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次日醒來,沈叢凌拿著昨晚剪好的一千個紙人,來到A市警署。
顧乘風自然是陪著她,她現在就是他重點監控的對象,他可以不上班推掉工作,但絕不會讓沈叢凌再一個人到處瞎跑。
許子言看到那一千個紙人時,愣住了,不知沈叢凌是何用意。
她將紙人盡數擺到桌上,對許子言道:“我在那女人身上下了尋蹤符,不過因為她非鬼非妖,我的尋蹤符只圈定了一個大概方位,她現在人在這座城市的東南方位,我查了一下,A市東南方一共有一千所中小學,公立加私立都算上,你們現在把這一千個紙人,分別放到這一千所學校的大門口。”
許子言聽完這話,詫異得瞪大了眼眸。
只是,他向來信任沈叢凌的業務能力,雖然這次沈小姐讓他做的事聽上去匪夷所思。
可他不疑有他,很快稟報上級領導,調動人力。
于是,不到半天功夫,一千個紙人就被放好了。
而沈叢凌此刻已回到家,準備守株待兔。
她相信伊麗莎白一定按捺不住對新鮮血液的渴望,她會混進中小學,對無辜女生下手。
于是她派了一千個紙人,以自己的道行給每個紙人開了光,這樣一千個紙人就相當于一千雙眼睛,替她盯著伊麗莎白的動作。
當晚,太陽落山后,其中一枚紙人忽然抖動起來。
沈叢凌瞬間就有所察覺,看了眼窗外。
彼時夕陽西下,夜幕即將來臨。
她不由冷笑,這個女人天一黑就立刻出現了,還真是按捺不住,被她算準了。
于是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一魂一魄代入到那片紙人中。
再度睜眼,就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臉上掛著口罩和墨鏡的女人,鬼鬼祟祟地進了一所私立初中。
雖然全副武裝,可她的棕色卷發,以及渾身散發出的與學校格格不入的鬼魅感,還是暴露了她的身份。
沈叢凌操控那枚紙人,蹦蹦跳跳地跟著伊麗莎白。
此刻,校園內停著幾輛大巴車,學生們提著行李箱站成一排,挨個將行禮放入大巴車內,然后一個個魚貫上車。
今日恰好是星期五,又值陽春四月天氣正好,看樣子學校是打算組織學生們周末出去踏青。
此刻,伊麗莎白就站在不遠處的樓跟陰影下,視線灼灼地盯著那一車的女孩子。
沈叢凌已通知了警局的人,讓他們前往學校,趕緊通知校領導,暫停這次的周末活動。
他們已被伊麗莎白盯上了,這一趟出行必會發生意外。
許子言很快糾集了幾名警察前往學校,很快找到了這次活動的帶隊老師。
結果老師表示,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如果要取消,必須要知會校長,校長同意才行。
于是,許子言又找到校長。
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彼時他已下班,正在餐廳與幾個朋友喝酒聊天。
警察找來時,把他嚇了一跳,以為學校出了什么事。
結果,一聽說是要取消明日的活動行程,校長立刻換上了不以為意之色。
“警察同志,為什么要取消活動?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許子言正琢磨著,該找個什么樣的合適說辭。
身后,沈叢凌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很直白地對校長道:“如果不想攤上命案,就趁早取消這次活動。”
這話說得開門見山,沈叢凌根本無暇與校長廢話周旋,伊麗莎白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一車女生,隨時可能會無差別攻擊,對任何一個女生下手。
結果校長卻笑了,顯然根本未把沈叢凌的話放在心上。
輕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她,半晌才慢條斯理道:“這位小姐,警察都沒把話說這么絕,您這一出口就詛咒我們攤上命案,幾個意思啊?”
沈叢凌耐下性子解釋道:“現在有一個很危險的女人就在你們學校,她的目標是你們學校那些未成年女孩,這會她正盯著你們的出發隊伍,一旦入夜,你們大巴車上了荒無人煙的高速公路,她一定會對那一車的女孩下手。”
校長聽她說得有鼻子有眼,頭頭是道的,加之旁邊又有警察作陪。
他這才斂下那副輕蔑之色,壓低聲音問許子言:“警察同志,你們哪來的消息?可靠嗎?”
許子言一聽這話,不由看向沈叢凌。
“消息我給的,絕對真實有效,所以麻煩校長現在趕緊下令,暫停明天的活動,讓女生們趕緊回家,不要大批量聚集在一起,很容易成為那個瘋女人的目標。”
校長沉著眉心,聽沈叢凌說了半晌,可是聽來聽去似乎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
他往椅背上一仰,又換作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你再不下令,他們隊伍就要出發了!”沈叢凌催促著,恨不得替校長撥通帶隊老師的電話。
校長這才拿出電話,走到一旁,表情和動作都極不情愿。
很快,電話打完,他回來了,對沈叢凌攤了攤手:“隊伍已經出發了。”
“什么?”沈叢凌心頭的火氣瞬間就躥上來了,對著校長那副無所謂的臉,恨不得掄上一拳。
只是,眼下救人要緊,這個傻叉校長回頭再找機會教訓他。
沈叢凌不知道,這趟行程,學生們的食宿費,校長是拿了回扣的。
若取消了行程,他還怎么賺這趟錢?所以對于沈叢凌的話,他自然表現得不積極。
許子言和沈叢凌離開餐廳時,看到身后校長又和他的朋友們喝酒去了,完全沒把剛才沈叢凌的話給放在心上,看得許子言也是一肚子氣。
外面已是華燈初上,天色徹底黑下來。
“沈小姐,我們的人已經跟上那輛大巴車了。”
沈叢凌點點頭:“那個女人呢?”
許子言還沒回答,他同事忽然打來電話。
他趕緊接起來一聽,整個人當場石化。
“什么!那個女人混上大巴車了?”
電話那邊的同事也是心急如焚,回道:“對!我們親眼看到的,那個女人躺在路邊假裝自己摔倒了,結果大巴司機同情心泛濫就把她給接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