大人,你想讓我做的,我都會做,在來劍城之前,我已經下令讓嶺南、劍南所有解甲歸田的士兵披甲歸隊,并在兩道招募兵員。”
蘇長寧啊的一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比起盧惠密之流,謝傅此人真的讓人放一百個心,當下肅然起敬,拱手致意:“謝大人為人,讓老夫深感佩服!”
謝傅繼續道:“我這次親赴劍城,也是奔著籌集兵器鎧甲。”
蘇長寧應道:“我也是一樣,只是……”
謝傅知道蘇長寧的苦衷,現在國庫空虛,在李徽容、北狄、西戎這幾只貪婪的老虎面前,卻只搶到一些剩飯殘羹,笑道:“蘇大人,你籌集到多少物資糧餉就算多少,全送到嶺南吧。”
“當然,我準備這一切本來就是想說動謝大人你出兵關內。”
“那好。”
不知不覺已經行到大門口,葉一全已經在馬車前恭候多時,謝傅抱著蘇淺淺就要進入馬車。
蘇長寧急道:“謝大人,等一下。”說著靠近附耳:“謝大人,我發現北狄和西戎也對劍城蘇家的兵器鎧甲虎視眈眈,這一批鎧甲兵器一旦落入敵人手中,在戰場上可就是成為殺害我軍將士的兇器啊。”
“蘇大人你放心,蘇家的兵器鎧甲,我全都要,誰也沒份,非但如此我已經拜托李徽容將北狄安插在劍城的所有奸細全部剿滅。”
這話何等霸氣,蘇長寧十分激動,謝傅一出山就力壓狂濤,萬事皆定。
謝傅抱著蘇淺淺進入馬車:“蘇大人你就安心回長安吧。”
蘇長寧深深一躬恭送:“謝大人,我現在就速速返回長安,以女皇陛下名義頒布詔書,讓謝大人名正言順的出兵關內。”
回到林家老宅已是深夜寂靜,謝傅摸黑送蘇淺淺回房,正要點燈,這才發現房門還沒關上。
主要他雙手抱著,怕驚醒熟睡中的蘇淺淺,正返回準備關門,門口卻鬼魅的出現一道人影,卻是盧夜華。
此情此景,感覺就像來捉奸一般。
謝傅笑道:“三更半夜的,你怎么還沒睡,想嚇死人嗎?”
盧夜華道:“你心虛什么?”
謝傅好笑:“我心虛嗎?”
盧夜華瞥了謝傅懷中熟睡的蘇淺淺一眼,沒好氣道;“笨手笨腳的,不知道把人先放床榻上嗎?”
謝傅笑道:“應該是這么個流程嗎?”
“你啊,偷情都不會偷。”
“誰說我不回偷,我不就把你給偷走了。”
盧夜華嗔了他一眼:“我來吧,一會讓你這個當弟弟的給她寬衣蓋被,成何體統。”
謝傅樂得如此,把蘇淺淺交給盧夜華:“那我先回房等你。”
“等什么等,我今晚就這里睡了。”
謝傅啊的一聲,盧夜華沒好氣道:“啊什么啊,就這么定了。”
謝傅回房去,脫鞋寬衣鉆進暖呼呼的被窩,顯然盧夜華剛剛從被窩里出來。
何以權貴都喜歡讓小妾暖被,大冬天的這種滋味真是誰試誰知道。
盧夜華競成了他的暖被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