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太子第0318章 衛滿賊子!朕必殺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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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8章 衛滿賊子!朕必殺之!!!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16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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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劉盈神情譏諷的發出一問,殿內眾人卻是悄然低下頭,各自陷入思慮之中。

——衛滿朝鮮,有沒有資格成為漢室的‘昆季之國’?

當今天下,恐怕再也沒有比這話,更值得漢人捧腹的笑話了。

別說區區一個擁土千里,占據半個朝鮮半島的衛滿朝鮮了,就連雄踞草原,領土數萬里的匈奴,都至今頂著‘北蠻胡騎’的高帽!

漢七年,漢匈平城戰罷,太祖高皇帝劉邦遣使,與匈奴和親以結盟好,那也不過是出于‘暫時打不過’,或者說‘暫時打不起’的考慮。

甚至即便是如此,漢室朝堂君臣,也依舊有著‘這不過是暫時和北蠻虛與委蛇,一俟時機成熟,便提兵北上,馬踏龍城’的共識!

至于南邊的趙佗,那就更別提了。

——漢室之所以不武力征討南越,而是謀求通過政治途徑解決、統一,也只是出于一個‘性價比’的考慮。

要真到了哪一天,南越到了非武力征討不可的地步,只要長安朝堂舍得下本錢,嶺南的統一,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

與漢室分庭抗爭,甚至軍事實力更強一些的匈奴,都只能讓漢室‘暫時假意交好,爭取發育時間’;

雄踞嶺南數千里的趙佗,也只能在漢室的底線上反復橫跳,甚至通過反復稱帝來找存在感;

更何況衛滿朝鮮,不過是一個叛賊余孽‘竊國’所得,又成立不過半年的非法政權?

別說互結盟好,結為‘兄弟’之國了,哪怕衛滿直接跪地請臣,請求漢室‘朝鮮王’的冊封,都大概率會被劉盈拒絕。

——太祖劉邦白馬誓盟:非劉氏不得王,可才過去一年多!

他衛滿一介叛賊余孽,如今又竊取了箕子朝鮮的社稷,又何德何能,能得到漢室的冊封?

單就是一個‘故燕王臧荼殘部’的身份,就足以讓衛滿永遠頂著‘余孽’的身份,從而被劉漢永久性通緝!

所以,殿內眾人的沉默,顯然不是真的在考慮‘衛滿朝鮮配不配和漢室建交’。

而是衛滿朝鮮的存在,是否已經讓如今的漢室,具備了合理插手朝鮮半島的機會······

“臣有一惑,欲請陛下解之。”

殿內靜默許久,終還是內史王陵站出身發出一問,惹得劉盈稍昂起頭,表示‘但說無妨’。

就見王陵又面帶遲疑的沉吟片刻,才將手中,那封燕相欒布發回的奏疏稍托于胸前。

“若陛下、衛尉方才所言,及燕相回稟之奏疏皆無謬,今之朝鮮諸韓,當已處戰火紛爭之中。”

“朝鮮王箕準本獨具朝鮮之北半,然今為衛滿竊國,不得已逃亡韓南,為韓南三韓奉為馬韓王;”

“衛滿竊箕準之國而自立‘衛滿朝鮮’,今又并吞五國,兵指韓南三韓,其居心,當乃一統朝鮮諸韓。”

“若吾漢祚于箕準,及辰、弁、馬三韓之境視若無睹,恐不數歲,雄踞朝鮮之衛滿,便當又為漢一大患!”

神情滿是嚴肅的道出此語,王陵終是憂心忡忡的抬起頭,朝劉盈再一拱手。

“故臣斗膽,敢請陛下言明:朝鮮之事,陛下可有意治之?”

“又辰、弁二韓,及今馬韓王箕準之使,陛下皆已允其覲朝長安,又于衛滿之使置之不理。”

“臣再問陛下:若衛滿未得吾漢室之敕封,遂于半歲之內引兵南下,攻略三韓之地,陛下,又可有意出兵?”

語調慎重的發出這兩問,王陵便抬起頭,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劉盈,等候起了劉盈的答復。

王陵這兩問,總結起來,其實就是兩句話。

——朝鮮半島的局勢,漢室出不出手?

如果出手,又是什么程度的介入?

出言恐嚇?

于燕東陳列大軍?

亦或是直接發兵渡江,實質性介入朝鮮半島的紛爭?

這兩個問題對王陵,對于此刻的殿內眾人,乃至于整個漢室,都無比的關鍵!

蓋因為劉盈‘召見三韓使者,卻把衛滿的使者冷落’的舉動,已經為第一個問題給出了答案。

——朝鮮半島,漢室必然要插手!

——而且漢室的立場,是堅決站在叛賊余孽:衛滿的對立面!

對于這一點,殿內眾人都有著明確的認知,并對此表示認同。

作為華夏文明的正統王朝,又自詡‘承姬周社稷’的漢室,對于箕子朝鮮,本就具有天然的統治權,以及庇護的義務。

雖然在過去,漢室自己內部的問題都沒有厘清,甚至才剛徹底完成內部統一,但在理論上,自漢室鼎立的那一刻起,箕子朝鮮,皆已經成為了漢室的藩屬。

只不過過去幾年,漢室忙著統一關東,又國內百廢待興,再加上北方匈奴、南方趙佗惹得漢室焦頭爛額,沒顧上朝鮮;ωωw.ǐqυgétν.℃ǒ

即便今年,衛滿沒有竊國箕子朝鮮,朝鮮半島沒有墜入戰亂的深淵,漢室也早晚會將目光投注到朝鮮半島。

區別只在于:有了這檔子事兒,漢室君臣才意識到朝鮮半島,似乎也到了該關注一下的時候。

而新生政權對前朝藩屬國的‘繼承’,往往都會伴隨著或大或小的摩擦。

如秦之時,嶺南是桂林、象郡、南海三郡;但到了如今的漢室,就變成了南越、閩越、東海等國。

不出意外的話,嶺南大地再次實質性納入華夏版圖,恐怕還需要數十年,甚至是幾代劉漢天子的接力,才能通過和平統一的渠道得以完成。

有了南越,或者說整個嶺南這個‘前車之鑒’,漢室對于朝鮮的態度,也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嶺南百越和朝鮮,一個位處漢室版圖極南,一個位于漢室版圖極東,或者說東北;

但若是從戰略角度來看,二者的情況卻又無比類似。

——嶺南酷暑難耐,又濕悶無比,瘴氣遍布;而朝鮮常年嚴寒,地形復雜,行軍不易。

從軍事角度來看,二者都屬于非常適合割據,卻很難對外擴張的‘死地’。

從政治角度考量,二者又都屬于受華夏文明影響多年,又被華夏后裔實際掌控的‘半開化’之地。

簡單來說,就是這兩片區域,都不同于北方草原,又或是河西、西域,當地百姓在一定程度上,具備對華夏文化的認同。

而衛滿竊國,奪取箕子朝鮮政權,并試圖統一朝鮮半島的舉動,又使得朝鮮的問題,從過去的‘不急著管’,陡然上升到了‘再不管,就要變成第二個南越’的高度。

所以發問的王陵,包括此刻積聚在長信殿內的眾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劉盈,究竟是怎么考慮的。

是讓朝鮮走南越的老路,坐視衛滿朝鮮割據自立,等以后再徐徐圖謀?

還是在經過南越割據的教訓之后,一改漢室往日‘息事寧人,勾著發育’的方陣,強勢扭轉朝鮮局勢?

這兩種做法各有利弊,無所謂對錯,但對于漢室未來的對外戰略而言,卻具有無比關鍵的影響!

聽聞王陵此二問,劉盈自也是明白過來:殿內這些個公卿老臣,這是想要讓自己先表態,然后再做針對性的討論了。

意識到這一點,劉盈只稍一思慮,便自顧自稍一點頭,從御榻上起身。

稍繞行到御案前,將雙手背負于身后,劉盈只悠然發出一聲長嘆。

而后,便是一場關乎漢室對外戰略部署的會議,在劉盈的表態下,正式拉開序幕。

“諸公皆吾漢祚之柱石,亦皆國朝鼎立之元勛功臣。”

“何為吾漢之心腹大患,諸公,自當有所知解······”

語帶唏噓的道出一語,劉盈便稍低下頭,望向御階下的王陵。

“太祖高皇帝病重臥榻,使太師錄遺詔之時,王太傅亦立身于一旁。”

“太傅當尚記得:太祖高皇帝駕崩之前,厲言誡朕者何。”

“——北蠻匈奴,南賊趙佗,及,異姓諸侯!”

語調低沉的道出此語,劉盈面上唏噓之色,也陡然被一抹極致的冷靜所取代。

“太祖高皇帝言:異姓諸侯之患,高皇帝窮盡畢生,終得盡除;”

“及北蠻匈奴,則土過廣,騎過疾,來去如風,非吾漢祚三五歲所能盡敗;”

“故臨將駕崩之時,太祖高皇帝曾謂朕,曰:漢之三患,朕除異姓諸侯!”

“咨爾盈!”

“當除南越割據之弊,又輕徭薄稅,與民更始,施恩天下以養民、累積財貨以養馬!”

“待爾亦將駕崩之時,當如朕之今日,于朕之圣孫尊尊教誨:當提兵而北上,復收河南之地!”

“當固漢之北墻,與邊民以安泰!!”

“當逐胡蠻萬里!!!”

“以永絕吾漢!之后患!!!!!!”

鏗鏘有力的數語,劉盈身上的氣質也陡然一變,竟讓殿內眾人生出了些‘先皇尚在’的錯覺!

而劉盈口中道出的‘先皇曾交代的大漢王朝三步走’計劃,更是讓眾人神情一肅。

北蠻匈奴、南賊趙佗、關東(異姓)諸侯,確實可以算作是有漢以來,漢室迫切需要解決的三大難題。

而這三個難題之所以是‘難題’,則是因為在解決這三個問題的過程中,漢室無時不刻不處于天下百廢待興、百姓身心俱疲,府庫空虛、人心思安的困境之中。

所以在眾人看來,先皇劉邦對劉盈做出‘我解決了異姓諸侯,你把趙佗解決了,匈奴人留給你兒子’的交代,確實非常合理。

畢竟強如開國之君劉邦,為了剪除異姓諸侯,便幾乎耗光了大半皇帝生涯,更使得朝堂虛弱到皇城長安都修建不起;

從這個角度來看,讓繼任者劉盈休養生息,完成全天下的戰后重建,順便花費整個皇帝生涯解決南越,確實算是可行的期翼和目標。

至于‘把匈奴人交給下一代漢天子處理’,雖讓眾人感到有些遺憾,但也只能無奈的點下頭。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匈奴的強大,確實需要漢室經過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積累,才能具備‘大概率能戰勝’,且將損失控制到可接受程度的能力。

當然,如果劉盈能超額完成任務,自己就把匈奴人辦了,那劉邦在九泉之下,也不大可能會指責劉盈‘不務正業’······

“南越之事,太后曾言于朕: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及其因,諸公亦自當了然于胸。”

輕聲道出一樣,就見劉盈繼續道:“然今南越割據嶺南之患,正乃往昔,太祖高皇帝操勞于關東異姓諸侯之亂,無暇他顧,方使趙佗尾大不掉所致。”

“今吾漢家,一無異姓諸侯之亂,二無北蠻大舉南下、侵略漢邊之禍;”

“若坐視衛滿南下攻伐,再滅馬、辰、弁三韓,雄踞朝鮮而復為又一趙佗,待朕百年之后,恐無顏以免太祖高皇帝在天之靈······”

神情嚴峻的說著,劉盈終是面色一沉,握緊的全面在身側御案上不輕不重的連錘數下。

“故朕意!”

“朝鮮之事,朕,絕不可袖手旁觀!”

“絕不可使衛滿割據朝鮮,為吾漢又一大患!!!”

言罷,劉盈便滿是嚴肅的再次望向王陵。

“于朝鮮之今況,朕只一言。”

“——衛滿一日不死、衛氏朝鮮一日不滅,吾漢家之兵,便當枕戈而眠、合衣而睡,以時備吊民伐罪,執衛滿賊子問罪于朕前!!!”

“滅衛滿,非朕欲為箕子之后復國,亦非獨因衛滿,乃叛賊臧荼舊部!”

“乃因衛滿今日之姿,實乃又一‘武帝’!!!”

“——朝鮮武帝!!!!!!”

說著,劉盈只冷笑著瞇起眼,語調中,更是帶上了一抹滿含殺氣的譏諷。

“吾漢家,今已得‘南越武帝’不時作亂;”

“朕七寸之面,亦早為此賊,盡污為拭腳之布······”

“朕肉體凡胎,實再無二面,以供‘朝鮮武帝’用之如粗麻,棄之如敝履·········”

言罷,劉盈終是再度坐回御榻之上,面上神情無喜無悲,古井不波。

“故朕今日召諸公,只欲以一言相商。”

“——依今吾漢家之力,欲伐衛滿,需籌備幾時?!”

“需兵馬糧草幾多?!!”

“當以何人為將、帥,又征何地之男為卒?!!!”

“但此數事議定,朕便當直稟太后:請征衛滿!!!!!!”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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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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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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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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