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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求助


更新時間:2022年03月18日  作者:蒹葭浮沉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蒹葭浮沉 | 聚光燈下 


小說:、、、、、、、、、、、、

雖然是周末,但是今天林菲有點累,坐在機房整理完素材,摘下耳機,有一瞬間的放空。

看了看電腦屏幕角落上的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今天的新聞節目已經開始直播,機房里先前喧鬧吵嚷,隨著節目的開播已經消散,編導后期都在逐步下班,很快,編輯機房里就不剩什么人了。

林菲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看,才記得自己是關了機的,今天的采訪,人還沒回來,電話已經快被打爆了,萬般無奈,只能關機,然后一回來就坐進人來人往的編輯機房,就是被人找過來,那會兒領導打堆,就連祁總也經常在機房晃悠,這話就不好說了。

而且只要坐進機房,素材上到了全臺網里,再有人來說情,

只要一句話就能懟回去:領導已經看過素材了,抱歉,

我無能為力!

新聞部編導在周末一般是休息一天,

按照領導排班,

昨天林菲已經上過班出過稿子,今天完全可以好好休息,

可是一大清早,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林菲就被電話吵醒了。

“林記者你好,不知道你還記得我不?”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林菲睜眼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魏萍,腦子里迅速搜索了一番,模糊間有了答案,這個人應該是去年下半年做過下巴整形,然后假體歪了,

和整形機構發生矛盾的那個女人。

林菲隱約記得,

自己當時還心生過一番感慨,

女人為了美,

真是吃土都要作啊。這個魏萍和老公離了婚,獨自帶著女兒生活,

是下面一個地市某個家具連鎖品牌的業務人員,

工資不高,要養女兒和年邁的父母,和前夫近乎斷了聯系,前夫也從不給女兒支付撫養費。

魏萍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在市里沒有房子,每個月房租就好幾百,

父母年邁且身體不好,

有很多基礎病需要常年吃藥維持,又是好幾百,女兒上幼兒園學費一年也要幾千,一家人還要生活,開門七件事,樣樣少不了,就靠她一個人支撐。

魏萍攢了很久的錢,一下花在自己一直不滿意的下巴上,可是林菲看了她整形前后對比的照片,只能說,沒整的時候,

雖然下巴有點短,

但模樣總算周正,可整完之后,整個人的臉怎么看怎么都是歪的,視覺上甚至有種豬腰子的感覺。

整形機構一調二調三調都沒用,魏萍光整形之后上省城維權的費用,都花了上千,調到最后,整形機構估計也調不出個所以然,干脆就開始推諉了,最后甚至揚言,讓魏萍直接去告,否則就不要再來無理取鬧。

魏萍去問過,起訴要訴訟費,而且靠自己,連個訴狀都寫不清楚,還得請律師,關鍵是訴訟都是有周期的,并且像她這種情況還得去做鑒定,鑒定費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這些都需要她先行墊付,她哪里能拿得出來這樣一筆錢?

然后魏萍就把電話打到了都市頻道的熱線上,然后這個線索就被分配到了林菲手上。

從業多年,林菲很清楚,魏萍和整形機構雙方肯定都不希望被電視臺曝光,魏萍是弱勢群體,找到電視臺,

也是無奈之舉。但是一旦電視臺真的介入,整形機構迫于壓力,

可能會做出賠償或者補償,但是肯定也會跟魏萍提出,要我們賠錢給你可以,

但是你得說服電視臺,節目不能播。

這樣的坑,林菲不是沒踩過,而且毫無辦法,人家當事人不同意播出,如果強行播出,就會涉及糾紛,那么多新聞可以做,為啥偏要做個涉及糾紛的?那不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事嗎?更何況在林菲的認知里,整形這種事,對普通人而言,本就是吃飽了撐的。

都市頻道熱線打出去的宣傳口號是事事有回應,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林菲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就這樣認識了魏萍。

林菲記得自己當時是在電話里問了問情況,然后就勸魏萍,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應該走訴訟途徑,畢竟整形失敗這種事,除非很明顯能看得出來,還可以去直接去采訪一下,否則媒體也不能無的放矢,還是需要有根有據的。

魏萍當時沒說什么,雖然很失望,還是把電話掛了,可是第二天一大早,魏萍竟然搭了最早的車,在電視臺門口等著林菲。

林菲看見魏萍的臉,這人雖說不難看,可就是無論怎么看,總有點很奇怪的感覺。

人既然都來了,林菲也不好狠心拒之門外,于是便領了魏萍進頻道樓下聊了起來。

魏萍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長期做業務,也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林菲不咸不淡的語氣,她很快就聽出來了,直接就問道:“林記者,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好不容易攢了點錢,為啥偏要去整容?”

林菲被她問得一愣,只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倒不是那個意思,這是你個人的選擇,輪不上我們置喙。”

魏萍滿臉坦誠道:“林記者,我也不瞞你,女人都愛美,可我這種情況去整容,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愛美。我現在才二十六七歲,自己帶個女兒生活,又沒有一技之長,我也想把自己整的更漂亮些,說不定還能找個好點的男人嫁了。”

“而且我還去算過命,算命的說我這面相,就毀在我這下巴上,我下巴又短又往后縮,顯得顴骨就高,說我這樣面相的人,一輩子都是苦命,我要改命,先要從下巴上改起……”

本來林菲還被魏萍前面那番挺坦誠的言語打動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追求美和更好生活的權利,但是能坦然說出來的,就不多了。更何況,林菲自己也是個單親媽媽,這幾年也算飽嘗了個中艱辛,遇到和自己差不多境遇的人,尤其是比自己還弱的弱者,總有幾分同理心作祟。

可魏萍后面那一通算命看相的言辭,直接把林菲給整無語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看樣子,說不定整形機構還聯合了算命的,又或者是,算命的為整形機構無形中爭取了很多生意。

林菲正想說話,魏萍又道:“可是現在,林記者,我跟你說,我發現什么人就是什么命,本來我沒整容的時候,還有兩個男人追求我,但是自從我做完這下巴,他們就都跑光了。所以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他們負責把我這假體拆了,然后把我交的手術費還我就行,損失什么的,我就不想了。”

林菲聳了聳眉,這女人的訴求倒不是很過分,不像很多人,得了一點道理,就開出石破天驚的價碼,完全就不知道國家還有法律規定這回事。

那些人把媒體當成工具,說出的話也是好笑而無知,你們如果不怎么怎么,我就讓電視臺,讓報社,讓什么什么,天天給你們曝光,曝到你們破產為止。

甚至還有和正規醫院發生醫療糾紛的,都敢說曝光到你們醫生失業、醫院關門。

每次聽到這樣的大放厥詞,是個記者都會心里反感,林菲也一樣,不說想爆粗口,也忍不住在心里翻個大白眼:你當電視臺、報社都是你家開的,你說怎樣就怎樣,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愿要多少賠償就要多少賠償。

也不知道是要說這些人太傻太天真,還是要說這樣的人貪心不足,沒有哪個正規媒體,會自動淪為工具和幫兇,每個正規媒體的采訪報道,都應該是建立在法律的基本準則之上的,即使個別記者三觀不正,上面還有主編、還有總編,三審制原則從來都不是做樣子的,出了問題,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

魏萍的話,成功打動了林菲,于是她也很坦誠道:“你要請我們介入,無論是什么結果,我們都是要在節目里播出的,別到時候我們忙了半天,你說你不愿意出鏡,那就不太好了。”

魏萍眨了眨眼,林菲的話雖然沒說透,但是其中的意思她大概聽明白了,她連忙點頭:“我愿意的,不管談成什么樣,我都愿意的,我也算是個反面典型了,到現在這個地步,我打官司又沒錢,聽說還有什么訴訟時效的限制,哎,反正我就是不爭饅頭爭口氣,求求你,林記者,你就幫幫我吧!”

那次的事情,最終雖然兜兜轉轉,也經歷了很多曲折,最終還真是幫魏萍達成了訴求。

林菲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這個人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不會是又去整容了吧?

帶著疑問,林菲的聲音穿過話筒:“嗯,魏萍,我記得你,怎么了,找我有事嗎?”

“林記者,我,那個,我有點害怕,我現在就在湖夏,不知道你能不能來看看我?”也不知道是電話的原因還是什么,林菲竟然聽出魏萍的聲音里帶著一點點顫抖。

聞言,林菲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什么危險了嗎?”

“不是,不是我,是我朋友,我們現在在W大附屬醫院急診科,我朋友昨天在一家整形醫院做隆胸手術,下午開始做的,十多個小時沒出來,我問了兩三次,他們就說麻藥還沒醒,后來半夜突然來了120,把我朋友拖進了醫院急救,就從他們那個手術室拖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我朋友臉都是紫的,嘴唇發青,我嚇都嚇死了……”

魏萍的聲音斷斷續續從手機那邊傳過來,林菲聽到這里,立即便問:“現在呢,現在醒了嗎?”

“醒是醒了,現在還在留觀,一直在打吊針,那個整形醫院的醫生也不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嗚嗚嗚……林記者……嗚……”

魏萍不知所措的哭聲從電話中傳來,林菲只得先安慰了她一番,等她情緒終于穩定了,才又問道:“你通知你朋友的直系親屬沒有?”

“她醒了轉到留觀之后和家里人聯系了,她哥哥和嫂子在來的路上。”

林菲聽完總算松了一口氣:“那你給我打電話是什么意思呢?你的朋友知道嗎?”

“知道,她知道,我們就是害怕,我倆都害怕,那個整形醫院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見了,我們剛給他們那邊打電話他們也沒接,林記者,你說他們會不會就這樣把我朋友往醫院一扔就不管了?以后也不認賬了?”

“那你們進醫院之后,醫院催你們繳費了嗎?”

“那好像倒沒有,沒人讓我去繳費,我也不敢去問,我也沒錢,反正就是醫生出來跟我說了兩次病情,我也聽不懂,就是好嚇人,我也沒有我朋友家里人的聯系方式,她手機還設了密碼,我都急死了,昨天晚上,林記者,嗚嗚嗚……”

林菲能想象到,昨天晚上,魏萍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城市,一個生命最無常的急診科里,陪伴在一個游走在生死邊緣的朋友身邊,甚至一個在搶救室里,一個在搶救室外,經歷了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煎熬。

如果那個人是魏萍能直接簽字的親屬還好,可偏偏只是一個朋友,萬一真出了事,她要面對的只怕更多……

現在這個時候,魏萍的朋友終于醒了過來,她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能松懈了,她也終于知道后怕了,那些眼淚里,有驚恐過的發泄,甚至有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對這件事后續處理的茫然無措。

林菲隱隱能感覺到,魏萍把電話打給自己,確實包含著一份信任。可她早已不是職場新人,不會把每一個曾經的采訪對象當朋友,更不會頭腦發熱到認為自己能拯救世界。

在魏萍第二次哭泣的時候,林菲腦海里想了很多,等到她情緒終于慢慢平復下來,林菲才道:“你聽我說,你朋友現在找我們媒體沒什么太大作用,主要還是要找到相關管理部門,看他們怎么說,另外急診的病歷也要復印……哎,算了,我也不專業,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建議你朋友,找個律師咨詢一下,她現在應該怎么辦。”

“林記者,我們在湖夏實在是舉目無親,一個別的人都不認識,能不能麻煩你,無論如何,你先把我朋友的情況拍下來,然后你說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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