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拉回了沈叢凌的思緒。
“誰啊?”
門外傳來傭人阿姨的聲音:“少奶奶,樓下來了一位客人,找您的。”
沈叢凌心下好奇,什么客人。
換好衣服下樓一看,來人是許子言。
沈叢凌瞬間想起,前不久,她委托許子言幫忙調查一百年前A城大戶人家命案一事。
為了查出女鬼露露的死因。
想來,定是有了些眉目。
傭人阿姨給許子言倒了杯茶,知道對方是警察,傭人見到他都是恭敬之色,倒讓許子言有些不自在。
“許警官,上次我托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許子言點點頭,聊起正事來,神色頗為嚴肅。
他從包里拿出一沓泛黃的檔案紙,推到沈叢凌面前:“沈小姐,我按照您說的方向查了很久,還真發現了一些線索。”
沈叢凌拿起檔案紙,認真翻看著,上面記載了一百年前A城一樁轟動全國的滅門慘案。
那時的A城還不是現在的名字,叫滬城。
被滅門的是當時滬城第一富商林氏家族,檔案上記載全家老小三十幾口人,一夜之間全部命喪賊人之手。
當時的官府追查很久,都沒將賊人捉拿歸案,后來只好以懸案為結。
由于年代久遠,有些地方字跡不甚清晰,沈叢凌沒耐心看下去了,直截了當問道:“這樁懸案與那女鬼有何關系?”
許子言道:“你看這里,那林氏家族的大少爺林天賜曾經娶過一位出身百樂門的歌妓,名字就叫露露。”
沈叢凌瞬間蹙眉:“露露……這肯定不是巧合。”
“是啊,你再看后面,當時官府為調查滅門案,走訪了很多街坊,坊間傳言都說是林家大少奶奶死后冤魂不散,前來索命了。”
“這大少奶奶怎么死的?”
許子言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卷宗里沒有記載。”
沈叢凌點點頭,心中已猜出個七七八八。
不過,若要徹底證實心中猜想,要親眼去看看才行。
沈叢凌合上卷宗,還給許子言道:“謝謝你,許警官,這個檔案幫了我大忙了。”
“沈小姐太客氣了,是我總來麻煩您,畢竟鐘耀輝和雷云天那兩樁命案,嫌犯一直沒下落,上面給的壓力很大,也只能求助您了。”
“放心,那兩樁命案,離結案不遠了。”
許子言好奇:“沈小姐可有什么計劃?”
結果,還沒等沈叢凌說話,顧乘風忽然轉著輪椅過來,臉色陰郁不善。
“我夫人又不是警察,許警官還是另謀高人吧。”
說完,命劉管家送客,一絲情面都沒打算留,惹得許子言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他自知叨擾,心中自然也過意不去,只是涉及這種玄學才能解釋得通的案子,他們也沒什么經驗。
顧乘風已下了逐客令,許子言也不好再逗留,只得起身,深深嘆了口氣,離開了顧家。
“你擔心我?”沈叢凌看出顧乘風眼里的擔憂。
她解蠱受了傷,這才剛好,又要去做危險的事,顧乘風自然擔心。
“總之,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語氣冷硬,不容置疑,可顧乘風的大手卻覆在她頭上,寵溺地揉了揉。
撂下這句話就去上班了。
因為沈叢凌昏迷不醒,顧乘風連續幾天沒去公司,一堆事情等著他決策,再不去公司都要運轉不下去了。
當天下午,沈叢凌將自己關在房里,抱著雙膝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她也知道自己身體剛痊愈,不能冒險,可生命的倒計時,不時提醒著她。
如今壽命僅剩一年半,看似不短,可若不盡快行動,找到下一顆血靈珠,她的死期很快就來了。
更何況如今腹中還有了小生命,她可不希望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媽媽就撒手人寰。
念及此,她不再猶豫,一股腦將驅魔工具全裝進包里,又帶了些換洗衣服。
這一次,她要離開至少一周的時間。
不僅是空間上的離開。
她要穿越到一百年前,查明露露與林氏家族滅門慘案的關聯。
傍晚,沈叢凌趁顧乘風還沒下班,將禪隱道長請到家里來。
“丫頭,怎么忽然想起我了?”
沈叢凌無暇寒暄,開門見山道:“道長,我近來有要事,要離開A城至少一周時間,只是我若離開顧乘風超過三十公里,他就會昏迷不醒。”
禪隱捋著光潔的下巴:“這好辦,你留點血在他身邊,他就不會昏迷了。”
說著,禪隱丟了把明晃晃的利刃,甩到沈叢凌面前。
把沈叢凌看得,心里一個激靈。
“要留多少血?”
禪隱眉心一皺,比了個數字一。
“一百毫升?”
禪隱搖了搖頭,面露難色:“一千毫升。”
“……”沈叢凌語塞。
眾所周知,一個健康人類一次性最多可以獻四百毫升血。
直接流失一千毫升的血,沈叢凌不敢想象,以此刻自己傷勢初愈的身體,會發生什么。
禪隱也知這事有些為難,不由說道:“丫頭,你怎么一根筋呢,你有事離開,可以帶著我干兒子一起走啊,你去哪,讓他跟去不就得了?”
“這……”
沈叢凌犯了難,她該怎么開口,難道要告訴禪隱她要去一百年前?帶著老公一起穿越?
這種極限操作,沈叢凌沒試過,也不敢想。
“丫頭,你放心,我干兒子雖然不擅長什么甜言蜜語,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百依百順,只要你開口,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這話仿佛在瘋狂暗示。
沈叢凌起身走到一邊,默默說道:“容我想想。”
禪隱趁沈叢凌起身的功夫,給顧乘風發了條消息:“干兒子,沒看出來你這么有心機,明明只留一百毫升血就可以了,非騙人家說一千,為了黏住她你也是煞費苦心”
“你盯緊她,她若是流一滴血,我就掀了你的道觀。”
禪隱笑呵呵:“害,我那破道觀也不值錢,你掀就掀吧。”
結果,這段話發過去后,顧乘風再也沒回他任何消息。
禪隱有些慌了,他不過開個玩笑,怎么可能真的讓沈叢凌流血。
一滴都不可能讓她流。
這干兒子,不會當真了吧?
半小時后,顧家的大門忽然被一股大力重重推開。
顧乘風火急火燎地推開家門。
彼時,沈叢凌正站在廚房拿刀背對著他。
聽到身后那么大動靜,她回頭一看,就見顧乘風視線灼然地落在了她血紅的雙手上。
那一瞬,顧乘風心頭急火躥起!
來不及做任何猶豫。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從輪椅上站起來,飛奔到她面前,一把奪走了她手里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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