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叨住斷裂的木板,用力往外拽,孔琪叫它別弄,這樣很危險。
她怕二驢傷到嘴,廢墟里有帶尖刺的木板和支出來的釘子。
“你別動,我能出去。”孔琪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廢墟里爬出去。
她很幸運,房梁斷掉沒有壓著她,屋頂建材基本被那伙人砸得稀爛,門窗全部壞掉,屋里的擺設、家具也被打爛了。
他們可能沒注意碗架上的兔子玩偶,沒人動它。
孔琪從從雜物堆里抽出條毛巾,將二驢嘴上的血跡擦掉。
二驢沒有受傷,孔琪坐在房子的廢墟旁,抱著二驢的狗頭深深嘆氣。
“我咋跟陸大佬交待呢…唉……”在孔琪看來,這始終是陸向北的家,她暫時借住,陸向北也是因為有事要忙才不能回家,等陸向北忙完了,肯定要回家。
她在陸家借住,把人家房子住塌了,就算是別人干的,她也覺得有點內疚。
也許早用熱武器,房子就不會塌。
抱著這樣的想法,孔琪掏出小本本,認真寫了張‘欠條’。
從此她未來的目標又多了一個——幫陸大佬蓋房!
兔子玩偶在,‘花皮球’也沒事,院子雖然毀了,糧田瓜園沒了,但這一片小小區域內的氣溫沒變。
院墻外的防護網都被闖入者破壞殆盡,田燒完了,火也熄了。
孔琪發現有人圍著村子轉時,便穿上二層棉衣和皮褲,折騰到現在她已經滿身是汗。
她脫掉棉衣皮褲和棉鞋,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臂有多處淤青。
她翻出衣帽鏡,轉身照了照身上,肩膀和后背更慘,尤其是后背,挨的砸最多,青紫的顏色連成片了。
大腿外側、小腿側面也是一樣,手背也被石頭砸紫了,感覺骨頭裂了似的。
“挺好,臉沒事兒。”孔琪對著鏡子扯出一抹笑容,就是笑得略顯猙獰。
歇夠了,孔琪起身打掃‘戰場’,她從屠戶家取出兩鉤子,把村中三十多具尸體拖到一處,堆柴加燃料集體火化。
她不必將尸體燒成骨灰,燒成骨頭架就行,冷卻后裝箱方便保存。
冬季不結束,大地不開化,凍土層依舊堅固,挖坑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燒尸的時候孔琪爬上村中的瞭望臺,觀察四周的動靜。
她覺得就算闖入者有同伙,也不敢馬上沖進來。
三十多號人都折在村里了,他們再派人沖,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村外是茫茫雪原,從前的良田都被掩埋在厚厚的積雪層底下。
北風呼嘯著從村中穿過,孔琪在瞭望臺上等了三天,也不見再有人來。
瞭望臺上有被褥毛皮毯子和火爐,還有一箱方便食品,她窩在上邊守了三天,一個人影沒瞧見。
第四天她嘴唇都起皮兒了,她回到陸家小院,開始收拾東西。
村里家家都能住,全是空房子,但她不愿意搬,就在院里搭上帳篷。
她原本也打算搬家,索性趁這個機會把東西分類打包,全準備好了,等著天氣變暖。
闖入者的骨頭被她裝進貨箱,堆在一間院子里,也等天暖了再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