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樾回到青蛾宮。
翠珠聽著錢氏死了,有點驚訝。
不只是常紫榆真下手,她還給錢氏下藥了。
常紫榆一定要凌遲處死!還以為不能處置她?
季氏嘆息:“常紫榆還想害娘娘?害娘娘和她親娘比……”
翠珠說:“錢氏對她算好的了,但她不認有娘。她大概都不愿生在裴家。”
貓兒冷哼一聲:“她想生在常家以為常家就樂意?她想生在王府不看看她配嗎?”
季氏點頭:“能生在帝王家不是祖蔭就是上輩子積德。常紫榆這么不積德,下輩子還不知道投胎在哪兒。”
桓樾換好衣服坐下來歇著。
內官帶來了旨意:“錢氏偷梁換柱,常紫榆為她親生女兒、卻弒母,所以常紫榆凌遲處死。青蛾宮改姓桓。”
桓樾謝恩。假千金的事兒結束了。
翠珠覺得,儲妃認不認常家并不重要。這是事實。
貓兒問:“厲氏怎么樣?”
大家都不知道,估計她也不在意。
只要她一個人在裴家過好好的,錢氏、常紫榆的死活都不重要。
何況厲氏死了也不怕沒人埋她,裴家還有子孫就得給她面子。
內侍來回稟:“裴镈回去了,侍奉祖母。”
貓兒眨眼睛:“裴镈侍奉的了?”還是該給厲氏送終了?
畢竟偷梁換柱的事兒是厲氏干的,厲氏還真以為死不了?
季氏擔心:“裴镈會不會再找來?”
翠珠說:“娘娘都不姓裴了,他找什么?不如去找他的妾和兒子。”
那還有不少人夠一個大家,這是圣人給的最后恩典吧。
裴家畢竟是養大了娘娘,所以給了裴家機會。
裴镈若是真找死,誰都怪不上。
朝云問娘娘:“錢氏那里,怎么處理?”
桓樾想想:“請旨賜個郡君?照郡君行喪。”
眾人感嘆:“娘娘仁慈!”
桓樾立即動手,給錢氏想個“始平郡君”的封號,這就夠體面了。
給死人體面多半是為了活人,他裴家若是有骨氣可以不要。
至于裴镈那是什么都沒有,有沒有骨氣也不重要。
忙完天就黑了,桓樾看皇太子又有事兒。
男人有事很正常,這回肯定不是為白月光了。
他除非腦殘,要不然換個白月光也比常紫榆強得多。
至于狗男人心里有什么樣的白月光,桓樾不在意,這是在意不了的。
裴镈回到裴家,這已經家不像家。
但他好好收拾了一番出來,春天里,有一番新景象。
裴家畢竟在盛安占了好地方,裴镈老婆死了,又年輕,怎么不可以呢?
他到慶隆堂的時候,這兒已經熱鬧了。
其他人被趕出裴家,現在主人回來了,又很快聚集而來。
裴環琇都被齊國公放回來了,或許沒人再弄死他了。雖然才十一歲,但裴環琇成熟很多。
裴環欣的娘帶著才生的兒子來,這小孩就是希望。裴環欣沒了、妾也有希望。
裴環嬌算唯一的女兒?依舊那么嬌又有不同味道。
裴镈滿意極了!有這么多人圍著他轉!
裴桓照雖然沒在,但他一家也是裴家的未來。
裴憬沒回來。
裴環麗和十歲的裴環碧也得靠大伯,要不然裴環碧長得好,過兩年就該被賣了。
裴環麗想的不過是有個安穩的生活。
厲氏看著這一大群,一點都不喜歡。
一個人過慣了,再說要這一大群做什么?
以前要多些丫頭,是為鳳命鋪路。
現在這些,就是賠錢貨。
厲氏看著那些妾、眼里都是賊光,還不知道她們想什么?就惦記她的東西,是想死!
所以厲氏陰惻惻的。
大家看著她有點怕,但裴家的日子最好,沒了裴家不好過。
一切就看裴镈了,他是老太婆唯一孫子給她養老送終。
裴镈坐下來,先好好緩緩。
牢里的日子自然不是人過的,將他過的多憔悴?
妾、女兒圍著他哭,小兒子也哭。
一時慶隆堂都是哭聲,越哭越委屈。
祖宗死了都沒這么傷心,嗚嗚以為自己要死了。
厲氏氣的!今兒人太多了,她要忍忍。
錢氏的喪事還沒人管,不急。
錢氏也不是多得人心,她對妾、庶女不好,妾、庶女對她能好?雖然以后或許靠裴桓照,現在不是還有裴镈?
裴镈對錢氏沒感情,對常紫榆也沒感情,頂多是恨她沒用!
裴镈指著裴環嬌:“你怎么這么沒用?”
裴環嬌愣住。
厲氏附和:“永穆公主都能和鄭王去,你怎么不去?”
裴環嬌愣住。去死嗎?鄭王會殺她的!
現在就裴環巧跟在謝諼身邊,不僅郡王沒了,還在牢里呆著。
裴镈對于身上的衣服很不滿意,他要穿頂好的,只要桓樾在裴家長大,不認他都沒關系。
裴環嬌也是這意思。不管桓樾姓什么,都是在裴家養了十六年。
裴镈才出來,需要去找人。反正都是要銀子。
厲氏十分的警惕,手里握緊了拐杖。
裴镈打定主意,就沒那么復雜了,朝著后院走去。
厲氏忙攔住他:“你做什么?”
裴镈說:“不是要養你?沒銀子怎么養?你不想過更好的日子?”
厲氏怒極:“你自己去!別盯著我那點東西!這不是你養我、還想我養你?沒用的東西!”
裴镈說:“你的不都是我的?你打死我祖父,以后怎么見裴家祖宗?”
厲氏尖叫!
裴镈有點怕。
妾、庶子庶女們都離遠點。厲氏就是惹不起的存在。
要是惹得起早下獄了。反正她親孫子惹。
裴環嬌一邊盤算,裴镈也不是好東西,以后靠他也得完。
裴環麗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去找桓樾,給她找個稍微靠譜的人就行。
靠裴家真的不行了。
裴镈被這么多妾、兒女看著,又來了氣勢,猛將老太婆一推。
厲氏仰頭摔下去,砸在石頭上。
抬頭看到了燈、看到了黑暗、看到了滿天的星星。
“老祖宗!”馬氏尖叫!
“老祖宗!”一群人慌亂的撲過去。
裴镈向前兩步,沒燈,太黑;回頭,一片血色。
裴镈有點疑惑,怎么能摔出那么多血?老太婆還訛他?
裴環琇眼里閃過詭異的光,裴镈完了,他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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