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夜空:、、、、、、、、、
何家。
何老板臉色鐵青地翻看著微博熱搜,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所有新聞報道看完的。
他氣得一摔手機,恰好摔到何妍希腳底下。
何妍希撿起手機,坐到父親旁邊,殷勤地替父親揉肩捏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妍希,你在搞什么?”
何妍希聳聳肩,不敢將自己找人給顧乘風下降頭的事告訴父親,就隨口胡編道:“行為藝術。”
何老板氣得臉都綠了,知道女兒在撒謊,“你給我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
何妍希脾氣也上來了,本就因今日未能如愿忿忿不平,眼下還被父親這么教訓。
當即拉下臉,也懶得跟父親解釋,頭也不回地起身回到自己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你這孩子!”何老板氣得說不出話。
何夫人走過來,勸道:“行了,你就是對妍希太嚴厲了,她都多大了,就算真的喜歡女人那也是孩子自己的事,你又不指望女兒給你傳宗接代。”
何老板依舊怒氣沖沖:“我不是生氣這個,我是生氣,她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何夫人笑:“你這是歧視人家。”
“我不歧視同性戀,只是那個紅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何老板果真慧眼如炬……
當晚,陸珍珍渾身酸痛地回到自己老巢。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像被車轱轆狠狠碾過一遍。
在何妍希的指令下,她被迫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面在馬路上滾了有半個小時。
一直到滾到距離距何妍希大約兩公里外,降頭術的控制才算停下來。
陸珍珍長這么大,從來沒這么丟臉過。
一進門,她就發狠似的脫掉外套,將衣服摔在地上撒氣,卻還是氣到手抖,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跟著疼。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銀牙緊咬,狠狠攥緊了拳,指關節已被攥到發青。
飛起一腳,踹在墻上撒氣。
墻面很穩,她的腳卻被撞得生疼。
從不講臟話的人,也爆了句粗口:“媽的!今天真TM倒霉!”
驀地,她猛然想起今天一早起床時,喝下的那口水,當時就覺得味道有點不對勁。
不過那時她心系另一件事,并未在意。
現在想來,那杯水鐵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何妍希舉起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頓時無辜的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渣渣碎了一地。
只是,冷靜下來后,她蹲在地上環住雙膝,開始思考對策。
原本何妍希下降頭的對象,應該是顧乘風,現在卻變成了她自己。
不管過程中是哪里出了問題,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解除何妍希對自己的控制。
否則那女人一旦發現了控制人的樂趣,萬一沒完沒了地對她下令,可就麻煩了。
今天只是無意中一句話讓她滾,她就丟臉丟到了太平洋。
他日若再提出其他什么奇怪的要求,她可不敢想象自己還會做出什么事。
于是她開始瘋狂翻找那本《陰陽秘術》,里面記載了解除降頭的方法。
結果,她發瘋似的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奇怪,今早明明收到抽屜里的,難道有人來過?”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讓陸珍珍恨得牙癢癢的聲音。
“你在找這個?”
沈叢凌緩步踏入,手上揚著的正是陸珍珍瘋狂尋找的那本《陰陽秘術》。
“給我!”
陸珍珍沖過去就搶,沈叢凌一個閃身躲過她的撲擊,手上依舊穩穩握著陸珍珍想要的東西。
她半個手指都沒觸碰到。
陸珍珍氣得咬牙,解開腰間長鞭對著沈叢凌的喉嚨飛擊而去。
結果,鞭子還沒碰到她,陸珍珍忽然倒在地上,拼命捂住自己的手腕,一張俏臉因疼痛變得慘白。
妖煞之力,還在沈叢凌手中掌握著。
只消輕輕一發力,陸珍珍手腕上的紅繩就會收緊,嵌入她細嫩的皮肉里,讓她皮開肉綻。
撕心裂肺的痛,讓陸珍珍不得不服了軟,口中求饒道:“我、我不敢再攻擊你了,求你放了我!”
沈叢凌這才收回妖煞之力。
陸珍珍眼底霎時閃過一抹狠毒,拔起腰間匕首眨眼功夫飛至沈叢凌面前,就要以利刃刺穿沈叢凌的喉嚨。
只是,她速度雖快,可沈叢凌比她還快。
刀尖貼著喉嚨擦過,電光火石間沈叢凌向后一仰身,閃過利刃后又迅速饒至陸珍珍身后。
另一手捏住陸珍珍握著匕首的虎口,用力一攥。
匕首瞬間脫手,被沈叢凌反客為主握在手里,抵住了陸珍珍的喉嚨。
這一切只發生在不到兩秒之間。
沈叢凌敏捷的身手,出乎陸珍珍意料。
此刻,她被沈叢凌反將一軍,慘白的臉上冷汗涔涔。
沈叢凌一手握住匕首威脅似的貼在她喉嚨上,另一手依舊穩穩拿著那本《陰陽秘術》。
漂亮的眸饒有興味地盯著那本書,沈叢凌笑了笑:“你這本書不錯,借我看幾天。”
說完,她快如閃電般,瞬間消失在了陸珍珍面前。
連反擊的機會,都不給陸珍珍留下。
眨眼間無影無蹤。
匕首被她臨走前扔在地上,像個被拋棄的垃圾,毫無尊嚴地躺在地上。
正如此刻的陸珍珍,尊嚴碎裂一地。
壓抑心中的怒火,再無法忍受,陸珍珍用盡全部內力,仰天長吼。
霎時,墻壁四裂,分崩離析。
只一眨眼,她的老巢化作了一堆坍塌的斷壁殘垣。
傳說中的,無能狂怒。
陸珍珍從斷壁殘垣里爬出來,像個一身紅衣的幽冥厲鬼,雙眼因憤怒充血變得猩紅如野獸。
她一步一步走到街上,一雙秀拳已攥到發緊,甚至連指甲都嵌到肉里,鮮血順著手指緩緩流下。
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
此刻,她心里只想著一件事。
殺了何妍希!
她道行不敵沈叢凌,可殺掉何妍希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綽綽有余。
何妍希此刻正獨自躺在臥室里,并不知一個怒火沖天的女人,正虎視眈眈朝她奔過來,要奪走她的命。
她還陷在白天的事里,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個陸珍珍到底靠不靠譜?明明信誓旦旦說已經給顧乘風下了降頭,結果怎么變成她自己了?”
忽然,窗外悄然出現了一雙血紅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