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美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沒有……嬪妾什么都沒有聽到……”
“是嗎？”沈芙玉稍微用力捏緊了她的手腕，“你這可是不打自招啊？看樣子剛才聽的很全面啊？”
“嬪妾沒有！嬪妾沒有！”汪美人嚇得連連求饒，“賢妃娘娘，嬪妾真的只是路過，什么都沒有聽見的！”
這就沒意思了啊，沈芙玉看了一眼汪美人，這人膽子也忒小了，靜嬪從前當美人的時候，還敢暗地里恨她兩下呢，這汪美人隨口說她兩句就直接嚇破膽了！
真沒勁！
“沒關系。”沈芙玉笑了笑，“本宮既然能弄掉慧妃的孩子，你的嘛，就更不再話下了。”
話音一出，汪美人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求您饒了嬪妾！嬪妾就當什么都沒聽見！嬪妾什么都不會說的！”
“求娘娘高抬貴手，放過嬪妾和嬪妾腹中的孩子！”汪美人幾乎快哭出來了，她就是一個家世低微的美人，皇上又不寵愛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指望了，“嬪妾愿意為娘娘做任何事情，只求娘娘能放過嬪妾和孩子！娘娘！求您了！”
沈芙玉卻輕輕提起了裙擺：“本宮呢，不喜歡多嘴的人，就這樣吧。”
將裙子從汪美人手里抽了出去，她也沒管哭的稀里嘩啦的汪美人，就帶著銀鈴走了，沒多久功夫汪美人的貼身宮女就來把汪美人扶回去了。
再回到迎春園的時候，又一出戲已經演到結尾了，天色如今也不早了，差不多也是散場的時候了，沈芙玉懶懶坐下拿了點東西吃，今天收獲也算不錯吧，離五十四級又近一步。
“怎的賢妃你回來了，皇后娘娘怎么還沒回來呢？”淑妃偏要多嘴問一句。
“被紅楓葉迷了眼睛，皇后娘娘想研究下怎么能讓紅葉更紅些。”沈芙玉隨口答道，“覺得無趣，就先回來了唄。”
“皇后娘娘這么大一個人，反正是丟不了，你擔心什么？多余。”
嘴皮子上淑妃就占不到什么上風！淑妃氣的臉色難看，惡狠狠瞪了一眼沈芙玉將這筆仇記下，就得意吧小賤人，你早晚要從高臺上摔下來！
這幾句斗嘴到荊瀾曦回來就悄然結束，而戲也唱到了末了，荊瀾曦見狀也知時辰不早，便將眾人散去，她臉上含著笑意，不見絲毫虛弱之態，顯然中的毒已經被轉移。
“臣妾告退。”
眾妃嬪齊齊拜下，散去后才三五聚在一起，又聊起戲文中的內容，言語中的歡喜和神往難以掩蓋，而荊瀾曦和沈芙玉出去走的那一遭，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什么。
除了……
“汪美人，你怎么瞧著臉色不太好？可是方才出去吹風凍到了？”
“啊……是，沒想到外面風那么厲害。”汪美人下意識的身子一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讓姐姐見笑了。”
“那你快些回去歇著罷，可要小心些，記得請太醫瞧瞧。”
“嗯……嗯。”汪美人點了點頭，眼下卻有些心虛，腳下也有些不沾地似的，瞧著就覺得有些嚴重，被貼身宮女攙扶著才離開。
“她從有了身孕就這樣，今日瞧著好似更嚴重了。”一人小聲道。
“還能是因為什么，她膽子本來就小，前腳才出了慧妃的事情，她能不擔心么？”
“噓！你小聲些，可別被聽見了！”
慧妃小產的事兒如今就跟禁忌似的，誰人都不敢光天化日里提起，生怕招惹上沈芙玉的不悅，就怕會小命不保！
“唉，不說不說，但咱們也真是命苦。”那人捂了下嘴巴，忍不住感嘆道，“這日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連皇后娘娘都得讓著她。”
“誰讓人家母家水漲船高，自己在宮里又得皇上寵愛呢，惹是生非也不是頭一次了，誰讓皇上就喜歡這種呢？錯了也當沒發生過，這要是落在咱們身上，一次不守規矩，只怕這輩子都沒出頭之日。”
“同人不同命，你想得寵，可未必有人家那個膽量做那大膽的事情。”
說道這里，她們又紛紛苦笑互嘲起來，都是不受寵的妃嬪，在沈芙玉的威壓之下，關系倒是意外融洽起來。
這些聲音雖小，對于沈芙玉來說聽的卻一清二楚，正欲走時，聽著淑妃向皇后說道：“可惜這樣好的戲，也不是時長能看到的。”
“看得多了，新鮮勁兒也就沒了，來日方長，還愁沒有看戲的時候？”荊瀾曦笑了笑，同淑妃一同向外走去。
沈芙玉聽著這話笑了笑：“是啊，來日方長。”
“本宮很期待下次看戲的時候。”荊瀾曦也跟著笑了笑。
沈芙玉回頭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上挑：“下次再說。”
淑妃：？
她倆在說什么？
三人朝著三個方向走，回宮路上淑妃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不禁問道：“方才皇后和賢妃出去，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秋夕在外頭跪的腿有些不好使，這會兒自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聽著淑妃說起這件事，不由的道：“奴婢當初瞧著，皇后娘娘和賢妃，似乎往紅楓林那邊走了，不過那邊可沒什么啊……”
“去倒是一起去的，回來卻是賢妃娘娘先回來的，奴婢依稀瞧著，賢妃娘娘在回來的時候，似乎是撞見了汪美人，兩人又在拐角那聊了一會兒……”
提到汪美人，淑妃微微瞇起了眸子：“她倆能有什么可聊的？那汪美人膽小如鼠，只怕是……”
“奴婢也覺得是這樣。”秋夕道，“娘娘，您說慧妃從前跟賢妃有些恩怨也就罷了，可這汪美人也不敢跟賢妃爭啊，照理說，就算汪美人生了個皇子，也越不過賢妃去，這汪美人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得直發抖，您說賢妃娘娘何故這么針對她呢？”
“可要賢妃肚子里的是個公主，那她不就有理由忌憚旁人的孩子了？”淑妃不屑冷笑一聲，“何況她那樣性子的人，尖酸刻薄妒忌成性，興許隨便有什么理由，就看汪美人不順眼了。”