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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烏云蓋頂(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05日  作者:十萬菜團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十萬菜團 |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第四百五十九章烏云蓋頂

第四百五十九章烏云蓋頂

太廟內。

祭臺上靈牌瘋狂震顫起來,陳景試圖掙扎,然而整個人卻被“姜槐”死死地抱住。

“咔嚓!”

正殿外一聲驚雷落下,吞沒了他痛苦的呼喊,他瞪圓了眼睛,耳畔回蕩著對方那句“本王”,仿佛明白了什么。

然而,卻已經遲了。

是的,手持玉璽的他的確不是真正的五境,這一點,在當初他拜訪首座,卻被其隨手丟下危樓時,就已心知肚明。

可縱然如此,卻終究不是神隱可比的,尤其還是在太廟之內,這也是他敢于接見姜槐的原因……

他自以為,立于不敗之地。

然而他卻漏算了一點,倘若對他出手的,不是神隱,而是……神圣呢?

這一刻,“姜槐”以頂級神通為“載體”,以燃燒渾身修為作為代價,于剎那間施展出五境的力量。

“不……不……”

陳景感受著洶涌的火焰鉆入軀體,焚燒著他的神魂與血液,眼睛瞪的渾圓,充斥著不甘與憤怒。

他費盡心思奪得了這個帝位,卻迎來這樣的終局。

滿腔抱負,御駕親征的計劃,宏圖大業,尚未得以實施。

他想呼喊,卻已發不出任何聲音,于雷聲中,轟然栽倒,打翻了一旁的銅盆。

側著頭,看著火焰蔓延,點燃了祭臺。

瞳孔中倒映著烈火中“永和”的牌位,于生命的最后一刻,望向了皇宮方向,流出一滴清淚。

然后,那淚水也蒸發干凈。

這時候,殿外傳來阿大的呼喊:

“陛下?陛下?”

然后,停頓了幾秒,朱紅雕花的殿門猛地被踹開。

照亮天地的閃電中,萬千雨絲明亮如金線。

披著甲胄,手按刀柄的侍衛長只望見熊熊烈火將一襲白衣吞沒,如遭雷擊,大腦空白。

繼而,一聲凄厲的叫聲,遠遠傳開。

坤寧宮,燈火輝煌。

雖然時辰還沒到夜晚,可黑云壓城,整個皇宮也暗了下來,侍女們忙點了燈火。

“王妃”下午去了東宮,見了陳允一次,教導了一番。

只可惜,那陳允看似乖巧,實則全程走神,氣的她心中嘆息。

回來后,身子骨疲憊,便小憩睡下。

此刻,卻猛地從睡夢中醒來,額頭沁汗,臉色蒼白,捂著胸口,只覺心慌意亂:

“來人。”

外頭,侍女忙推開門:“娘娘有何吩咐?”

王妃張了張嘴,突然看到外頭,提著裙擺,身材嬌小的安平公主急匆匆走來。

她這段日子,在坤寧宮小住。

這時候,精致的臉孔上有些不安:

“母后,我……”

她不知怎么形容,只是心慌。

仿佛,丟了什么要緊的東西。

“咔嚓!”

皇城,道院內,當雷霆劃破長空,天地昏暗,風雨大作,古鎮中的道士們各自鉆進房屋躲雨。

經歷部側殿中。

陳設凌亂。

墻上掛著一塊塊黑板,一張巨大的桌子上是凌亂的,寫滿了陣法符號、算式的紙張。

干瘦的涂長老盤膝在桌案后,一臉認真地研讀齊平留下的算學典籍,突然,心頭猛地一揪,心煩意亂,從讀書狀態跌出。

“長老……您這是……”

體態纖瘦的,喚作王沐清的少女手持油燈走來,見狀愣了下。

涂長老起身,原地走了兩圈,說道:“莫名心煩,外頭有無異常?”

王沐清搖頭:“沒,天軌一切正……”

正說著,突然,一名白衣弟子瘋跑進來,喊道:

“長老,不好了,您快去看!”

涂長老不等他說完,人已奔了出去,沿著走廊,抵達大殿內,就看到,一群群弟子聚集在天軌下方,神情緊張。

那巨大的,繪制無數陣法符文的暗金色法器劇烈顫抖著,仿佛,受到了某種沖擊。

類似的一幕,在半年前曾經出現過一次,在新年的那個夜晚。

那一夜,永和帝身死。

涂長老愣愣失神,突然大聲道:

“穩住天軌!”

說著,他飛奔著跑了出去,鉆入雨幕。

王沐清捧著雨傘追上來時,后者已經不見了。

道院內,涂長老一路狂奔,他的修為不高,此刻更是連用罡氣震開雨水都忘了。

當一路奔上危樓頂部,渾身已然濕透。

卻見寬敞的平臺上,身披陰陽魚道袍,長發黑白間雜的老人正負手凝望西南,漫天雨絲,被無形氣罩擋在外頭。

不知是否是錯覺,涂長老感覺,首座的頭發白的愈發多了。

“首座,天軌……”

“本座知道,”老人語氣平靜地說道:“陳景死了。”

涂長老險些跌坐在地,這個消息太突然,匪夷所思。

首座繼續道:

“陳景已死,那陳允尚無名分,太子便是正統,去吧,將這些用天軌告知幽州城。”

說著,涂長老面前憑空飄落一張折起來的紙,上有墨字。

涂長老愣了下,展開掃了一眼,微微變色,然后深深看了首座一眼,道:

“是。”

說罷,快步離開,有些恍惚:

那紙上的墨漬,早已干涸。

說明,很早前便已寫好。

等人離開,首座才緩緩轉回身,望向了太廟方向,忽然抬手虛抓了兩下。

一只玉璽,以及一套墨綠色繡金邊的衣冠,落在他手中。

凈覺寺。

風雨驀然大了,雨水落在漆黑的瓦片上,沿著房檐如珠串便墜落。

僧人們躲在禪房里,或誦經,或閑聊。

那供奉著佛陀金身的大殿內,黃香的青煙裊裊,身披僧衣的少年和尚端坐蒲團,手中握著一只木槌,輕輕敲打木魚。

發出“咚”、“咚”的聲響。

某一刻,他突然睜開雙眼,肉身不動,一抹神魂脫離軀體,驀然出現在殿口,仰頭望去。

視線透過京都上空密集的灰云,望見天穹上,一顆流星朝北方墜落。

“咚……”敲擊木魚的聲音停了。

六祖素來沉靜的臉上,驀然一沉,眼神中閃過萬千思緒,終于,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西北,大雪山深處。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雪山深處,那片巨大的冰湖后頭,一座陡峭山峰拔地而起。

其上,嵌著一座巨大的,青銅大門。

巫師們都知道,那里是巫王靜修所在。

然而,卻極少有人有機會進入青銅門后。

只知道,門后是一座青銅仙殿,乃是上古遺跡之一,后來被巫王修葺,作為洞府。

青銅大殿內。

一片晦暗,仿佛處于永恒的黑夜,唯有一盞燈,佇立于青銅王座旁,照亮周遭。

隱約間,可以看到王座下,宛若滿朝文武般,立著兩排石質雕像,每一個都栩栩如生。

赤著上身,體態五官,宛若古希臘雕塑般的巫王正坐于王座上,一手撐著頭,似在沉睡。

突然,他撐開雙眼。

殿內回蕩接連兩道“咔嚓”聲。

只見,下方一尊身材壯碩,軀體繪制紋絡的中年蠻人石像,竟自行龜裂,炸了開來。

而在稍遠處,一名佝僂著身子,頭發稀疏的蠻族巫師石像,更早一步便已破碎。

若是齊平在此,定會一眼認出,正是被他斬殺的法布大巫師,以及神隱戰巫喀吉。

“喀吉……”

巫王死死盯著那雕像,神祇般眼神中透出一抹怒色,伴隨著的,還有驚愕。

為什么……

襲殺“首座弟子”的喀吉,竟就這般死了……

是首座出手了嗎?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

白尊并未將一代的存在說出,而是進行了封鎖,故而巫王并不知內情。

“老不死的……果然很重視那人族,有趣,有趣……”

巫王怒火一閃即逝,眼眸中透出精光。

斬殺齊平,既是為金帳王庭入侵,更是為了試探首座。

至于喀吉,左右是不怎么聽話的后裔,死了雖可惜,但也并非不能承受。

巫王思索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下方再次傳來咔嚓聲。

這次,是個披著黑袍,身材略單薄的雕像破碎,與此同時,一絲血氣飛出,被巫王吸入口中,不多時,發出笑聲。

“是時候了。”他說。

王座旁燈火搖曳了下,下方黑暗抖動,顯露出一尊身材高大,系著散亂鞭子的蠻族石像:

草原王。

幽州城。

太陽西斜,黃昏的暖光將整座城市鍍上了一層暖光。

國公府內。

太子勞累了一天,匆匆吃了些餐飯后,并未休息,而是照例去了小朝廷的“文華殿”。

說是殿,其實只是府內的一座院子罷了。

關鍵時期,一切從簡,除了用來開朝會的殿宇是召集工匠改的,整個北涼朝廷其余部門,都比較低配。

沒法子,老國公雖地位高,但家中建筑也不能逾矩。

太子眼下雖仍舊只是個“招牌”,沒能力真的處理什么大事,但她還是每天跟著一群大臣,看他們處理政務,進行學習。

當初在京都,她學的還是圣人典籍那些,治國學問接觸不多。

倒是這半年來,突飛猛進,開始嘗試著批閱“奏章”。

雖尚有稚嫩之處,卻也令大臣們刮目相看。

此刻,太子走入文華殿,就看到張諫之等文臣,在其中忙碌。

“殿下來了。”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御史李琦帶頭起身行禮。

太子微笑道:“不必多禮。”

說著,就走到自己的位子,準備翻閱奏章,見狀,群臣心中感慨,如此年紀便如此勤于政務……若不是女子,該有多好。

也許,景王當初也不會選擇政變。

就在這時,突然,外頭急促腳步聲傳來,眾人望去,只見威武大公爵急匆匆奔來,手中捏著一封紙張,臉色極為凝重:

“諸位!天軌傳信,出……出大事了!”ßĨQÚŶÚĔ.ČŐM

什么?

眾人一愣。

“天軌傳信?是景賊發來的?莫非是西疆戰事有了變化?”張諫之追問。

老國公搖了搖頭,先是屏退下人,這才語出驚人:

“道院傳訊,景賊……遇刺,已然身故!”

此言一出,整個殿內,所有人都無法維持鎮定,第一個念頭:

有詐!

絕對有詐!

這個消息太突兀了,令人懷疑。

“豈會如此?”

“莫不是景賊放出假消息,誆我等入甕中?”

議論紛紛。

太子也站起身來,小臉緊繃,她這段日子成熟了許多:

“肅靜。”

話落,眾人安靜下來。

太子盯著老國公:“國公以為如何?”

威武大公也摸不準:

“信中語焉不詳,只說永生教主姜槐刺殺景賊,同歸于盡,哦,還提及,要將信函轉交武康伯。”

太子拿過信件展開,兩座天軌傳信的機制類似復刻,將一頭紙張的一切字跡,復刻到這頭。

紙上,的確只簡略提及此事,末尾,附有一個圓形的類似符文的圖案,很陌生。

太子小臉凝重,稚嫩的聲音回蕩殿內:

“茲事體大,真假尚無法確定,但既著重提了要給先生看,必有其道理。”

李琦說道:“可齊爵爺已消失了數月,眼下如何去尋?”

威武大公也面色凝重,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預料。

在無法確定真偽前,他們若應對出錯,極有可能付出慘重代價:

“我前些天,便已派出修士入雪原尋找,打探音訊,算下日子,這兩天也該回來了,若還沒消息,便再派出些探子過去。”

張諫之點頭:“只好如此了。”

對幽州城而言,任何修士都很珍貴。

可偏生,去雪原尋齊平,又只能是修士去做。

算上悟道,以及跟隨商隊的日子,齊平離開已經三個月了,杳無音信。

眾人一時也沒了處理奏折的心思,聚集在一起,開始商討。

若此消息為真,該如何。

若是假的,對方目的又何在。

一時氣氛緊繃,人人心亂如麻。

而到了晚上,一個新的消息傳入國公府,這次,是來自派往雪原的探子,后者帶來一個消息:

“齊爵爺疑似入了雪神廟,被封鎖其中,生死未卜,外頭還有四境巫師與妖族‘鷹派’代表,佘先生等候,不知意圖,恐欲對齊爵爺不利。”

消息一出,眾人只覺心頭猛地一沉,如逢末日。

“先生他……”

蘿莉太子小臉瞬間失去血色,跌坐在椅中,仿佛被抽干了氣力。

被困數月,外頭還有神隱妖蠻,意圖再明顯不過。

雪原里一群修行者消息閉塞,不知道外頭開戰,所以沒聯想到那么多。

可他們如何能看不出,那佘先生與神隱巫師,定是奔著齊平而去?

“完了!”李琦噗通跌坐,如喪考妣。

北涼朝廷,蒙上陰霾。

與此同時,茫茫雪原中,一道虹光堅定地朝南方飛馳。

齊平踩在那只梭子上,發絲飄舞,眼神堅定。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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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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