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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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愿生沒有說話,一雙眸子溫柔且帶著笑意靜靜看著白月在一旁為他擔憂。
白月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我跟你說話呢,千愿生,你是被硫酸給潑傻了嗎?”
“說話。”
千愿生一把捉住她的手:“嗯,我在聽。”
白月想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再次被抓緊。
“你松開我。”
“不松。”
沒人知道此刻千愿生有多高興,這是第一次,從白月回國以來他第一次知道。
原來在她心里是如此關心著自己。
“月月,我再也不會松開你了。”
這句話說得真誠又熱烈,就像是他后背那些還在不斷灼傷的硫酸。
白月都要急哭了:“千愿生,去醫院好不好,你再不去醫院,你真的會死啊。”
死對于他來說沒有害怕的。
“沒有你,我才是生不如死。”
白月慫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面對千愿生的時候,可以假裝心硬很久。
剛剛他那么不顧一切撲上來擋住,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壘一下子就沒了。
抬手給了他一拳在胸口。
“千愿生,你就是有病。”
是是是,他就是有病。
有病才會在這四年來一直找她,一直等她。
只是他現在有些撐不住了,雙眼微微一閉上整個人一下倒在她的眼前。
白月一瞬瞪大了眼睛,都來不及跟林林算賬。
“千愿生!”
醫院里。
醫生給處理過傷口后,對著白月叮囑著:“他這是因為傷口引起的發燒,背后的皮膚必須動用醫美,否則會留下十分難看的疤痕。”
原本這些疤痕是她的。
“行,我知道了,醫生。”
“千先生現在需要有人守著,他可能會隨時醒過來。”
白月搬過一張椅子在床邊:“我守,我守著。”
醫生點點頭:“那有別的事情再喊我。”
病房里,千愿生躺在床上面色很白,白月就這么靜靜守著。
“千愿生,你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
翌日。
千愿生的助理早餐送來的時候,推開門就看見眼前一幕。
千愿生將自己的手當成枕頭給白月枕著好讓她睡覺,自己半個身子都快要麻了都舍不得弄醒她。
對著助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還讓他出去。
助理小心翼翼將早餐放在一旁,眼里都是姨母笑。
壓低了聲音:“千先生你跟白小姐,記得吃飯啊。”
大概是風吹動著窗紗,輕輕扶在白月身上,感受到異樣瞬間就醒了。
“千愿生。”
白月猛地一抬頭就看見千愿生正用一種很溫柔的眸光看著她。
“醒了?”
“我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白月的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咕咕響著:“你好了嗎?”
“我現在去喊醫生。”
千愿生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喊醫生,你就是我最好的醫生。”
白月眼眶里打著淚一想到醫生說的那些話,就想哭。
“千愿生,你知道你會留疤嗎?你知道你因為這個傷口會危機到生命嗎?”
“你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傻子。”
千愿生一把將她拉進懷里:“還好這疤痕在我身上,不會在你身上。”
“月月,重新接受我吧。”
白月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一下噴涌,重新接受?
她心里覺得很亂,好像不能接受。
“千愿生,不談這個我們還是朋友。”
強行從他懷里掙脫開來,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病房里千愿生一個人懵逼,難道接受他真的有那么難嗎?
“難道我又做錯了什么嗎?”
無力感讓他覺得這次硫酸就該嚴重一點。
“助理,助理。”
“去把醫生喊來,我有事。”
追妻路漫漫,偶爾用點手段什么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出了醫院,云姐已經開著車在路邊等著了。
“姑奶奶,是否要動手了?”
再不動手,人家就要在她頭上當太歲了。
“聯系好人了嗎?”
“我要將她親手送進去。”
“嗯,姑奶奶,走吧。”
粥粥準備好了早飯:“白月姐,要不要吃點?”
白月看了一眼這早飯跟病房里的差不多就來氣:“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
粥粥愣住:“早飯好無辜啊。”
林林依舊不要臉的去了千愿生別墅,只不過這次她被擋在了外面,管家不給開門了。
“抱歉,林小姐,我們千先生很早之前就說過,不想在這里見到你。”
“之前放你進來,是你說你的東西沒帶走。”
林林臉上很是疲憊,神情猙獰又瘋狂:“為什么不讓我進,我是小野的媽媽,是千愿生的未婚妻。”
“你給我讓開,我要進去,我要進去。”
管家一臉厭惡,正打算打電話讓人將她趕走。
車子停在一旁的白月走了過來。
“管家,辛苦了。”
“林林。”
白月的聲音好聽又動人,像是敲擊的音符,落在林林耳朵里卻成為了要她命的魔咒。
林林身子往后退了幾步。
“你來坐什么?”
云姐搬來了一張椅子,白月以著最優雅的姿勢坐在上面。
“你說我啊?”
“我當然是來看你的下場咯。”
“聽說啊,警察等會就來了。”
警察?
林林臉上的神情更加猙獰了:“你找警察做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月抿了一口粥粥買來的咖啡:“我要做什么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我啊,要把你下半輩子折磨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當然是送你余生一個好地方。”
余生的好地方?
林林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會有證據。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警報聲響起,從車上下來的不僅有警察還有律師。
這律師當然是白月找的。
警察走到林林跟前:“現在我們懷疑你跟殺人案有關,虐待兒童,為其他人做假賬,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林林一臉狼狽,雙手指著白月。
“是她污蔑我,我沒有干那么些事情。”
被人帶走的時候,還不忘沖著管家大喊:“去求千先生救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是孩子的媽媽,不能這樣對我。”
管家當做沒聽見。
這四年,別墅里的傭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活該,像她這樣的人就該接受懲罰。”
有傭人親眼看到過林林對小野不好。
不過每次有人將這事要告訴千愿生,傭人就會被林林威脅或者以另外手段弄走。
白月坐在那里,優雅笑著沖著林林揮手:“一路走好。”
林林被抓上了車:“不,你們放開我。”
“放開我。”
“知道我是誰嗎?”
“我以后是要嫁給千愿生的,千愿生,財經大佬,你們懂什么。”
車子消失在視線中,粥粥這邊已經將林林過往所有黑料都給放出來了。
原來在大學的時候,她就給人當情婦,還想要小三上位,還把原配給差點弄死。
這一條條一件件,她一樣都逃不掉。
醫院打來了電話。
“請問是白小姐嗎?”
“你的朋友現在很危險,請馬上來醫院簽字。”
很危險?
白月慌了。
怎么會呢?
不是說千愿生身上的傷只是會留下疤痕嗎?
云姐拉住白月的手:“姑奶奶,你不是已經買好了機票要走了嗎?”
“現在不打算走了嗎?”
她還走得掉嗎?
要是千愿生真的因為她出了什么事情,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醫院里。
千愿生十分滿意剛才醫生的表現:“其實你還可以說得再嚴重一點。”
醫生只能尷尬的笑笑,這要是換成了別的病人他肯定不干。
可這是千愿生啊,他不能不從。
助理在一旁有些擔心:“千先生,你真的覺得白月小姐會在聽到這個消息就趕來嗎?”
“萬一她沒來,真的坐下午的飛機離開了呢?”
千愿生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會,我相信她,相信她一定不舍得離開我。”
說著這么堅定,他自己內心都慌了。
她真的不會離開嗎?
漫長的二十分鐘里面,千愿生一次次感受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白月千萬次。
似乎是想到什么。
“助理,去調查一下白月這四年來的生活。”
“是。”
病房門口。
白月喘著氣跑進來:“千愿生。”
“千愿生。”
剛才還精神特別好的他立馬倒下了。
躺在病床上,因為傷到的是后背,只能側身。
白月急急走過去:“千愿生,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千愿生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里:“月月,你別走。”
白月身體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就會牽扯到他背后的傷。
“我不走,千愿生,我不走,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
聽到她不走,千愿生膽子都大了起來,吻落在她額頭上:“謝謝你,月月。”
“我沒事的,你讓我抱著你就好了。”
說著,一把將白月拉到了床上,寬大的懷抱里擁著小人兒,她真的太瘦了。
他明明記得四年前的她還有著嬰兒肥,現在卻沒有了。
她說的對,他對不起她。
到現在也不知道四年前她都在過著什么日子。
昨晚上守著他一夜,白月有些累了,居然一下在他懷里睡著了。
換句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穩睡過覺了。
千愿生輕吻在她額頭:“月月,對不起。”
似乎除了說這個,其它的他也配不上。
一直到晚上,白月也沒有醒來,千愿生給她蓋了被子,助理在外面等著。
今天白天關于林林的黑料已經在網上傳得熱火朝天。
這一切他知道是白月做的,他要成為她的后盾。
“加大力度。”
助理愣住反應過來:“是。”
“去警局。”
他要親自去見林林,要看看這個狠毒的女人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警局里。
林林從被關來到現在整個精神都快要失常了。
她不要待在這里,她不要余生一輩子都被人關起來。
“千先生,千先生,你為什么不來看看我。”
“難不成你真的被那個女人給騙了嗎?”
門口響起異動。
“將她帶出來。”
林林如愿見到了千愿生,看到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想要撲上去,卻被旁邊的人一把給按住。
“你給我老實點。”
林林哭著,眼睛很腫身上還有傷。
“千先生,你是來救我的嗎?”
千愿生坐在那里,手中的煙頭一點點燃著,煙霧緩緩飄散像是要將他給遮住。
“我是來問你一句話。”
林林怔住:“呵,你不是來救我的,千先生為什么。”
“我的心你看不見嗎?”
“你這顆惡毒的心,誰看了都會吐的。”這句話千愿生說得十分平緩。
卻給林林致命的一擊。
會吐。
他會吐。
“啊哈哈哈。”
林林撲了上去,一把抓著他的衣服:“千愿生,我恨你。”
千愿生這三個字。
是她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第一次吼了出來。
她從來都是喊著千先生,是因為他說:“我不喜歡有人這么喊我名字。”
他不喜歡。
所以白月就可以!
白月就能一次一次打破他的原則。
憑什么。
憑什么啊!
“哈哈哈哈。”
“你這么晚上找我來,不就是為了那個賤人嗎?”
“好啊,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我有一個條件,你先放我離開,我離開之后自然會告訴。”
千愿生沒有猶豫:“好。”
于是在醫院里,白月收到了云姐打來的電話。
“姑奶奶,聽說有人將把林林給放了。”
把她給放了?
不可以!
她還沒有跟林林算賬呢。
正要跟千愿生說一聲,伸手一模,回頭一看,旁邊早就沒有了位置。
人呢。
“千愿生?”
白月腦子里似乎閃過什么。
在京城,能夠動用力量將林林給放了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放掉林林的是千愿生。
他不是還受著傷嗎?
白月心都快要碎成了兩瓣,什么說只有她就好,都是鬼話。
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打了他的電話,沒有人接通。
護士半夜查房進來:“這位床的病人怎么不在?”
“醫生不是說了讓他好好休息嗎?”
白月全身冰冷,她覺得自己陷入在了千愿生編織好的圈套里。
“千愿生的病是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護士老實點頭:“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