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帶著護士趕來,檢查了帳篷里的傷員,幸好沒人傷及內臟。
包扎處理后,可以隨車回營地,只是不能坐著,全抬到擔架上放到車里躺著回去。
孟伯怡暈倒是累的,她身上沒傷,
歇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我和陸向北到那時,她和野人戰斗了一個多小時。
她之前也曾進入‘手撕’狀態數個小時,但那是撕喪尸和普通野獸。
這些野人太難撕了,他們也不傻,不會站著不動讓她撕。
他們人多,便消耗她的體力,
其他人等于白給,子彈打光就被人甩飛了。
孟伯怡帶去的異能者被野人伏兵暗算,也是沒能發揮作用。
要不是孟伯怡撐著,今天那些幸存者怕是要成為野人的盤中餐。
“再這樣下去不行。”孟伯怡醒來,便說了這么一句話。
“如果咱們營地多幾個異能者就好了。”孟伯怡的手下嘆氣道。
孔琪聽到這話心頭一跳,大量需求異能者的開端,也許就是現在……
敵人越來越強大,普通人逐漸活不下去。
她看了陸向北一眼,有點猶豫,要不要把藥水拿出來了。
抓住異能者,拿他們做實驗,從他們身上剝離異能,要做這些的前提,是制住異能者。
能讓異能者暫時使不出異能的噴霧,就是最好的捕捉工具。
她信任孟伯怡,可營地不是孟伯怡一個人的營地。
她和陸向北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需要言語,就明白對方在想什么。
于是在草原地營待了三天,
他們誰都沒提噴霧的事。
孟伯怡請他們幫忙捎個信兒,
告訴馬駿現在野外不太平,雙方互換物資的事暫時先停掉。
孔琪和陸向北的飛行之旅給了孟伯怡提示,陸地上的運輸線用不得,可以走空中的路線。
別的飛機弄不到,直升機他們倒是能搞到幾架。
只是長時間不用,她不知道那些落灰的東西還能不能飛起來。
孔琪離開草原,特意開車前往馬駿的營地,想看看那些野人會不會攻擊他們。
她走的仍是兩座營地間的運輸路線,走了三分之二路程,果然遭遇到野人的襲擊。
有個野人直接將路邊的廢棄汽車撞向路中間,擋住孔琪的去路。
孔琪踩住剎車,一群野人沖上公路,來掀他們的汽車。
今天的野人沒穿鎧甲,他們一定是看到被鎧甲刺穿心臟的同伴了。
但沒他們的鎧甲,陸向北照樣可以使用異能,新世界的鋼板還有很多,孔琪把它們拋出來,鋼板瞬間變成尖刀。
野人被尖刀包圍,鋼鎖纏住他們的身體,
相對柔軟的脖子暴露在尖刀下。
解決野人并沒有花太多時間,孔琪放出大狼二狼,
聞過野人的氣味,
讓它們去把其余的野人找出來。
突襲草原營地的野人有上千,埋伏孟伯怡車隊和她的只有二十多個野人。
余下的野人一定藏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他們在哪藏身,就能反過來監視他們的行動。
不過孔琪還是囑咐大狼二狼,叫它們不必拼命,察覺不對勁趕緊跑,野人和野獸戰斗只贏不輸。
她留下二驢跟著大狼二狼,遇到飛禽猛獸,也能保護下它們。
她和陸向北繼續往馬駿的營地趕去,馬駿營地的守衛也認識他們,見是他們回來,立刻跑去通知馬駿。
孔琪見到他先說了孟伯怡讓她捎的信兒,馬駿聽后直嘆氣,說他正愁怎么給孟伯怡飛鴿傳書呢。
他前兩天派出的運輸隊也被劫了,只是沒孟伯怡運氣好,野人抓走他三個手下,人肯定是沒了,其余幾個把糧食扔下好不容易逃回來的。
甚至他派去報信的人都沒回來,這幾天正為這事發愁呢。
“我派二驢它們去找野人的營地了,如果找到他們扎營的地方,咱們可以反過來監視他們的行動。”
“小琪呀,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怎么掌握了咱的行動?就他們那形象,不可能派臥底進營地來,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渠道?這事兒得好好琢磨一下。”
馬駿是真愁,愁得晚上睡不著覺,眼底一片黑。
“也是,他們這兩次明顯是埋伏好的,有提前準備啊。”
野人就埋伏在路邊,陸向北在擊殺野人后,下車去檢查過痕跡。
野人在路邊趴伏的時間不會太長,周圍沒有吃喝過的痕跡,也沒有生火取暖,不像是在守株待兔。
他們倆從孟伯怡的營地出來,如果有人泄露他們的行蹤,只能是孟伯怡那邊的人。
而馬駿又說他這邊也泄露了行蹤,難不成兩座營地都有野人的臥底?
“我偷偷查過記錄,野人出現前后都沒有新來的幸存者進城,你們說這事怪不怪?”
“他們或許有不用臥底,也能刺探到情報的手段,比如……”陸向北說著,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下。
“比如?”馬駿問。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陸向北回道。
“你是說,他們能利用運物或鳥類傳遞信息?”馬駿有點不相信。
“有這個可能。”孔琪解釋道:“他們襲擊車隊的地方,離營地很遠,如果是臥底傳遞消息,能比汽車跑得還快,跑到我們前頭去報信嗎?”
“要報信,肯定是要趕在我們出發前把消息送出去,我們離開草原營地前沒人出城。”陸向北特意強調沒‘人’出城。
假如出城的不是人‘人’呢?
馬駿被說服了,他對自己兄弟十分信任,營地近幾個月都沒有新人加入,原有的幸存者他都信得過。
所以和懷疑身邊的人比起來,他更愿意相信向外傳遞消息的不是人。
要證實這個猜測,需要等二驢它們回來。
孔琪和陸向北決定先住下,馬駿對他們此行所見所聞很感興趣。
晚上準備了接風宴,給他們接風洗塵。
聽孔琪說全球的喪尸都在變強,他神情凝重,手里的雞腿頓時不香了。
沒有喪尸他們的日子尚且過得去,如果喪尸卷土重來,活人的日子還能過嗎?
陸向北建議他早做準備,萬一南邊的喪尸回來,他們總要有個安全的藏身之所。
以營地現有的力量,把南邊的喪尸清干凈是天方夜譚。
只能先保證當喪尸來襲,幸存者有個藏身的地方。
關于秘密轉移的藏身點,馬駿其實已經開始準備了,只是不著急,還想著慢慢來。
聽過孔琪和陸向北的描述,他覺得這事兒不能拖了,必須馬上辦、盡快完成。
孔琪告訴他,孟伯怡正調試直升機,也許兩座營地間的往來運輸可以走空中航線,叫他別擔心。
馬駿這邊沒有會開飛機的人,飛機倒是有,沒人檢修沒人開,他想著到時候,讓孟伯怡的人把飛機拉走,送她那讓她解決。
孔琪和陸向北在馬駿安排的住處休息,第二天中午,二驢領著大狼二狼回來,表示已經找到了野人的營地。
孔琪悄悄跟二驢說,讓它控制住營地內的一切非人活物。
然后和陸向北開車,載著一車糧食往草原去。
她已經跟馬駿打過招呼,這趟全程沒有遇到襲擊,他們把糧食卸到草原營地,裝上一車牛羊,又折返回馬駿的營地。
結果半路又遇上埋伏,陸向北解決了襲擊他們的野人。
兩人回到馬駿的營地,二驢仍在震懾著城內的活物。
有二驢震懾的營地他們的消息沒傳出去,沒有二驢在的營地,他們離開就遇到了襲擊。
馬駿現在完全相信了陸向北的話,他立刻下令,命人全城搜索活物。
孔琪沒攔著,讓他的手下去搜,等晚上的時候偷著叫二驢下手,把城中的活物趕出去。
趕走了一批,還會有新的進來,二驢也不能一直守著營地。
她這么做,只是不想讓野人知道,她和陸向北要去他們的營地,怕他們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這件事他們和馬駿也沒說,普通人和野人戰斗的結果,兩座營地都領教過。
孔琪不打算讓馬駿派人出來送人頭,她和陸向北去,能解決最好,解決不了對方也奈何不了他們。
她和馬駿說是去野外找線索,實則是去找野人的營地。
陸向北騎著電動車載著她,大狼二狼在前邊帶路。
無論是草原營地,還是馬駿的營地,出來人了,野人都能及時埋伏,因此陸向北估摸著,這群人的營地應該在兩座營地中間的某個地方。
事實證明,他的估計沒錯,大狼二狼領他們到兩座營中間的區域,下了公路跑向山里。
陸向北在沿途發現了獸骨,上面有牙齒啃過的痕跡。
能生吃野獸的人,多半就是野人了。
不把兩座營地拿下,也要長期騷擾他們,在靠近野人營地的外圍,孔琪還發現了幾具人骨。
大腿骨上同樣有牙齒啃過的痕跡,也是生吃。
這群野人吃什么都是生吃,晚上也不升火取暖,像鐵打的一般。
因此他們的營地看不到煙火,一群人在山中的村子里落腳。
陸向北動用異能,感知到這群野人全穿著鎧甲,他一個不留,利用鎧甲化作的利刃,抹了他們的脖子。
這事孔琪不想宣揚,回去的時候沒跟馬駿說。
馬駿只當他們是出去找野人營地的線索,他們回來得太快,他以為他們沒找到,便沒有問太多。
兩人在馬駿的營地住了三天,期間他們又走了一趟運輸線,只說平安無事。
馬駿沒多想,還說野人可能是討不到好處,等不下去自己走了。
不過空中航線的事不能算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野人,也許他們的數量不止一千。
孔琪向馬駿辭行,說他們還得去西邊新城報信,不能耽擱太久。
馬駿并不知道陸向北脫離陸家的事,只當他們是要回家,親自開車送他們出省。
沒有了喪尸和半尸人,大部分地方的生活還算平靜。
沿途的城市荒蕪,已成為動物的樂園。
植物蓋住了很多建筑,有時候孔琪會覺得回到了原始時代。
不過他們騎的電動車會將她拉回現實,原始時代可沒有電動車。
自然風光掩蓋了人類文明,公路兩邊的荒草比人高。
進入人類常活動的區域要好很多,草有人除,公路有人清理。
路上不會有野獸橫臥,還有太陽能路燈照明。
新城外圍的村莊越來越多,扣的大棚連成片,看著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這樣一來,如果喪尸來襲,這些農田菜園和村子怕是都要完蛋了。
他們倆進入新城范圍內,就有人去城中通報了。
凡是新城周邊的大小城鎮,都有人駐守。
公路上也有關卡,還有藏在山上的暗哨。
城市的防御系統,陸向北覺得陸向綿做得很好。
這也是他推薦陸向綿做城主的原因之一,而且陸向綿是個實干家,不喜歡背地里搞小動作。
這一點和張一恒很像,孔琪知道陸向北是很欣賞張一恒的,自然對陸向綿的印象也壞不了。
他們走了半年多,再回來陸向北的實力翻了幾倍,但這事他和孔琪覺得沒必要告訴陸家人。
出城接他們的是石磊,陸向北的表弟。
他領他們回了陸家山莊,路上他讓陸向北有個心理準備,老爺子情況不好,也許就是這幾天的事。
他們倆回來得算是及時,老爺子上周情況突然不好,神醫已經盡力了。
他們回到山莊,直接上了二樓,去見老爺子。
陸家人因為老爺子病危的事,幾天沒有睡好覺。
他們在算計什么,陸向北不想知道。
總之不會是因為擔心老爺子才睡不著。
陸向北輕輕走到老爺子床前,孔琪站在他身后。
老爺子的臉色極差,呼吸微弱,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陸向北。
他朝陸向北伸出手,陸向北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
“小…北……”
“爺爺,我在。”
“你……好好、活著。”
“我會的,您放心。”
老爺子似乎真的放心了,再次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神醫就在旁邊,他沖陸向北搖了搖頭。
在他們回來的第四天早上,陸老爺子走了。
陸家哭聲震天響,陸向北卻不愿意跟他們一塊演戲。
該辦的后事辦完了,他單獨找陸向綿談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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