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原來你會彈古箏?”
沈知然違心地為他們的雙人合奏鼓掌,問道。
姜南茉放下吉他,滿臉的驕傲。
“當然了,當初我學古箏就是明葉教我的,只不過她志不在音樂,彈古箏只是她無聊時候打發時間的方式罷了。”
沈知然看著侃侃而談的姜南茉,內心里突然對她產生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東西。
姜南茉,你已經擁有了那么多,我就只搶一個司明葉,不過分的,對吧?
三天后。
農歷八月初一。
帝都南郊,司家祖宅。
淅瀝瀝的秋雨從夜里下到了白日。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
院子里的楓葉紅了,與細雨相攜,形成一幅別樣的美景。
即便這樣,也沒有擋住司家的迎來送往,賓客琳琳。
今日是司家嫁女的好日子,大清早莫家的車隊便到了。
整整100輛車,其中20輛車上裝的都是聘禮,給足了司家面子。
司家院內,最左側的小別墅里,新娘子司巧麗穿著大紅的鳳冠霞帔,艷麗無邊。
司巧曼就在不遠處,撇嘴冷哼。
“不過是跟嫡系八桿子都打不著的旁支,為了出頭什么都愿意做,以為這就是熬出頭,以后會被嫡系重用?呸!看你能得以多久。”
司巧曼對于司家的誰接替她跟莫家聯姻沒興趣,她嫉妒的,純粹是院子里擺放著的正正十幾米長的陪嫁。
“媽,等我出嫁那天,嫁妝絕對不能比這個少。”
顧婉音今天是作為賓客出現在司家的,往日像主人一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今日卻處處不自在。
她點點頭,“你是嫁到姜家,就算是看在姜家的面子上,司明葉也不可能虧待你的嫁妝,媽媽這邊也會給你添一份,還有你爸爸那里也早就給你備著了,你放心,到時候你肯定會是最幸福快樂的新娘子。”
對于女兒逃過聯姻之災,嫁入姜家,顧婉音是慶幸的。
姜北岑好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雖說身上免不了會有一些世家子弟的脾氣和毛病,但總比莫家強。
吉時到,司巧麗在伴娘的攙扶下,和新郎一起給司明葉和幾個長老行了禮。
這時人們才終于看到新郎的廬山真面目。
風采俊朗,身姿挺拔。
除了臉色蒼白了點兒,歲數大了點兒,其他倒是都沒什么可挑的。
“居然是他?”
“誰啊?”
“莫臨,莫福的雙胞胎兄弟,莫天縱的叔叔,現在莫家屬他輩分最大,沒想到和司家聯姻的人居然是他。”
行完了禮,莫臨直接將司巧麗背起,一路走出司家祖宅,到了外面的車上。
這是司家嫁女的習俗。
新娘子必須被丈夫背著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結婚自然是要準備宴席的,所有人轉戰司家的酒店。
姜南茉怕沈知然被冷落,全程都陪著他,低聲向他介紹那些賓客的來歷。
“今天來的都是位高權重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誰就完了,還會給你和阿葉添麻煩。”
沈知然一邊說著,一邊環視著四周,特意留意著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以及身邊交談甚歡的人又是誰。
姜南茉沒注意到他的舉動,無所謂地擺擺手。
“不用在意那些的,明葉說過,天塌下來有她頂著,放心,這里可是帝都,那些人不敢對司家怎么樣的。”
在帝都,司家兩個字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家族。
而是整個古武界。
宴席上,司明葉再度見到了姜北岑。
和之前相比,姜北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許多。
看向司明葉的眸中也多了一種灰暗莫名的情緒。
“明葉,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倒是要比你先結婚了,娶的還是你妹妹,這也許就是咱們的緣分吧?”
姜北岑端起一杯酒,來到司明葉面前。
他很少敬人酒,因為覺得其他人不配。
可對司明葉,他敬過不止一次。
只是每次司明葉都沒喝。
這次當然也是一樣。
“她已經不是我妹妹了,怎么姜大少都不上網的嗎?”
司巧曼被逐出司家嫡系的事情,網上報道的天花亂墜。
古武協會的論壇首頁甚至還將此消息掛在了封面上,為期三天。
司巧曼就在不遠處,怎么也沒想到司明葉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諱地提起這件事。
“司明葉!你……”
話還沒說完,司巧曼就被顧婉音給攔了回去。
“曼曼,你要鬧也要看看今天是什么場合,這么多人在呢,你要記住,你是世家千金,你要維持千金小姐的氣度。”
這是顧婉音叮囑了司巧曼很多年的話。
可惜,爛泥終究扶不上墻,朽木終究不可雕也。
司巧曼無論上了多少禮儀課,都修練不出世家千金那股由內而發的高貴氣質。
漸漸的,她也就放棄了。
反正她是司家二小姐,無論什么樣子別人都不敢說什么。
可是突然間,她司家二小姐的馬甲就不見了,變成了無人問津的旁支,還差點兒要遠嫁聯姻。
姜北岑也對剛剛司巧曼的反應很不滿,眉頭微蹙,卻最終沒說她什么,而是轉頭看向司明葉。
“明葉,以咱們兩個的關系,你真的要計較這些嗎?無論之前巧曼犯了什么錯,你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她計較了,算我欠你個人情,如何?”
沈知然握著筷子的手突然一緊,余光冷冷地在姜北岑身上掃過。
看來上次那幾刀捅刀太輕了,居然這么快就能跑阿葉面前蹦跶。
司明葉突然敲了下他的頭。
“好好吃東西,不許挑食,你是小孩子嗎?”
“宋汀,給他拿兩塊拿破侖蛋糕過來。”
上一句還在呵斥,下一句卻還記得愛吃的東西。
沈知然嘴角揚起,突然就有了食欲。
他吃的開心,一旁的姜北岑可就不高興了。
“明葉?你有聽見我說的話嗎?”
因為心情不好,姜北岑的語氣有些重。
周遭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忍不住望了過來。
司明葉眉頭輕挑,“你的面子?你是覺得我司家家規可以朝令夕改?還是姜大少覺得睡了我司家一個旁支女,就有資格對嫡系的事兒指手畫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