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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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末的時候,西涼使臣要入宮的消息就已經在江都傳開了。
本該是皇后和禧貴妃一并出席,可禧貴妃自打上次那丟人事鬧出來后,就徹底失了自信,連日日相見的后宮嬪妃她都躲著,哪里還敢見外國使臣?
她自請辭,李墨白順勢讓沈辭憂頂替了她的位置。
到了二月初一這日,皇城宴開蓬萊殿,以八十六樣菜式的最高禮遇款待西涼使臣。
席間李墨白居上首位,皇后次之,沈辭憂落座皇后身旁。
楚越之為貼身侍衛,帶刀立在李墨白身后。
余下的各位朝中重臣皆堂下分座,留出兩個尊位給西涼使臣。
沈辭憂來到蓬萊殿的時候,除了李墨白和西涼使臣外,人幾乎已經到齊了。
皇后素日不喜奢華,今日為表大國實力,也是披金戴銀打扮的雍容華貴。
她見沈辭憂只著一襲素藍色的竹紋氅衣,待她落座后不由念道兩句,“今兒是國宴,你這樣的打扮也太素簡了些。”
沈辭憂一笑置之,“嬪妾只在貴人,這衣裳也是貴人位份上的服制。打扮太艷,怕喧賓奪主,也怕要讓西涼使臣回國后說咱們大啟后宮不懂規矩。”
皇后正色道:“你是在說本宮不懂規矩?”
說話間,李墨白由側殿而入,皇后對著沈辭憂的戾色登時一掃而空,還露出虛假的笑意關切問候了她兩句。
等李墨白落座后,三福在側輕聲道:“皇上,西涼使臣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李墨白正色道:“宣。”
三福趕著步子行至門前,揚聲道:“宣西涼使臣覲見——”
音未擲地,已能聽見皮靴厚重鞋跟的‘哐哐’砸地聲不斷接近,李墨白面色如常,倒是滿座朝臣眼角眉梢微微流露出些許不快之色。
皇后蹙眉道:“這就是西涼的禮儀嗎?他在禁宮中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未免太失禮了些。”
說話間,人已經踏入了殿內。
先頭里進來之人體型魁梧,著一身暗色衫衣,腰間以白玉帶點綴,鬢角毛發與胡須接連,棱角分明的五官頗有異域氣息。
他神情與舉止一樣跋扈,劍眉冷對,仿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跟在他身后那人的氣場與他相比要弱許多,一眼望去,除了目光能在他一襲碧藍長袍上駐足片刻外,連他的模樣也是轉瞬即忘。
為首那人入殿正中,雙眸銳利直視龍座之上的李墨白,仿佛四下再無旁人需要他矚目。
“西涼外臣毓賀覲拜大啟皇帝。”
他說話的語氣生硬至極,說是覲拜,不見行禮,只傲慢到點點頭就當是問了安。
倒是他身旁那人規矩些。
“西涼外臣蘇長見過大啟皇帝,愿皇帝福壽綿長,萬壽無疆。”
說罷屈膝抱拳行了禮,禮數尚算周全。
此刻李墨白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但他還是隱忍不發,揚手賜座二人,只待落座后才告啟宴。
國宴安排了許多精妙絕倫的歌舞,又有許多沈辭憂喜歡吃的菜。
她一邊看著歌舞一邊吃著佳肴別提多開心了。
余光時不時瞥一眼堂下,卻見西涼使臣毓賀毫無規矩可言。
吃過的骨頭、魚刺,不拘小節的就這般吐在地上。舉止粗俗到很難讓人相信他會是出自西涼那樣的‘禮儀之邦’。
宴飲間,李墨白向使臣問及西涼近來國情如何,毓賀全程不語只顧大口吃肉,唯有蘇長含笑向李墨白回話。
“去歲西涼好收成,今年開春早早化了冰,想來是吉兆。”
李墨白展顏一笑,“西涼物資富庶,只是紅土不宜種植莊稼,每年花銷最多的也是在進口糧食上。去年能得好收成,今年又是好開年,朕亦替你們高興。”
他滿舉一杯,便邀諸位朝臣共同敬二位使臣一杯。
毓賀在飲完這一盞酒后,才道:“聞聽啟朝能人異士頗多,啟帝更是人中之龍,定是通曉民心民意的能手。鄙人不才,想與啟帝切磋一番,不知啟帝意下如何?”
“哦?你打算如何切磋?”
毓賀揚一揚眉,沖門外喚道:“來人。”
幾名侍從捧著幾個木托盤入內,上面盛著九個不透明的石杯。
毓賀將石杯一一扣在面前桌案上,而后背過身去,意氣風發道:“請啟帝隨意在其中一個石杯中放一貼身之物,而后再隨意調換石杯的位置。鄙人全程不過目一眼,只等啟帝完成后,鄙人只消一眼就能猜出啟帝所放之物在哪個石杯中。”
李墨白將玉扳指放入了其中一個石杯中,而后動作很輕地調換位置,盡量不讓毓賀聽見響動。
不多時,他道:“好了。”
毓賀自信回首,當真只看了一眼就翻開了其中一個石杯。
果不其然,玉扳指就藏在其中。
眾人見之無不感慨,嘖嘖稱奇,毓賀見狀愈發恣肆,“如何?啟帝可有這本事?”
這本事李墨白沒有,但沈辭憂有。
他嗤笑著,仿佛這些東西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兒科的玩意兒,“你這玩法都是朕兒時玩剩下的,一點新意都沒有。朕問你,能否朕隨便放進去一東西,你挑出來是藏在哪個石杯的同時,還能知道朕放進去的是什么?”
“不可能!”毓賀斷言否定,“這世上就沒人能做得到如你所言那般。”
“哦?你不信?”李墨白沖沈辭憂招招手,將她喚上前來吩咐道:“你來,朕背過身去,你隨便將什么東西放入石杯中交換位置,朕試試看。”
沈辭憂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幾乎是用唇語嘀咕道:“你還有這本事呢?”
李墨白自信一笑,背過身去負手而立。
原本沈辭憂取下了自己的耳飾準備放在石杯里,但毓賀卻攔住她,非將自己面前餐盤里的一枚鹿蹄丟入了石杯中。
沈辭憂硬著頭皮交換了幾下石杯的位置,待李墨白轉身之際,桌上的九個石杯完全沒有差別,單靠觀察看出哪個里面有東西都難,更不用說看出是什么了。
毓賀略帶幾分嘲弄的語氣說道:“啟帝可顯神通了。”
李墨白哪里需要親眼看到?
沈辭憂看見了,不就等于他看見了嗎?
于是他想也沒想,就指了指第三個石杯,“東西應該在這里面。”
而后繞著桌子走了幾圈,故弄玄虛念叨了兩句,便回道:“是鹿蹄。”
說罷,將石杯啟開,鹿蹄果然呈現其中。
滿殿嘩然,直呼神跡,沈辭憂更是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臥槽!?”
毓賀也懵了,向李墨白取經道:“這......鄙人精通此道十數載,從未見過如此厲害之人。敢問啟帝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嘛......”李墨白將手搭在沈辭憂的肩膀上,甫一用力便將她擁入了自己懷中,“無他,全因彼此間的默契。”
這句話酸掉了在座朝臣們的大牙,也氣得皇后放在桌案底下的手漸漸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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