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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賀雙眸微抬,語氣也變得溫和一些對李墨白與沈辭憂說道:“啟帝與啟后夫妻伉儷,當為啟朝上下臣民典范。”
沈辭憂盈然一笑,連忙向他解釋道:“貴使誤會了,我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個貴人。”說著看向皇后,語氣變得恭敬起來,“這位才是皇后娘娘。”
“她?”毓賀仰首看了皇后一眼,冷笑道:“全然不見你身上的那份貴氣。我自入內就瞧得真切,啟帝看你的眼神愛意繾綣,至于她?呵,仿佛一眼都沒瞧過。”
皇后臉色霎時變得尷尬不已,沈辭憂又道:“真正的寵愛與疼溺都是存于心尖的,輕易表露在外就讓人看見的,反而愛意沒有那般濃。我聽聞西涼帝君與帝后相知相許二十載,平日里帝后相處間原也不是日日都要見,但國之盛宴,坐在帝君身旁的永遠都是帝后,不是嗎?”
毓賀不屑一顧,“帝君和啟帝如何能一樣?你們所謂的啟后更是不能與我們的帝后相提并論。且自我等使臣覲見后,一直與我等交流之人除了啟帝便是你。若她是皇后,而你只是個貴人,那啟帝此舉,就不怕遭人議論,說你寵妾滅妻嗎?”
毓賀出言不遜,口氣不善,李墨白反倒敞聲一笑,“你覺得何人是皇后,何人就是皇后,這樣的事要朕如何證明?總不能讓皇后拿了自己的鳳印鳳寶來給你瞧?”
他笑意郎然,用半開玩笑的口吻看著毓賀說道:“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你配嗎?”
毓賀被李墨白這么一懟,登時啞口。
一旁蘇長幫著打圓場,“皇上莫要怪罪,毓賀就是這樣魯莽的性子,我替他給您和皇后賠個不是。”
說著先是同李墨白滿飲一杯,又舉杯向皇后一仰脖喝了個底掉。
他看起來似乎不勝酒力,連著喝了兩杯酒已經有些站不穩身,只道自己需要如廁解決私事便躬身退下。
待他再回到殿中,宴席已經過半,毓賀貪杯已經略有薄醉之色,行為舉止變得愈發粗魯起來。
沈辭憂與李墨白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攔他。
他們都想看看,今日這兩個使臣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可先開腔的人卻是蘇長。
他拂袖起身,以啟朝的禮儀向李墨白施長一拜,道:“啟帝對我等禮待有加,我西涼乃為禮儀之邦,帝君自也為啟帝準備了厚禮。”
李墨白微微頷首,“西涼帝有心。”
見蘇長拿出了一支玉簫,噙在口邊開始吹奏起來。
那曲調頗有異域風情,又夾帶了幾分詭異。
不過奏鳴了片刻,眾人就于殿外聽見了不尋常的響動。
像是猛禽的叫聲,又似有翅膀揮動的呼嘯聲。
“啊!!!”
雖門外傳來一聲侍衛的慘叫,緊接著便有殷紅的血跡潑灑在緊閉殿門之上,由地面和門縫間滲透進來。
滿殿嘩然,楚越之也利刃出鞘護在了李墨白身前。
皇后亦是嚇得不輕,“皇上,那......那是什么?”
李墨白也變得警覺起來。
他下意識一把將沈辭憂拉到自己身邊兒將她護在身后。
而后看向皇后身邊的婢女,隨口說道:“保護好皇后。”
話音方落,殿門‘嘭’的一聲由外破開。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并非是人,而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蠻鷹。
它展翅身長足足有一丈(三米多),有著如刀鋒一樣鋒利的尖爪,和匕首一樣散著寒光的利喙。
鷹身通體由墨黑色的羽毛覆蓋著,孤絕肅殺。一雙幽暗的眸子正死死盯著高臺之上的李墨白。
它的爪子已被鮮血染紅,上面還掛著人體器官組織。
坐在離門口近一些的朝臣可以看見門外的情況,守門的幾名侍衛已經齊齊命喪鷹爪,死相之慘烈讓人忍不住作嘔。
蘇長的笛聲還在繼續,蠻鷹的情緒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揮舞著巨翅嘶嘯不已。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向了李墨白。
也幸而今日‘西涼使臣’行刺一事李墨白早有籌謀,大殿之上負責看顧他安全的又豈會只有楚越之一個?
于房梁之上,忽而閃落十數道黑影。
這些由楚越之調配的暗衛各個伸手不凡,自開宴起就一直埋伏在梁上確保皇帝的安全。
他們各個重兵在手,蠻鷹雖然體大力強,但到底是血肉之軀,被刀槍劍戟一頓亂劈,身上早已血肉模糊,進攻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沈辭憂瞧著蠻鷹的動作好似和蘇長的笛聲有脫不開的聯系,于是沖楚越之喊道:“楚都督,先碎了他的玉笛!”
楚越之隨手托起一桌上油蠟朝著蘇長擲了過去。
蘇長側身躲閃,但還是被濺出的油蠟燙傷了手。
他吃不住痛一撤手,笛聲暫止,蠻鷹也停止了攻勢,蜷縮在地上哀嚎著。
暗衛瞅準時機躍身上前欲拿下蘇長,但毓賀那一身的腱子肉又哪里像是吃素的?
他提起一暗衛的胳膊,輕松將人拎在空中,甩了好幾圈后將人重重砸向梁柱。
只聽那暗衛背脊觸碰到梁柱的瞬間發出骨裂的‘噼啪’之聲,人吐了一口殷紅的鮮血當場氣絕。
有他護著,蘇長自可繼續奏笛。
他笛音更急,蠻鷹揮舞著巨翅騰空而起,以俯沖向下的攻勢將護在李墨白身前的暗衛頭骨輕松碾碎,場面一度血腥不堪。
此刻的皇后早已嚇得躲在了桌子底下,李墨白見勢不妙,低聲囑咐楚越之道:“帶榮貴人先走。”
楚越之詫異道:“這二異人實力不容小覷,微臣若走了,還有何人能護皇上周全?”
眼見蠻鷹與毓賀聯手起來,已經要將殿內的暗衛屠殺殆盡。
唯有楚越之武藝精湛,尚能與他們一搏。
但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味的堅持也只是在苦撐。
蓬萊殿在湖心島,宮中的侍衛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
都這個時候了,李墨白還一味推搡著讓沈辭憂快些離去避難。
這舉動惹惱了沈辭憂,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時候還說什么你留我走這樣的話?言情看多了嗎?”
她目光如炬死死睇著那只已經快被刀劍傷成禿鷲的蠻鷹,不由霸氣念道著:“有我在一日,就沒人能傷得了你!”
她閉目,思緒潛入便利店,以50積分的價格兌換出了一枚大力丸。
隨后掌心一陣發熱,那枚小小的丸子就出現在了沈辭憂的掌心。
于她服下藥丸的一瞬,蠻鷹也突破了楚越之的束縛向李墨白襲去。
便在鷹爪即將觸碰到李墨白的一瞬,沈辭憂徒手將鷹爪攥住,輕輕一用力,就將鷹爪當成雞爪一般掰了下來。
蠻鷹吃痛跌落在地,又見沈辭憂跨步騎在它身上,開始拔它頭頂的毛。
任憑蠻鷹如何掙扎,也無法脫離沈辭憂的壓制。
蘇長哪里見過這場面?短暫的驚詫過后,只得繼續變換著笛音曲調。
蠻鷹聽見笛聲掙扎更甚,險些將沈辭憂給甩開。
便再此時,李墨白撿起兩根被沈辭憂丟在地上的鷹毛,將發硬的那一端毛管死死刺入了蠻鷹的耳道內。
只聽它凄鳴了一聲,耳道滲出大量的鮮血來,隨后笛音再不對它起作用,只縮在地上無力地抽搐著。
沈辭憂眼底星芒一閃,笑看李墨白沖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皇上真聰明!”
李墨白不免有些傲嬌,“聰明用你說?”
二人打情罵俏間,皇后見那蠻鷹沒了威脅,第一時間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一邊跑向李墨白一邊大喊道:“快來人護駕!將賊人擒下!”
說著又挽著李墨白的胳膊,關切問道:“皇上沒傷著吧?”
李墨白冷著臉色將她的手甩開,泠然道:“皇后不必掛心,賊人尚未擒住,危及還未解除,你還是繼續鉆到桌子底下保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