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汪至丹會有這樣的反應,云泠不覺得意外。
換做是她自己,在全族人的性命與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小修士之間,定然是要選擇族人的。
汪至丹又不是那種話本里普度眾生、割肉喂鷹的活菩薩。
果然,見汪至丹妥協,朱炎興露出了一抹得意。這就是他朱家的勢力與威嚴,在整個南焰,他想要哪家死,哪家就絕不可能活。
而經過幾代人的籌謀與萬年的努力,他朱家即將俯瞰整個仙嶼界,屆時東南西北中五洲,都只能朝向朱家俯首稱臣。
尤其是今日,讓他近來心情很是不痛快的云泠也要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朱炎興的心情更好了。
他掌心之火再度升起,而云泠也在瞬間祭出扶搖步,朝著遠處急奔而去。
現在這個局面她也顧不上哪個方向最好,只一心想著逃離,挑了一處相對空曠沒有阻礙的道路奪命奔走。
朱炎興嘴角輕扯,眼神不屑,一個閃身已在云泠身前。
這就是化神的虛空踏步,在這樣的絕對力量面前,云泠的神通不值一提。奈何她卻不會就此認命,一個急轉,她調轉方向再次狂奔,怕速度不能達到極致,她干脆用心頭血裹著靈力施展步法,比之以往更是快了三分。
只是這樣,她也只堪堪與朱炎興拉開了一絲絲的距離,且這距離還在不斷變小拉近。
與此同時,朱炎興指尖的那簇火也宛如長了眼睛一般,緊緊地咬在云泠身后,但凡云泠稍有停頓,這簇火就會將她吞噬,從此以后,這廣袤的天地,再無這一抹風靈之力。
云泠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朱炎興。
他怒極反笑,反而并未全力對云泠使出一擊必殺的絕殺,而是像貓捉老鼠一般,在云泠身后優哉游哉地追逐著,只想看著眼前了這個強弩之末能用心頭血堅持多久。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云泠幾乎已經用盡了身上的心頭血和泰半的精血,可朱炎興就這么墜在自己的身后。無需回頭看,她都知曉現在朱炎興的嘴臉該有多得意。
這些是她自踏入仙途以來,最貼近死亡的一次,也是最為絕望的一次。
眼看再繼續下去只會耗干自己,云泠當機立斷選擇了回頭。
與其耗死,還不如奮力一搏。
現在朱炎興只以為她還要垂死掙扎,追得并不慢,若她在此時回頭施展咫尺天涯,依著雙向疾行的速度,她賭朱炎興對著她懶得祭出防御。
心隨意動,轉瞬之間,寒光破尖銳的鋒芒刺向朱炎興的心口。
而他也的確如云泠所料,沒有半點祭出半點防御,直到寒光破輕易劃開他的靈氣罩,當寒氣抵達心上的那一刻,朱炎興才反應過來。
可他卻也只堪堪避開了心口,寬大的袖袍卻是被割掉了半截。
一擊未中。
即便是早就知曉自己成功的幾率不高,可云泠的心還是跌倒了谷底,她閉上眼,生平第一次妥協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朱炎興卻對這一擊未中有著另一層看法。不過金丹后期的女修,卻能將其反擊做到這個地步,無論放在龍佑還是仙嶼,亦或是其他的大界,都當得起一聲“驚世之才”的稱呼。
在這一刻,心底涌起的忌憚讓他收起了所有的傲慢與戲謔,一心只想著將眼前女子除之而后快。
而他也這么做了,幾乎就在他避開云泠攻擊的那一刻,他掌風中火靈猛得竄出,一股沖天的火光將云泠拍倒在地。
入石三分,塵屑飛揚。
與此同時,失去方向茫然停在半空的火焰重新尋回了目標,朝著云泠飛馳而去。
眼見火焰近在咫尺,顧不得自己手腳斷沒斷的云泠只得再一次抽出靈力祭出咫尺天涯跌落在幾丈外,避開了那火焰。
許是再三被云泠逃脫,那火焰徹底被激怒,它忽得騰空漲大了一倍,飛向云泠的方向變得迅猛異常,大有這次定要將云泠置于死地的雄心壯志。
而云泠的確也無余力再次躲開。方才她利用機會靠朱炎興那么簡近才有機會下手,而在她以此偷襲的時候,她同樣有了將弱點暴露在朱炎興的面前。
化神后期神君的這一掌,且又起碼用了八成的力道,直接將沒有余力防御的她重傷在地。
云泠此刻,內息紊亂,全身上下的靈脈斷了三分之一。當然,這還是五色天華在關鍵時刻冒出來護住她心脈的結果,否則此時,她可能早已駕鶴西歸。
哎,她原本以為自己那般絕佳的天資,那么坎坷的身世,以及這般困境重重的經歷,都應該是話本小說里的主角才對,卻沒成想,她到底沒有主角那么好的運氣。
當那火焰的紅光倒影在云泠雙瞳之中時,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徹骨冰寒,似乎還能聞到越來越濃烈的血腥之氣與覆滅氣息。
心頭涌起的絕望迫使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可她左等右等,預想之中烈焰灼身的痛楚并未出現,反倒是耳邊傳來一聲驚雷般的暴戾之聲,好似要活生生的將人撕碎。
“汪至丹,你不想活了?”
云泠睜開眼,卻發現身前的火焰早已消失,一個寬大的身影擋在自己身前,而朱炎興滿臉怒意,甚至可以說不是怒意,而是青筋暴起的狠厲與殺氣。
“還是你汪家人覺得活夠了,不想活了?”
居然是汪至丹出手替她擋了!
汪至丹知道自己這么多意味著什么嗎?
汪至丹會在這么關鍵的時刻出手相助,著實令云泠十分意外。要知道,汪至丹之前分明已經打算放棄她。
就是汪至丹自己也十分意外。
也不知怎么的,他明明做出了選擇,可當云泠一次次的在他面前錘死掙扎還不愿放棄的時候,他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一匡云泠失敗多次卻還在努力試驗的“解藥”。
尤其是在云泠即將沾染火焰的剎那,他的理智忽然就消失不見了,等他自己回神,人已在她身前祭出了法術。
汪至丹忽然感覺到自己全身暢快,驀地就忽然想通了一個關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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