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這是什么樂器?”
面對魔修的盤問,李佗看向賈熙桐,緊張到直冒冷汗。
他不知道細桶手里拿著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細桶到底會不會用這個東西。這臨時弄的東西真的能將他們糊弄過去?
“歡喜樓新研究出來的樂器,就想著這次獻禮在魔子大人面前長個臉了。您要是好奇,我先給您來一段兒。”
賈熙桐說著抱起琵琶,給那人隨意來了段。她彈奏得其實一般,但是這玩意兒勝在東西新鮮。
一群人來回檢查了好一會兒,見這東西就是普通木頭制成,便將東西還給了她。
李佗剛要松一口氣,賈熙桐卻又被叫住了。
“你為何帶著面紗啊?”
“小女年幼時被水燙傷面部,面目可怖。怕嚇到他人,所以才自幼帶著這面紗。”
這些魔修并不相信這套說辭,“把面紗取下來看看。”
女子聞言磨蹭了一下,然后將臉上的面紗緩緩取下。
在取下來的瞬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這人臉上皮肉都扭曲在了一起,瞧著恐怖而又惡心。繞是看慣了死人的魔修,也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kΑnhú伍.ξà
“大膽,這樣的女子也敢在魔子面前獻藝?!”
守衛怒斥一聲,勢要將她扔出去。
“大人,我們只有這一位會彈琵琶的樂師,請您放心,她一直戴著面紗,根本都不會取下。”ΚáИδんǔ5.ζá
已經被控制的歡喜樓花魁說道,“您放心,她在后臺連人都看不到。”
“行了,讓她們走吧。”
這群守衛當中年齡較大的魔修說道,“人家臉都燙成這樣了,你還為難她干嘛。”
這魔修……人還挺好的嘞。
賈熙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故意弄得嚇人的人,一時間有些意外。
“走了。”
在她旁邊的李佗推了她一下,帶著她加快步伐離開。
就這樣混去了。
魔都修建得很豪華,真的像在一個大城市內的小都城。里面亭臺樓閣,風情領域,處處都是帶著異域風情的奢華裝潢。
很快,他們聽到外面一片絲竹聲。
前方一片大型的觀賞臺,而在觀賞臺的前方,搭建的兩米高的蓋子上,正咿咿呀呀地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看臺上。
坐在最高處的柏玉真君此刻百無聊賴。
他那有心思看這些魔修玩物喪志之物,不過是被逼著坐在這上方。看著下方的表演,他一整個眉頭都緊緊皺起。
魔老時刻注意著他的情緒,見他如此的不耐煩,揮揮手讓臺上的人下去,“不是還有一隊舞妓嗎?讓她們上臺。
如果還不能讓魔子大人開懷……那就將他們全殺了。”ωωw.ΚЙδhυ㈤.ιá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不近不遠,剛好穿到柏玉真君的耳中。他面容冷漠地看向魔老,對他說的不為所動。
威脅他那又如何,這些都是魔修。
寂滅是寂滅,他是他。
即使他們只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也不會對魔修有任何的悲憫。
下方,音樂響起要開始了。
花魁帶著花瓣雨從天而降,其他的伴舞走后面的樓梯魚貫而入。李佗站在人群之中,經過幾天的訓練身姿綽約、舞步翩翩,一顰一笑之間,就連表情都非常的到位。
一舞結束,李佗站在臺上很自信,他感覺自己跳得非常好。
其他舞女站在臺上,低頭不敢看魔子大人,但心情激動又期待地等著大人們的賞賜。
很快,一隊人馬帶著武器上前。其中的頭領微微搖了搖頭,“魔子大人不滿意你們的表演,拖下去,賜死吧。”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趴在地上的所有人從云端跌倒了谷底。
“大人,饒了小的吧大人。”
“大人,求您饒命啊大人!”
這群人全部趴在地上拼命磕頭,那瞬間柏玉真君有一種他們和I武修地界那些小國百姓是一樣的感受。
李佗也與這些人同樣跪在地上,然而視線已經看向了黑色幕布的后面。如果他們真的要動手殺人,他和細桶就只能先挑起動亂,然后趁機殺出去。
就在這時,后臺傳來了一陣音樂的聲音。
此樂從未聽過。
新奇,輕快明悅,有種要掃平人心中所有抑郁陰霾一般。原本毫無興趣的柏玉真君這時候也忍不住抬起頭。
魔老注意著他的動靜,示意下面的人暫且等等。
一曲過罷,柏玉真君直起身,朝著黑幕看去。
“里面藏著何人,站出來!”
魔老示意上面的人將其帶出來,李佗眼瞧著賈熙桐從幕后轉移到了幕前——
完蛋了,日后尊上鐵定不會將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了。
“剛才那曲子是你彈奏的?”
魔老看了眼上方的魔子,然后詢問道。
“是的大人。”
賈熙桐聞言回答道。
“你為何戴著面紗?”
“因為小的面容丑陋恐怖,故而戴上面紗,坐在后臺,免得嚇到各位大人。”
魔老聞言示意他旁邊的武修檢查一下,那人揭開面紗,看了眼賈熙桐的臉后迅速移開目光。
他朝著上方微微點頭,表示此話當真。
“你彈奏的是什么曲子啊?”
“啟稟大人,小女彈奏曲子名叫《琵琶行》。講的是一個修士,因為迫害顛沛流離,在某個湖上遇到了一位同樣身世坎坷而且同鄉的樂姬。
在兩人的交流之中,有感而發,然后譜詩作曲。”
終于有東西說到柏玉真君感興趣的地方來了。
“既然是這樣的故事,那該是傷感凄涼之曲,你又為何彈得這般歡快?”
“因為……我不傷感呀。”
賈熙桐和他說道,“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嘛,有時候遇到問題就解決唄,自怨自艾還不如面對。”
柏玉真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他閉了閉眼,不再言語。
魔老見他對這琵琶演奏挺有興趣,于是乎朝著她詢問,“可還會其他曲子?”
“有的。”
“彈一首你最拿手的。”
最拿手的?
賈熙桐腦子里閃過那個曲子,隨即抱起琵琶,一段鏗鏘帶著殺氣的聲音從她的指尖響起——
她彈得最好的曲子,十面埋伏!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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