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柱說著就把自己男人給拉走了,村長看著寧心道:“大師,所以這件事,真的是何苗回來報復?那為什么何家兩口子不是中邪而是中毒,鬼也會下毒嗎?”
何家的事和何苗有關系,但不是她害地何家,寧心卻不準備說出來,她知道買賣尸骨這事,即使報警,法不責眾,也給不了他們什么警示,有時候只有利用他們相信的東西,才能讓人心生敬畏。
“陰靈不會下毒,但它可以用自己的怨氣讓傷害它的人惹上疾病、官非,嚴重的,還有可能死于非命。”
村長一下子就被嚇住了,這樣說起來,何家三人沒死反倒還算幸運的了。
“那大師你有沒有辦法幫他們解毒?或者我們只有把他們送去醫院。”
沒等寧心說話,于航就道:“村長,我看何叔何嬸的樣子,像是之前我們村里面有人誤食了蔓草的癥狀,這種毒山里有藥就可以解,不如明天我從山上摘下來一點,如果不管用再送醫院吧。”
村長想了想也是,縣醫院也不一定能治這種怪病,送去城里,人力物力都是一大筆的錢,關鍵是也不一定有人肯幫忙,還不如先試試于航所說的。
于航見著村長答應了,對著寧心幾人道:“還有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你們先去我家里休息一下,天亮再出發。”
有人聽著不滿意了:“于航,你那棺材鋪哪里能睡人,大師,你來我們家,我們家可是新換的棉被。”
之前寧心幾人是外地客,沒人歡迎他們,現在寧心展出了和鄉巫不相上下的本事,卻頓時成了追捧的對象。
“你那新棉被算什么,大師,我們家可是新房新床,你來我們家睡,保管你睡得舒舒服服的。”
江奕懷被這些人的邀請弄得肉麻,小聲道:“早知道會術法就能收服這些人,也不用費這么多事了。”
寧心知道這些人邀請自己并非全然出于尊敬,更多的是想找她算一卦,看個相,她要是答應了這些人,今晚不用安靜了。
“于航明日會跟著我上山,我住在他家里,比較方便。”
眾人對著于航透露出羨慕嫉妒的眼神,想想鄉巫要是出現在誰的家里,對他們來說就是莫大的榮耀,寧心的地位雖然暫時還比不上鄉巫,可是現在也要差不多了。
他們對于能與鬼神溝通的使者,總是懷著無比的敬意。
于航帶著他們回到家里,見著背包客們欣喜地摸著棉被,吃著水果,還對著他揚了揚頭:“于航,謝謝你啊,給我們送來這么多東西。”
于航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呵斥著他們道:“誰讓你們動這些東西的,這些棉被和水果是村民們送來給寧心小姐的。”
岑藝潘偉趕緊把東西放回了原地,董依依和高晨的神色卻不是很高興,董依依拿著一個蘋果道:“這么小氣做什么,這位,寧心小姐,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她特意把寧心四個字咬得很重,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寧心看向她,毫不留情道:“我介意。”
董依依面色抽動了一下:“你們不是炫耀你們很有錢嗎,一個蘋果都這么小氣,算什么有錢人。”
江奕懷上前將董依依手中的蘋果拿走,對著她道:“我們寧愿給狗吃,都不會給你。”
董依依剛才嘴巴不干不凈的,空口造謠寧心和他們的關系,不會以為他們只是出去辦了點其他的事,就給忘了吧。
顧維楨看著于航道:“你是這里的主人,應該有權利決定誰不在這里吧。”
于航明白道:“等到天亮我就趕走他們。”
高晨不服氣道:“他們住在這里還不是給的錢,你是覺得我們給不起嗎?”
“這位現在受村里人尊重,住在這里不需要花錢,人人的家里都會為她敞開大門,而你們幾個外人,天亮之后,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憑什么?”
董依依見著才一個小時的功夫,寧心就搖身一變成了村子里敬重的人,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如果你現在就想走,請自便。”
“你……”
董依依咬了咬唇,面色氣得扭曲。
寧心看向她的山根處,泛著赤紅色,明顯是要大難臨頭。
她對著董依依道:“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會離開,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董依依卻覺得寧心是因為剛才的事,在故意詛咒她,坐在了位置上道:“你讓我走,我偏不走,我看你那些魔術能騙這些村民到什么時候。”
“隨便你。”
寧心已經足夠好心的提醒了,各人有各命,她不會強行去救一個人的命數。
于航將棉被和吃食放在了寧心還有顧維楨的屋子里,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等著天亮在叫他們。
月上三更,于燾鬼鬼祟祟的打開門,先收了錢,才放了兩個人進來,對著他們道:“你們怎么現在才來?”
“你迷藥弄好了沒?”
“當然好了,我兒子讓他們在房里噴了白醋,那個味一蓋,誰還能聞到迷香的味道。”
另一個男人卻緊張道:“真要綁了寧心嗎,村長不是說她很厲害嗎?”
“我們都有迷藥還怕她?她讓我沒了兒媳,那就把她自己賠給我,把她在地下關上幾天,等著那幾人走之后再放出來,伺候我們一家子。”
王秀柱回去是怎么想都覺得自己五萬塊拿不回來了,何家肯定是不會退錢的,村子里又怕何苗報復不肯給她骨灰,她就把心思對準了寧心,這么漂亮的姑娘,不管是留著伺候自家人,還是拿去賣了,自己都賺了。
“啊!”
一聲尖叫穿破黑夜,九遙對著屋外叫了幾聲,寧心在床上睜開眼,察覺到屋外的氣息,上前打開了門。
王秀柱滿臉血痕的倒在她的房門口,已經斷氣,她男人不知道撞見了什么,竟然翻身跳下二樓,頭先著了地,也很快氣絕,只剩下于燾一人哆哆嗦嗦的抽著身體,眼里滿是驚恐。
寧心轉眼看向王秀柱手里的迷香,沉下了臉色,大半夜拿個這個東西在自己房門外,想來也不會是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