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初為了裝逼,她專門苦練了這首曲子。
由于太難,所以她干脆只練習了前面一段。就這一段,也足夠她每逢過節給親戚們表演,然后節假日里討要長輩們的一個大紅包。
而現在,她又要靠著這曲子裝逼了!
只見她手指劃過,一串到這殺意的音符聲響起。曲風驟變,讓人瞬間緊張。
與上一首的歡快活波,還有點小清新的曲子不同。這一首曲子壯麗宏偉、雄偉奇特,僅僅才聽了一小段兒,那便知此乃世間少有的殿堂級樂曲。
一些魔修聽聞此曲,甚至內心戰意頗有波動,手指都無意識地搭載劍柄之上。
就在興致正濃之時,此曲戛然而止。
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看向她,“怎么停了?”
因為她只學了前面這一截兒。
“啟稟魔子大人、魔老大人,琵琶乃是小女向一位偶然遇見擅通音律的前輩所學,此曲名為《十面埋伏》,那位前輩就只交了晚輩前面的這些。”
聽聞她的話,眾人頓時覺得有些可惜。
魔老看向這個懷抱琵琶的女子,又看了眼魔子,“你這琵琶魔子頗為喜歡,為此本座留你們一條小命。其他人離開,你可以留下。”
他指了指下方的賈熙桐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啟稟魔老大人,小女名叫木木。。”
“木木?”
魔老眉頭微皺,露出嫌棄的表情,“你父母是何人,怎會給你取這么一個怪異的名字。
我給你換一個,就叫卡羅爾吧。”
你自己聽聽,這個名字真就比原著小商隨口說的名字好聽嗎?
賈熙桐內心也非常的嫌棄,但是雙方地位上的差別讓她不敢說出來,“卡羅爾多謝魔老。”
謝你個大頭鬼。
賈熙桐狂放不羈地在心中嫌棄。
有的人千辛萬苦地練習身段,臺上獻藝,差點兒連命都丟了。有的人隨便在臺上彈奏了兩下,便得到滿堂喝彩,然后成功留下。
李佗雖然承認賈熙桐那琵琶彈得確實很好,但他就是不開心,不服,很嫉妒!
在離開魔都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眼高高的城墻。心理惱火極了,不知道回去該怎么給商晏庭交代。
其實不用他交代,被安置好的賈熙桐此刻已經在偷偷摸摸地給商晏庭煲傳音符粥了。
“摩西摩西,我最親愛的宿主親!”
“怎么了?”
商晏庭聽著她的聲音,朝旁邊人做出一個禁音的手勢。
“宿主親,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要先聽哪一個呢?”
賈熙桐先買了個關子。
“壞消息。”商晏庭想都沒想就直接選了。
“宿主親果然很關心佗老師啊。”
賈熙桐嘿嘿嘿的聲音從傳音符內傳來,弄得商晏庭滿頭黑線“他怎么了?”
“計劃提前,佗老師今天來獻舞的。魔老和柏玉前輩都沒看上他,他現在已經被退貨,重新回客棧了。”
“哦”
還以為是什么壞事情。
他本來就沒有將希望寄托在李佗女扮男裝混進去的身上。
“那好消息呢?”
終于問道這個了。
“好消息是我被看上啦!”
賈熙桐說話的時候聲音難掩得意和興奮,“我今天只是小露了一手才藝,結果魔老和柏玉前輩都很滿意。
然后我就混進來了。
我住的地方還是單間哦,雖然還沒客棧的舒服,但據說這是對樂姬最好的待遇。”
她美滋滋地說道,“我現在就準備找機會接近柏玉前輩就好啦,到時候你們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
她說了很多,但對面好久都沒反應。
直到她用“咻咻咻”的聲音笑完,對面這才開始詢問,“你把這個叫好消息?”
這奇怪的問法。
“難道不是好消息?”
賈熙桐禮尚往來地給他拋回去。
“當然不算。”
商晏庭閉著眼揉了揉鼻梁,李佗那個他早有預料,她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壞消息。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寂滅之子有認出你來嗎?”
“沒有。”
賈熙桐搖搖頭,“我畫了一個燙傷妝。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你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我。”
“我當然能認出你。”
商晏庭直接說道,仿佛僅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既然他現在認不出你,我要你好好偽裝,讓他后面也認不出你。”
“可是……”m.gΟиЪ.ōΓ
這和她的目標不符合啊。
“沒有可是。你知道自己現在特別危險嗎?”
商晏庭還要和她說話,而這時一個負傷嚴重的武修沖過來,示意他當前的情況有多么緊急。
“桐寶聽話,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他語氣變得柔和。
這是賈熙桐最吃的那一套。
“你乖一點,等我這里弄好了,就馬上過來接你。”
商晏庭說完最后一句話,他們之前的聯系就斷開了。賈熙桐捏著傳音符,表情有些像痛苦面具。
雖然自己是他的寶,但是他們倆意見相左唉。
比起商晏庭和其他武修多魔修的喊打喊殺,賈熙桐還是覺得柏玉前輩幾個月時間就變成大魔頭的幾率很小很小。
更何況原著里他自己都在修魔,最后變成了魔神,還好意思說別人。真不怕劇情的巨輪突然奔馳而來,讓他像柏玉前輩這樣倒霉?
人嘛,在聽別人勸誡的時候,還是要獨立思考一下。
賈熙桐還是計劃按照自己的想法干,不過過程自然是要更加謹慎一點。
剛才計劃的前去擺明身份認親肯定是不行的,但她可以用這個身份小心接近觀察。
確定柏玉前輩沒問題,然后用結果狠狠打她家宿主親的臉。
她剛這樣計劃著,魔老的命令突然傳來,讓她立刻前往魔子大殿伺候。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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