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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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小姐,我只是你的保鏢,實在是不跟你一起坐車。”
“單車太小了,我會在后面跟著你們的。”
溫心撇了一眼路邊的單車,那么小,怎么可能追得上。
老二太倔強了,她說什么他都不肯答應。
京歽催促著:“我們走吧。”
溫心一臉不開心坐在了副駕駛,京歽還當著老二的面給她系上了安全帶,他手腕上戴的手表在陽光下折射出光。
像是童話里的公主跟王子的畫面。
老二用手機掃了一輛單車。
以前,他什么都不擔心,跟在三爺身邊,許多人巴結,都是因為三爺。
就連溫家的人都會討好他,想要知道一點薄天衍的消息。
現在不一樣了,從溫心說喜歡他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跑車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根本連追的資本都沒有。
餐廳的地址其實就在附近,幾分鐘就到的地方,京歽特意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在樓上可以很好的看到大馬路。
溫心站在窗前,目光一直落在老二身上。
“京歽,你今天為什么要這么做?”
“要是你再對他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這場戲我就不演了。”
不演了?
京歽眼里閃過一絲晦暗。
“你看不出來嗎?”
“其實你在他心里一點都不重要。”
溫心不想聽他說這些:“你給我閉嘴。”
“他心里有沒有我跟你有什么關系。”
“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系,這飯我不吃了。”
京歽的眼神從窗外老二身上收了回來,他特地選了一個很好的位置站在溫心旁邊,就這么扣住她的手腕。
“不如,我們賭一次。”
“賭什么?”
溫心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就被京歽死死的拽住。
“就賭他會不會真的愛上你。”
愛上她嗎?
溫心有些沉默,這幾年來,她明示暗示,甚至每天對他提出無理要求,讓他做自己男朋友,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要知道她可是溫心大小姐啊。
怎么就被小小的一個余二給困住了呢。
京歽的話在她頭頂響起:“你不敢。”
“你怕他根本不愛你。”
她確實不敢。
但是這次她賭。
“我跟你賭。”
“你說要怎么做。”
京歽忽得一下湊到她耳旁,輕聲落下一句:“……”
老二將單車停好,抬頭一幕就看到眼前這畫面。
京歽甚至讓人將窗紗給拉了起來,那挑釁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老二胸口翻涌著怒意:“這京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要帶走溫心小姐。
門口京歽的人將他攔下來:“抱歉,我們少爺說了,不準任何人打擾他跟溫心小姐用餐。”
不準任何人打擾?
老二反應過來了,所以剛才京歽是故意的。
那么溫心會有危險。
跟在薄天衍身邊這么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
“你們讓開。”
“不讓的話,希望你們還有命給你們京歽少爺交代。”
沒人讓,老二動手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口忽然很難受,剛才樓上的一幕像是刻在了他腦海里。
京歽攬著溫心的腰身,像是要親上去了。
不可以。
溫心小姐不能嫁給這種人。
就算不能嫁給他自己,也得嫁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啊。
老二下手也越來越重,重到京歽的人全部倒在地上。
“住手。”
京歽從樓上下來,只有他一個人。
“老二,看著薄三爺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你今天打了我的人。”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聲對不對。”
老二跟在千眠身邊久了,也學會看一些人的面相。
特別是像京歽中柔中帶著奸相指不定沒安什么好心。
“溫心小姐呢。”
“我要帶她回去。”
京歽輕笑了一下:“她在樓上呢,不顧她剛剛跟我說,不想見到你,你確定你還要上去嗎?”
“她說,你要是上去她就一輩子不理你。”
老二不信。
“去你大爺的。”
“你是不是把溫心小姐給關起來了。”
沖上去就是揪著京歽的領子,恨不得要將他本人都揍一頓。
京歽目光一撇:“你想好了你揍我的下場嗎?”
“老二,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給她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那頭傳出了溫心的聲音。
“我不想見到你,你現在就走。”
說完,電話就掛了。
那聲音確實是溫心的。
他不會聽錯。
所以溫心小姐真的不想見到他。
是他讓她失望了嗎?
老二還是給溫心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不要嫁給他,他不是好人。
那頭沒有回復。
轉身離開,那暖呼呼的太陽落在身上也成了寒冰。
身后京歽的話再次響起。
“老二。”
“溫心說想要吃海鮮,不過我們京城沒有,不如你去給她買吧。”
“漁島。”
“我在那里等你。”
漁島?
這兩個字讓老二皺起了眉頭。
漁島可沒有什么海鮮,在那里只有吃人的食人魚。
京歽是什么意思?
轉身回頭一眼,便看到了京歽的人將溫心強行塞到了車上。
“溫心小姐!”
“溫心。”
車上,溫心想要掙扎,就被人從后面敲到后腦勺。
京歽摸了摸她的臉:“乖,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溫心沒了意識暈倒在他懷里,沒人看清他臉上陰柔的一笑。
“溫心,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在這之前,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
京歽坐在后面,臉上那陰柔變成陰冷:“去漁島。”
“是,少爺。”
還不忘將溫心的手機從窗戶扔出去。
老二追上來的時候,只撿到手機,手機上還有著溫心對京歽的聊天對話。
正是剛才她說的那句話。
“我不想看見你。”
原來……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
“溫心小姐。”
心口像是要被人撕裂開來。
漁島。
漁島。
京歽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我知道你有本事,如果你借助薄三爺的勢力,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么哦。”
老二第一次充滿了無力。
沒有了薄三爺,他什么都不是。
沒有人給他尊嚴,沒有人給他面子,甚至他連自己喜歡的女生都保護不了。
溫心,等我。
出發去漁島前,老二給薄天衍發了消息。
“三爺,溫心小姐出事了。”
去到漁島需要三天。
這三天里,他誰都聯系不上。
另一邊。
拍戲劇組現場,千愿生還是跟之前一樣,厚著臉皮天天來找白月。
白月正在化妝,云姐匆匆跑過來。
“姑奶奶,你要的那些資料我都找到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么狠。”
白月起身,目光里都是堅定。
“云姐,今天她可能還會來。”
“到時候就放她進來就行。”
云姐有些不放心:“你確定,我看那個林林女人跟個神經病一樣,到時候她要是傷害你怎么辦?”
她跟林林之間總得有個了斷。
“云姐,你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那好,我去跟導演說一下。”
這幾天白月拍戲,那個林林總是想辦法混進來,每次都被保安都攔在了外面。
甚至她還要跟千愿生一起進來。
現在,林林穿著自認為最好看的緊身連衣裙,化上了精致的妝容,眼里皆是難掩的情意看向一旁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千先生。”
千愿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林林跟著小跑追了上去。
以前千愿生是不會忽視她的。
“千先生,你等等我。”
“等等我呀。”
林林抓著自己的包,包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瓶子,是她今天最大的籌碼。
跟前兩天一樣,在千愿生走進去之后,她又被攔住了。
“你們讓開。”
沒有想到保安今天真的讓開了。
“你可以進去了。”
林林有些愣住:“滾吧。”
這是劇組拍戲,不會放其他人進來,林林以著千愿生未婚妻的名義去了白月拍戲的地方。
在無數個攝像頭下,在鏡頭前,白月以精湛的演技征服現場所有人。
特別是她那張臉,生得很美,比起現在圈子里需要用濾鏡美顏的女演員來說,就像是老天爺跟在身后喂飯吃。
林林站在一旁,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睛都紅了,牙齒都要咬碎了。
白月。
你真好看,你這張臉可真是好看極了。
一段戲,白月基本上都是一條過的。
千愿生早就準備好了吃的東西跟喝的,往著白月身邊走去。
“嗯,很好。”
“導演,再給她加點戲份。”
白月真的會謝謝啊。
“千愿生,你是不是有病。”
“你想要我過勞死嗎?”
千愿生輕笑:“因為只有在你工作的時候,我才能這么靠近你。”
白月:“……”
這個男人,有病!
一定是的。
千愿生拿出一盒餃子:“這是小霧給你做的,你不會賞臉不吃吧。”
小霧做的?
白月眼睛都在發光:“小霧會做餃子?”
千愿生點著頭,很是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做到一旁:“嗯,我還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嗎?”
白月很是興奮:“嗯嗯,看看,你快點。”
千愿生眼里都是笑意,很不要臉,現在還能靠小霧接近她。
千愿生翻動著手機,故意將鎖屏密碼暴露在她的眼前。
是她的生日。
“你湊近點看。”
白月哼哼了兩聲,還是將身子往著千愿生身側靠了靠。
倒是周圍的人都被云姐給趕走了,十分識趣。
千愿生湊在他耳邊:“所以你要給我兒子當后媽嗎?”
后媽!
這兩個字就像是白月的雷點,一踩就冒火。
“千愿生,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
一頭霧水的千愿生覺得自己很冤枉,從她回國,到從他身邊接走小霧,不都是很喜歡小霧嗎?
難不成后媽她不想當?
他搞不懂了。
白月出了房間,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林林。
林林輕笑看著她:“白月,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很幸福對不對。”
“你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你知道我這四年陪在他身邊陪得有多辛苦嗎?”
“不……你不會知道。”
“所以,今天我要給你一個特別大的驚喜。”
不等白月反應過來,林林已經從包包里掏出那個小瓶子。
“去死吧。”
三個字音落下,瓶子里的液體也跟著被灑出來。
白月只感覺自己身子被人給抱住:“月月。”
隨后便是一陣灼傷的聲音,燃在了千愿生的后背上。
“月月,你沒事吧。”
白月眼淚在眼眶里打著圈,看著千愿生極力忍耐疼痛的模樣,還一個勁的關心著她。
“你瘋了嗎?”
“千愿生,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千愿生此刻面色已經很虛弱了,臉色蒼白:“對,我不要命了,我只要你。”
林林在身后聽得真真切切,手里小瓶子的液體滴落在地上,泛起灼燒。
她這是硫酸,是硫酸。
千愿生居然不要命幫這個賤女人擋下來了。
他怎么可以幫著她擋下來呢。
“千先生,她到底有什么好。”
“這四年來,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見嗎?”
“我只要毀了她那張臉,就好了,你為什么……”
白月抓著千愿生的肩膀,從身后一個箭步竄到她的跟前,給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林林!”
“再三惹怒我,這次還敢行兇,放心你那黑暗的人生要找你報道了。”
“距離明天早上還剩下十幾個小時,你好好享受這僅有的時光。”
林林渾身都在顫抖看著她。
“你想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你不能對我做什么,千先生會保護我。”
千愿生保護她?
真是可笑。
“月月,我幫你報警。”
這話從千愿生嘴里說出來,差點讓林林以為自己聽錯了。
“報警?”
“你要為了這個女人抓我,千先生,我才是小野的母親,難不成你要讓小野成為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嗎?”
又是一巴掌。
這次白月使勁更大,鮮血順著林林嘴角流下。
“你不是他的母親!”
“你以后也不準再喊小野這個名字。”
“千愿生,我們走。”
千愿生蹙眉有些不解:“林林不是小霧的母親?”
“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白月現在還不想告訴他。
“你要是還想活著,跟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