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注意到就有鬼了。
林云雅微微皺起了眉頭：“什么人啊？我真的沒有印象好不好。”
沈芙玉抓了抓下巴：“你去見一下不就知道了？這個關系我也不怎么捋得清楚，不過同是林家手段下的受害者，我覺得你們或許回有些話題呢？”
別看林云雅現在嘴上一副無所謂我不要的樣子，實際上她心里對成家還是有想法的，無非是意識覺醒知道自己不能遇人不淑罷了。
所以思來想去，沈芙玉想那季俞安既然的確是被蒙騙利用了，他跟林云雅兩個人也不再是從前的下人和小姐這般天壤之別的身份了，既然都是平民白身，那季俞安她瞧著也從未嫌棄過林云雅的過去，如此說來不見一面天理難容不是？
人總要相處了才知道合不合適。
“這誰在乎啊？”林云雅撇了撇嘴，“我只是稍微有些好奇那個人是誰而已，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勉為其難去見一見好了。”
“宴后我讓人安排一下。”沈芙玉輕哼著笑道，“這個要是不合適的話，之后你還是自己努力吧，我愛莫能助。”
“本來我自己也可以……”
這個話題聊到這里作罷，打發了又幾個湊上來的夫人，沈芙玉微微打了個哈欠：“景王妃沒跟你一起來？”
“她這種場合，不是得回去找景王么。”林云雅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稍微有些不太高興，“我瞧著，景王那樣子，還是不想放棄，也就最近些時日好像消停了一點，這之前隔三岔五的還會送東西來，更離譜的是，不知道他哪里弄來的家書給含燕。”
“他名義上，還是太山國的女婿呢。”沈芙玉笑了笑，“被發現了，也是體諒王妃思鄉情切，這算盤打的不是很好嘛。”
“你跟皇上倒也不擔心？”
“景王妃不是沒回去么。”
沈芙玉想了想，覺得哪有什么必要著急擔心？巫含燕都沒把那所謂的家書放在心上，那哪里還需要他們去防范？
“何況景王妃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到底曾經也是一國公主。”沈芙玉讓小翠倒了新茶來，“我看你是最近擔心的過頭了，怕不是成天忙來忙去啥都分不清楚了。”
“你！”
“你說景王妃，她不比景王更了解自己的家人？”沈芙玉拿吃的堵了林云雅的嘴，“人家從前好歹也是被皇室寵在手心的小公主，你知道你這個行為叫什么嗎？叫關心則亂。”
“景王那種把心思都放在臉上的人，景王妃他都騙不過，你還真覺得他能騙得過太山皇室不成？可太高看他了。”
“不過是兩頭騙罷了，但凡騙成一個，另一個必定水到渠成，太山再不濟，也仍是個大國，景王如今朝中式微，他會想辦法也挺正常的。”
如果景王能再有些腦子，說不準還真能成為一個值得忌憚的對手，但可惜了，巫含燕那樣單純的女子他都把持不住，他還妄想靠著自己跟巫含燕的婚姻去要挾拉攏太山，單是巫含燕那個嫡親哥哥巫赫杰就不是什么善類，就不要提他們的老子了。
何況太山也明白，景王實力不足，一看就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人，這樣的人當皇帝注定昏庸無能，壓根就處理不好國家大事，太山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倒戈，除非太山皇帝瘋了。
如今跟大巽合作，兩國聯手抗衡云景，太山內部正在逐漸恢復秩序恢復生機，倒戈向景王就是自尋死路，一個明擺著就守不住江山的人，豈不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國土拱手相讓？
到時候還沒完全恢復元氣的太山孤軍奮戰，不是等著云景一統天下是什么？
沒有哪個皇帝會傻傻的希望自己的國家滅亡，而景王跟巫含燕的婚事除了作為對外宣示兩國友好的紐帶之外，就只是因為景王無能而已。
無能的人雖然遭人嫌棄，總叫人覺得一無是處，可唯一的好處就是這種人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換個角度來說這并不壞。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巫含燕的生活雖然未必會好，但平安卻是必然的。
秦元灝打著哈欠，從人群中迷迷糊糊的朝著沈芙玉靠近，伸出手拉著沈芙玉的裙子道：“母妃，困……”
“那就睡一會兒吧。”沈芙玉將他抱在懷中，帶著乳母嬤嬤進了內室。
她這一離開，便有人湊了上來，是來找林云雅的。
“林，林姐姐。”
“大妹妹。”
兩道聲音齊齊出現，前者聲音中帶著欣喜，幾個妃嬪以音嬪為首，朝著林云雅走來，是來找許久未見的故人敘舊的。
如今大家心態與從前大不相同，宮中恩怨與怨氣早早的被拋諸腦后，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何必爭來斗去？
只是音嬪還未過去，一個身影就先一步帶著下人和孩子走到了林云雅面前。
原本見到音嬪等人，林云雅心情一好，可眼前之人的出現卻讓她微微蹙眉：“林少夫人。”
音嬪在一旁一頓，林云雅如今是徹底住在了女子書院，與林家再無任何來往，雖然絕情，但知曉其中細節的她們明白，這也怪不得林云雅。
當初的確是鬧出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但皇上壓著不提，就相當于給林云雅和林家留了臉面，林家若是覺得不光彩，不認女兒就不認女兒了，偏偏他們不依不饒，結果反倒是讓林云雅一個人在外吃了不少苦頭。
“大妹妹不肯跟我這個做嫂嫂的好好聊聊嗎？”林少夫人面上不見什么表情，看不出她來的意圖，“你已經許久沒回過家了。”
“林家乃是世家，這親戚我高攀不起。”林云雅卻笑了，“既然都被從族譜上剔除了，林少夫人又何必一口一個妹妹的喊著？眼下跑來敘舊，怕是不合適吧？”
林少夫人微微抿嘴：“父親那也是氣話，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父親氣也小了，大妹妹還要放在心上嗎？”
這話說的林云雅心頭一顫，她曾經是林家所有人捧在手上的大小姐，自然曾為自己這樣優秀的出身高興過，只是林少夫人這番話，她現在聽來實在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