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楨聽到人的叫喊聲,就立即出來了,沒看地上一眼,先問著寧心道:“你沒事吧。”
寧心搖了搖頭,于航也趕上來,見著自己的父親坐在地上,腳邊還躺著一具尸體,連忙問著他道:“爸,發生什么了?”
于燾哆嗦道:“山,山猴子。”
于航皺了眉,看著王秀柱手里握著的熟悉的迷香,對著于燾恨聲道:“你是不是又想偷東西,山猴子的借口你已經用過一次了,你就不能用點新鮮的嗎?”
于燾不敢說出實情,極力辯解道:“真的是山猴子,它來這把樓下那個被包養的小妞給抓走了。我是看王秀柱鬼鬼祟祟上來,跟在后面看到的。”
江奕懷從一旁跳出來:“你撒謊,我剛剛明明看到是你主動放王秀柱進來的。”
不過當時他太困了,只覺得是鄰里之間有事要商量,就沒多想,誰知道人會死在寧心的門前。
寧心看著水泥圍欄上幾道清晰的爪印,還帶著血跡,能夠證明于燾至少沒有在山猴子的事情上撒謊。
山猴子,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山魈,居住在這一帶,性情比溫和的山魅要暴躁很多,偶爾會出現抓人的事件,不過董依依這么晚了,站在自己房門口做什么?山猴子又為什么要殺王秀柱,擄走董依依。
寧心揉了揉眉心,看向了于燾:“我只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你如果還說謊,我就要用特別的手段了。”
于燾見著寧心的手撐在山魈抓過的地方,巨大的爪印,她卻完全不害怕,不免心里有些發怵,猶豫了一會兒道:“都是王秀柱,她覺得你搶走了她的兒媳婦,就想讓你去替代。”
“你說什么?”
顧維楨的臉色幾乎是立刻沉下來,這個王秀柱好大的膽子,主意都打到寧心的身上了,也太不知死活。
寧心沒有絲毫憐憫的掃了一眼王秀柱:“我告訴過她,不要再存冥婚的心思,看來她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但凡她正常一點,不執著于給自己死去的兒子找個老婆,都不至于這樣慘死。
于燾害怕道:“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我開始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顧維楨抽過王秀柱手上的迷香扔在了于燾的臉上:“你連迷香都準備好了,還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嗎?”
寧心看著蒙蒙亮的天色,知道在等下去,只怕生出更多的事端,她冷冷的看向于航:“這筆賬我后面再算,去叫上紀富貴,開始出發。”
于航看著樓上樓下兩具尸體:“這個怎么辦?”
“等警察來處理,我們先上山。”
寧心回到房間內,九遙才張口道:“這里的山魈看起來手段狠辣,如果它們數量龐多,又要攻擊我們,我怕我們應付不過來。”
寧心看向她道:“不然我為什么帶你上瓏華山?”
她和顧維楨走下去,高晨帶著的幾人都站起身看著他們:“董依依失蹤了,你們要去哪?”
“她失蹤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顧維楨冷眼看著擋道的高晨,高晨在這樣的眼神下,有些犯虛,但還是道:“怎么沒關系,剛才他們都聽到了,董依依就是在二樓尖叫的,你們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不問問她自己為什么要跑到她不該去的地方。”
顧維楨推開了高晨,高晨抿了抿唇道:“我們要和你們一起上山。”
寧心轉過了身:“為什么?”
“我們知道董依依是被山上的怪物抓走的,我們要去找她。”
寧心戲謔的看向高晨:“你不恨她背叛你,欺騙你?”
“我們至少,還算認識,朋友有難,當然不能不顧。”
高晨這話一聽就像是現場編的,他們根本不怎么關心董依依,不過他是這個隊伍的決策人,他說什么,其他人都會聽從。
寧心看了他一眼:“你們愛跟就跟,但是我不會對你們的安全負責。”
她一走出去,見著于航帶著紀富貴出現在她的眼前,紀富貴膽怯道:“我剛剛聽于航說,死人了。”
“嗯,所以你好好帶你的路,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的。”
紀富貴急忙搖頭:“不敢不敢。”
紀富貴和于航在前面引路,顧維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避過前后的人接通,阿仲就在電話里道:“顧總,你剛剛讓我查關于董依依的事,我不小心還發現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直接說。”
“董依依等人參加的那個驢友聯盟協會,有顧明森的注資,我覺得他們出現在你們身邊的時間加上身份,是不是有點過于巧合了。”
顧維楨微微偏頭,在余光里看著那些人,表面上他們只是一群登山愛好者,看起來似乎沒什么異樣。
“他是生意人,不會投資沒有錢賺的東西,把他們的身份,都給我詳細查清楚。”
“好。”
顧維楨掛斷了電話,寧心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顧維楨覺得這種事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談比較好,便只是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像是活在龍潭虎穴里,前有狼,后有虎,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寧心笑了笑:“要是這里風平浪靜,就不會成為一個人人都害怕的地了。”
于航領著走了半天的路,摸了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道:“再往前一點,就是禁地周圍了,那條路非常危險,我們以前都是誤入,還從來沒有主動進去過。”
紀富貴適時地拍著馬屁道:“你也會說以前了,現在有我們的寧大師在,還會怕里面的那些東西嗎,來一個殺一個,管它神鬼,都靠近不了。”
寧心看向了紀富貴:“你這么相信我?”
“那當然呢,您是誰啊,本事這么厲害,肯定能保住我們周全的。”
寧心挑起嘴角道:“既然你這么相信,那前面的那一段小路,就你去探。”
紀富貴的笑意僵在臉上:“我這年老體弱的,這種事還是交給于航比較好吧。”
“是你自己說對于禁地熟悉的,難道是在騙我?”
看著寧心逐漸變冷的神色,紀富貴立馬道:“我現在就去。”
他望著前路,深吸了一口氣,緩步的向前走去,耳邊卻不斷傳來樹枝在風中摩擦的沙沙聲,他雙手合十不斷的向天禱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他正說著,突然一個硬物砸了他的頭上,痛得他直叫喚,他猜測是那個鳥沒銜住石頭,正要大罵,在看清地上的東西之后,愣在原地數秒,轉身驚叫著跑向了寧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