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過幾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宴了,長公主殿下就是想縮在自個兒府里裝鵪鶉都不行!
“我回頭就招個太醫看看。”
長公主到底還是松了口。
涂慕真松了口氣,笑道:“那我讓山姜現在就送殿下回府吧?”
長公主當然不想就這么給走了。
可事已至此,她顯然也沒了繼續跟涂慕真說真相的機會。
沉默了片刻,長公主搖搖頭道:“不必了。我的馬車就在附近,我讓府里的車夫送我回去就行了。”
涂慕真恭敬行禮道:“民女恭送殿下。”
長公主正要撩開車簾下車,突然,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過頭眼神閃爍的看著涂慕真:
“真真,你就不好奇,我今天這么突然的來找你,是為了什么嗎?”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長公主才終于意識到,
涂慕真今日對她的態度,
似乎并不尋常。
涂慕真心里咯噔一下,
面色如常的道:“民女身份低微,不敢相詢。若殿下有什么吩咐,直說無妨,民女定會盡力而為。”
長公主認真的看了她兩眼,突然就笑了起來:
“真真果然是個聰明孩子。你爹還以為事事都能瞞得住你呢……可眼下看來,你爹似乎是太過自信了?”
涂慕真無言以對,只得低下頭閉口不言。
長公主就慢悠悠的坐了回去,一點兒想走的意思也沒有了。
肥肥悄悄往涂慕真懷里縮了縮。
終于說到正題了嗎?
它還以為今天已經沒熱鬧可看了呢!
“真真,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你我之間真正的關系了?”長公主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涂慕真,就怕自己一時不察,漏看了什么。
“殿下如當空皓月,民女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哪兒高攀殿下呢?”
涂慕真咬緊了牙關,一點兒也不敢松口。
長公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
“你不必瞞我。”
長公主悵惘的道,“以你的聰明,和你今日的反常,
我要是還是什么都看不出來的話,
那我這幾十年來,也算是白活了。”
涂慕真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到底該說些什么,只得又保持了沉默。
“真真,你是怎么知道你我之間的關系的?”
長公主問道。
涂慕真避無可避,苦笑道:“殿下,民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您的問題。”
她只是知道她爹跟長公主殿下,在前幾日里私下見過面而已。
至于長公主有可能是她親娘的這件事情,那只不過是她根據她爹最近的反常和言辭給猜出來的。
她爹一日沒有告訴她實情,她的猜測一日得不到驗證,她就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長公主就是她的親娘。
當然了,長公主今日主動找上門來,也更讓她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可這種事情,她爹跟長公主都還沒發話呢,她又有什么資格直接下結論呢?
看出涂慕真說的是真心話,長公主心里也是一陣發苦。
她并不知道涂慕真心中的顧慮,還以為涂慕真當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得失落的道:“還是我太過心急了嗎?”
涂慕真抬頭看她,眼神也有些復雜。
長公主伸手摸了摸涂慕真的頭,動作十分輕緩,就像是很怕會嚇到涂慕真一般。
涂慕真一動不動,任由長公主表示著對她的親近。
“真真。”
長公主收回了自己的手,柔聲道,“今日你回去之后,看到你爹,記得替我跟他帶個話。你就跟他說,我明日會正式拜訪府上,讓他做好準備就是。”
涂慕真:“……我知道了。”
很好。
看來她娘這是真等不下去了。
她現在倒是很好奇,等她爹聽到她替她娘轉告的話之后,還能不能像之前那么穩得住!
長公主到底還是沒有為難涂慕真,主動下了車。
等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長公主才陡然間醒悟過來。
話說,她剛剛是不是被真真那孩子給……騙了啊?
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話,怎么可能會從始至終都表現得那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自己真是昏了頭了,竟然被她三言兩語的就給糊弄了過去?!
長公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突然間又笑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兒!
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經露出了破綻,她竟然還是能力挽狂瀾,愣是維持住了表面上的平靜!
可笑的還是自己。
明明說破真相的契機已經近在眼前,卻又被她自己給生生的翻了過去!
長公主不由得扶住了額頭,越想越是止不住的想笑。
然后她身子一顫,扶著額頭的手就不小心摸到了頭上那個鼓起來的小包。
長公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給僵住了。
完蛋了。
她今天是不是在女兒面前丟人了?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期待起明日他們一家三口的正式會面了!
而送走了的長公主的涂慕真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忙向車外吩咐道:“山姜,我們立刻回府,不要在路上有絲毫耽擱!”
這要是再冒出一個中途攔路的人出來,她擔心自己的小心臟會真的受不了的!
“是,姑娘。”
山姜應了一聲,趕著馬車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肥肥不安分的在涂慕真周圍跑來跑去:“好你個真真!你和長公主殿下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是自己人啊?
這么大的事兒,要不是讓我撞到了現行,你難不成還打算瞞我一輩子?!”
涂慕真:“……哪兒有那么夸張?再說了,這事兒是我不想告訴你嗎?明明就是你成天在外頭溜達,玩得興起更是連家都不回了!
我連你人都找不到,還怎么告訴你這事兒啊?
要不是你成天不著家,關于這件事情,說不定我還能知道得更早一些呢!”
肥肥想起自己前段時間跟旋風在溫泉莊子上玩得有多么撒歡,一時間也心虛了起來,不敢再質問什么了。
回到家,涂慕真照樣是在晚上的時候才等到了她爹回家。
見女兒坐在正堂里等著自己,涂福生難得的沒有催促女兒趕緊去休息,反倒在屋里走來走去的,還時不時的就看上女兒兩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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