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妞吐吐舌頭,搖頭說:“偷著叫的,讓他知道我叫他綿綿,肯定不帶我打怪。”
陸向綿的生母在他小時候就和他父親離婚了,他被判給母親,從小在外婆家長大。
他母親很快再婚,沒有把他接去新家的打算,
所以他是外婆一手帶大的。
綿綿這個乳名只有他外婆會叫,他長到十六歲,外婆生病住院,沒人再照顧了,他父親才把他接回陸家。
他生母已經跟著新丈夫跑去國外定居,一年到頭一通電話也不打。
他父親也早就重新組建家庭,
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很是排斥他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哥哥。
所以高中畢業,他父親就把他送去當兵了。
他倒無所謂,
他重回陸家從沒想過得到親情,只是想要錢給他外婆治病。
災難爆發時,他外婆的病剛好,他特意請假回來接她出院,正趕上混亂發生,他保護著外婆回了陸家。
他外婆不住陸家山莊,一直在城區生活,甜妞之前跟他去過好幾次。
甜妞知道的這些事,都是陸向綿的外婆告訴她的,老人家得知甜妞沒了父母,心疼她這么小就遭遇諸多磨難,便常叫她去家里吃飯,給她做好吃的。
陸向綿也樂得見到外婆有人陪,他工作忙整天不著家,甜妞人美嘴甜招人喜歡,
有她陪著外婆總是笑得很開心。
“原來他當過兵,
怪不得向北和他投緣。”
“是啊,綿綿哥可佩服大哥了,
還有赫哥和磊哥,對了,他們答應我下周帶我打獵,姐~”
“打獵行,帶著二驢。”
“哈?帶著二驢,那還是打獵嗎,那是撿大自然的饋贈!”
“放心,我會告訴它、你有生命危險,它再出手。”
山莊現在有自己的菜地和牲口棚,他們吃頓餃子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孔琪看看時間,先煮出幾鍋,裝滿幾個保溫鈑盒,叫甜妞給她三個‘哥哥’送去。
她則給面館老板和陸小靈家也送了些。
甜妞去陸向綿的外婆家,必然會留在那吃飯。
孔琪就回去另炒了幾個菜,帶到陸向北干活的地方,和他一塊吃。
陸向北留下自然就要做事,他和負責城防安全的人,在地下避難所建安防系統。
孔琪來探班,不僅帶了他們兩個人的飯,還給其他人帶了脆皮炸雞。
她每次來都要給陸向北的同事帶吃的,
來過兩次,他們便盼著她再來。
只是她最近也很忙,能抽出空來送飯的機會不多。
陸向北覺得巖石山還不夠安全,他是想打造一座鋼鐵堡壘,憑喪尸的力量絕對挖不開的鐵皮疙瘩。
從山外建耗費太多,他就打算從內部建,外面是巖石山殼子,里邊是金屬內膽,幸存者生活在最里面,應該就安全了。
不過他不懂建筑,因此需要找專業人士和他一起完成這項大工程。
地堡中要建的設施很多,醫院、學校都要建。
在無法將喪尸消滅干凈的情況下,活人只能選擇躲藏,這一躲還不知道要躲多久。
由于孔琪不住城內,如果遇到突然發情況來不及轉入地下通道,陸向北先用金屬在山莊外圍鑄起金屬高墻。
墻上有尖刺,墻頂也有尖刃,這樣看著雖然像是‘監獄’,可尋常喪尸翻不進來。
一是為保護孔琪,二是為保護莊內的菜園和牲口棚。
其實主要保護的還是菜園子,那是孔琪的心血,在空間外種地不比在里邊那樣容易。
即便是掩人耳目的偽裝,也不能草壯豆苗稀,孔琪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在上面。
也許高墻不能徹底阻止喪尸圍攻,但能給孔琪爭取時間,把大棚里的菜收了,再把牲口棚里的家禽牲畜挪進新世界。
她自己可以躲進空間,比在地堡里更安全。
況且只要喪尸不進化成‘妖’,它們對她的威脅很小。
孔琪答應過孟伯怡,給草原營地找草藥,沒有半尸人了,陸向北也放心她一個人出門,她騎著土鳥又跑了趟原始森林。
這次她帶了神醫同行,采藥時心里有了底,效率也高。
幾年沒人踏足的森林山崗,野草野花、草藥野菜全都混雜生長,每天都有滿滿的收獲。
此時已是夏季,滿山的綠色,其間還盛開著各色野花,孔琪除了挖草藥野菜,也挖了不少花和花樹。
新世界已經有幾片果園,就是缺少觀賞樹,她這次出來不急著趕路,看到好東西就往新家搬。
花鳥魚蜜蜂蝴蝶……凡落到她手里的,統統被捉進新世界。
有土鳥寶寶在,懸崖峭壁她也能輕松上去。
兩人滿載而歸,她先把神醫送回新城,再轉道去草原營地,將草藥種子交給孟伯怡。
直接挖來的草藥種到新世界,很快便會成熟結子。
孟伯怡接收了藥種,立即派人送到藥園去。
她留孔琪吃飯,閑聊時提起野人的事。
“野人好像走了,這些天一直沒動靜。”孟伯怡夾起一只雞腿放到孔琪碗里。
“走了不是好事?”
“我總覺著山雨欲來…不是,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暴風雨會來的,你準備好沒有?新城那邊準備得如火如荼的,這邊可別落下。”
“準備著呢,前些日子他們找到一座地下王陵,是個不錯的地方,吃完飯我帶你去逛逛。”
草原營地無遮無攔,在地下現挖避難所不太現實。
孟伯怡就派人出去找現成的地方,她想的是找個地下商城之類的地方。
結果手底下的人找到一座王陵,孔琪很是好奇,孟伯怡手底下還有這樣的人才。
吃完飯孟伯怡就帶她去王陵參觀,越野車在廣袤的草原上行駛了兩個多鐘頭。
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有人為架設的機械,周圍有幾輛車、兩頂帳篷,還站著十幾個人。
孟伯怡把車停到帳篷旁邊,那十幾個人圍著一個地洞,之前像是在討論什么。
見她們來了,立刻迎上來,向孟伯怡打招呼,其中有幾個人認識孔琪,也跟她點頭打了招呼。
“我帶朋友來參觀。”孟伯怡看看他們的表情,察覺出不對,緊接著問道:“出事了?”
“兄弟們發現個東西,產生點分歧。”一個中年男人輕描淡寫地回答。
“說說。”孟伯怡的話更簡短。
“底下有個石像,有人說是邪神,想弄出來砸了,也有人覺得無所謂,嫌撈上來麻煩,不如留在底下。”
“邪神?”孟伯怡聽到這個詞兒皺了皺眉。
“就是尊古怪的雕像,樣子有點嚇人。”
“我去看看有多嚇人。”孟伯怡拉了孔琪一下,孔琪跟著她走向地洞。
這不是王陵的正門,所以要下去只能順著繩子滑下去。
孟伯怡在來的路上已經跟孔琪講了,這地方是如何被發現的。
孟伯怡的人找到了王陵的正門,只是打不開,似乎門是從外面被頂住了。
孔琪只聽過古墓有自來石,墓門關閉后,會從里面頂住。
沒聽過從外面卡住的,從里面鎖是防止有人盜墓,從外面卡…難道是防止里邊的尸體出去?
但孟伯怡的人已經在王陵里四處探查過,墓中沒有危險。
墓主的尸首爛成碎骨了,陪葬的人比墓主更‘碎’。
陪葬品倒是堆積如山,可現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是最不值錢的。
兩人向下滑去,到底時腳下踩住的是平坦的石板。
先前進來的人早在四周裝上了發電機和電燈,因此下面的空間并不暗。
孟伯怡之前來過,只是看了個大概。
這地方是個天然形成的地下空洞,王陵修在其中,其實只占了極小的一部分。
或許是當時的人能力有限,無法將整個地下空間改造成一座陵墓。
只選取了最中間的一個位置,修建了一座類似‘瑪雅金字塔’的建筑。
周圍的空間仍然保持著原生態,亂石遍布,地面高低起伏落差有小有大。
孟伯怡的人修了條石板路,走人可以,走車不行。
她們踏著石板路走向那座建筑,沿途都有電燈照著,建筑周圍和里面都有燈。
有幾個人坐在建筑外休息,他們正激烈地討論著什么,忽然有人發現了她們,大喊了一聲:“孟老大!”
“你們說什么呢?”孟伯怡快步走向他們。
“我們在說那個石像。”
“孟老大你來看,我發現一尊怪石像。”
“只要看了它的眼睛,就會做惡夢。”
幾人爭著向她匯報,孟伯怡點點頭:“帶我去看看。”
這幾個人都認識孔琪,見到她也不多問,領著她們進了高大的建筑。
整個建筑都是用石頭砌成,共有五層,有門無窗,一看就不是給活人住的。
進了門是個大殿,四周有浮雕,不過破損得厲害,每個形象都面目皆非。
二層像是展示廳,一堆瓶瓶罐罐擺在臺子上或架子上。
三層就是各種雕像的倉庫,只是領路的人沒在這層停留,顯示他們害怕的那尊石像不在這。
四層擺放著兵器一類的東西,還有獸骨、獸皮,寶石金銀。
五層是放棺槨的地方,墓主的尸首就在這。
帶路的人說,他們昨天剛把墓主的棺材挪走,然后就發現棺材底下有暗格。
暗格中躺著一尊石像,立在地上只到人膝蓋的高度。
墓主棺材里有珍寶無數,而這石像平平無奇,就是破石頭雕的,上面沒有鑲嵌金銀寶石,連層金粉都沒刷。
所以他們本打算把這東西放到石像室去,統一安排人運出去找地方存放。
現今的人類雖然看不上這些東西,難保今后的人類不將它們視如無價之寶。
因此這墓中的東西,他們只是打包運走,找個地方存著,沒有破壞任何物品。
包括墓主的棺材和尸骨,以及里面的珍寶。
可是他們昨天明明把石像拿走了,今天早上看到它又回來了,回到了主墓室。
膽小的差點嚇出心臟病,而昨天看過這石像的人,都說晚上睡覺做了惡夢。
今天有人拿黑塑料袋把它罩上了,正討論該怎么處理。
孟伯怡不信邪,說:“它還能長腿自己跑了?把它拿地面上去砸了,看它還能不能跑下來。”
孔琪攔了句:“稍等一下。”
她拉住孟伯怡說:“這東西是不是邪神暫且不說,萬一上面沾了什么病毒呢?砸碎了對人反而有害。”
她因為隕石的關系,對石頭制品有了新的認識。
隕石就可以改變某些生物的樣子,對動植物產生影響。
“你是懷疑這石像上沾了毒物,所以讓他們做惡夢了?”孟伯怡問。
“也是毒物,也許是什么別的物質,會影響人的大腦,我覺得有這種可能,那就最好慎重點,別輕易破壞它,再散出更多有害物質。”
“行,那就裹起來密封好,運上去鎖保險柜里。”
孟伯怡這樣安排了,她手下的人便這樣做了。
將石像用塑料袋包嚴實了,又拿膠帶一圈圈纏好,再裝進更大的口袋里密封。
全程他們都戴著手套了防毒面具,昨天他們沒戴,今天聽孔琪說了,連忙打起十二分小心。
石像的材質一般,但造型確實嚇人,頭部畸形,面部更是五官扭曲,身上長了一堆眼睛,背后還有一張怪臉,腿長得像手臂,看著就像長了上下四條手臂。
盯著這么個怪東西看,即使不做惡夢,心情也好不了。
等人把石像拿走,孔琪看了看陰森的墓室,對孟伯怡道:“這地方你還想拿來住人?我看不如另建一片居民區吧,再說這都不知多少年的危房了,說塌就塌太危險。”
孟伯怡本不信鬼神,因此覺得放著這么大的建筑閑置著可惜。
管它陰宅、陽宅,反正是宅,能住人可以省不少事。
但現在她聽了孔琪的擔憂,也覺得有道理,她中介意,不代表別人不介意。
石像的事肯定瞞不住,甭管它是真邪神,還是工藝品,人心里一旦有了芥蒂,想消除可不容易。
她又沒法證明石像到底有沒有古怪,如果讓營地的幸存者知道她讓他們住鬼屋,有損她的聲譽。
“聽你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真塌了,我可負不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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