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下一秒,窗戶驟然炸裂!
一抹紅衣帶著肅殺的恨意飛沖而入,直朝床上的何妍希撲過去。
“什么人?”
何妍希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忽然入侵的陸珍珍騎在身上,死死掐住了喉嚨。
“呃……”
何妍希瞬間憋紅了臉,雙手拼命去掰陸珍珍的手,卻使不上任何力氣。
“死!你給我去死!”陸珍珍瘋魔了一般,猩紅的瞳眸透著嗜血的瘋狂。
死死掐住何妍希的喉嚨,看著她的眼白一點一點開始翻上去。
“放、放……”
何妍希努力從喉嚨中擠出破碎不成句子的字。
只要下達指令,陸珍珍就會立刻停手。
只是,喉嚨被掐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垂死中的人總能激發求生的潛力,幾乎是出于本能,何妍希隨手抄起旁邊的臺燈,用力砸向陸珍珍的頭。
這一下雖不至于致命,卻讓陸珍珍的手有一瞬間的松動。
就是這一瞬間,何妍希抓住了機會。
“放手……”
霎時,陸珍珍像觸電了般,猛地把手松開。
被迫放開了何妍希的喉嚨。
何妍希趕緊推開她,趴到床上大口喘息,像幾欲干涸的魚兒忽然得了水,胸口劇烈起伏著。
陸珍珍哪肯就此罷手,趁著何妍希喘氣的功夫,她抄起匕首就刺過來了。
“退后!”何妍希大吼一句。
陸珍珍瞬間聽話地往后退了退,手里還不甘地握著匕首,用盡全力想往何妍希身上扎。
可身體就是不聽自己使喚,使了半天力卻是徒勞。
何妍希胸口的氣總算是順過來了,轉過頭看著陸珍珍,冷冷一笑:“呵,我忽然發現,給你下了降頭,也不錯。”
“你!你給我等著!”陸珍珍氣得咬牙切齒,卻拿她沒辦法,一時間胸口又開始悶痛。
她打不過沈叢凌,如今連這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竟也拿她無可奈何。
陸珍珍感覺胸口一悶,一股腥甜的血液瞬間自口中流出。
急火攻心,內臟傷損。
她是被氣得,吐了血。
何妍希唇角的笑意綻放開來,大著膽子站起來,走到陸珍珍面前。
反正她現在王牌在手,根本不怕這女人。
“你站好!不要碰我!”
怕降頭術失效,何妍希又補了一句指令。
這下,陸珍珍徹底動不了了,只能雙眼冒著猩紅的冷光,死死盯著何妍希,視線跟著她來回轉動。
“你想怎樣?”陸珍珍冷冷地開口。
何妍希輕笑:“不是我想怎樣,是你到底想怎樣?明明說好了給顧乘風下降頭,怎么對象變成了你?害得本小姐白天那么丟臉,都怪你!”
“你要怪,就怪沈叢凌那個女人,她太陰險了,居然用這種方法陰我們!”
“沈叢凌?”何妍希微微皺眉,想起白日里看到沈叢凌全程淡定圍觀。
像看耍猴戲一樣,看著她和陸珍珍當街丟臉。
一時間,何妍希也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她卻不明白,沈叢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定是陸珍珍自己不當心,被沈叢凌鉆了空子。
當下她瞪了陸珍珍一眼,抱怨道:“還不是你,技不如人,明明被她擺了一道,還把氣撒到本小姐頭上!”
陸珍珍此刻也冷靜下來了,就算殺了何妍希,也只能解除她身上一時的危機。
真正威脅她的,還是沈叢凌那個女人。
更何況,現在連《陰陽秘術》都被那女人搶走了。
陸珍珍明白過味兒來,她還不能與何妍希撕破臉,她還要繼續利用這女人對顧乘風的迷戀,以此要挾沈叢凌。
想到這,她便斂下滿眼的殺意,抬眸換上清冷之色。
“對不起,何小姐,我剛剛是被仇恨沖昏頭了,差點忘了咱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呦,這么快就道歉了?你真的想明白了?”
何妍希怕她只是為了脫困而誆她,不敢貿然相信。
陸珍珍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真誠:“何小姐,如今你的降頭對象變成了我,這對你我來說都毫無意義,你真正的目標是顧乘風,不是嗎?”
“所以?你想怎樣?解除我們之間的從屬關系?可是萬一解除了,你殺了我怎么辦?”
何妍希也不傻,想起剛才陸珍珍那副兇神惡煞的嘴臉,她根本不敢信任這個翻臉如翻書的女人。
“不會的,剛才是我太沖動了,被仇恨氣昏頭了,現在我想清楚了,你死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還要指望你去控制顧乘風,好幫我威脅沈叢凌呢。”
何妍希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思考著陸珍珍的話。
她說得有道理,可鑒于剛才她發瘋的舉動,何妍希又不敢完全相信她。
“怎么,你還不信我?有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咱們目標一致,都希望沈叢凌栽跟頭,不是嗎?”
何妍希深深看了陸珍珍一眼,見她眼神真誠,確實不像在說謊。
可是,何妍希很快發現了陸珍珍話語里的漏洞:“不對啊,你想威脅沈叢凌的話,你可以自己給顧乘風下降頭啊,何必通過我?你是不是在詐我,就想讓我趕緊配合你解除降頭,然后好把我除之而后快。”
陸珍珍心道,這女人看似愚蠢,倒也不算是個十足的傻瓜。
不過,她倒是的確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須通過何妍希之手給顧乘風下降頭。
《陰陽秘術》中有記載,凡下降頭者,需以自身壽命為代價,驅使從者對自己言聽計從。
至于會折壽多少,那就看下降頭者對從者的控制時間了。
控制得越久,折壽越多。
當然,這樣的副作用,陸珍珍自然不會告訴何妍希。
人都是怕死的,本能的求生欲,不會允許自己做這種減壽之事。
陸珍珍本就清楚,自己其實活不了多久了。
半年前,她被查出患了絕癥,所以才會誤入邪門歪道,妄圖用鬼曼童邪術給自己續命。
只是,鬼曼童卻被沈叢凌給收伏了,不僅背叛了她,還心甘情愿去了冥界投胎。
每每念及此,陸珍珍都是恨意難平。
如今也實在不想因為一個降頭術,再把本就為數不多的壽命減得更少。
于是陸珍珍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我的確可以親自給顧乘風下降頭,可這樣一來,他就會對我言聽計從,到時又與你有何關系?難道你想看到顧乘風最終愛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