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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明明自己中午才見過她,她還笑著夸口自己的手藝,讓自己品嘗她釀的竹葉酒。
卻沒想到,那已經是自己與孫貴人見的最后一面。
孫貴人可不是尋常宮婢,她的父親在前朝是從三品的言官,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出身。
她驟然暴斃,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孫貴人身上的傷只有一處,那一處也是致死傷。
她額頭的傷口深能見骨,而那塊帶血的石頭就在發現她尸身的不遠處。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摔倒,頭碰到了石頭上,可仵作驗過后卻說她額頭的傷口看似只有一處,但實則是同一個位置反復被人砸了許多次,刻意偽造成意外的樣子。
于是慘案就變成了兇案,宮闈之中一時人心惶惶。
入宮多年,孫貴人從未得罪過旁人,唯一發狠的一次,還是在沈辭憂的‘算計’之下處死了小順子。
取她性命之人下手之狠,壓根就沒準備給她留活路,可見二人是有仇在身。
但一時也沒個懷疑的對象。
清晨去皇后宮中請安的時候,后妃皆面帶憂色,真假有幾分不知道,反正人人的戲都做得很足。
皇后更是哀傷到有些哽咽,“孫貴人的事想來大伙兒都已經知道了,太后連夜叫本宮去了仙壽宮,吩咐本宮一定要將幕后真兇尋出來,替孫貴人平冤。”
宸妃滿面凄愴道:“孫貴人向來和咱們關系都處得很好,誰會對她下那樣的毒手?”她看向沈辭憂,問道:“沈貴人,你和她同住,這事兒可有眉目?”
“姐姐與人為善,也從來沒有得罪過人。嬪妾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動了這樣的心思。”
“你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門外,太后清肅的聲音響起。
她面色沉郁入內,身后則跟著御膳房的陳公公。
只等眾人給太后請安過后,她才命陳公公回了話。
“昨日奴才奉旨去修竹林采摘竹筍,出來的時候正巧在小道上遇見了沈貴人和孫貴人正在說話。奴才給二位主子請了安后惦記著還有正事要做便沒有多留。奴才走的時候,沈貴人和孫貴人還在那有說有笑的。”
他這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向沈辭憂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她只能解釋道:“嬪妾恰巧在那兒碰見了孫貴人,于是便和孫貴人聊了幾句。可這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太后不會因為嬪妾和孫貴人說了兩句話,就懷疑嬪妾吧?”
惠妃鳳目一挑,用審訊的口吻逼問道:“修竹林算是皇城里最偏僻的地方,孫貴人去那兒是采摘竹葉用來釀造竹葉酒,可你好端端的去那兒地方作甚?”
“再偏僻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孫貴人可以去,何以我去不得?”
惠妃冷嗤,“呵,你當然能去。只是你平白無故跑去那么偏遠的地方,未免惹人懷疑。”
珞嬪無中生有附和道:“太后,孫貴人曾經多次與嬪妾提及,她和沈貴人相處間多有不睦。之前沈貴人還是常在的時候,就仗著有皇上的寵愛多次冒犯孫貴人。孫貴人是柔善,可也不能無端被人欺辱了,于是偶有不平也會訓斥她兩句。估摸著就是因為此事在沈貴人心中結了怨。后來她成了貴人,與孫貴人平起平坐后更是對她百般刁難,孫貴人都跟嬪妾提了好幾次了!”
聽她胡謅,佩兒聽不下去了,急著替沈辭憂辯駁道:“珞嬪娘娘怎能胡亂冤枉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和孫貴人向來相處和睦,永安宮的奴才皆是見證,哪里會有珞嬪娘娘口中說得這些事?”
珞嬪瞪了佩兒一眼,“你主子得勢你個奴才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嗎?主子說話有你這婢子什么事,哪里容得你回話?永安宮的那些宮人們拜高踩低的,此刻孫貴人已死,他們為求自保,自然是什么實話也不敢說。”
她看向太后,無奈搖頭,“想來此刻太后要是再想問,只怕從這些奴才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來了。看來唯有用刑,才能讓這些奴才嘴里吐出真話來!”
珞嬪的這招無中生有不算是高招,但是太后本就對沈辭憂多有微辭,若是她同意了對永安宮東西偏殿的宮人一并用刑,難保不會有宮人為了躲避刑罰,交代出一些不盡不實的話來。
沈辭憂眸色生厲瞪著珞嬪,“仵作說孫貴人是申時左右出事的,嬪妾午時就已經回到了自己宮中,怎會是嬪妾下的毒手?”
此刻,惠妃添油加醋道:“哎呦,沈貴人可會說呢你何時回宮去的,除了永安宮的宮人外還有誰瞧見了?你說你午時回去的也成,說你巳時回去的也成,哪里能作保呢?”
千夫所指,百口難辯。
因為李墨白的‘盛寵’,沈辭憂已然不知在后宮樹敵幾何,只要是往她身上潑去的臟水,就沒人不喜歡看這場熱鬧的。
立在她身后的佩兒和琦兒相視一眼,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后忽而齊齊上前,跪在了太后面前。
佩兒開口道:“太后,為保我家小主清白,奴婢愿意受刑。”
琦兒向來膽子小,雨天打雷聲都能把她嚇哭。但此刻,她卻無比堅定地說道:“奴婢也愿意證明小主的清白!”
珞嬪冷笑道:“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戲碼,既然你們求著受刑,那不成全了你們,豈不是白瞎了你們這份衷心?”
她看向太后,進言道:“太后,奴才們有這樣的心思也好。若是將慎刑司一百三十二道刑罰都受過了還能力證沈貴人清白,那倒有幾分可信。”
沈辭憂如何能看著一直衷心護著自己的好姐妹受這樣的苦?
她起身跪在了佩兒和琦兒身前將她們護在身后,“太后明鑒,佩兒和琦兒都是女子,哪里可堪承受那些刑罰?若當真受刑以證嬪妾清白,只怕人連命都沒了!”
太后居高臨下睨著她,聲音發寒,“皇帝說你不屬后宮管轄,哀家動不得你,難道連兩個宮婢都動不得?”
她揮袖生風,高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兩個婢子帶去慎刑司,告訴刑官,無論用什么法子,務必從她們口中給哀家套出真東西來!”
此刻,沈辭憂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她眼底滿是恨意掃過在座的眾位嬪妃,見她們嘴角勾起陰鷙的笑意,巴不得看盡了自己的笑話。
她一味的忍讓若是只連累自己倒也無妨,如今卻連身邊的人也保不住,那自己跟個廢物又有什么區別?
想到這兒,她猝然起身,攔住沖向佩兒和琦兒的侍衛,大聲呵斥道:“今日有我在,我瞧著誰敢動她們!”
“大膽!”太后憤然道:“哀家面前豈容你放肆?你們不用理她,將這兩個宮婢即刻給哀家拖走!”
一語落,又有十數名侍衛魚貫而入。
他們分工明確,組成人墻將沈辭憂和佩兒與琦兒隔開,眼見佩兒和琦兒就要被人帶走,沈辭憂的憤怒值也在此刻拉滿。
她緊閉雙目,召喚出了系統:
小坨坨,幫我用50積分兌換大力丸。
收到宿主,這就幫你兌換滴滴,大力丸兌換成功,積分50,剩余積分0.
隨著掌心一陣發熱,一枚藍色的小藥丸便出現在沈辭憂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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